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遙遠,你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些,動靜大嗎?”
高遙遠先是不假思索地點頭,感慨道:“那動靜就跟拆遷隊似的嘍,還有那些渾身鱗片、長著蛇頭的怪物,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發出來的聲音,‘嚶嚶嬰’怪嚇人的,甚至還能用音波殺人……等等……”
后知后覺的高遙遠陡然抓住了戰寰問題的重點,試探性地問道:“動靜?你是說?”
“連你都覺得動靜太大,貯藏區離這里并不遠,為什么他們卻沒有絲毫反應?”
“是啊,為什么沒有反應呢?”高遙遠重復了遍戰寰的問題,不由自主,脫口道:“難道是貯藏區出事了?不可能吧!廚房的那個位置,我們進去之后就給封閉上了,現在能夠進出主控制室的門就只剩下兩扇,一扇關了,一扇就是這里。首發..co可是剛才我們都在這條棧道上,根本沒有看見有人從這里進去……”
高遙遠陷入糾結,戰寰想著剛才越越和喪尸一起攻擊他們的情景,陡然間,戾氣橫生,道:“剛才那些喪尸突然出現在這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憑空出現的可能嗎?”
戰寰的話令高遙遠恍然明白了些什么,他順著戰寰的話尾,繼續道:“你的意思是,喪尸從某個我們不知道的隱秘入口進入主控制室,然后襲擊了主控制室和貯藏區的那些人,來到這里?”
話音落下,高遙遠卻被他自己的猜測給嚇得不斷冒冷汗,氣息微喘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帶來的那些人,再加上跟著談書潤那群平民,數量可不少!真要是成了喪尸,就我們現在彈盡糧絕,進入滿是喪尸的貯藏區或者是主控制室,那就是自找死路!”
聽著身旁的高遙遠,機關槍似的逼逼一大堆,戰寰不由得更加煩躁,篤定道:“如果全部都淪為了喪尸,剛才出現的就不僅僅是只有四只。”
剛剛越越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所以有可能的話,越越根本不會平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在他的能力下,那些被感染的喪尸定會被他全部召喚過來。既然只來了四個,便說明實際喪尸只有四個。
戰寰將手伸入了水里,黑如墨汁的海水被攪動起波瀾,海水深處似乎有白光閃現,而然一瞬及逝,隨即水面再次恢復了平靜。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戰寰,你有什么計劃?”
戰寰收回手,水滴凝結于指尖,晶瑩剔透如黑珍珠,砸在棧道的混凝土地板上,隨即起身,目光投向漆黑幽深棧道的另一端,冒著寒冰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怪物,本來就該死。”
寒意襲來,高遙遠不由得搓了搓手臂,鼻尖卻聞見了空氣中極為濃郁的血腥氣,他的鼻子并不靈敏,能夠讓他聞到,那便是說明,被殺戮的人數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慘烈地步。
高遙遠正欲跟戰寰分享這個信息,話剛在唇邊,卻聽貯藏區的方向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他靜下心來,仔細辨別了下,似乎人數還很多。
高遙遠看向戰寰,無聲詢問該怎么辦,戰寰回頭看了眼地下室的方向,咔噠,將槍上膛,道:“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好嘞!”
高遙遠渾然未覺,他已然將戰寰當成了真正能商量的朋友,有了戰寰的決定,心里頭篤定了許多,便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在兩人走后,地板上,驀然綻開了一朵花,繼而,花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鋼筋混凝土上蔓延開來。
而因為擔憂貯藏區和主控制室情況的戰寰和高遙遠兩人,卻均未注意到,水珠滴到地板上后,地板發生的變化。
……
水流湍急,海水昏暗渾濁,越靠近冬海海面,談書潤的小心臟便撲通撲通地跳得更快,亦更加擔心她的小命,是否會隨時嗝屁。
先是青黑色的食肉水草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如同棉絮般聚集在一塊,一不小心,便會蹭上,然后被水草團成團,除非白骨,否則絕不可能吐出來;
然后是鐵鱗蛇人跟小蝦似的,彎曲著脊背,躬身一松開,緊跟在他們的周遭,活像個小跟屁蟲,但談書潤慶幸的是,鐵鱗蛇人大抵是被越越揍怕了,只敢遠觀,躊躇著在他們一米開外的地方,晃來晃去。
緊接著是喪尸,在玻璃棧道上出現的四只喪尸,被戰寰斬殺兩只,剩下的兩只屁顛顛地飄在他們前面,似乎是在為他們開路,談書潤會這樣想,完全是因為,喪尸經過的地方,青黑的水草都十分自覺地讓開了。
剛剛換完氣的談書潤側過身,身旁的男人攬著她的腰,等著她的下文。
他們被倒灌進入棧道的海水淹沒后,便沉到了海底深處,后來是及時恢復了理智的越越,拉著她游到了水面之上,萬幸之中,瀕臨窒息前,他們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從他們遠離死神后,一路往冬海海面游過來,談書潤沉默著,越越也隨之安靜,兩人便以如此詭異的氣氛,直到此刻,談書潤終于是忍不住了。
談書潤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但話到嘴邊,還是決定放棄。
她還記得曾答應過這個男人的話——她不會問,但會等,等到有一天,他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到能夠分享秘密的時候,她想,她喚做阿越的男人,自然會告訴她。
承諾畢竟是承諾。
談書潤拉過越越的手,在他的手掌心上寫字,一筆一劃道:“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然后,我幫你報仇。”
越越面無表情,卻很乖巧地點點頭,可事實上卻是,他心底很想問,你會不會怕我?
然而,此刻,他面前的小姑娘對剛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緘口不言,卻也讓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戰寰的目光深邃,里頭似有話藏著,談書潤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然而顧忌著長久時間待在水里的話,只會平白的多加浪費力氣,因而談書潤只好再次寫到:“就在地下室,跟我走。”
……
不多時,兩人游到了監測站的下方,談書潤指揮著越越帶著她進入已然被毀損得差不多的糧倉地下室,然而,也是真的靠近了地下室,談書潤才知道,在沒有了連接三層小樓的糧倉和冬海海面檢測臺之后,所謂的地下室,只剩下了一個圓柱形的,煙囪似的鏤空石柱。
石柱周圍有著六條鐵鏈拉著,鐵鏈的另一端系在承重柱上,以至于地下室都被海水沖毀了,石柱還能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而石柱上面,雕刻著許多繁復的花紋。
見到那些花紋,談書潤忙松開了越越的手,急匆匆地靠近了石柱邊上,小心摩挲著上面花紋的紋路和凹凸起伏,她沒有看錯,這上面的花紋,和那個叫做趙婕的病毒專家給她的珠鏈上,雕刻極為精細的繁復古樸花紋是一模一樣的。
若只是類似,還可以是湊巧,然而一模一樣,只能說明這個石柱和那串珠鏈有某種聯系,而石柱是糧倉的地下室井,糧倉隸屬于戰家資本的尚糧集團;至于那串珠鏈,又是軍方掌握了證據,和這次喪尸病毒爆發脫不開關系的病毒學專家,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由不得談書潤不多想了些。
談書潤正欲往石柱里面查探下,原本平靜的水流卻突然紊亂起來,她忙拽著越越往石柱上面躲,直到露出水面后,左手攀著檢測臺的承重柱上的鐵鉤,右手勾著越越的脖子,兩人緊貼著檢測臺承重柱,往不遠處有光亮的地方看去。
潑墨的夜色之下,一艘藍色游輪緩緩從海中央駛向三角洲入海口處,雖然只是遠遠看著,但從外觀來看,便能感受得到,這艘游輪的噸位不小,且游輪的主人,必然身份顯赫,非富即貴。
“你要帶我看什么?”
越越的問題,將望著那艘藍色游輪的出神的談書潤給拽了回來,她盯著游輪上面的蘭穗花圖案的旗幟,將其看在腦子里后,才看向越越,解答了他的問題。
“我在主控制室內看地下室以前的監控視頻錄像時,便發現了個很好玩的地方,那就是,幾乎每次主控制室內的管理人員來進行常規的地下室運作檢查的時候,都會專門檢查一個地方。”
話音未落,談書潤便指向了他們頭頂,那里有個鐵盒子,上面寫著一連串的古埃文。
而談書潤上一世頂著戰家少夫人的名頭,后來又是幸存者聯盟司令官的夫人,曾有一次需要她跟著戰寰出席接待古埃國使者的晚宴,為了不給戰寰丟人,她苦學過一個月的古埃文。
雖然后來,戰檬代替她參加了那場晚宴,但學會了東西,總歸有一天會派到用場,談書潤注意到這個鐵盒子后,便來來回回地播放視頻,看了好幾遍,最后確認,這是開關——啟動整個糧倉自爆的程序按鈕,就跟主控制室內的那個按鈕一樣,控制的是同一個系統。
想來當初,糧倉的設計者,戰曉欣,做出如此這般的兩手準備,是早就考慮好了如果有人控制了糧倉,還能夠從檢測臺這邊,摧毀糧倉,看來,是在防備著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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