“沒錯,現在很多地方發快遞的確是需要實名制,不過在某些小地方的攬件處,依舊存在著這種信息不全的情況,也因此,才會讓這些人鉆了空子。”
“那后來呢?”
“后來跟我預想的一樣,代發人不止一個,我這樣說你可能會明白一點,假定日記本是從發件人A那里發出的,但對方的目的地并不是研究所,而是另外一處代發點B,而日記本也就從代發點A,發到了代發點B,就這樣,代發點足足有五個,但奇怪的是,到了代發點E的時候,我發現從代發點E寄出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代發點A,也就是說東西繞了一圈,又回到了A點。”
陳熙有些聽不明白了,如果從代收點回到了A,那直接追查A不就好了嗎?疑問在她的心里不由得產生,但她清楚地很,如果事情這么簡單,魏鐘文就不會一無所獲了。
就在陳熙思考著什么的時候,魏鐘文接著說道:“我明白你的疑惑是什么,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就在快遞由A發出到達E,再由E返回A的過程中,包裹里面的東西被掉包了。也就是說,從表面上來看,A還是回到原地點,不過是兜了一大圈,但是其實里面的東西早已不是開始的那一件了。”
“隊長你是怎么確認東西被掉包的?”陳熙不禁驚訝極了,連忙開口問道。
“這一點很簡單,就像是一個巧合一樣,當時我拿著包裹袋去問A老板時,他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包裹會從他這里發出兩次,但事實是,A老板家里養了一只貓,當時他們在攬件的時候,不小心被貓爪踩了一個紅色印泥上去,痕跡隱藏地很巧妙,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偽造上的。”陳熙提出了疑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因為那只貓受過傷,貓爪子的形狀很獨特,我特意做過對比分析,能夠完全吻合,如果這個痕跡是偽造的,未免就太過完美了。”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也就是說包裹袋并沒有變,從A發出,最后又回到了A。”陳熙陳述著事實。
“沒錯。包裹還是之前那一個,但是所郵寄的包裹的重量卻的的確確發生了改變。”
“不管怎么樣,這個寄包裹的人一定有著他的道理。”
“沒錯。他越是這樣,就代表著他越是想隱藏自己寄件人的信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是誰一開始將包裹寄到了A地點呢?”陳熙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查到。”魏鐘文說著,語氣中滿是不甘。“按照老板的說法,包裹是從一個固定的收集點收集上來的,這是他們特有的收快遞的方式。為的就是確保保密工作的萬無一失。”
“那發件人是怎么能知道這個地點的呢?”陳熙不禁問道。
“發件人通過網店,將收件地點的消息發散出去,而每天游覽這一信息的人有上萬人,從這里面篩選出真正的寄件人真的是…”魏鐘文并沒有接著說下去,他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聽了魏鐘文的話,陳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難怪他會一直找不到寄件人是誰,對方這一招簡單卻又有效,人海戰術,將自己隱匿于其中,想要找到這個人,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這,陳熙一下子明白了對方之前說過的需要警察的幫助,指的是什么,她不禁苦笑了一聲。
這么大的目標群體,如果想一一排查,確實是需要警方的力量來支援。
“我明白了隊長,我們這邊會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查下去的。”即便感到希望渺茫,陳熙依舊不想放棄,對手越狡猾,就代表著越有弄清事情真相的必要。
“但從現有的線索來看,還沒有有用的信息來找到發件人。不過不管對方是敵是友,都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的確確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線索。而從張靜雅的案子來看,這些信息的可信性也是極高的。”魏鐘文開口分析道。
“如果日記上所寫的真的就是事實的話,那寄件人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我們見到這些事實。雖然情況還不明朗,但我感覺對方并非是懷揣著惡意才寄來的日記本。”陳熙補充道。
“或許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魏鐘文說著,不禁感慨道。盡管他也希望陳熙所說的事情是真的,但憑借著他多年的經驗,他總感覺整個案子并不會這么簡單。
如果一個人能接連知道三件命案的真相,那足以說明他不是一般人,最起碼,他不會是那個將自己置身于事外的人。
一個了解命案真相的人,會是一個無辜的人嗎?
一個可以設置層層障礙進行反偵察的人,會是一個普通人嗎?
接連的疑問在魏鐘文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現在說什么都還為時過早。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唯有從馮明入手,才有可能進一步得到有用的線索。
昏暗的酒吧里,馮明孤身一身,獨自坐在角落,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也習慣了這種場合。
馮明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的液體流過食管,進入胃里,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從下班到現在,他只喝了一杯冰啤,馮明甚至能想象一會又該胃疼了。
跟張靜雅在一起的這幾年,馮明的酒量日益見長,倒不是因為他喜歡喝,而是每每來到這種地方,對于馮明來說,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替張靜雅擋酒。
而如今張靜雅已死,在馮明的身邊,再也沒有了其他人。
想到這里,馮明也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傷感,悶聲將整瓶啤酒灌了下去。
看著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個的空瓶,馮明不禁有些恍惚,他突然感到了些許的醉意,要是放在以前,再喝個四五瓶也不成問題。
拿起手機看了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馮明輕嘆了口氣,看樣子還要再等一會。
而就在他走神發愣時,馮明突然被人從身后重重拍了一下肩膀,力道之大,讓他不自覺驚了一下。
“喲,這么長時間沒見,酒量見長啊。”來人吹著口哨,調侃地說道。
馮明沒有理會對方,這種語氣讓他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見馮明沒有回應自己,對方倒也不惱,而是徑直坐在了馮明的對面,招呼來了服務員,新加了一打酒。
“接著喝。”對方說著,自行開了一瓶,說話間就喝完了一瓶。
馮明依舊沉默著,只是也拿起了一瓶酒,同對方一樣,一口氣悶了一整瓶。
“怎么了,突然約我?”眼見著馮明悶悶不樂,對方預感到了是有什么事情,略帶小心地問道。
“小雅死了。”馮明說著,新開了一瓶酒,又接連灌了好幾大口。
“小雅?”剛聽到這個名字,對方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小聲重復了一遍,但緊接著,他就明白了過來。“你女朋友?”
“嗯。”馮明悶著聲回應著。
“怎么會突然死了,車禍?”對方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怎么樣想象不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怎么會說死就死。
“不是。”馮明說著,搖了搖頭。“自殺。”
“自殺…”難以置信的行為讓對方有些發蒙。“好好的,為什么要自殺。”
“我不知道。”馮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又不想瞞著眼前的這個人。“可能是因為我…”
“你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對方顯然受不了馮明這種一問一答的模式,著急地說道。
“一周前,我跟小雅分手了,而且還從公寓里搬了出去。之后的一周里,我們都沒有再聯系過。”
“然后呢?”
“本來我們在一起這么久,冷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我也沒太當真。可是就在她生日那天,小雅主動聯系了我,說讓我去給她慶祝生日,還說如果我不去的話,她就選擇自殺。”馮明說著,語氣里充滿了內疚。
“那你…沒去?”對方反問道。
“她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開會,所以我隨便說了兩句就掛斷了。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小雅竟然真的會去自殺。”馮明說著,心里難受極了,即便張靜雅是死于自殺,那他無異于就是將她推入死亡的劊子手。
“開什么玩笑。這種話怎么想也是氣話啊,故意激你的好不好。”對方說著,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真的會有人因為一句氣話就去自殺。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就沒在意。可是第二天,就有警察來找我了,說小雅是死于自殺。”
“不對,即便她是死于自殺,她自殺的原因也肯定不會是這么簡單。”對方說著,話語里充滿了堅定。
“你的意思是,小雅的死是另有原因?”一瞬間,馮明好似看到了一線希望。如果小雅的死另有隱情,那他拼盡全力也要把幕后的真兇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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