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冉子豫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不情不愿地揉著惺忪睡眼,清嫵面上帶著甜笑打哈欠。
昨晚沒有做噩夢,心情大好!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脫光了。
“啊——”幾年過去了,變態(tài)竟然又回來了!
“小姐!小姐!”聽見冉子豫殺豬似的尖叫,采薇著急了,在外啪啪地拍著門。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嚇采薇啊!小姐!”
“采薇!我沒怎么!”冉子豫平整了下心情,匆匆穿好了衣服,“對了,外面鬧什么呢?”
“三小姐來了!還....帶了幾個高手...我們...”采薇說得有些急,眼下勢態(tài)她也不能不急。
冉子仙啊,正好找你算算帳。
冉子豫憤憤地把腳插進鞋子,長發(fā)隨意束了一下,便拿著斷月沖出去了。
清晨的庭院剛清掃過了,很干凈。兩側圍墻分區(qū)種著向陽花、赤尾花以及一些白灼贈送的好看異常的毒草藥花。
阿月半躺在地,臉上被劃了一刀,手臂上赫然一道正淌血的口子。辛奴不懂功夫,此刻正以身護在阿月面前。
冉子仙著身翡翠撒花洋縐裙,細腰掛著精致的雙衡比目玫瑰佩,裙邊系著的豆綠宮絳長長飄著。青絲柔長垂于身后,額間吊下一點翠色波斯進貢的寶石,嬌俏美麗恍若仙人。趾高氣昂地負手站立,身后站著兩位拿刀的高手。
冉子豫輕瞇了一雙媚眼,不需染便朱的唇輕輕勾出個淺笑來。她認出他們正是那晚靖安候宇文沖身邊的護衛(wèi)。
“三姐姐大清早的好大的脾氣!比阶釉ゾ従徸哌^去,發(fā)上的紅綾緞帶靈動。清脆的少女甜音帶著幾分剛起床的倦懶。
把阿月扶起來,又交代了辛奴與采薇好好照顧著阿月。
冉子仙抬著美麗的臉,蔑視著冉子豫,輕笑道:“小妹妹可記得老太太不同意你去選太子妃?”
“不同意又如何,豫兒已經(jīng)去了!比阶釉ソz毫不客氣。
“父親都得尊著老太太之意,你這做孫女的不知尊卑以下犯上,忤逆了老太太。老太太很生氣,特地要我來給小妹妹一個教訓!
老太太根本沒有要她做什么,她只是氣不過。憑什么冉子豫這個賤人留了牌子,而她鄴城第一美人卻沒有。憑什么這個賤蹄子能上攝政王的華船!憑什么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能得太子殿下親自相送回府!白神醫(yī)、太子殿下、攝政王!她到底用了什么骯臟的狐媚手段?
憑什么!憑什么!冉子仙笑著,秋水漣漪的圓眼里早燃了一片怒火。
“老太太生氣嗎?可她不該生氣啊!”冉子豫眨了眨眼,媚而不自知。
“三姐姐你也看見了,皇后娘娘將豫兒的牌子留下了。誠然留下牌子的秀女不止豫兒一位,豫兒本不報什么念想。可昨天你與二姐姐拋下豫兒回去了,豫兒有幸與太子殿下同車。呃...太子殿下也不似傳言說的那般冷漠...總之啊豫兒覺得太子妃之位啊跑不了了。豫兒若是成了太子妃,我們國公府可就光榮啦,老太太應該高興呀!”
冉子仙氣得牙癢癢,“賤蹄子!你上了攝政王的船,怕是什么都送出去了吧,破鞋還想當太子妃,做夢!”
話還未完,閃電般速捷的鞭子便先抽了過來。
冉子仙花容失色,卻也機智躲了過去。
“三姐姐這話侮辱了攝政王!比阶釉ブ荒靡浑p長長的大眼冷盯著她,黑寶石般的瞳深不見底涼寒至極,朱唇淡漠動了動。聲音輕緩而寒厲,“更侮辱了我!
不可原諒。
冉子仙見冉子豫揮著的鞭子威力無比,便急急退到兩名高手身后,“不要留情!”
“是!”兩名高手提著大刀便上去了。
冉子豫并不慌張,她這幾年日日苦練鞭法,正愁沒有對手試試呢。握緊了斷月,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出神入化,靈巧地與那兩名高手周旋。
高手不愧是高手,下手快準狠。好幾次都差點砍中她,但被她靈活躲過了。
飛身旋轉之時,鞋子竟飛了,冉子豫很后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該省下好好穿鞋的時間。
不和他們玩了。冉子豫收了笑,打進二人中間。不出三個回合,三人以一種奇怪的造型停下了...
兩名高手皆以合掌奮力舉刀,雙膝重重跪在地上。兩顆頭因脖子被鞭子緊纏住了而痛撞在一起,面色難以置信中摻著羞愧。冉子豫直直劈開雙腿,立在兩寒刀之刀面上。因用了狠勁拽著斷月,手背上朦朧的淡青色筋微微突起。
“兩位是靖安候的人吧!比阶釉バχ鴨柡虻,語氣已緩了過來。
全然不顧方才打斗時的你死我活,放了他們。自己靈巧躍下了地,雪白的小腳玲瓏可愛。
“好歹差點成了一家人,豫兒就當此事沒發(fā)生過。辛奴,送客!”
“是!小姐!”
“喂!你們站住!”
冉子仙叫不住那兩位高手,又氣又無奈。心想著自己也不是那丫頭的對手,便把丫頭明月推了出去,自己借機偷偷逃。鞭子卻纏住了她腰,將她拖了過去,狠狠摔在地上。
“三姐姐哪里去?”冉子豫掛著燦爛的笑,眼里暈有另一片深意。
“你要做什么!小賤人!”冉子仙想要爬起來,冉子豫當即一鞭子甩在她背上。裙上立刻破了條長長的口子,且被血染紅。
“啊——”
“疼么?”冉子豫抓著她的長發(fā),提起她的頭。緩緩低下身子,平靜道:“阿月也和你一般疼。這鞭子算是還阿月的。”
冉子豫半垂下眸子,幽幽嘆道:“你與大娘欠阿月的何止這一鞭子。”
當年,冉世蒼貶去了輪臺,她與冉家其他姨娘所出的兒女皆被押去了大理寺受刑。整個國公府便剩下司夫人作威作福。本要送去給南宮芷的‘安胎湯’被阿月接下了。隨后便七竅流血,整整昏迷了一個月。再后來,阿月醒過來了,可她再不能說話了。
“好在來日方長嘛!敝齑矫闹袔е,媚眼如絲,透著陰郁!澳銈兊膫視懟貋淼摹!
“啪——”又是一鞭子。
冉子仙雙眼已盛滿了淚,咬著下唇切齒大罵:“騷狐貍!賤蹄子!”
“這一鞭是還三姐姐前幾年讓豫兒‘意外落水’的!
冉子豫掏出個成色上品的玉瓔珞圓佩放在冉子仙眼前,溫良美玉圓佩上精刻了一個“仙”字。
“三姐姐,看看這個!可是你丟的?”
冉子仙觸電似地把臉別了過去,“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天與秀女們圍在御池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不見了,居然在她手里!
“是嗎?”冉子豫冷冷道。昨天落水之時,慌亂中手隨意拉了一把,便抓到了這個。想來她是習武之人,那些嬌滴滴的貴小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氣推她。
事實面前還要狡辯。冉子豫越看冉子仙越覺得惡心。
“這....豫兒要怎么討呢?”冉子豫思考著,眸子里的兇光冰冷異常。
若不是冉子仙推她下御池,她就不會上了軒轅皓的船,也不會受那么大的屈辱,更不會被威脅....
“既然三姐姐讓豫兒沒面子,那豫兒便讓三姐姐沒臉見人好了。”
聞言,冉子仙淚水直流,再也兇縱不起來了。
“好妹妹!是姐姐錯了!原諒姐姐這一回吧,以后姐姐再也不欺負你了!”冉子仙半撐著身子不住磕頭,“求求你了!好妹妹!好妹妹!”
冉子豫沒有理睬她,冷冷抬起手來,重重揮下鞭子....
有些人不受些皮肉之苦永遠不懂得低頭認錯。
“啊——”
冉子仙捧著滿是鮮血的臉哽咽抽泣,身子不住地顫抖著。方才她已用右手稍作了抵擋,臉上的傷并不很重,然而她的臉自小便用各種明珠膏脂滋養(yǎng)著,嬌嫩美膚自是難受這鞭子的。
“冉子豫,我冉子仙與你不共戴天!”
冉子豫才不在意這些,負手背立,亭亭玉立似霧池中的一株清水妖蓮!叭憬氵是快些去找白神醫(yī)吧,過些日子還要進宮呢!”
“明月!”冉子仙幾乎是哭著喊出貼身大婢女的名字。
一旁著身玄紅青緞婢女裙的明月好久才反應過來,攙著冉子仙離去了。
“小....小姐....”采薇張著嘴,聲音很是驚顫。
冉子豫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嚇到了這個小丫頭,但沒時間顧慮她,“辛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辛奴點點頭,看著冉子豫輕快離去后,與阿月相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見了同樣的驚異:小姐真的變了。
冉子豫先冉子仙一步去了藥廬,問白灼要了些傷藥。
“你受傷了?”白灼下意識一問,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的藥杵,隨后眼在她身上尋著。
“不是我,是阿月!
古曼斷腸藤下擱置了木藤椅。其上的女子一身淡色青櫻流仙長裙鋪在腳下,積了幾片飄來的青竹葉。微微低頭,霧眉微蹙,額間添了郁抑,仍舊溫柔似水。
“小妹妹怎的來了?”
冉子柔的弱緩的問候冉子豫并沒有聽到。匆忙取了藥就急著要走,“對了,三姐姐也受傷了,待會子你會很辛苦了!
白灼淺淺一笑,目送倩影。不是她受傷就好。
冉子柔不動聲色,默默將一切收進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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