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你回來了。”
許甜先開的口。
不是她想先跟安好打招呼,而是她看安好沒有開口的意思,而且安好那樣子實在是讓她看不下去。
安好就站在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長卿。
那神情,說不出的哀戚幽怨,又帶著幾分炙熱。
或者說,貪婪。
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難受。
她一開口,門口那個石雕一樣呆住的人才回過神。
“嗯。甜姐。我回來了。我?guī)Я诵┵Y料,先送回來。”
安好手壓著包示意。說著話,目光在許甜臉上停留了一會,又忍不住飄向了顧長卿。
“顧大哥。你也在。”
“來接小甜回去。”
顧長卿神色漠漠,目光半秒都沒在安好臉上停留,說完就低頭看向許甜。
“不早了,我們走吧。”
“嗯。”
許甜應(yīng)了一聲,朝門口走去,又對安好道:“資料放下你也早點回去。”
“知道了,甜姐。”
安好走進來,眼角的余光最后瞥了顧長卿一眼。
三人擦肩而過,顧長卿攜著許甜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住了。
“哦對了,安好,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什么?”
安好立即收住腳步回頭看向顧長卿,那語氣急切中又透著幾分期盼。
與她而言,能多看他一眼,再說上幾句話,便是難得了。
她這幅神情,讓許甜那心口又堵了一下。臉都沉了。
只是,她也好奇顧長卿要說什么,便沒吭聲。
顧長卿看著安好,眼睛里沒什么暖色,清冷的像一汪寒潭。
“這兩天單位上告訴我梁斌的結(jié)婚申請可能會被駁回。這個事,我還沒有跟梁斌說,先跟你說一聲,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
“什么?”
安好愣住了,“為什么?”
許甜也怔了怔,看著顧長卿。
顧長卿道:“這個應(yīng)該問你吧。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聽他們說是因為審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身上還有案子未結(jié)。”
“怎么可能?”
安好不相信。
許甜靜默無聲,心里卻仿佛有些明白了。
“我已經(jīng)叫他們?nèi)ゼ毑榱恕!?br />
顧長卿又道:“應(yīng)該是跟季東明有關(guān)。按他們說的,好像季東明和他的父母提起了訴訟。我以為這個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你這里了,怎么你自己還不知道?”
“訴訟?什么訴訟?哪里來的訴訟?”
安好臉色驟變,緊盯著顧長卿問。
顧長卿雙眉間距離又近了一點。
“我說了,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訴訟這件事卻是真的。是你們當(dāng)?shù)卣f的。如果這件事還沒到你這,那可能是相關(guān)文書慢了一步。我也是今天才接到通知的。”
“……”
安好沒說話,盯著顧長卿看了一會,那雙眼睛突然向許甜看過來。
冰冷,質(zhì)疑,甚至憤恨。
她的眼中再無往日的情誼。
“是你嗎?”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受控的問出了這句。
而這,許甜并不意外。
她從安好那雙眼睛看過來的瞬間,就知道安好心里在想什么了。
“什么是我?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許甜淡淡的說道。
安好臉色極其難看,一點點的漲紅,那雙眼睛里的情緒也越來越復(fù)雜,仿佛有什么下一秒就要噴薄欲出。
“安好。你在質(zhì)疑什么?”
顧長卿清冷的嗓音像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澆得安好渾身都冷的發(fā)抖。
她咬了咬牙:“顧大哥,我沒質(zhì)疑什么,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我跟季東明不知道多久沒聯(lián)系了,他沒事起訴我干什么?有什么理由起訴我?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從中搞鬼。”
言下之意,就是許甜從中作梗。
顧長卿俊顏冷沉,開口的語調(diào)也比剛才更冷了些。
“季東明為什么起訴你,你心里應(yīng)該是清楚的。當(dāng)時他傷的重,醫(yī)生也說了是延誤了治療才會傷那么重。他為什么會延誤治療,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他的話就像一記驚雷突然在安好頭頂上劈了下來。
那個晚上的事瞬間映在她腦海中。
是,沒錯,看著季東明倒地的時候,她是想讓他死的。
她渾身的神經(jīng)都緊緊繃起,緊咬著牙關(guān)說不出話來。
而許甜也是微微驚訝。這個男人仿佛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
她看向顧長卿,顧長卿卻沒有回應(yīng)她的目光,只聲色涼涼的又對安好道:
“好了。我言盡于此。你等通知吧。還有,這件事是事實。再去找梁斌也沒有用。他也無能為力,這都是單位上的決定。就算季東明要撤訴,這個審查也過不了了。規(guī)定如此。你非要覺得有人從中作梗的話,也不要怪別人,怪我好了,我是單位領(lǐng)導(dǎo),自然也就是那個人。”
“……”
安好無話可說,死死盯著顧長卿,心如同被凌遲了一般。
他的目光,他的話為什么都如此冰冷。
一字一句如最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她。
她這樣處心積慮為了誰?這樣不顧羞恥又是為了誰?
她并沒有想要怎么樣,沒想一定要破壞他的家庭,她只想離他近一點,能時常看到他。
為什么都不可以?
她無話可說,心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的死死的,喘不過氣來。
顧長卿也沒再說什么,牽起許甜的手,低柔的嗓音只對她:“我們回家。”
他就這樣帶著她走了。出了這樣板室的門就攬住了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形給她支撐,給她依靠,給她保護。
他所有的好,只對她一人。
兩行冰涼的液體從眼眶里溢出滑落到臉頰,落到嘴角處,苦到了心里。
安好在原地站了許久,呆了一樣。
門外,顧長卿扶著許甜下樓,腳踩在臺階上還不忘叮囑她小心。
在店里許甜也沒說什么,出了門,上了車,她才依偎過來,揚著臉看顧長卿。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顧長卿低著眉眼,許甜一聽就撇嘴:“你還裝。之前你跟我說,這事你有辦法。現(xiàn)在是季東明起訴安好。那我去找過他,你一定也知道了。”
她挑明。顧長卿這才笑了笑。
“只能說英雄所見略同吧。”
“什么略同?”
許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你怎么沒告訴我。”
“你指的是什么?”
顧長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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