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堡壘中,唐安蜀和樂正賢趴在議事廳上方的隔層之中,透過木板的縫隙看著下方正在那里吃喝的海蛇以及海蛇身邊那兩個人,一個和海蛇一樣身材魁梧,后背上帶著蛟龍紋身的中年男子,另外一個則是穿著長衫戴著眼鏡,像是教書先生一樣的男人。
唐安蜀抬眼看著樂正賢,用眼神問:這些都是什么人?
樂正賢低聲道:“中間那個身材魁梧,有些微胖的家伙就是海蛇,旁邊那個赤裸上身,后背有紋身的是二當家,他叫牟三農(nóng),海蛇的堂弟。那個戴眼鏡的是他們的軍師,以前是個地師,叫周君正。”
唐安蜀看著下方,皺眉道:“和傅國棟合作的人,到底是牟三農(nóng)還是周君正呢?冥耳沒有相關(guān)的情報嗎?”
樂正賢搖頭:“沒有,這類奪權(quán)背叛導致的私交,雙方知道實情的人本就少,所以,冥耳那也極少有這類的情報,就算有,也會立即判斷哪一方出價更高,然后快速賣出,因為這類的情報是有時效性的,一旦過了那個時間,就一文不值。”
樂正賢剛說完,議事廳外就跑進一個傳令的小海盜:“老大,三爺?shù)娜藖砹耍谕饷婧钪!?br />
海蛇放下手中的羊腿,疑惑道:“三爺?shù)娜嗽趺磿䜩恚俊?br />
海蛇說著看著同樣疑惑的牟三農(nóng)和周君正。
牟三農(nóng)道:“三爺?shù)娜饲皫滋觳皇遣艁磉^嗎?”
海蛇尋思著:“是呀,這時候來,什么意思?”
周君正道:“人已經(jīng)來了,老大,得以禮相待。”
海蛇點點頭:“快請。”
海蛇話音剛落,牟三農(nóng)制止道:“等等!三爺派誰來的?”
傳令海盜回道:“古副官。”
牟三農(nóng)看著海蛇:“古瘋子又跑來干什么呢?”
周君正卻似乎有些不滿牟三農(nóng)的猜疑:“二哥,無論來做什么,這始終是我們的地盤,怕他作甚,讓他進來吧。”
“等等!”牟三農(nóng)再次制止,“古瘋子帶了多少人來?”
傳令海盜回:“二十人,和以前一樣,都帶著花機關(guān),沒什么奇怪的地方,不過他照規(guī)矩已經(jīng)把人留在主路上,一個人在炮臺那侯著呢。”
海蛇問牟三農(nóng):“老二,你怎么看?”
牟三農(nóng)想了想:“不知道,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
海蛇又看向周君正,周君正點頭道:“二哥說得對,警惕些沒壞處。”
海蛇想了想道:“把那四條魚給我叫進來,然后你再請古副官。”
海盜得令道:“是!老大!”
傳令海盜離去后,躲在上方夾層中的唐安蜀問樂正賢:“你怎么看?”
“麻煩了,我覺得事情復雜了,看起來,那個周君正有問題。”樂正賢低聲分析道,“古瘋子突然到來,海蛇和牟三農(nóng)都很懷疑,唯獨他迫不及待要請人家進來,還要以禮相待,直到最后海蛇和牟三農(nóng)都越來越懷疑的時候,他才說了一句警惕些沒壞處。”
唐安蜀沉思了片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三也想要海蛇的腦袋!”
樂正賢點頭:“看起來是這樣,傅國棟和孫三都要海蛇死,這說明他們各自都找好了海蛇的繼任者,現(xiàn)在看來,孫三選擇的應(yīng)該是周君正,而傅國棟選的則是老二牟三農(nóng),牟三農(nóng)應(yīng)該是在等我們下手。”
唐安蜀點頭:“對,周君正看樣子等的就是那個古副官。”
樂正賢抬眼看著唐安蜀:“怎么辦?”
唐安蜀道:“先不動,靜觀其變。”
●
炮臺外圍,古風帶來的那二十個士兵三人一組圍成團在那說笑抽煙,也不躲在陰涼的地方,似乎根本不懼正午幾乎能殺人的日光。
躲在巖石后的柳落渠透過縫隙看著,旁邊的伍四合盯著另外一個方向,不時抬頭看一眼守衛(wèi)炮臺上的那些海盜。
海盜們已經(jīng)吃過午飯,坐在那抽煙喝茶,或者是聊天玩牌,有些人已經(jīng)躲在墻壁的陰影中昏昏欲睡。
“不對勁兒,殺氣太重。”柳落渠低聲道。
伍四合縮回頭,換了個姿勢透過巖石縫隙看了一會兒,也道:“對,這些士兵不躲在陰涼的地方不說,而且三人一組站著,大部分手都抓著手中的花機關(guān),他們所站的位置剛好能直接攻上炮臺。”
柳落渠指著左側(cè)單獨站在那抽煙的士兵:“看到那個了嗎?”
伍四合道:“看到了,還有離我們最近的還有一個,都是單獨站著的,可是目光都不時在往炮臺方向看。”
“而且還在看表。”柳落渠笑了,“這兩人應(yīng)該是軍官,一個人帶三組人,從左右兩側(cè)發(fā)起攻擊,這種距離,那些海盜手中的步槍和花機關(guān)相比,還不如棍子呢,這下好玩了,不需要咱們動手了。”
伍四合想起來了什么:“這些人既然不是傅國棟的,會不會是孫三的?”
“如果不是傅國棟的人,那鐵定是孫三派來的,從這些士兵的姿態(tài)來看,孫三也要對海蛇下手。”柳落渠面無表情道,“先前那個被叫做古副官的人,從他行走的步伐,還有揮動的雙臂可以看出,他是高手,而且是練上三路的,他應(yīng)該是留下這二十個兵占炮臺,而他自己一人進去做掉海蛇。”
伍四合默默點頭贊同。
柳落渠笑了笑:“有意思,有點我的路子,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擒賊先擒王。”
伍四合道:“事情應(yīng)該沒這么簡單,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估計安蜀他們兩人發(fā)現(xiàn)之后,也不會動手的。”
柳落渠應(yīng)了一聲,掏出水壺來喝了一小口,繼續(xù)盯著炮臺下的那些士兵。
古風走進議事廳的那一刻,兩側(cè)的海盜上前,雖然畢恭畢敬,但卻低頭攤開了雙手。
那意思是把槍交了。
古風會意,將手槍取出來交給海盜,又將靴子中的兩柄匕首拔出來,然后高舉雙手,笑道:“當家的,我來是有重要的消息告訴你。”
海蛇笑嘻嘻地迎上去,一邊等著海盜搜古風的身,一邊保持距離道:“有什么消息?難不成是傅國棟要殺我那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勞煩三爺費心了,老惦記著我。”
“不,是我要殺你。”古風笑道,剛說完身子一收,直接拔出旁邊海盜背上的那柄長刀,朝著海蛇迎頭就劈了下去。
古風突然出手,讓上方夾層中的唐安蜀和樂正賢也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那個姓古的會連點所謂的前奏說辭都沒有,上來就動手。
不過,兩人也清楚看到,海蛇向后一避的時候,竟避開了古風那一記狠劈,如果劈中,海蛇的腦袋肯定會變成兩瓣。
海蛇避過之后,古風手握長刀身法一變,直接干掉了旁邊兩名海盜,又三兩下干掉了圍上來的那四名海盜,同時將議事廳的那扇鐵門關(guān)上,并且落上門閂,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完事兒后,古風靠著門咬著刀,挽著自己的袖子,環(huán)視著整個議事廳,看著驚恐氣憤的海蛇,還有帶著同樣表情的牟三農(nóng),最后才瞟了一眼有些慌亂,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周君正。
不過,古風根本沒看從議事廳后方提著各式武器沖出來的四名海盜。
上方,樂正賢從縫隙中看著那四名海盜:“那就是海蛇先前說的那四條魚,分別叫海黃、海鰻、海鯧還有馬面魚,領(lǐng)頭的就是馬面魚。”
唐安蜀看著那四個分別拿著刀槍劍棍慢慢圍攏古風的海盜:“聽名字都是東海的特產(chǎn)呀。”
樂正賢道:“這四個是東海海盜中的高手,早年落草之前是江浙鏢局的。”
唐安蜀問:“武藝如何?”
樂正賢卻是道:“你看就知道了。”
唐安蜀問:“誒,海蛇怎么不拿槍呀?”
樂正賢笑道:“海蛇的議事廳里不允許帶槍,他覺得危險,所以他自己都不帶。”
唐安蜀搖頭:“這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呀。”
海蛇從自己桌下提起那柄西洋刀,指著古風道:“媽的!古風你活膩了!孫三也活膩了!”
牟三農(nóng)擋在海蛇的前方,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周君正此時卻躲在一個柱子后方,焦急地看著古風,在他看來,古風不可能贏。
古風綁好鞋帶,收拾妥當一切,這才取下口中含著的長刀,揮了下道:“刀不行,不過對付你們幾個雜碎已經(jīng)夠了,蛇爺,你以前對我也不錯,我就違反一次軍令,最后一個殺你,保證一刀斃命,不讓你遭罪!”
海蛇氣的渾身發(fā)抖:“給老子殺了他!”
海蛇下令之后,領(lǐng)頭的馬面魚手中長刀一抖,道:“上!”
緊接著持槍的海黃和用棍的海鯧沖了上前,利用手中武器長度的優(yōu)勢,一個攻上路,一個攻下盤。
唐安蜀看到這一幕道:“先試探,再伺機下手,看來這條魚不傻,長槍長棍對短刀。”
樂正賢點頭:“對,然后用刀的馬面魚和用劍的海鰻在周圍找機會,抓那個古風的空隙,這種戰(zhàn)法看著是沒問題,不過這個姓古的功夫在議事廳所有人之上。”
唐安蜀也看出來了,雖然他手持單刀被四人圍攻,但依然利用周圍環(huán)境不斷避開擋下攻擊,同時不急于還擊,也是在摸對方四人攻擊的方式以及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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