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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神鬼志怪小說 正文 李徵變虎

作者/一笑藏刀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thu feb 18 10:00:00 cst 2016

    隴西的李徵zhi?zhēng,是皇族的后代,家住在虢guo略。

    李徵小時候?qū)W識淵博,善于寫文章,二十歲就得到州府的推薦,當(dāng)時被稱為名士。

    天寶十年春,他在尚書右丞相楊沒主考下考中了進(jìn)士。

    幾年后,被調(diào)補(bǔ)任了江南尉。

    李徵性情疏遠(yuǎn)隱逸,恃才孤傲,不能屈從于卑劣的官吏,常常郁郁不樂,悶不作聲。

    每次與同僚聚會,酒酣之后,他就看著這群官吏說:“我竟然與你們?yōu)槲榱藛幔俊?br />
    他的同僚都嫉恨他。

    等到卸了任,他就回到家里,閉門不與任何人來往。

    一年多后,他家的衣食不保,他就準(zhǔn)備了一些衣物東游吳楚之間,向郡國長吏求取資助。

    吳楚一帶的人聽到他的名聲本來已經(jīng)很久了,等到他到了,人家都大開著館門等著他。

    對他招待得特別殷勤,他宴游極歡。

    臨走的時候,給他優(yōu)厚的饋贈都填滿他的口袋。

    他在吳楚將近一年,得到的饋贈特別多。

    回虢略的路上,住在汝墳的旅店中,他忽然得病發(fā)狂,鞭打他的仆從,打得仆從無法忍受。

    這樣過了十幾天,他的病情更重。

    不久,他夜里狂跑,沒有人知道他到哪兒去了。

    家僮循著他跑走的方向找他,等著他。

    一個月過去了,他也沒回來。

    于是,仆人騎上他的馬,帶著他的財(cái)物遠(yuǎn)遠(yuǎn)地逃走了。

    到了第二年,陳郡袁傪cān以監(jiān)察御史的身份奉詔出使嶺南,乘坐驛站的車馬來到商于地界。

    早晨要出發(fā)的時候,驛站的官吏解釋說:“路上有虎,而且吃人,所以從這兒過的人,不是白天沒有敢走的。現(xiàn)在還早,請?jiān)谶@兒多住一會兒,決不可現(xiàn)在就走。”

    袁傪生氣地說:“我是天子的使者,人馬這么多,山澤里的野獸能怎樣?”

    于是他命令立即出發(fā)。

    走了不到一里,果然有一只老虎從草叢中突然跳出。

    袁傪非常吃驚。

    很快,虎又藏身回草叢里了。

    那虎用人的聲音說道:“奇怪呀,差點(diǎn)傷了我的老朋友!”

    袁傪聽那聲音象李徵。

    袁傪和李徵同時登進(jìn)士第,兩個人的交情極深,離別有些年頭了,忽然聽到他的話,既驚訝又奇怪,而且沒法推測。

    于是就問道:“你是誰?莫非是老友隴西子嗎?”

    虎**幾聲,象嗟嘆哭泣的樣子,然后對袁傪說:“我是李徵,希望你稍等片刻,和我說幾句話。”

    袁傪從馬上下來,問道:“李兄啊李兄,為何而至此呢?”

    虎說:“我自從和你分手,音信遠(yuǎn)隔很久了,你沒有什么變化吧?現(xiàn)在這是要到哪兒去?剛才見到你,有兩個官吏騎馬在前,驛站的官吏拿著印口袋引導(dǎo),難道是當(dāng)了御史而出使外地嗎?”

    袁傪說:“最近有幸被列入御史之列,現(xiàn)在這是出使嶺南。”

    虎說:“你是以文學(xué)立身的,位登朝廷的殿堂,可謂昌盛旺達(dá)了,況且你一向清廉高尚,盡職盡責(zé)英明謹(jǐn)慎,特別與眾不同。我很高興我的老朋友居于這等地位,很值得慶賀。”

    袁傪說:“以前我和你同時成名,交情甚厚,不同于一般的朋友。自從分離,時間象流水一樣過去了,想企望你的風(fēng)度和儀容,真是望眼欲穿。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聽到你的念舊之言。既然這樣,那么你為什么不見我呢?為什么要躲藏在草莽之中?咱們是老朋友的情分,難道應(yīng)該這樣嗎?”

    虎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人了,怎么能見你呢?”

    袁傪便詰問是怎么回事。

    虎說:“我以前客居吳楚,去年才回來,途中住在汝墳,忽然有病發(fā)狂跑到山谷之中,不久就用左右手著地走路。從此我覺得心更狠了,力氣更大了。看看胳膊和大腿,已經(jīng)長出毛來了。看到穿著衣服戴著帽子在道上走的,看到背負(fù)東西奔走的,看到長著翅膀飛翔的,看到長有羽毛奔馳的,我就想吃他們,到了漢陰南,因?yàn)轲嚹c所迫,碰上一個人很肥,就把他捉住吃了。從此就習(xí)以為常。不是不想念妻子兒女,不是不思念朋友,只因?yàn)樾袨橛胸?fù)神祗,一旦變成野獸,有愧于人,所以就不見了。天哪!我和你同年登第,交情向來很厚,今天你執(zhí)管王法,榮耀親友,而我藏身草木之間,永不能見人,跳起來呼天,俯下去哭地,身毀無用,這果真是命嗎?”

    于是他就唏噓感嘆,幾乎不能自勝,于是就哭泣。

    袁傪問道:“你現(xiàn)在既然是異類,為什么還能說人話呢?”

    虎說:“我現(xiàn)在樣子變了,心里還特別明白。所以有些唐突,又怕又恨,很難

    全說出來。幸虧老朋友想著我,深深諒解我莫可名狀的罪過,也是一種希望。但是你從南方回來的時候,我再遇上你,一定會不認(rèn)識你了。那時候看你的軀體,就象我要獵獲的一個東西,你也應(yīng)該嚴(yán)加防備,不要促成我的犯罪,讓世人取笑。”又說:“我和你是真正的忘形之交,我將求你辦一件事,不知是不是可以?”

    袁傪說:“多年的老朋友,哪有不可的呢?是什么事,你盡管說!”

    虎說:“你還沒答應(yīng),我怎么敢說。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難道還能隱瞞嗎?當(dāng)初我在客棧里,有病發(fā)狂,跑進(jìn)荒山,兩仆人騎著我的馬帶著我的財(cái)物逃去。我的妻子兒女還在虢略,哪能想到我變成異類了呢?你要是從南方回來,給我捎個信給我的妻子,只說我已經(jīng)死了,不要說今天的事。希望你記住。”又說:“我在人世間沒有資財(cái),有個兒子還年幼,實(shí)在難以自謀生路。你位列仕宦的行列,一向主持正義,昔日的情分哪是他人能比的,一定希望你念他孤弱,時常資助他幾個錢,以免讓他餓死在路上,也就是對我大恩大德了。”

    說完,又是一陣悲泣。

    袁傪也哭泣著說:“我和你休戚與共,那么你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應(yīng)當(dāng)盡全力,怎么還能擔(dān)心我做不到呢?”

    虎說:“我有舊文章幾十篇沒有留行于世上,雖然有過遺稿,但是都散失了。你給我傳錄一下,實(shí)在不敢列入名家的行列,但是希望能傳給子孫。”

    袁傪就喊仆從拿來筆墨,隨著虎的口述作記錄。

    近二十章,文品很高,道理深遠(yuǎn)。

    袁傪讀后贊嘆再三。

    虎說:“這是我平生的真實(shí)情感,哪敢希望它傳世呢?”又說:“你奉王命乘坐驛站車馬,應(yīng)該是特別奔忙的,現(xiàn)在耽擱了這么久,誠惶誠恐。和你永別,異途的遺憾,怎么說得完呢?”

    袁傪從南方回來,就專門派人把書信和辦喪事的禮物送給李徵的兒子。

    一個多月以后,李徵的兒子從虢略來到京城拜訪袁傪,要找他父親的靈柩。

    袁傪沒有辦法,就詳細(xì)地述說了這件事。

    以后袁傪從自己的俸祿中拿出一部分給李徵的妻子兒女,以免他們的饑寒之苦。袁傪后來官做到兵部侍郎。

    【原文】隴西李徵,皇族子,家于虢略。微少博學(xué),善屬文。弱冠從州府貢焉,時號名士。天寶十載春于尚書右丞楊沒榜下登進(jìn)士第。后數(shù)年,調(diào)補(bǔ)江南尉。徵性疏逸,恃才倨傲,不能屈跡卑僚。嘗郁郁不樂。每同舍會,既酣,顧謂其群官曰:“生乃與君等為伍耶!”其僚佐咸嫉之。及謝秩,則退歸閉門,不與人通者近歲余。后迫衣食,乃具妝東游吳楚之間,以干郡國長吏。吳楚人聞其聲固久矣。及至,皆開館以俟之。宴游極歡。將去,悉厚遺以實(shí)其囊橐。徵在吳楚且周歲,所獲饋遺甚多。西歸虢略。未至,舍于汝墳?zāi)媛弥小:霰患舶l(fā)狂,鞭捶仆者。仆者不勝其苦。如是旬余,疾益甚。無何,夜狂走,莫知其適。家僮跡其去而伺之,盡一月而徵竟不回。于是仆者驅(qū)其乘馬,挈其囊橐而遠(yuǎn)遁去。至明年,陳郡袁傪以監(jiān)察御史奉詔使嶺南,乘傳至商于界。晨將發(fā),其驛者白曰:“道有虎暴而食人,故過于此者,非晝而莫敢進(jìn)。今尚早,愿且駐車,決不可前。”傪怒曰:“我天子使,眾騎極多,山澤之獸能為害耶?”遂命駕去。行未盡一里,果有一虎自草中突出。傪驚甚。俄而虎匿身草中,人聲而言曰:“異乎哉,幾傷我故人也!”傪聆其音似李徵。傪昔與徵同登進(jìn)士第,分極深,別有年矣。忽聞其語,既驚且異,而莫測焉。遂問曰:“子為誰?得非故人隴西子乎?”虎**數(shù)聲,若嗟泣之狀。已而謂傪曰:“我李徵也。君幸少留,與我一語。”傪即降騎。因問曰:“李君,李君,何為而至是也?”虎曰:“我自與足下別,音問(“問”字原闕。據(jù)明抄本補(bǔ)。)曠阻且久矣。幸喜得無恙乎,今又去何適?向者見君,有二吏驅(qū)而前,驛隸挈印囊以導(dǎo)。庸非為御史而出使乎?”傪曰:“近者幸得備御史之列,今乃使嶺南。”虎曰:“吾子以文學(xué)立身,位登朝序,可謂盛矣。況憲臺清峻,分乣百揆,圣明慎擇,尤異于人。心喜故人居此地,甚可賀。”傪曰:“往者吾與執(zhí)事同年成名,交契深密,異于常友。自聲容間阻,時去如流,想望風(fēng)儀,心目俱斷。不意今日,獲君念舊之言。雖然,執(zhí)事何為不我見,而自匿于草莽中?故人之分,豈當(dāng)如是耶?”虎曰:“我今不為人矣,安得見君乎?”傪即詰其事。虎曰:“我前身客吳楚,去歲方還。道次汝墳,忽嬰疾發(fā)狂走山谷中。俄以左右手據(jù)地而步,自是覺心愈狠,力愈倍。及視其肱髀,則有厘毛生焉。又見冕衣而行于道者、負(fù)而奔者、翼而翱者、毳而馳者,則欲得而啖之。既至漢陰南,以饑

    腸所迫,值一人腯然其肌,因擒以咀之立盡。由此率以為常。非不念妻孥,思朋友,直以行負(fù)神祗,一日化為異獸,有靦于人,故分不見矣。嗟夫!我與君同年登第,交契素厚,今日執(zhí)天憲,耀親友,而我匿身林藪,永謝人寰,躍而吁天,俯而泣地,身毀不用。是果命乎?”因呼吟咨嗟,殆不自勝,遂泣。傪且問曰:“君今既為異類,何尚能人言耶?”虎曰:“我今形變而心甚悟,故有摚突。以悚以恨,難盡道耳。幸故人念我,深恕我無狀之咎,亦其愿也。然君自南方回車,我再值君,必當(dāng)昧其平生耳。此時視君之軀,猶吾機(jī)上一物。君亦宜嚴(yán)其警從以備之,無使成我之罪,取笑于士君子。”又曰:“我與君真忘形之友也,而我將有所托,其可乎?”傪曰:“平昔故人,安有不可哉?恨未知何如事,愿盡教之。”虎曰:“君不許我,我何敢言?今既許我,豈有隱耶?初我于逆旅中,為疾發(fā)狂。既入荒山,而仆者驅(qū)我乘馬衣囊悉逃去。吾妻孥尚在虢略,豈念我化為異類乎?君若自南回,為赍書訪妻子,但云我已死,無言今日事。幸記之!”又曰:“吾于人世且無資業(yè),有子尚稚,固難自謀。君位列周行,素秉夙義,昔日之分,豈他人能右哉?必望念其孤弱,時賑其乏,無使殍死于道途,亦恩之大者。”言已又悲泣。傪亦泣曰:“傪與足下休戚同焉,然則足下子亦傪子也。當(dāng)力副厚命,又何虞其不至哉?”虎曰:“我有舊文數(shù)十篇未行于代,雖有遺稿,盡皆散落,君為我傳錄,誠不敢列人之閾,然亦貴傳于子孫也。”傪即呼仆命筆,隨其口書,近二十章。文甚高,理甚遠(yuǎn)。傪閱而嘆者再三。虎曰:“此吾平生之素也,安敢望其傳乎?”又曰:“君銜命乘傳,當(dāng)甚奔迫。今久留驛隸,兢悚萬端。與君永訣,異途之恨,何可言哉?”傪亦與之?dāng)e,久而方去。傪自南回,遂專命持書及摚賻之禮,寄于徵子。月余,徵子自虢略來京詣傪門,求先人之柩。傪不得已,具疏其事。后傪以己俸均給徵妻子,免饑凍焉。傪后官至兵部侍郎。(出《宣室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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