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棟和池累塵被送往醫院之后,裘谷波并未跟隨前往,而是回到了海警總局的監獄,看著先前傅國棟與假辛廣運廝殺的現場,仔細回憶著,希望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出點什么來。
假辛廣運的功夫太雜,看不出屬于何門何派。裘谷波想到這,問伍四合:“這位前輩,我請教下,先前那個假辛廣運所用的功夫,你能看出來嗎?”
伍四合搖頭:“看不出來,太雜,似乎各家拳法都有!
柳落渠也道:“不過打的幾乎都是柔拳,以柔克剛,剛好可以對付傅國棟的剛烈拳法!
伍四合此時想起來什么,問:“誒,裘捕探,為什么塹壕的人今天不在?如果他們在,那小子逃不了吧?”
裘谷波不做聲,這也是先前他懷疑的地方,可惜這種懷疑在千里光出現之后,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每個大帥都有自己的殺手锏呀。”柳落渠靠墻看著裘谷波道,“孫三手下有古風,古風還訓練了一支戰斗力極強的突擊隊,而傅國棟這邊有募兵塹壕,不知道這兩邊打起來,會是什么結果?”
裘谷波聽到這,問:“你說孫三手下的古風有一支突擊隊是什么意思?”
柳落渠和伍四合便將在楔子島上看到的一切告訴給了裘谷波,說罷,柳落渠感嘆道:“我從未看到過那種部隊,太不一樣了。”
裘谷波站在那思考著:“孫三的突擊隊?”
想到這,裘谷波轉身便走,柳落渠招呼他:“喂,裘捕探,給我弄點酒好不好?”
裘谷波沒搭理他,柳落渠罵了兩聲,也只得坐回原位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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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島磔獄的議事廳中,唐安蜀和樂正賢終于見到了孫三。
按照唐安蜀的要求,孫三撤走了衛兵,只留下了古風一人。
待大門關上后,孫三道:“好了,你說吧!
唐安蜀上前,抱拳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帥,還請大帥如實回答。”
孫三笑道:“問。”
唐安蜀問:“大帥是黑還是白?”
孫三反問:“那你先回答我,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唐安蜀解釋道:“黑者只顧一己私利,而白者心懷天下,仁義當頭!
孫三再問:“請教先生,在先生眼里,我是黑是白?”
唐安蜀搖頭:“我希望是白,但眼下來看,大帥是黑!
孫三呵呵一笑:“何解?”
唐安蜀道:“大帥接下來會殺很多人,殺人者黑,施救者白!
“這么說,在先生眼里,我是殺人者,而先生是施救者?”孫三閉著眼,“先生,你有話直說吧!
唐安蜀道:“看樣子大帥并不打算坦誠相見,既然如此,我也無法把話挑明,只求借大帥的電臺一用,我需要與甬城方面聯系。”
一旁的樂正賢皺眉,很是擔憂,他沒有想到唐安蜀會用這么直接的方式告知孫三自己要用電臺,孫三不會傻到答應的。
孫三笑了,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好,古副官,帶他們到電報室。”
孫三爽快的答應,讓樂正賢大吃一驚,他看著孫三,又扭頭看著唐安蜀,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時的孫三,卻帶著難以言表的古怪笑容繼續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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磔獄電報室中,古風遣走了所有的士兵,隨后往電報機旁一站,用手輕輕撫摸著那臺機器:“這些東西可都是大帥的寶貝,是磔獄聯絡外界的眼睛和耳朵,兩位用歸用,請千萬愛護!
唐安蜀道:“當然。”
古風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了,我會派衛兵守著門口,除了我和大帥,任何人都不允許入內,兩位意下如何?”
唐安蜀抱拳:“感激不盡!
古風道:“客氣。”
古風離開,帶上門后,招呼兩側的士兵上前:“守著門口,武器上膛,除了我和大帥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如果硬闖,格殺勿論,明白了嗎?”
士兵齊聲回答:“是!”
門外士兵們的齊聲回答傳到屋內來的時候,樂正賢皺眉問:“安蜀,你想做什么?”
唐安蜀坐在一側,提筆開始寫:“我寫,你發報,沒問題吧?”
“底稿盡量簡練,要知道我需要把漢字譯成數碼,再把數碼變成電碼,然后才能發出去!睒氛t坐下,開始調整著電臺,“距離我和沈姑娘每日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盡量寫,寫快點,也簡練點,挑重要的!
唐安蜀埋頭寫著,只是“嗯”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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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安蜀和樂正賢忙碌的同時,鐵沛文帶著黃盼山來到了所謂的貴賓室中,而魏啟明正坐在里邊喝茶看報,看樣子日子過得是無比悠閑。
鐵沛文捏著扇子站在門口問:“魏先生,我可以坐下嗎?”
魏啟明拿開報紙:“好呀,請坐!
鐵沛文落座,黃盼山背著手站在其身后。
魏啟明微笑著問:“鐵參謀是要喝茶,還是要喝酒?”
鐵沛文搖頭:“魏先生,咱們今天把話挑明了吧,你告訴我通爺在哪兒?我留你一條命。”
魏啟明看著鐵沛文,微微搖頭。
鐵沛文皺眉:“魏先生,我好話歹話已經說盡,也算是仁至義盡,你不要逼我。”
“如果我說了,我就會死,因為我沒有價值了。”魏啟明端起茶杯,“你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金陵簡》,所以,我何必怕你呢?”
鐵沛文捏緊扇子:“那我就不找了!
鐵沛文說完,黃盼山拔出手槍來對準了魏啟明的額頭。
魏啟明不慌不忙道:“你不可能不找,因為你是地相。”
鐵沛文氣得嘴都歪了,也因為要維持面部表情的關系,肌肉都在抽搐:“你以為你吃定我了?”
魏啟明端起杯子,喝著杯中茶,根本不理睬鐵沛文的威脅。
鐵沛文咬牙切齒道:“的確,地相的畢生追求就是《金陵簡》,但是……”
說到這,鐵沛文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他臉上兇狠的表情逐漸消失。
突然,鐵沛文起身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但很快又眉頭緊鎖落座。
黃盼山在旁邊看得奇怪,問:“鐵爺?”
鐵沛文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就那么看著喝茶的魏啟明,
終于,鐵沛文開口道:“不對,不合理!
魏啟明眉毛挑了挑,繼續看報。
黃盼山低聲問:“鐵爺,什么不對,不合理呀?”
鐵沛文緊盯著魏啟明,卻又是在自言自語:“如果只是為了合理,那一切都不成立,既然不成立,那么一開始全都是假的?”
黃盼山疑惑:“什么假的?”
鐵沛文起身:“魏啟明,你到底是誰?”
黃盼山看著鐵沛文:“鐵爺,您什么意思呀?”
鐵沛文卻是苦笑道:“這個魏啟明既是魏啟明,也不是魏啟明,他既存在也不存在,只是用來分散注意力的一個虛無的人!
魏啟明依然坐在那,面無表情地看報。
“去電報室!發報甬城!”鐵沛文離開后,聲音依然回蕩在屋內。
魏啟明合上報紙:“局破了!
鐵沛文領著黃盼山急匆匆走了一陣后,猛地停下來。
黃盼山忙問:“鐵爺,怎么了?”
鐵沛文道:“不能去電報室了,路已經被堵死了,你趕緊去想個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把張定鋒轉到乙號監去!
黃盼山疑惑:“為什么呀?”
鐵沛文厲聲道:“我讓你去你就去!別問那么多!
“是!秉S盼山得令后,小跑著離開。
黃盼山跑遠,鐵沛文渾身一軟,靠著墻壁慢慢滑下。
“輸了!痹S久后,軟坐在地上的鐵沛文說了這樣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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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八王院桂花屋中,電報機已經打開,沈青夢坐在旁邊,安靜地等待著。
桌旁放著一杯茶,雖然茶香四溢,充斥著房間,可無法緩和屋內緊張的氣氛。
裘谷波站在一側,背對著沈青夢,雖然看似平靜,但內心卻是焦急不安。
裘谷波掏出懷表來看了一眼:“快了,還有不到十分鐘!
沈青夢看著裘谷波:“裘捕探,我每天都會按照與樂正賢約定的時間開機等待,可至今都沒有傳回任何消息,今天我看也……”
裘谷波搖頭:“不管怎樣,都要碰碰運氣,我已經寫好底稿,等下開機后,你就按照底稿上寫的發過去,我需要向唐安蜀和樂正賢確認一些事,如果得到肯定的答復,那么在甬城的謎團就可以全部解開。”
沈青夢有些吃驚:“這么說,破案了?”
“破案簡單,但案子背后的真相卻是最重要的!濒霉炔ㄞD身坐下,“如果我推測得沒錯,從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陷阱。”
沈青夢疑惑:“陷阱?”
裘谷波肯定道:“是的,陷阱,甬城也好,磔獄也好,都只是陷阱的一部分,你我也都只是用來掩飾陷阱的東西,只是我們自己渾然不知。”
沈青夢似乎大致明白了,問:“那么,設局者是誰?”
裘谷波笑了,笑中帶著自嘲:“設局者?問得好,我心中雖然已經有答案了,但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我只知道,設局者身在局中,而我們身處的陷阱,是個局中局中局,如果不摸索到繩索的開端,就永遠解不開這個連環死套!
裘谷波說完,低頭再次確認懷表:“時間到了!
沈青夢點頭,在電報機前坐正,拿起了裘谷波的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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