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小河兩岸突然竄起了兩簇碩大的煙花,五彩繽紛,隔河相望。
煙花在半空中綻放,點亮了夜空,亦照映了河畔的景致,絢爛之后落到河面上,星星點點的火光在河面上跳躍,消弭,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接連不斷的爆破聲在兩岸不停的響起。竟沒有停下的意思。
橋上和兩岸都有越來越多的人駐足。
“小甜。”
耳畔,低沉溫雅的嗓音又在廝磨:“生日快樂。”
嗯?
前方的人嚇了一跳,驀然回首,對上他溫潤的眸子。
“你怎么知道?”
應(yīng)該說,他怎么能記得的?
知道并不難。有心的話隨便一問就知道。身份證上也有。
問題是,幾乎從她記事起,根本就沒人記得她的生日。以前在家的時候,父母完全不記得她們幾個女兒的生日,只記得許愛國的。
許芳菲大大咧咧,更不會記得。許盼偶爾會記得,也不是每年,想起來的時候就跟提一句,因為她也做不了主,提也就提了,沒人在意,也就這么過去了。
后來到了顧家,更加沒人知道她的生日。
認(rèn)真想起來,這么多年,生日兩個字對她都是很陌生的,她自己也無所謂,所以忘得一干二凈。
只有今天,她真真實實的聽見有人跟她說。
“小甜,生日快樂。”
他帶她到這里來,站在這里,跟她說這句話,那眼前這一場煙花
許甜又轉(zhuǎn)過臉,眼前的煙花還在繼續(xù)。
綻放,消弭,再綻放,她活了兩世,今晚的夜空是最美的。
“喜歡嗎?”
身后的人問道。
這是他送她的生日禮物。
誰能說當(dāng)兵的就不會浪漫?
眼角驀然微微的濕潤,她轉(zhuǎn)過身來,靠在欄桿上,揚著臉凝視著他,重重的點頭。
“謝謝。”
顧長卿低眉笑了笑,也并不顧忌旁邊還有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來就是為她過這場生日的。此刻看著她這動情的模樣,一切都值了。
煙花持續(xù)了半個鐘頭,旁邊驚呼贊嘆聲不絕于耳。待到喧鬧慢慢散去的時候,顧長卿才拉著許甜的手走下小橋。
不想破壞今夜這唯美溫馨的氣氛。安好的事情顧長卿只字未提。一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才把這事跟許甜說了。
一聽出了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許甜嚇的不輕也擔(dān)心安好,又聽他說了后面的安排,才稍稍寬心,但是心里終究還是惦記。
因為這惦記,她就壓縮了在延城的時間。又呆了兩天,第二天就跟顧長卿一起回去了。
他們是中午從延城往回趕的,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
顧長卿開門,進去時安好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聽到聲音才猛然轉(zhuǎn)過臉。
“顧大哥。”
她穿著一身碎花睡衣,披著一件外套。起身才看見顧長卿背后跟著的許甜。
“甜姐?”
許甜知道她住在這里沒有驚訝,她卻沒想到許甜跟顧長卿一起回來。
喊完了這一聲,她才察覺自己這一身穿著太隨意了當(dāng)著顧長卿的面不合適,慌忙又?jǐn)n了攏外套。
“我去換件衣服。”
安好很不自然的一低頭快步走向了客房。
許甜看了顧長卿一眼:“我去看看她。”
說完,她就跟著安好到了客房。
“安好。”
進門,她就擔(dān)心的詢問:“你還好吧?這兩天怎么樣?季東明家里人來鬧過嗎?他自己怎么樣了?醒了嗎?”
他們在延城,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安好找了條褲子坐在床邊,抬眼看了看許甜。
“甜姐,你怎么跟顧大哥在一起?”
“他也去延城了啊。”
許甜隨口一答,也坐在了床邊。
安好愣了一下。
原來他是去延城了。
沒再多說,褲子換好后,她才說道。
“季東明已經(jīng)醒了。我也沒去醫(yī)院。聽小張說的他爸媽在醫(yī)院陪他。他們要見我,我不敢去,這兩天一直都躲在這。”
說到這,她又急著抓住了許甜的手。
“甜姐,我該怎么辦?顧大哥說讓我去告他。我也想。可是這兩天我想想,我要去告他,他爸媽能饒的了我嗎?我連門都不敢出,難道要躲一輩子?”
這幾天安好也是吃不下睡不著,眼圈的熬黑了,臉色很憔悴,這手都是冰涼的。
許甜想了想,安撫她。
“你先別急,讓我想想。這個事,我覺得長卿說的對。不走法律程序的話,他有這次還會有下次,就打量著你不敢拿他怎么樣。
以后肯定是變本加厲。所以,告他是對的。至于他父母。最麻煩的是你媽。她還在云城,還住在村里,又沒個依靠,確實不行。”
“是啊。這是我最擔(dān)心的。安霞他們欺負我們就算了,再加上季東明一家,我媽還要不要活了,愁死人。”
安好快哭了。許甜見不得她這樣,皺皺眉,道:
“不行的話讓你媽過來吧。你們一起。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城里比農(nóng)村要有規(guī)矩一些。你們都住在港城,那個家反正也沒什么,先別管了,他們再鬧,就再報警,來個一兩次也就怕了。
再說,他們家人能放下營生不管,就長年累月的扎在這里跟你鬧嗎?也不現(xiàn)實。拖個一陣子,他們自己就拖不下去了。”
這年頭農(nóng)村家庭可還沒富裕到那種能耗個一年半載不干活,只鬧事的。
安好一聽許甜這么說,再看她鎮(zhèn)定堅決的臉色,心里這才稍稍松口氣。
“嗯。甜姐,你說的對。我也怕他們。做錯事的是季東明不是我。”
她自己給自己打氣。許甜點點頭。
“對。我也沒想到季東明是這么混的一個人。這事就得較真,不能私了。你放心,長卿說他幫你找找人。
你這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了,問題應(yīng)該不大,你不要害怕。等明天,我陪你去一趟法院,把案子遞一下。”
“好。謝謝你甜姐,還有顧大哥,你們幫了我太多了。”
安好感激動容的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握著許甜的手,低著臉,眼圈都紅了。
“好了,別多想了。也別說這些話,咱們都是一起過來的,你的事我不會不管的。放心。”
許甜笑笑又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弄點吃的,換好衣服出來吃飯。晚上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安好忍著眼里的淚,點點頭,這才沒說什么。
這一晚,三人都沒多說這件事。第二天早上,許甜陪著安好一起去了法院。
從法院出來再去辦公室就已經(jīng)中午了,卻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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