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馮明能夠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會做出與之前全然不同的選擇,也就不會有了現(xiàn)在的事情。
馮明知道這件事不會隱瞞太久,但他怎么也沒想到,警察這么快就會找上門來。
剛聽到警察是為了那件肇事案而來的時候,馮明一下子就愣住了,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只是為了張靜雅的事情而來。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馮明只得在心里默默感嘆一聲,該來的,永遠都逃不掉,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陳警官,你們這次,真的是為了兩年前的肇事案而來嗎?”馮明轉(zhuǎn)向一旁的陳熙,希望能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一個靠譜的答案。
“沒錯,兩年前的那起交通肇事案,警方因為缺少證據(jù),所以遲遲沒有抓到兇手,但是就在今早,竟然有人匿名舉報,主動向警方提供了線索,而種種線索證明,當時肇事車輛的車主,正是你本人。如果真相真的如此,希望你能夠坦白從寬。”
“我、我承認...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查到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辯解的。兩年前那起案子,的確跟我有關(guān)。不過在將真相告知你們之前,希望你們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馮明說著,語氣聽上去誠懇極了。
“你說。”陳熙回答道。
“我想知道,兩年前被撞的那個人...他...他還好嗎,有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馮明猶豫地說著,語氣中滿是遲疑,像是依舊沒有勇氣面對現(xiàn)實一樣。
“你很幸運,被撞的那個人,雖然傷勢很嚴重,但因為搶救及時,所以并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事發(fā)兩個星期之后,他就已經(jīng)安全出院了。”陳熙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沒得救了。”
“所以,這就是你肇事逃逸的理由?因為沒得救,所以就干脆丟下對方不管了?”聽了馮明的話,魏鐘文心里的一股怒氣騰得一下就涌上了心頭,讓他不由得大聲地質(zhì)問道。
“不、不是的。其實我當時,是真的想救他...”馮明話說到一半,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只見他低垂著頭,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
“馮明,不管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事實勝于雄辯,該你做的事,就是你做的,該你受到的懲罰,誰也替不了。”
“我知道,我做下的孽,我一定自己去補償,可事實是,當時撞人的真的不是我...”馮明說著,竟不由得抬起了頭,只見他徑直地看向一旁的陳熙,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憤懣。
“馮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繼續(xù)狡辯也沒什么意思。我們有證據(jù)證明,出事的當天,你就在車上,而車主是你,你怎么可能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魏鐘文發(fā)話道。
“身為車主,我的確是難辭其咎,而且出事的時候,我也在車上,我也極力勸告他,可是他非但不聽,還要挾我,讓我必須要聽他的話,否則...”馮明說著,像是承受了極大的委屈,好似他這么做,不過是迫不得已。
“那你說清楚,整件事,從頭到尾到底是什么情況?”
“其實事發(fā)當日,除了我,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陶崢。”馮明長嘆了一口氣,開始說道:“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
“沒錯,如果不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jù),我們是不會直接來找你的。”魏鐘文回答道。
“既然這樣,你們?yōu)槭裁床恢苯影盐易テ饋恚夯厝彛Ч皇菚脝幔俊瘪T明說著,不由得自嘲似的一笑。
“你是個聰明人,我們?yōu)槭裁磿@么做,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警方不是要故意找誰的麻煩,我們這樣做,不過是想要盡早地查明事情的真相。所以,如果你有隱情,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第一時間說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魏鐘文回應(yīng)道。
“我明白...也謝謝你們給我留下的尊重和體面,如果你們就這么把我從公司里帶走,我的確是無話可說,可是等我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留給我的,一定是數(shù)不盡的指責(zé)和流言蜚語。”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希望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今天的地步,再隱瞞下去,也實在是沒意思了,而且正如你們所見到的那樣,我跟陶崢之間,已經(jīng)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即便這樣,那也不能成為你綁架陶崢的借口。”魏鐘文開口強調(diào)道。
“魏先生,如果換做是你,被陶崢逼到了這個份上,也一定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馮明說著,不禁笑了笑,像是篤定了一般。
“看樣子,你們兩個人積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魏鐘文了然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們的關(guān)系搞得那么僵,是因為張靜雅的事。”
“什么事都不會是一蹴而就的,我們的關(guān)系,也不會因為一件事,就惡化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馮明回答道。
“據(jù)我們調(diào)查,陶崢的女人緣,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跟很多女性都曖昧不清。像你們兩個這樣,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也能成為好朋友嗎?”魏鐘文反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既然你們今天來到了這兒,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不管是兩年前的事情,還是有關(guān)于小雅的事情,我都會一一告訴你們的。”馮明說著,倒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坦然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先聊一下兩年前肇事案的真相吧。”魏鐘文提議道。
“好,那我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們。”馮明說著,先是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一樣,接著說道:“兩年前的那個時候,陶崢剛剛拿到駕照沒多久,就想借了我的車拿去練手,我當然是想拒絕的,一方面,我沒有把車借給外人的習(xí)慣,另一方面,我也是真的不太相信他的車技,他這個人,算是個好人,但是就是做事大大咧咧,隨心所欲,讓人怎么也相信不起來。”
“但是你還是把車借給了他。”魏鐘文說道。
“沒錯,畢竟我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了,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我們的感情,的確是有點得不償失。再三考慮之下,我還是答應(yīng)把車子借給了他。當時,我因為不放心,所以跟著他一起出去了,現(xiàn)在想想,如果當時我不借給他,或是只讓他一個人開車出去,或許到了現(xiàn)在,這件事就跟我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了。”
“即便如此,身為車主,你的車出了事故,你也是要負有一定的責(zé)任的。”魏鐘文提醒道。
“我明白,而且我也知道,這些不過是后話,再怎么說也是于事無補的。”馮明說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答應(yīng)把車借給陶崢,僅僅是因為你們兩個多年以來的情誼嗎?”魏鐘文發(fā)問道。
“魏先生,你既然會這么問,就說明你肯定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你不過是想借我的口說出真相而已。”馮明說著,露出了一個蒼白無力地笑容。“你不做警察了,真的是警方的一大損失。”馮明說著,像是在感嘆什么一樣。
聽了馮明的話,魏鐘文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反倒是一旁的陳熙,神色一下子變得復(fù)雜了起來。魏鐘文為什么會選擇離開警隊,這其中的緣由,她當然一清二楚,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件事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警局內(nèi)的一個禁忌一般,任誰都不可輕易地提起。
“警方辦事,一向講究證據(jù),我之所以會這么問,肯定是因為我查到了什么,即便你不說,也改變不了事實。”魏鐘文回答道,只是話里話外,都沒有理會馮明剛剛的挑釁。
“好,算我多言,除了我自己的事,我一概不提。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除了我與陶崢多年的情誼之外,其實,他還對我另外有恩。”馮明說著,像是想起之前的往事一樣。
“我們查到,張靜雅是你的校友,但是陶崢卻先于你認識了張靜雅,那你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又是怎樣的?”魏鐘文提問道。
“沒想到你們連這個都查到了,難怪你們今天會來找我,看來,你們需要的線索已經(jīng)都掌握了,現(xiàn)在只需要由我來給你們解答疑惑了就可以了,是嗎?”馮明反問道。
“從某一方面來說,還有一些拼圖,需要由你來替我們補全。”魏鐘文直言不諱地說道。
“那好,那我就先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其實我們?nèi)齻之間的關(guān)系是很簡單的,正如你們所查到的那樣,陶崢先于我認識了小雅,然后在一次聚會上,他把小雅介紹給了我,因為我跟小雅是校友,所以借此機會,我跟小雅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起來。”
“是嗎?這一點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你的魅力竟然會蓋過陶崢的,就這么順利地追到了張靜雅。”魏鐘文說著,像是話里有話一樣。
“魏先生,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就把話說清楚一點吧。”魏鐘文的一番話,讓馮明徹底地明白了,魏鐘文此次前來,早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了,任何偽裝和言語上的美化都無濟于事。
所以,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馮明也不愿意再隱瞞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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