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之前那半個多月的記憶竟然是血霧在我腦子里制造的幻覺的一部分。
李淺沒有失去他的力量,泠熙也沒有背上行囊離開家,那么血霧在最后對我說的,李淺不讓我去黃泉,故意用的激將法是真是假?
我垂眸想了想:“你知道黃泉路上會遇到道尊和血霧?”
他點點頭:“想到了!
“道尊會在黃泉路口召喚朱厭,血霧和他是同盟,或許也會出現!
這個理由我信。
“只是,如果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那里,不怕會被血霧陰了嗎?”我看向他,擔心之余也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他愿意說出來的話。
“他們應該是打定了主意,認為你一定會和為夫一起出現的吧。”李淺微微蹙眉,“畢竟我們之前一直是在一起的!
“可我還是出現了!蔽乙Я艘麓剑劬]有離開過他的臉,“你會怪我嗎?”
“不會!崩顪\搖頭,“畢竟我們也算是在這一戰里,重創了血霧和道尊,只要你沒事,為夫什么也不擔心!
“你讓我留在家里等,就是不想讓我以身涉險,對吧?”
我聲音不高,但話語里的含義,恐怕只有我一個人清楚。
“嗯!彼姓J,“畢竟一切只是為夫的一個猜測!
說到這,他用手捋了捋我掉落前額的碎發。
“血霧詭計多端,又經過了大半年的休養,為夫提升實力的同時,他也沒有閑著。而且這兩個人關系你或許不太了解,但是據為夫所知,主仆或者合作者都不足以形容!
“這么復雜的嗎?”
我看了看他。
這時候門被敲響,泠熙已經站在外面。
“進來吧!崩顪\話音剛落,房門被打開,一股肉香飄進來。
“小七月,你昏睡了好久,哥哥給你做了熱湯,補一補!彼只謴土送漳前愕臏貪櫺蜗,眉宇間的處變不驚,讓我心安。
“你知道的,我即使不吃飯也……”
話沒說完,就被泠熙堵回去:“哥哥在湯里放了些補氣血的東西,走尸娘再怎么和常人不同,也是活著的死人,只要‘活’著,就必須要適當補充營養!
我看著他的臉,想起黃泉路上,他為我強撐著,銀針刺穴,血流滿身的樣子。
“哥哥,你沒事了吧?”
“我身體好的很,又有獨家秘方調理,當然沒事了。”他笑了笑,將湯碗遞給李淺一只,另一只則自己端在手里。
“你是不是被我的銀針刺穴給嚇到了?”他看我一臉擔憂,趕緊解釋,“其實那不過是激發潛力的一種方法!
“身為你的守護者,威脅到你的不僅僅是有肉身的活人,還有靈體,如果不能夠做到攻擊它們,我還談什么守護呢?”
泠熙笑了笑,“你就當我這是體質的一種轉變吧,把我自己從一個‘活人’轉變成‘半靈體’的狀態,這樣我就能對它們發動攻擊了,懂了嗎?”
我不打算再做過多的糾纏,既然泠熙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的身子畢竟不是我和李淺,相對來說脆弱得很,如果有個什么差池,我會不忍心的。
“好了,別擔心我了,其實你的狀況才是最讓我們擔憂的知道嗎?”泠熙說著坐下來,把湯匙放在唇邊吹了吹,剛要喂我又停下來。
面對李淺快要殺人的目光,同他交換了碗,“讓他來喂你,給點面子,多喝點!
我心里覺得好笑,卻又不好駁了他倆的面子,反正這些湯喝進去,至少不會變成有害物質。
微微欠身,將李淺喂過來的那勺湯一飲而盡,偷眼望去,是那男人略帶緊張的臉。
也是,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好像他喂我吃東西的次數寥寥可數。
泠熙嘴角掛著微笑,眼底卻閃過一絲落寂。
我看在眼里,卻只能假裝什么也沒有看到。
“怎么樣,好喝嗎?”他微微側頭,等待我的回答。
確實,對于他的廚藝,我是一萬個贊賞的。
每次做出來的東西,都帶著滿滿的溫暖,就好像他這個人。
舌頭輕舔,懷念著唇齒間的味道,我輕輕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覺得胃里一陣翻攪。
“嘔……”
“泠熙,你這湯味道不行。”李淺斜里瞪了他一眼,“月兒都吃吐了!
我一個人兀自在那里干嘔,李淺也收起了奚落他的心思,一個勁兒地幫我順著后背。
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明明他做的東西最好吃了……
勉強忍過這一陣,我什么也沒吐出來,只是靠在李淺身上,眼睛里含著水花,抱歉地看著泠熙。
“哥、哥哥……你別誤會,這個湯……嘔——”
泠熙眼底一陣心疼,立刻轉身出去:“小七月,等我!
不多時,裴師伯和師父都來了,還有小輝和花喃姐。
“丫頭,聽說你病了?”師父很是關切,想要上前,后來想了一下,還是把位置讓給了裴師伯,“師兄,給丫頭看看。”
裴師伯精通歧黃之術,又想要給泠熙當師父,自然是懂得不少。
他點了點頭,來到我身邊,只輕輕一搭脈,便了然了幾分。
“你說的沒錯!彼麤]有搭理我們,反倒是看向了泠熙。
他聽后果然也神色十分復雜。
“你們……在說什么?”我有些不理解,胃里的難受勁兒過去了,我現在竟然很想吃東西。
“你等下!便鑫鯖]回答,反倒是出門去,很快端了一份切好的山楂糕進來,“先吃點兒這個吧。”
看到這東西,我竟然立馬舌底生津,李淺來不及阻止,我就自己接過去,大口大口吃起來。
等到最后一塊被我塞進嘴巴里,我才想到好像大家都在看著我吃,立馬覺得不太好意思。
“那、那個,泠熙,應該還有吧,你們……吃不吃?”
我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問,泠熙卻“噗嗤”一聲笑出來:“小傻瓜,我們不吃,都是給你的!
雖然覺得很幸福,但是這個……有點被特殊優待的感覺,我有些懵逼。
“發生了……什么事?”
裴師伯看了看同樣懵逼的李淺:“鬼王,恭喜你,要當爹了!
“?!”
我和師父異口同聲叫出來,李淺則是一臉驚喜,望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不是,這不可能吧?”我第一個反應過來,“李淺他……是鬼,就算他還陽以后,擁有了肉身,可是前前后后加起來,時間還沒有一個月,這就……”
這就懷了?
我最后幾個字沒說出口,因為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和李淺這會兒不可能有孩子的話,那我肚子里這塊肉是誰的?
不能說,決不能繼續說了!
否則,社會不和諧。
家庭不美滿。
我知趣地選擇了閉嘴,安靜如雞。
泠熙拿出手機來,把日期調大了些給我看:“小七月,你看看,現在都什么日子了?”
我被日子嚇了一跳:清明都過了?!怎么可能?之前還是三月初,怎么在黃泉打了一架,就跳到了4月份?!
“呃……我從黃泉回來,昏睡了這么久?”
我試探性地問,要是這樣的話,我還能接受一點。畢竟與李淺真正圓房已經過了一個月,這樣被查出來懷孕,時間上就對了。
“不,你昏倒是兩個小時以前的事情!崩顪\淡淡開口。
我的心都涼了。
完蛋!
李淺一定會覺得,我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他還會質問我,肚子里是誰的孽種。
搞不好會誤會我和泠熙有什么。
可是,我肚子里如果真的有孩子的話,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各位,能否讓我同月兒單獨在一起說說話?”李淺看向他們,冷冷下了逐客令。
得,他老人家這是要興師問罪啊!
“李淺!
“月兒!
我們同時張口。
“對不起……”
“對不起!
又是同時道歉。
我快瘋了,下意識地就說了那三個字,搞得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看出我的郁悶,他淡淡一笑,抬手輕輕摸著我的臉頰:“你先說。”
我背脊有些發涼,仿佛他溫熱的手掌不是為了安慰我,而是為了隨時拿我開刀。
我咽了咽口水,特別誠懇地看著他:“這孩子真的是你的。”
“嗯!彼χc頭,像其他知道自己快要做父親的男人一樣,“你很棒。”
這回答讓我有些意外:“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么?”他笑瞇瞇地看著我,“奇怪你懷孕?”
說著,他將我摟緊,“為夫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挺有自信的。”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人是心大還是心大還是心大?
“我不是那個意思!蔽覜Q定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我是說,我們才圓房,沒過幾天就確定我懷孕了?!”
他似乎是懂了我的意思,笑得更開了一點:“你沒看距離我們圓房已經過了月余嗎,一個多月了還不能查出來,你已經懷孕了嗎?”
說到時間,我終于抓住了重點:“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我們下黃泉之前還是三月份,打了一架就蹦到4月份了嗎?”
李淺勾了勾唇角:“幽冥的時間與人間自然不能同日而語。雖說達不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么夸張,但是從雨水打到清明,也是有可能的。”
我心頭一凜:“那么久?可我覺得只是一瞬間啊,不對,除了我做了一個跨度半個多月的夢。”
想到這,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莫非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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