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城沒轉臉,周晨還是覺得他的側臉線條都僵硬了。
“算了,我就是隨口一問。”
周晨有點懊悔自己的嘴快。
汪東城這時突然開了口。
“其實,跟誰結婚都無所謂了。”
他轉過臉,對周晨笑了笑。
周晨怔了一下,沒說話,又朝前面看了看。
前方,軍車已經無影無蹤了。
回到安好家。安好怕打擾顧長卿和許甜,下了車說了兩句話就鉆自己屋了。
顧長卿先下來,許甜在下車之前隨手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后才下車。
“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來接我。”
聽見顧長卿跟司機這么說,許甜愣了一下。本想說她不用他在這里陪半天,還沒開口,那司機已經應了一聲上了車。
看看顧長卿,她就沒說了。
進了屋,她就拿起了水杯。
“你先坐一會,我給你倒杯水。”
眼睛哭的澀澀的,不想跟顧長卿對視,她是低著頭的。
抱著杯子剛走了一步,她的胳膊就被他拉住了。
“忙什么?我不喝水。”
顧長卿隨手將許甜手里的杯子拿了下來,又放在了桌上,雙臂不松不緊的圈著她。
沒說話,指尖貼在了她的下巴上,挑起了她的臉。
她臉上,哭過的痕跡很明顯,眼睛都紅了。
可她竟然還笑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
她自嘲。
顧長卿瞬間擰眉。
“這么難過還笑,我是你男人,在我面前哭一下,又怎么樣?有什么必要硬撐著。”
“”
許甜臉上那點笑僵了一下,眼角隨即一酸,咸澀的液體又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顧長卿那只手松了下來,抱住她,微微收緊手臂。
他沒再說話,就這么抱著她,許甜剛剛還有些緊繃的身體一點點的軟下來,最后主動的伸手緩緩的輕輕的環(huán)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們都說我錯了。覺得我本可以讓她少坐幾年牢,卻這樣堅持,是我害了她,是我把那個家弄得家破人亡”
她的聲音哽咽的叫人心疼。
顧長卿沒有打斷她,許甜深吸了一口氣,又道。
“我不后悔。我也沒覺得我做錯了什么。她是坐了幾年牢,可那孩子卻沒了命。你知道嗎?我看著她小小的身體,我”
有些說不下去了,又緩和了好一會,她才繼續(xù)。
“我那時候就想,這樣狠的人一定是要受到懲罰才對的。我不后悔”
她強調。
她是不后悔,她的難過是因為那孩子的死,因為她那一家人的冷漠,也因為那已經被消耗完了的親情。
千萬種情緒在她心里碰撞,她有些受不了,想發(fā)泄。
“長卿,從今天起,我沒有家了。”
最后,她低聲泣道。
顧長卿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句才皺了皺眉,又將她拉開了一些。
他低眉凝視著她那已經爬滿淚痕的臉。
“不是還有我嗎?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家。唯一的家。”
他微沉的嗓音猶如磐石輕輕碰撞,擲地有聲,隔著淚光,他剛毅的臉,也叫人格外的安心。
許甜抿了抿唇,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長卿笑了笑,抬手用溫熱的指腹擦了擦她的眼下。
“不哭了。今天我陪你。”
“你還沒說,你怎么會跑來。”
許甜想起這事。顧長卿松開她,將她拉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出去辦點事。路過你們那,就想去看看你,結果到廠里就聽說了這件事,你們廠長告訴我今天開庭的。”
她請假的時候跟吳國民說明了情況。
“哦。”
許甜應了一聲沒說什么,顧長卿的神色卻微微嚴肅了。
“出了這樣的事,怎么都不告訴我?”
“我怕你忙,再說也實在沒什么好說,事實很簡單,等著警方調查,等著開庭就行了。跟你說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做不了什么?
這話聽著很刺耳。
這女人的字典里恐怕沒有依靠兩個字。
“許甜。”
顧長卿突然加重語氣喊了一聲,雙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正面對著他。
“不管我做的了,做不了什么,只要你有事,就得告訴我。我是你男人。”
又說一遍。
聽著心里感覺怪怪的。有些震撼,也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
“知道了。下次一定告訴你。”
許甜恢復輕松的表情。不過眼睛紅紅的樣子配上微笑看起來有些滑稽。
“再有下次這樣瞞著我,我饒不了你。”
某人的長指在她的鼻尖上重重的刮了一下。
許甜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你不回去真的不要緊嗎?”
部隊紀律嚴明她知道。
“沒事。我現(xiàn)在在這里只是辦一些交接。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過幾天,還要回原單位。”
“又要走?”
失望瞬間掛在臉上。
顧長卿捏了捏她那只搭在床邊的手。
“不是。只是去幾天,也是辦理調任手續(xù)。陸伯伯希望我早點去港城,我本來也是打算辦好這些就過去,帶著你一起。不過現(xiàn)在可能又要等一兩個月了。大姐前天跟我說,她準備結婚。”
“這么快?”
許甜驚訝。顧長卿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
“誰知道她?還特地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如果不是看在媽的份上,我是不會參加她的婚禮了。”
“”
這人雙眸炯炯,眼里簡直被火光給照亮了。
這模樣,讓許甜這本來難受的要命的心境都轉好了。
“你真是小氣。還在為這事耿耿于懷。至于嗎?”
“至于。”
她不以為然,顧長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只要一想到以后的若干年,總會有這么個人在我的生活里,我就”
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我簡直有些心疼你。”
許甜忍不住,笑了。
眼看著她眼里還掛著淚,就開始笑他,男人的自尊被嚴重的踐踏了。
“你心疼我?你怎么心疼?嗯?”
長身一壓,將她壓在了床上,倒沒有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他的手直接伸到了她的咯吱窩下,捏了捏。
“癢,好癢,你走開”
許甜忍不住,又笑又躲,這人卻緊壓著她就是不放。
鬧了好一會,直鬧得許甜氣喘吁吁,不停的求饒他才松手。
說了會話,笑鬧了一陣,積聚在頭頂許久的陰霾終于漸漸散去了。
許甜仰在床上,顧長卿在她身旁側著身,看著她。
“我明天早上回軍區(qū)。周末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
“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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