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覺得,多情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情的人,卻生了一雙多情的眼睛,還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此時的喬深可能無意撩她,但他突然彎腰湊近她時,距離一下拉得很近,像是要吻她一樣。
嚇得陸淺后退了兩步,匆匆別開目光。
天邊突然飄起細(xì)雨,一絲絲飄落在臉上,涼悠悠的。暑氣隨著細(xì)雨散了許多,陸淺穩(wěn)定情緒,抬頭說:“時候不早了,我要趕著回單位,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陸淺轉(zhuǎn)身就走,喬深沒追,而是與她隔著半米的距離,淡定的跟上。
和陸淺接觸得多了,喬深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強(qiáng)悍。在面對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時,她絕不含糊,工作起來比任何人都拼命。但在面對感情時,她看起來果斷瀟灑,實則固執(zhí)又念舊,還特別容易自責(zé)。別看她平日里伶牙俐齒、古靈精怪的,實際上就像一只小蝸牛,一遇到問題就喜歡縮回殼子里,實打?qū)嵉男Z包。
她像套著一層防護(hù)罩,只要別人稍微靠近她一步,她就自動反彈三米。
喬深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會給陸淺帶來多大的壓力。
醫(yī)院和露天停車場中間隔著一座橋。橋頭栽著垂柳,細(xì)長的枝條隨風(fēng)飄蕩。和橋下的荷花池相得映彰。細(xì)雨落在盛開的荷花上,倒有幾絲雨裛紅蕖冉冉香的意境。
走到橋中央,陸淺終于頂不住壓力,停下腳步。
喬深也停下來。
陸淺回頭,發(fā)現(xiàn)喬深的白襯衣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了。襯衣黏在他的皮膚上,把藏在衣服里的肌肉線條一下凸顯出來。
他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勻稱得恰到好處,雖然沒有夸張的腱子肉,但該有的腹肌和人魚線都有……
呸!想什么呢!
陸淺咽了一下口水,指著醫(yī)院正門口說:“車站在那邊。”
“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不跟我道歉嗎?”
就為了一句道歉,所以跑來演一出濕身誘惑給她看?
陸淺也是服氣的!她眨了眨眼睛,端正態(tài)度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是已婚男人,也不該誤會你未婚先育,更不該誤會你是個渣男。”
“我指的道歉不是針對這件事,我指的是,那天晚上……”
“什么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別瞎說啊!”
陸淺此時慌張的表情,特別像是否認(rèn)三連表情包。
喬深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笑:“我還沒什么都沒說,你心虛什么?那晚的事,想起來了?”
陸淺確實想起了一個細(xì)節(jié),那晚她暴力扯開他的襯衣后,好像低頭咬了他的胸,還細(xì)數(shù)著他的腹肌,一塊一塊的親了下去,甚至口出狂言,說要在他的人魚線上紋自己的名字……
在那之后的細(xì)節(jié),她倒是沒記起來,也不敢再去想。不過從第二天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情況來看,喬深那晚被她折磨得應(yīng)該也夠嗆。
她大概是傷到喬深作為男性的自尊,否則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至于一直就這事兒找茬。畢竟那天晚上要是正常情況下來看,吃虧的人應(yīng)該是女人才對。
“雖然我不記得那天晚上的細(xì)節(jié),但是我知道我酒品不好。所以今天我正式的跟你道個歉。對不起啊!”
過了一會兒,她問:“那……這事兒能不能翻篇了?”
“你把我送回去,這事兒我們就翻篇。”男人諱莫如深的眸子定格在陸淺英氣逼人的眉眼處。
陸淺總覺得有陰謀。
“當(dāng)真?”她問。
“嗯,你知錯就好。”
陸淺立刻挺直腰桿發(fā)誓:“我知錯,絕對知錯了,誠意天地可鑒,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陸淺話音剛落,‘轟’的一聲,一個響雷劈開天幕……
嚇得她渾身一哆嗦,往前躥了兩步,正好撞上喬深的胸膛。
喬深的手落在陸淺腰上,低頭在她耳邊淺笑:“你這投懷送抱的方式,真是別出心裁。”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這是被嚇的好么!”原來電視里演的都是真的,說謊的時候,是真的有可能被雷劈的……
喬深貼著她的耳廓,笑著說:“你看,老天爺都不信你。”
他低沉的笑音像是陳釀的酒,聽得陸淺渾身酥麻。陸淺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他的懷抱,伸手去推喬深時,卯足了勁。
用力過猛的后果就是,喬深剛好在此時松手,陸淺被他這堵肉墻反彈回去,一頭栽進(jìn)了荷花池……
喬深實在沒反應(yīng)過來,聽到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時,才回過神來。
等他準(zhǔn)備跳水救人時,水池里傳來陸淺爆炸的聲音:“喬深!!”
喬深趴在欄桿上,看到了落水的陸淺。
池水不深,剛好沒過陸淺的胸,泡過水的短發(fā)粘在額頭上,像個西瓜太郎一樣,她瞪大靈氣的雙眼,氣鼓鼓的臉上還沾著淤泥。
這模樣,又可愛又嬌憨,喬深實在是憋不住,不厚道的笑了。
氣得陸淺鞠了一捧水,朝他灑去:“笑屁啊笑?笑死你算了!”
她一邊扯著腿朝池子邊走去,一邊罵喬深:“我上輩子是挖了你家祖墳嗎我?”
喬深繞到池子邊等陸淺,陸淺抓了一把淤泥朝他砸過去:“還笑!!遇到你準(zhǔn)沒什么好事!你是掃把星轉(zhuǎn)世的嗎?”
喬深輕而易舉的躲過了淤泥襲擊,笑著把手遞給她。
陸淺氣歸氣,還是抓住了他的手。
喬深把陸淺從池子里拉起來的時候,陸淺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臟兮兮的T恤黏在皮膚上,完美的胸型一下子就顯了出來。運動短褲緊貼著大腿,雖然臟兮兮的,卻把身材勾勒得更好了。
惹得那些打著傘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喬深神情不悅,脫了襯衣把陸淺裹住。
正在擦眼睛的陸淺,突然抬頭,怔怔的望著喬深。
他襯衣里頭穿著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白凈的皮膚配著好看的肌肉線條,簡直……
陸淺扯下襯衣還給他:“要穿你自己穿,誰稀罕!!”
“走吧。”喬深用襯衣裹著陸淺,攬著她的肩往前走。
“去哪兒?”
“換身干凈衣服。”喬深拿著襯衣袖子,溫柔的幫著陸淺擦著眼睛周圍的淤泥。
她皮膚不僅白,摸上去還嫩得很,像是……剝了殼的荔枝,又像是水煮過的雞蛋,指尖觸到的時候,又軟又細(xì),讓人愛不釋手。
喬深的手,溫度很高,落在陸淺的臉上,燙得她脖子一縮。惹得她的臉頰也漸漸開始發(fā)燙,她迅速側(cè)過臉朝前走。
喬深追上去,攬著她的肩,笑著問:“你打算就這么回去嗎?嗯?泥娃娃。”
“你可閉嘴吧你!”泥娃娃滿是淤泥的巴掌,準(zhǔn)確無誤的蓋上喬深的嘴。
喬深:……這下笑不出來了。
狼狽的兩人互相攙扶著找了一家酒店。
喬深洗了把臉,對陸淺說:“等著,我去給你買衣服。”
“買什么衣服啊?”陸淺大大咧咧的說,“一會兒洗干凈就能穿了。反正外面也在下雨。”
說完她就鉆進(jìn)了浴室。
喬深還是第一次遇到活得如此粗糙的女人。好像穿濕衣服是家常便飯一樣。
隔著浴室門,他提醒陸淺:“熱水器好像有點問題,要不換一間吧?”
“沒事兒!”陸淺打開水龍頭才發(fā)現(xiàn),這熱水器確實有問題,一會兒冷水一會兒熱水的,好在她體質(zhì)好,不然鐵定感冒。
把身上的淤泥沖干凈以后,陸淺裹著浴巾把臟衣服洗了,擰干了原本想用吹風(fēng)機(jī)吹一下,可是一看時間來不及了,距離歸隊的時間只剩一個多小時,只能趕緊把濕衣服套上。
陸淺出來的時候,喬深已經(jīng)不見了。她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只剩他那件臟兮兮的白襯衣還丟在地上。
難道走了?
陸淺糾結(jié)兩秒后,撿起襯衣裹成一團(tuán)拿在手里,拉開了大門。
門外,喬深手里拿著一個紙袋,剛好擋住陸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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