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證人看上去素質(zhì)較高，應(yīng)該是書童之類的文化人，剛剛那點小伎倆應(yīng)該糊弄不住他，我得改變自己的策略。
“回大人的話，打死人的不是堂上這位小哥，是已經(jīng)關(guān)押在大牢里胡行風(fēng)。”
呵，消息還很靈通，看來他是連姓胡的的畫像都看熟了再來的，孺子可教。“你是親眼看見胡大哥打死黃叔的嗎？”
“是的，如不是小民親眼所見，小民怎敢在此欺瞞大人。”那個書童義正詞嚴(yán)的說。
“好的，你倒是重復(fù)重復(fù)，胡大哥是如何打死黃叔的。”說啊，只要是謊言，就一定有破綻，我就不相信你可以編的滴水不漏。
“事實是，那天我陪少爺?shù)浇稚喜少I我們家小姐進(jìn)宮所需物品，就遇到了胡行風(fēng)那斯，二話不說就對我們大打出手，老黃護(hù)主心切，就被他打死了。”
原來，鄂家小姐也是這次選秀的對象，難怪現(xiàn)如今鄂家這么猖狂。我向金祥那邊湊了湊，這小子今天不知這么了，一直跪在角落一聲不支：“金祥，你們那天動手時，他在場嗎？”
“那天，鄂少爺帶的都是護(hù)院，他不在。”
不在也敢來胡說，這下可好辦了，“你確定？”萬一他要是看走眼我可就糗大了。
“我敢拿人頭擔(dān)保。”
好，看你也是誠實之人。我轉(zhuǎn)過頭，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成了悲痛欲絕：“大人，你可要為我大哥做主啊！那個鄂少爺哪里是采買東西，他是在街上調(diào)戲民女啊！我大哥只是上來救助，他們就一擁而上，我大哥自保都難了，哪可能去殺人，大人，大人你要明鑒啊！”
大人早被我前后不一致的表現(xiàn)給嚇懵了，連金祥也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倒是那個書童反應(yīng)極快：“哪里來的賤女人，敢誣陷我們家少爺！”
“我又沒有誣陷你家少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敢發(fā)誓，你們家少爺從沒有碰過我嗎？這由不得你抵賴，滿大街的人都可作證。”我說到這已經(jīng)淚如雨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論演戲，我可是天生的演員，小樣你跟我斗。“大人，大人啊！小女受此侮辱，本想一死了之，奈何我大哥如今生死未卜，小女如今不敢輕言赴死，請大人還小女一個公道！”
做律師的第二個要件，就是要會裝——說謊時一定要像在說真話，說真話時倒反而像說謊。就算你早晨醒來時是對著電視中的麥當(dāng)娜*，時候也要硬是說成麥當(dāng)娜主動誘惑的你。
少卿大人終于跟上了我的節(jié)奏，把驚堂木一拍，威風(fēng)十足地說：“他的話可屬實，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那書童也裝模作樣的喊起冤來，“我家少爺一向品行端正，又怎會做這欺男霸女之事。是這個女人自己主動勾引我家少爺?shù)模壹疑贍敳粸樗鶆樱蛺佬叱膳皝碚_陷好人，望大人明察！”
這說辭好熟啊，好像我原來也這么誣陷過別人。大家的書童就是不一樣，顛倒黑白的本事都快趕上我了。不過，他終究不是我。“女子的名節(jié)重于一切，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要胡亂誣陷好人。你難道不怕報應(yīng)嗎？”我現(xiàn)在的樣子可以用比苦菜花還苦來形容，就差沒以死明志了。“你有何證據(jù)，可以平白誣陷我是那種，是那種……大人，小女冤啦！”
“證據(jù)，我就是證據(jù)，昨天我們可是親眼所見你恬不知恥的纏著我家少爺不放，還敢在這裝什么貞節(jié)烈女，真是笑掉人們的大牙！”
“大人，”我收起傷心欲絕的表情，又換上一副專業(yè)人士的樣子：“我也要傳一位證人，這位證人不是別人，就是鄂家的下一位證人，長喜。”
此話一出，堂里堂外議論紛紛，大家都以為我傻了，否則怎么會叫鄂家的證人來作證呢。長喜很快就上來了，據(jù)金祥的描述，昨日打架他有份在場，這倒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就讓他們互相證明對方在說謊吧。
“長喜，我問你，我大哥是真的無故傷人嗎？要不是你們家少爺心狠手辣，調(diào)戲我嫂嫂不成，硬是將人毆成重傷，我大哥會一怒之下，誤傷你府之人嗎？”
“你胡說，是你嫂嫂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家少爺是因為看不上她那*，才出手教訓(xùn)的，你敢隨便誣陷官家子弟，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長喜的臉上還有昨個打架留下的戰(zhàn)績，今天就故態(tài)重發(fā)的打算當(dāng)堂行兇。
金祥立刻站起來將我擋在了身后，衙役則緊接著將他按倒在地。“大膽狂徒，竟敢當(dāng)堂行兇，你可把本官放在眼里！來人——”
“大人，且慢！”現(xiàn)在拉下去，我后面的戲怎么唱，“等我再問一句，長喜，你確實親眼所見是我嫂嫂主動勾引你家少爺?shù)模俊?br />
“當(dāng)然，那個騷婆娘還抱著我們家少爺死不放手呢！”一旁的小書童早已聽得面如死灰，兩腿打顫，只差尿褲子了。
“大膽！”大人終于也聽出哪點不對了，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如此欺騙本官！來人，將這兩個刁民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接下去就是一陣噼噼啪啪的人肉打擊聲，伴隨著凄慘無比的哀嚎聲——大人啊，雖然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我十分痛恨暴力尤其是司法暴力，不過你這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請問大人你還要再聽聽鄂家其他證人的證詞嗎？”
“一群刁民串通一氣，不聽也罷。”
“大人英明！”
第二回合，鈕祜祿·綺云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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