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岳聽了北陰大帝是個字,面色稍稍僵了下,死盯著我看了好久,而后開口道,“現(xiàn)在只有東岳大帝,沒有北陰大帝了。”
東岳是不準備表露身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轉(zhuǎn)輪王幫他做了這些事兒,他也沒有露面的必要,況且無論從輩分還是地位來說,他這么欺負我一個后生小子,傳出去都有小肚雞腸的嫌疑。
轉(zhuǎn)輪王下令,不多時就有陰差上前來拿我們,我們也都沒反抗,這么多人在,我們反抗也沒什么意義,任由他們安排推搡。
陰差帶著我們仨要出門時,我看了看袁守一說道,“謝謝您了。”
袁守一呵呵一笑,“啥忙也沒幫上,謝啥呀。”
再看向顏鑫瑜,他一直保持著嚴肅的面孔,得知我在看他,也知道我要感謝,說道,“感謝的話不用多說,其實讓你來當這個司殿我也不是很滿意,你的年齡、見識都還擔當不起這樣的職責,況且你要是真的當了這司殿,你師父的行為跟如今陰司各級人員行為也沒什么兩樣,都是任人唯親。我也并不是站在你這邊,只是看不慣他們的行為而已。我的城隍位置是你師父幫我求來的,現(xiàn)在也算是回到起點,重新來過了。”
也難怪我一開始說讓顏鑫瑜來當代理司殿,他臉上并沒有多少喜悅神色,合著他心里是這么想的。
不過正因為如此,讓我再對他高看了一分,這人是真真實實做實事的人,相比于鄭蘊實,他的能力、膽魄都要強上一份,不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也正是因為他的能力和性格,如果不懂的藏拙的話,別人很難容得了他。
三人即將出司殿府,外面卻有一陰差匆匆忙忙捧著一木盒子沖了進來,進入司殿府當即跪下,叩首后高呼,“外面有一游方道人,讓我把這盒子交給司殿府中最大的人。【】”說完再看里面,見了轉(zhuǎn)輪王和鄭蘊實,這陰差之前并沒出現(xiàn)在司殿府,想來不知道司殿府發(fā)生了什么,見轉(zhuǎn)輪王也在里面,愣了好一會兒,再次高呼,“參見轉(zhuǎn)輪王。”
轉(zhuǎn)輪王看了看他手中盒子,這盒子長約三十公分,寬約十五公分,高十公分,盒子呈紅色,上刻有龍紋,頗為古樸厚重。
眾人目光看向陰差手中這盒子,最讓他們好奇的倒不是盒子里是什么,而是這盒子到底該給誰?只交給司殿府里最大的,是年齡最大?還是權(quán)力最大?還是本事最大?
這里權(quán)力最大的是東岳大帝,不過他不顯露身份,就是轉(zhuǎn)輪王最大,所以轉(zhuǎn)輪王自作決定,先瞥了眼東岳大帝,得到東岳大帝回應(yīng)后,才對陰差說道,“拿給我看看,里面裝了何物?”
陰差卻未上前,猶豫了下說道,“那道人說了,這里面的東西可壓天一頭,只能交給這里最大的人,第一個開口的絕對不是最大的,一旦不是最大的人看了這東西,酆都城怕是會生變。”
這陰差說這話的時候膽戰(zhàn)兢兢,這話誰敢說,不過要是真給錯了人,他也得承擔自己扛不起的責任,只能說出實情。
轉(zhuǎn)輪王聽罷大怒,拍了下面前桌案,“放肆!”
這陰差嚇得跪地求饒,不過轉(zhuǎn)輪王卻也不敢再繼續(xù)強拿這東西了,酆都城可是東岳大帝的老巢,那里生變的意義他不可能不懂,況且那游方道人說多了,這里最大的確實不是他,而是一直不顯露身份的東岳大帝。
轉(zhuǎn)輪王看向東岳大帝,東岳大帝不語,轉(zhuǎn)輪王繼續(xù)道,“那游方道人長什么樣?”
“那人自稱‘柳公’。”陰差道。
聽了這柳字,我就已經(jīng)敢確定這盒子就是柳承讓陰差拿進來的,轉(zhuǎn)輪王和東岳大帝也是愣了下,兩人都猜到了這個柳公是何人,正是陰司前任北陰大帝,現(xiàn)任東岳大帝的老師。
轉(zhuǎn)輪王自然不敢輕易插手這盒子了,卻又不好拆穿東岳大帝的身份,思索好一會兒才說道,“陰司起于道門,對道門之人報以足夠信任,既然那人說我不是最大的人,那極有可能是說年齡最大的人。”說著對東岳大帝所化那老頭招了招手,“老先生,這里你年齡看起來最長,不如由你來看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東岳大帝自然求之不得,當即應(yīng)好,邁步過去接過陰差手中盒子,端詳了起來。
我們因為隔著距離有點遠,看不見盒子上有什么,倒是東岳大帝盯著盒子看了好久,卻沒打開盒子,只把盒子收了起來,面朝轉(zhuǎn)輪王說了句,“赦免他們?nèi)怂凶镞^,那確實是牛慧骨,并非牛角骨,是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了,他們沒錯。”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要賭的是他,贏了的是他,現(xiàn)在改口的也是他,而且他對轉(zhuǎn)輪王說話的語氣也不帶絲毫客氣,除了知情之人,府內(nèi)城隍土地都為他捏了把冷汗。
轉(zhuǎn)輪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點頭說道,“好。”然后當即下令,“赦免他們?nèi)藷o罪。”
這下更是驚呆了一眾城隍和土地,這老頭到底是什么來頭,讓轉(zhuǎn)輪王都對他言聽計從?有心細的人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卻不敢言明,看著老頭怔怔不語。
東岳大帝收起了盒子,再轉(zhuǎn)頭看向我們,“走,我送你們仨。”
我們仨也是疑惑不解,那盒子到底是什么,竟然讓他態(tài)度有了這么大的逆轉(zhuǎn)?
不過能赦免我們也算是好事,陰差松開我們,他收起盒子朝我們走了過來,轉(zhuǎn)輪王等人也要出來相送,卻被揮揮手制止了。
他跟在我們旁邊,一路送我們出了司殿府,出了司殿府外不遠,見到了在那里優(yōu)哉游哉靠墻站著的柳承。
“師父。”我欣喜喊了句。
老頭看見柳承神色微微變了下,正襟走了過去,站在柳承面前先拱手鞠了一躬,喚了聲,“老師。”
柳承站直了身子,看著面前對他鞠躬行禮的東岳大帝,微微一笑,“東西收到了?”
東岳大帝點點頭,“收到了。”
柳承再笑了聲,“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承認我是你的老師,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踏足陰司,你要送送我嗎?”
東岳大帝繼續(xù)點頭,“好,您請。”
柳承伸手摸了下我腦袋,帶著我們仨往前走去,東岳大帝緊隨其后,這一路上都默不作聲,我實在好奇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讓東岳大帝態(tài)度發(fā)生這么大的逆轉(zhuǎn)。
走了約莫有個二三十來步,東岳大帝開口道,“老師,盒子里面裝著的可是龍膽?”
柳承回頭看著東岳大帝,好一會兒后才說道,“你的耐心變差了,這才走了二十四步就開始問了,那里面裝著的確實是龍膽,再過三個時辰你就可以打開盒子,取出里面龍膽了。既然你已經(jīng)開口了,也就不必再送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一山野道士,還沒有資格讓你送我。”
東岳拱手行禮,還真的就不準備送了,完畢說道,“老師慢走。”
柳承哈哈笑了兩聲,帶著我們一路離去。
出了這城池,行至鬼門關(guān),顏鑫瑜將我們送出鬼門關(guān)后返回了陰司,此后就只剩下我們幾人,我這才忍不住問道,“龍膽不是已經(jīng)送入我身體了嗎,怎么還有龍膽?”
柳承頭也不回就說道,“是龍膽,不過此龍膽非彼龍膽,得趕緊走了,以東岳大帝的性子,等不到三個時辰后就會打開盒子,一旦打開,就會前來圍堵我們,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我一聽,明白了,那里面或許根本不是龍膽,只是為了騙東岳大帝放了我們的噱頭而已。
快步離去,袁守一一直沉默不語,快要離開陰司時他才開口道,“柳先生,你在里面裝著的,可是驚堂木?”
柳承嗯了聲。
袁守一看來懂了,我便轉(zhuǎn)頭細問袁守一,袁守一道,“帝王所用驚堂木叫做‘龍膽‘,帝王之妻所用驚堂木叫做‘鳳霞’,將軍所用驚堂木叫做‘虎威’,道士所用叫做‘驅(qū)邪’,柳先生曾任北陰大帝,自然是有這么一塊‘龍膽’的,不過東岳大帝卻誤解了那龍膽的意思,認為那是新龍的龍膽,如果是新龍龍膽給了他,他就可再擁有一次龍氣,氣運可以支撐他再當千年大帝,所以才會放了我們。”
我們這邊兒正說話時,卻聽得后方鬼門關(guān)方向傳來陣陣鐵索之聲。
柳承聽了忙道,“看來他已經(jīng)提前打開了盒子,你們先走,我在這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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