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略一思索,在長桌上擺放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三只細膩的美玉小瓶子。
“紅色的是提神露,顧名思義,自然不必我再解釋。綠色的是失魂散,無色無味,能讓人兩個時辰內不能動彈。藍色的是解藥,如果你想縮短時間。”
冉子豫一一接過,小心翼翼收好。
“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了你?”白灼見她眨著眼,嘴角不自覺的笑著,便知她小腦袋里已經開始謀劃了。失笑道:“失魂散是不是輕了些?”
冉子豫滿意笑笑,“我先回去準備了!下次請你吃飯。
深夜,冉子豫躺在床上,枕下藏著失魂散與提神露。至于解藥,她后來又拐回去還給白灼了。
剛睡醒,也不困,提神露沒舍得用。高估了自己,于是又睡過去了,早上從夢中驚醒,不用看被子下的身體便知變態沒來。
開門練了會鞭子,用過早膳,洗了澡。找南宮夫人的裙子穿上,帶上采薇翻墻出去了。閣里糧食又要沒了,辛奴又不說。
“小姐!我們為什么要來這里!”采薇半蒙著面,看著身邊花花綠綠的暴露女子,與男子鶯鶯燕燕、尋歡作樂。
“小姐!這不是好姑娘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小姐呢!”
卻見身旁的女子,紅紗覆面,只余一雙驚艷媚媚的眼。紅紗短衣只包裹了胸前的柔軟,纖瘦精致的鎖骨露在外面。血紅的長裙裹著纖腰,輕盈魅惑。吸引了不少男子側目。
“管他什么地方,能賺到錢便是極好的地方。”冉子豫拿眼斜睨了她,緩緩道:“她們都瞞著我,我也瞞著她們,你不許告訴她們!
幾年前,她在橋邊跳了驚鴻舞賺了大錢,很快就被人學去了,現在滿大街的驚鴻舞。想要賺錢就要創新,就要和她們不一樣,最簡單粗暴的就是穿少一點。她又找到了媚香樓,想著這煙花之地的男子都是有備而來,身上的銀子必比橋邊過路的男子多,定能大賺一筆。便提前與老鴇約定好來這里跳舞,二八分成。
采薇再說不出什么話了,自家小姐也是會功夫的人,應該是安全的。
“待會子你只管好好唱歌,千萬不要緊張!
等待了一會兒,遠處臺子旁的老鴇向她招手。她便遣了采薇先過去。
待采薇在臺子邊開始唱了,她才輕點腳尖,舒展雙臂,飛身而去,像只美麗輕靈的鳥兒,而身后水波長發柔柔飄揚,便是她華麗柔軟的羽。
沒有絲竹悅耳,甜美空悠的清唱更有一番滋味。雪白的軀體柔軟靈活,腰肢扭得恰到好處,不經意地眨眼讓無數男子圍在臺下,自掏腰包。
“天仙姑娘!”前幾年橋邊有個小天仙跳得極好,媚香閣如今有位跳得更絕色風情的天仙姑娘。
“好!天仙姑娘!”
二樓看臺靠墻的獨隔里,一鬼魅般的男子淡漠掃過一眼樓下臺上的紅衣女子。極白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細膩。執著的白瓷杯里有淺淺清酒。
對面的男子爽笑著飲酒,眼神緊緊附在那舞動的紅衣女子上,“北夏竟有如此神仙般的女子....嘖嘖....”無限感嘆。
“皓兒,朕...”軒轅徽頓了頓,換了個自稱,“我把她帶回去!你覺得如何?”
軒轅皓淡漠道:“粗鄙女子難登大雅之堂!
脫下太監服的小路子裝作正常男子的聲音,仍舊很尖細,“...公子三思,攝政王殿下的話在理兒....”
軒轅徽將杯中的酒潑到小路子臉上,“我與胞弟玩笑,你插什么嘴!給我掌嘴!”
“是!公子!”小路子委屈,跪在地上毫不客氣地扇嘴巴。
一曲舞畢,老鴇牽著冉子豫下臺去。臺下圍著的一眾男子中有人提出要以十金換與天仙姑娘春宵一夜。
“我出三十金!”
“百金!”
“五百金!”
“千金!”
“兩千金!”
“......”
老鴇聽著,高興得要暈過去了。冉子豫趕忙狠掐了她一把,她才苦笑著一張濃艷的臉,酸酸喊道:“我家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嗚嗚....”
冉子豫隨老鴇上了樓,進到老鴇的房間。一股子濃濃的脂粉味兒熏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真是的,那么多錢,姑娘怕不是腦子不行吧?”念叨了一路,老鴇仍饞著那些錢!爸恍璧么合灰,便不必發愁下半輩子的錦衣玉食了,你這姑娘!唉!”
冉子豫冷笑,“再不快點去拿錢,信不信本姑娘就把你打到腦子不行!”
老鴇悶悶瞄了她一眼,“好,我就去,姑娘放心,我那風流老秀才都記著呢,一個字兒都少不了你!闭f罷,懨懨扣門出去了。
不多時,門動了動。但她沒有聽到腳步聲,便知有人來了,且來者不善。
全身警惕起來,迅速起身躲到簾子后。
她握著鞭子,靜靜等待時機。莫名陰詭的氣氛越逼越近,仿佛地獄冥王,踩著惡鬼血淚澆灌而成的花,悄無聲音卻惑著獵物自投羅網。
不再等待,迅速抬手揮鞭。
對上一雙陰冷詭魅的眼,那幽黑眸子深不見底,映出個驚慌迷惑的她。
“主子!”
面紗離面,一張清魅嬌嫵的美人臉,稍驚訝的表情,更顯得活色生香。她控著臉色的驚慌恰到好處,手中的斷月卻握得更緊了。
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軒轅皓壓在身下。而她就躺在老鴇的床上,濃郁艷俗的脂粉味讓她皺了眉而不自知。
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她的眉,帶了些力度撫了幾下。
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顫了下身子,很快便鎮定下來,紅唇輕輕上揚,眉眼彎成明媚的月牙狀,美麗的笑容如月下的緩緩綻放的清水白荷。
“主子!在這里碰到你真是太巧了。”語氣不過分欣喜,也不缺真誠。
軒轅皓看了眼身下那個笑顏如花的冉子豫,不由挑了精致眼,魅幽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并緩緩向下看去。
“是么?”
胸前的艷麗紅紗被一根手指勾了下去,冉子豫倒吸了口涼氣,只覺全身都緊繃了起來。纖長的睫毛緊張扇動了幾下,面上早是一片緋紅,“...是....啊....”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感到陣寒意....
“小。”他嘆了口氣,溫熱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胸前。
冉子豫自然知道他說的什么。面上窘迫,面下已是一片沖天的怒火,用雙臂環住自己,遮擋一些。
“主人見多識廣,自是瞧不上豫兒。”既然如此,為何總羞辱我!
“豫兒還是不要臟了主人的眼!弊儜B變態變態變態!
他冷嗤一聲,轉眼已離了她身子,至了門邊。“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頭,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冉子豫不再言語。比起羞澀,更驚訝軒轅皓無形移動的能力。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
待老鴇回來,冉子豫匆匆取了錢便尋了采薇速速回去了。
天上鋪開斷斷續續的橘色夕陽。
辛奴一如往常,打開粗陶罐子,里面滿滿的米。小廚房外堆著些蔬菜鮮肉。一瞬的疑惑后便想明白了,有些生氣又有些.....
時間不早了,還是取了一些做好了飯菜。
冉子豫從覆雨閣回來時,石桌上幾道菜葷素搭配得很好。阿月見到她回來,笑得欣喜。辛奴只看了她一眼,緊挨著她坐的采薇低著頭,絞著手指。
冉子豫覺出這微妙的氛圍,不動聲色徑直坐下,開始吃起來,“辛奴你的手藝越發好了!”
辛奴不說話,阿月拉了她一把。采薇偷偷給冉子豫使了個眼神。
冉子豫夾了塊肉放到辛奴碗里,“你們瞞著豫兒,那豫兒也瞞著你們。豫兒沒生氣,辛奴也不該生氣。”
“小姐!”
“既然我還是小姐,你們就不應該瞞著我!
聞言,辛奴看了她一眼,嫵麗的臉上有些慍色。良久,辛奴點了點頭,石桌上的氣氛終于正常了。
采薇與冉子豫因一塊肉搶得火熱時,辛奴試探問了句:“那小姐可否告訴奴那日的男子是什么人?為什么又在小姐的房里待到天亮?”
阿月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看著冉子豫。
冉子豫一愣,肉便被采薇搶去了。
“這個嘛....”冉子豫支支吾吾著,后正色道:“既然我還是小姐,我就可以瞞著你們。”
想了想,知道辛奴是在擔心自己,,嘆了口氣,誠懇道:“豫兒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必擔心的!
且他有求于我,應該不會動我....
辛奴將她眼里一逝而過的迷茫收進眼里,不再說什么。
深夜,未央宮宮燈連成一片,遠遠看去,燃火般絢爛靡華。
水楠華木嵌著的云磯玲瓏鏡中映著張稍顯刻薄的長臉。柳葉細眉長婉,丹鳳眼凌肅高傲,眼尾有些下垂了,添了幾分老態。
她取下鎏金長護甲,心疼地撫著眼尾的細紋。白日里拿脂粉蓋過去了,便時常忘了自己的年歲。
江山代有美人出。青春易逝,紅顏易衰。
她,的確不似當年了。
身后的桂嬤嬤取下她發上的飛鳳釵與金步搖,長長的發垂了下來,有些干枯的發里雜了明顯的白發。
她嘆了口氣,垂下了眸子,“陛下可是又去了溫貴嬪那里?”
身后梳著她發的手頓了頓,“回娘娘...是....”
她又重重嘆了口氣,睫緩緩扇了扇,似兩只枯碟,風韻殘存有氣無力。很快,她又抬起了眼,灰淡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亮光,“冉國公也要回來了吧....難怪難怪....”
桂嬤嬤不明所以,怎么娘娘還笑了?
“去,叫探子好好盯著!
“是,皇后娘娘。”桂嬤嬤放下茗香木梳子,退出去了。
還未卸下的紅唇勾出個笑來,拿了梳妝臺上胭脂匣旁的紅牌輕輕撫著上面刻著的字。“冉子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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