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曇花和雷丸都清清楚楚地看著這一幕,雷丸隨后上前,悄悄對夜曇花說:“糟了,有人埋伏咱們,你說,會是誰?”
夜曇花看著雷丸:“大概也許或許是壞人吧。”
“胡說!”雷丸搖頭,“你瞎啊!那人戴著警帽,是警察!”
夜曇花胸口一悶,差點吐出血來:“那你還問我?”
雷丸一本正經道:“我們是兄弟嘛,凡事理當商量著來。”
說完,雷丸還朝著夜曇花得意地一揚頭,夜曇花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要吐血了。
雷丸突然間又道:“糟了!時間到了,我該撤了。”
雷丸跑了兩步,又回來:“娘娘腔,以后我上哪兒找你去呀?”
夜曇花愣了半天才回答:“讓一切都隨緣吧,好嗎?”
雷丸豎起大拇指:“這回答夠傻的,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好,江湖再見,一切隨緣,后會有期。”
夜曇花站在那,等雷丸走遠了,才道:“后會無期吧。”
說完,夜曇花又看向伍六等人所在的方向,此時已經能清晰聽到他們的笑聲了。
夜曇花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就朝著橋下跳去,在半空中喊道:“想抓我夜曇花,沒那么容……唉呀。”
夜曇花摔在只能沒到自己小腿部位的河里,差點沒摔死,在那罵道:“怎么這么淺呀?”
伍六和那一隊警察此時都忘了自己應該馬上沖出去抓人了,在矮墻后笑得滿地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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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港口貨倉區,張定鋒的手下埋伏在各個角落中,安靜地等待著。
貨倉內,張定鋒坐在角落中的一口木箱上,看著懷表。
等懷表上的時針與分針重合在一起時,張定鋒扣上懷表蓋,問旁邊持刀而立的朱印:“你帶來的這批募兵怎么樣?”
朱印自信道:“放心,雖然比不上塹壕,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夜梟的人怎么還沒到?”張定鋒有些焦急了,“難道他們不想要這批東西了。”
就在此時,倉庫門推開了,戴著面具的蒼耳大步走進,徑直走到張定鋒跟前:“東西呢?”
“任務呢?”張定鋒也不起身,抬手敲了敲箱子,“你要的東西都在箱子里,從德國人手里買來的,而且是本地制造。”
蒼耳不慌不忙道:“蔡千青很清楚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
“哦?”張定鋒起身道,“他親口說的?”
蒼耳道:“能只用兩天就名正言順鏟平海神教的人,必定是奇才,這種人留著威脅特別大,我不明白,為何不干掉他,今晚若要干掉他,比呼吸都簡單。”
張定鋒笑了一聲:“與你何干?”
蒼耳知道張定鋒是在回敬上次見面的尷尬,也只是笑了一聲:“不是今晚,就是明天,總之,蔡千青肯定會去八王院,任務完成,給我看看東西吧。”
張定鋒偏了下頭,朱印上前用撬棍將箱子打開,蒼耳上前,看著里面被稻草和棉花包裹著的兩枚炮彈,然后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東西留下,我自會找人搬走。”
張定鋒笑道:“不驗驗貨嗎?”
蒼耳冷笑道:“驗貨?你嫌命長,改天我送你一顆。”
張定鋒轉身笑著離開:“這買賣劃算,就算我弄兩個假的給你,你也不知道呀。”
蒼耳轉身來,看著走到門口的張定鋒和朱印:“走的時候,別忘記帶走你留在外面的狗。”
張定鋒一愣,下意識看向朱印,朱印也意識到怎么回事了,很是尷尬。
“別擔心。”蒼耳冷冷道,“我只是讓他們睡過去了,畢竟我還是知道打狗欺主這個道理的,如果我殺了你的狗,不等于是宣戰嗎?夜梟一向不殺弱者,合作愉快,張先生,下次記得把狗拴好,咬著人那就不好了。”
張定鋒冷哼一聲,開門與朱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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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島下方的地下世界中,唐安蜀、古風、安息香等六人已經鉆進了那個避難洞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離洞口最近的唐安蜀還是很擔心,不時去查看堵在洞口的那堆雜物。
“戴上這個。”安息香將防毒面罩遞過去。
后方的李兆年見狀問:“如果真的如唐先生所言,那東西恐怕也沒多大作用。”
古風用腳碰了碰李兆年:“有總比沒有的好,趁機會睡一會兒,都戴上防毒面罩!”
李兆年等人立即服從命令,戴上防毒面罩,雖然靠著洞壁坐在那休息,但實際上誰也沒有閉上眼睛,都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大,洞口的雜物也不可能全部密封,當風從縫隙中鉆進來,撞在唐安蜀的手背上時,他感覺有些燙手。
來了。唐安蜀將手挪開,下意識碰了碰安息香,他不敢大聲說出來,怕引起洞中其他人的恐慌,他早就從李兆年和王慶云的眼神中讀出了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如果不盡早壓制下去,亦或者想辦法打消,遲早那兩人會在自己的背后開上一槍。
人就是這么回事,困于險境遭遇磨難的時候,并不是第一時間去想辦法解決,而是先找到一個替死鬼,將“罪魁禍首”的帽子硬給他戴上去再說。
縫隙中鉆進的那些滾燙的熱風,很快讓避難洞中的溫度直線升高,所有人都熱得渾身是汗,雖然唐安蜀沒說,但大家都知道外面的環境再次產生了變化。
唐安蜀試著將手放在那堆雜物上的時候,手卻被燙得縮了回去,同時他看到那堆雜物好像被什么力量往洞里推動一樣。
“幫把手!”唐安蜀將千機囊擋在手上,死死地按住那堆雜物,他很清楚,如果雜物被吹開,熱風直襲進來,他們六人很快就會被烤熟。
安息香挪動著身軀上前,拿起自己的千機囊也按在雜物之上,使勁頂著。
外面的熱風如一只巨人的手一樣一次次使勁拍打著洞口堆積的雜物。
“千萬不要松手!”唐安蜀咬牙低聲道,不過因為太熱的關系,他快要暈過去了。
洞內的其他幾人,因為悶熱的關系已經昏昏欲睡,李兆年和王慶云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湯化龍在掏出水壺準備遞給唐安蜀的時候,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要不要……”古風將身體挪過去,但在“幫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的時候,身體一軟,也趴在了地上。
緊接著暈過去的便是安息香,最終只剩下唐安蜀一人還在堅持用千機囊頂著洞口。
處于昏迷狀態中的他,眼前卻浮現出了胡深慈祥的笑容,還有那個除夕之夜漫天的煙花,他猛然想起來,自己拜師胡深后,每個月總有那么一兩天的記憶是空白的。
想起來了,我好像從來沒見過每月十五和十六那兩天的圓月,為什么會這樣?
這些會不會與我之前的發狂有關系?
為什么?
為……
唐安蜀終于昏迷了過去,可他的雙手依然死死地頂住千機囊。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安蜀終于醒來,迷糊中他伸手探著洞口雜物中的縫隙,當他感覺到熱風的溫度沒有先前那么高之后,這才將手放下來,摸向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水。
唐安蜀扭頭看向其他人,伸手摸了每個人的脈搏,知道他們都還活著,只是睡過去之后,這才試探性地將雜物挪開一個口子,仔細看著外面。
與前天一樣,外面又被白色的濃煙籠罩著,刺鼻的酸臭味也撲面襲來。
應該安全了。唐安蜀將大部分雜物推開后,換了個姿勢,用腳蹬開最后那一層雜物,從洞口爬了出去,摔在下方的地面。
營地中一片死寂,一切都如前天一樣。唐安蜀跌跌撞撞朝著湖邊走去,看著淺水中那些沒來得及逃離,最終變成了干尸的魚蝦蟹。
必須得馬上離開這里。唐安蜀轉身要朝著避難洞走去的時候,卻看到一個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躲入濃霧之中。
唐安蜀伸手拔出匕首和手槍,旋轉著身體觀察著四周。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上方洞穴中那些魚刃和蛟蟒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依然揮之不去,他擔心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可能就會被那玩意兒拖入濃霧之中。
“唐安蜀?”安息香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
聽到安息香呼喊的聲音后,唐安蜀立即道:“小心點,那東西又出現了!”
“唐安蜀!”安息香再一次急切地喊道。
唐安蜀急了:“不要過去!”
“唐安蜀!”安息香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了,緊接著便傳來一聲尖叫。
“阿香!”唐安蜀顧不得那么多,持槍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跑了十來步之后,唐安蜀猛地剎住腳步,因為他意識到那聲音并不是從避難洞方向傳來的,而是從右側的濃霧之中傳來的。
“唐安蜀!”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的聲音比上次還要怪異,前兩個“唐安”是安息香的聲音,而后面那個“蜀”字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
唐安蜀持槍朝著后方退著,一邊退一邊聽著已經變成古風的聲音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我產生幻聽了?不可能,產生幻聽的時候,耳邊只能聽到一個聲音,就連自己的呼吸聲都不會聽到的。
唐安蜀旋轉著身體,觀察的同時,朝著避難洞走去。
“唐安蜀?”安息香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是從避難洞方向傳來的,緊接著是古風的喊聲,唐安蜀拔腿朝著那邊跑去,終于在穿過那片濃煙后看到了站在洞下方的安息香、古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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