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穿了衣服出門,只見裴師伯手執符箓,正與一陰靈搏斗。
李淺興致正濃時被打斷,心里沒好氣,直接一揮袍袖,將那東西打成魂飛魄散。
我也趕過去:“師伯,這怎么回事?”
他整了整衣衫:“這家伙,膽子不小,竟然想趁晚上別人睡覺的時候偷襲泠熙小哥。”
見我擔心,他又安慰道:“不過,你師伯也不是一般人,這不沒事了。”
“我還是進屋去看看他吧。”我點點頭,推門進去,泠熙睡得很沉,剛才的騷動并沒有打擾到他。
“他是至陽之體,又吃了道長的丹藥,這會兒身體在快速修復,沒醒是好事。”李淺一把摟過我,“既然沒事,大家就都各自回去吧。”
然后不由我分說,又把我拽進屋里。
其結果就是,第二天他心滿意足地化為青煙進入我身體里休養,而我渾身酸疼,兩腿發軟,差點下不來床。
裴師伯看我勉強的樣子,陰郁的臉上竟然浮現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倒是泠熙睡了一覺,已經完全恢復如初,直接走過來,一把把我抱起來。
“昨兒個讓你擔心了,怕是沒休息好,我抱著你吧。”
臉一紅,想掙扎,偏生他微微帶了那么一點霸道,二話不說出了門。
等我們出去,師伯才放了個符紙剪成的小人兒進去,不多時就聽見里面王老爺子的聲音。
我們起得早,村里人在過節時沒那么早起,一路上也沒多少人,出了村,泠熙把我放在車子后座上,師伯坐在副駕的位置。
“后面地方寬敞,你好好休息吧。”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就發動了車子。
我蜷在那兒,隨著車子的晃動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我心里清楚,李淺最近元氣大傷,躲在我身體里休養的時候,會吸取我大量的陰氣,所以我才會變成這樣。
真希望能夠快些幫他恢復,這樣我就能找血霧和道尊報仇,也能夠給奶奶一個交代了。
回去以后,我們先去館子里湊合吃了點東西,然后去醫院看師父。
他恢復得不錯,再住幾天就能出院了。一聽說我們已經順利得到附魂鐘,很是開心。
“丫頭,你可是越來越厲害了,不愧是我徒弟啊,哈哈哈哈。”
“師父,看您說的,哪兒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呀,師伯、泠熙還有李淺出力都比我多。”我削了個蘋果遞給他,“這次咱們是給了道尊一個不小的打擊。”
裴師伯陰著一張臉:“不過,一斤啊,有件事我得批評你。”
“噗!”聽到裴師伯這么喊他,師父差點把蘋果扔出去,“你你你……師兄,你怎么又這么叫我?”
“你與道家有緣,一斤乃是二八,正合古制一斤之株數,修道之人還在意這些,說明你修行不夠啊!”師伯淡淡喝了一口茶,懟過去。
“咳咳……我要是叫‘念卿’我也不執著……”師父小聲嘮叨著,把我逗笑了。
要不是裴師伯主動告訴我年齡,我還真以為,他只有四十來歲,想不到都九十多了,難怪師父在他面前,看起來像一個小孩子。這兩個人與其說是師兄弟,更像是父子倆。
“一斤啊,有件事想要和你知會下。”師伯完全無視掉師父的個人意見,堅持叫他的名字,我雖然覺得好笑,習慣了也就順耳,“你這關門弟子是走尸娘,可這本事遠遠不夠,你要是信得過師兄,就將她暫時交給我帶,老夫不搶你徒弟,只想一生衣缽有一個寄托。”
師父看著他,半晌開口:“如此就有勞師兄了!”
他的語氣特別正式,不知是感動還是什么,師父的眼底微微泛著光。
“那我就先把他們帶走了。”師伯起身,招呼我和泠熙出去。
我們又回到師伯住的那個小屋子里,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侄女,這次奪附魂鐘,大家都有出力,你的本事師伯是肯定的。只是,那血縛之術需要你的血液,一來血為氣之母,你用多了,難免虧損自身。二來,這招式有些不夠低調,被人發覺了,便不太好使出來。”
他說的在理,我也就順著求道:“那師伯可是愿意把你的影縛之術教給我?”
他陰郁的眼睛看著我,隨即冷哼了一聲:“你啊,還真是會借坡下驢。你可知道,你師伯這么多年縱橫江湖,靠的就是這獨門絕學?”
我嘻嘻一笑:“自然是想到了,不然也不會腆著臉要跟您學啊。而且您肯定早就想教給我了不是嗎,畢竟有些時候,您這獨門絕學還是挺方便的。”
他被我捧得很是開心,傳了我一套口訣:“你先把這個記熟了,咱們再繼續。”
然后,他就屁顛屁顛地跑去找泠熙,問他要不要學習丹術。
看著這個明顯差別對待的老頭,我無奈地跑去一邊修煉了。
接下來的日子基本上是在修煉中度過的,事務所也沒有什么事情,我就跟著師伯專心學習。可能是走尸娘特殊的體質關系,我學得特別快,已經基本掌握了影縛之術的用法。
泠熙的進步更是神速,師伯都說他是個天才。
這天師伯放我們假,我去事務所看師父,順便泠熙的咨詢室那邊也該上班了。進門說了沒多久話,就聽里屋“咣當”一聲,什么東西掉下來。
“不好!”師父皺著眉起身,我心頭一緊,別是出什么事,也跟過去。
那個房間是我們為小輝特別準備的,他跟著趙宗濤身邊,隨時和我們聯系,為了讓他魂魄有所憑依,一直將他的牌位供奉在這里。今天,他的牌位竟然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師父看向先過來的花喃。
她的臉色極為不好:“我也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看的,一打開門,就看到他的牌位摔在地上,怕是……有事。”
師父連忙掐指,表情愈發凝重:“小輝可能出事了,他的魂魄極為虛弱,我們必須去趙宗濤那里看看。”
聞言,我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師父做好準備,就出發了。
趙宗濤自打接管了趙氏企業,一直住在公司,也不見他回別的地方住,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高冷工作狂。
看了下時間,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大樓里還有不少員工,但是頂層卻匯集了不少的陰氣。
“小輝八成在那里。”師父朝上面指了指,“咱們想法子上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趙氏企業管理嚴格,我們自然不能沒有預約就隨便進去,至于里常出現的,直接使用總裁電梯的橋段更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從疏散通道直奔頂層。
我們貼上神行符,我問了下師父的身體,他表示已經沒有問題,便開始了飛奔。大廈一共二十一層,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越往上陰氣越盛,我心里泛起不好的預感。
將門打開,我們到達了頂層,溫度驟然降低,樓道里看不到人影,只有陰靈的哀嚎。
“快找小輝!”師父說完,率先而行,摸出羅盤就開始了探查。
我則吸收著這里的陰氣,不管怎么說,陰氣太重都不是好事。
“找到了!”師父指著前方的總裁辦公室,“他們都在那里!”
三兩步湊過去,我們并沒有著急進門,而是躲在門外偷看。
辦公室里,兩個黑衣道士站在那,趙宗濤垂首站立在一旁,雙目呆滯,顯然是被人控制,而地上一個法陣里的人,就是小輝!
“你們這兩個卑鄙的家伙,快放了小爺,有種公平對決啊!”小輝精神還算好,只是不能動彈。
“放了你?小鬼,你是在做夢嗎,金甲鬼將這么難得的材料,我們怎么可能放過?”其中一個咯咯笑著,“天魁星大人還等著我把你煉化了交給他呢。”
我將視線移去旁邊,果見天魁星站在那里。他似是不想讓那道士再廢話,便催促道:“天閑,快點吧,這小鬼頭聒噪得很,我已經不想聽他再啰嗦了。”
“如您所愿。”天閑星說著,手里捏了個法訣,小輝突然痛苦地叫出聲來。
“可惡!”我已經忍無可忍,直接發動影縛之術,襲向天閑星,不管怎說,先救小輝要緊!
“什么人?!”天魁星發問的同時,師父的符箓也已經出手襲向他。
“師娘!道長!”看到我們沖進來,小輝痛苦的臉上終于有了喜色,“你們小心啊,這家伙特別卑鄙,別被他們暗算了!”
“你放心,我先把你救下來!”說話間,我長劍出手,直接刺向天閑星的心臟。
法陣光芒一黯,小輝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你不要緊吧?”我過去扶了他一把,“我把你的牌位帶來了,你先休息一下。”
“小心!”我話沒說完,小輝的鬼靈鞭已經甩出去,只是他還沒有回復,力道小了許多,饒是如此,身后的陰靈還是發出一聲慘叫。
趙峰,他竟然也在!
不知何時,他已經召喚出一群陰靈,不斷朝我們攻過來,師父那邊對抗天魁星也略略有些吃力。
小輝不得不從地上撐著起來,也加入戰團。
我召喚了羅剎鬼軍,同陰靈戰斗,同時發動影縛之術,企圖將趙峰抓住,但是他動作太快,我的影縛之術也不是很熟練,一時半會兒還真抓不著。
趙峰動作快如疾風,繞過幾個陰靈,猛地朝我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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