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aug 04 00:00:00 cst 2015
十三個漢子在石階的最底層的石階上跪下,然后便是一陣沉默。十三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后,還是一個個捅了捅領頭的太保。
那太保哆哆嗦嗦額,最終朝著那空無一人的石階拜了三拜才顫著音開口:“閣,閣主,我們回來了!
那邊卻是毫無回應,領頭太保知道不妙,卻仍硬著頭皮說話:“閣主,屬下無能,讓莎麗取到了紫云劍的劍魂,虹貓藍兔他們……”話音還未落下,凌厲的掌風已經從魔閣之上襲來,“砰”地一聲,暗紅色的木門被掌風擊的大開,掌風徑直襲向那臺階之下跪著的十三太保。
卷著黑云的掌風霸道無比,重重地打在為首的太保身上,其他太保也被掌風擊中,掃的七零八落。
為首的太保身體如同流星一般,竟然飛出了七八丈之遠。
“閣主……”領頭的太保勉強撐著一口氣剛剛說出兩個字,一口鮮血已經從口中噴出,腦袋一歪,已經陷入了昏迷。
“!閣主饒命,閣主饒命……”其余被掃落的太保們一看老大竟然被打成這樣,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趕忙朝著石階上的閣樓磕頭。一時間,只聽見額頭磕在大理石地磚上沉悶的砰砰聲。
“滾!”渾厚的聲音震人心魂,似乎帶著怒氣,又似乎生來便是如此。
“是,是,是……”一眾太保忙不迭地站起來,攙起已經昏迷的領頭太保就跌跌撞撞地退了下去,生怕遲了一步小命不保。
幾乎是沒有光線照入的樓閣之內,暗金色的簾幔遮住了黑色的挺拔身影。走近去看,此刻這身影正站在一座排位之前,裊裊焚香,橙紅色的火光微弱,幽幽地印出紫檀排位上的姓名。
“顯父黑公諱心虎府君生西之靈位!”
那明明滅滅的火光照在靈位之上,屢屢青煙,裊繞不覺,詭異,陰森,帶出一種噬人的懼怖。
“小虎,這種小事,你又何必氣惱!币粋通體罩著黑衣黑袍,右手持著漆黑拐杖的人慢慢從暗金色的簾幔旁邊走出,他的身體佝僂,看起來似乎身形高大,卻又像是極其矮小,整個人的存在都如同剛剛他的聲音一般,顯得那么的虛無,似乎毫無存在感可言,可確確實實地以最深沉的黑色呈現在你的面前。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那挺拔的身影將一柱剛剛點燃的香柱緩緩插入香爐之中,對著靈位筆直的跪下,以頭點地,拜了三拜,復又起身。
對于他的忽視,那黑袍籠罩的人似乎毫不在意,慢慢走到這屋子里的一處桌椅處坐了下來。
“不知巫祝大人到訪有何要事?”黑衣的男子終于轉身,冷峻的面容幾乎一大半都籠罩在陰影之中,只看見他緋薄的唇,唇形完美,棱角分明。
“當年,我受你父心虎兄的搭救,才撿回了這條賤命。如今,我幫你重建魔閣,也算是還了你父親的一個人情。不過……”那虛無的聲音分不出年齡,隱約聽出他男人的聲線,卻又雌雄莫辯。“老朽也想讓少主答應在下的一個請求。”
聽到熟悉的稱呼,黑衣的男子微微挑眉,卻是一言不語,目光凌厲地看著坐在烏木椅上的黑袍人。
“你也知道,我是靈虛族的五大長老之首。近年來,我族靈女與本族男子通婚,所生下的靈女靈力卻越來越弱。翻閱族中的古書時才發現,靈女只有和武功內力高強的男子結合,才能生下靈力充沛的繼承人。所以,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想請閣主能夠迎娶我靈虛族的靈女,綿延靈虛血脈。”那黑袍人說著,竟然顫顫巍巍地撐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朝著身前的男子行跪拜大禮。
還未跪下,黑色的靴子已經墊在了黑袍人的雙膝之下。一雙有力的大掌端起抱拳就要跪下的黑袍人,青年男子已經輕笑出聲:“呵呵,原來,巫祝大人打的是這番主意,我倒是不知道,我黑小虎還有這綿延靈虛血脈的用處!
這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帶著幾分憤怒。
任誰聽到自己在別人眼中只是用來繁衍后代的工具,想必都不會多高興吧。
黑袍人自是聽了出來,撐著拐杖就要再拜:“閣主您言重了,現下,我也只是想讓您和靈女相處一段時間,若是,若是,閣主不愿,我等自然也不可勉強!
“好啦!”雙手一抬,看似輕輕地一揮,那黑袍人已經倒退了幾步跌坐回了之前的椅子上!拔鬃4笕瞬槐囟嗾f,我,不會答應的!”
心中那綠衣黑發的少女仍然那樣鮮活的存在著,他又,怎么可能看得見其他顏色?
“閣主記掛的可是玉蟾宮宮主藍兔?”被揮退的黑袍人動作閑適的伸手去撫了撫皺了的袖口,那是一只慘白的幾乎透明的手。滿滿的皺褶,青筋暴突,竟然還有著橫七豎八的傷痕,看起來猙獰無比!伴w主,你可不要忘記,你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是你的殺父仇人,也是現在你重現站在這里要終結的敵人!”
這話音中多了幾份重量,讓他虛無的存在感竟然升高了幾份。
那邊的黑小虎已是不悅的皺眉,微微瞇著狹長的雙眸,斂了眸光:“我自是知道我出山的目的,這就不勞巫祝大人操心了!
“若是想要遺忘一段感情,那就試著接受另一段新的感情吧!”帶上了滄桑的過往,這話聽起來突然讓人無端的迷茫。
看著窗外籠罩著樓閣的煙霧,黑小虎覺得有些煩躁,灰白色的煙霧籠在窗前,看不到更遠的地方,更看不到,有她的地方。
新的開始么?
佇立良久,黑衣的男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終于緩緩地吐出話語:“你安排吧。”
那黑袍人拄著拐杖,無聲的消失在房間內,似乎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從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漆黑的魔閣之前,跪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衣兵。眾人雖然都低著頭,可眼神卻是向前方不住地張望著。
迷蒙的煙霧中,八個大漢抬著一頂靛藍色的轎子緩緩放下。這轎子精巧奇特,靛藍色的簾子,轎沿流蘇細細梭梭,皆是精美的銀器玉石。正前方的轎簾上,用金色的繡線繡了一個奇怪美秀的金蟲,形似鳳凰,身紋美麗,隱隱約約看到其頭部用金線繡著的點點斑紋。其余的簾子上都繡著鮮紅的花朵,朵朵綻放,魅惑妖嬈。轎子旁站著四個身著藏藍衣裙的妙齡少女,頭上戴著銀器的頭飾,手腕上是幾圈細細的鐲子,走起路來泠泠作響,煞是好聽。
八個大漢將轎子停落魔閣最底一級的臺階之前,然后隨著那四個女子一同退開跪下。
“恭迎靈女!”八個漢子還有那四個女子帶頭高喊,一時間,黑虎崖上呼聲震天。
“恭迎靈女!”
一只素白的手緩緩撥開簾子的一角伸了出來,這只手,纖細,修長,白凈無瑕,卻是毫無血色。藏藍色的及膝裙裾,褶子重重,穿在她的身上卻修出了她纖細優美的身段。繡著紅色花朵的繡花鞋,藏藍的底子,看起來不盈一握。
高高的銀飾戴在頭上,近乎有兩尺的高度。脖子上掛著的銀鎖銀鏈子幾乎無法想象那脆弱的脖子是如何承受的。細細的手腕上幾乎掛滿了銀鐲子,顯得她整個人嬌弱纖長。
笑容漫上面容,貝齒輕咬嫣紅的下唇,潔白細膩的皮膚越發襯得她左眼眼角之下那一朵艷色的的印記。
鮮紅的花瓣形似扇葉,四片花瓣將一朵鮮紅的小花細細描繪出。每一片花瓣似乎是從血肉之中生長出來一般,帶著細細的血絲紋路,仿佛是花瓣的經絡,栩栩如生。血色的雙眸微微帶著笑意,看不清底色。
這走出轎中,眾人口中高呼的靈女,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只見她笑意盈盈,眼角那奇異的花朵更是紅艷,仿佛要滴出鮮血一般,無端的帶著腥甜的香氣。
幾個大膽的黑衣兵抬頭去看那少女的模樣,不由一震。這少女生的極美,這是第一眼看上去的想法。再看下去卻覺得這美中帶著幾分妖氣,浸了幾分血色,讓人心生寒意;琶Φ拖骂^,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長老!”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少女竟然如同雀躍的小獸一般,歡快地拔腿就跑,直撲向那一團黑影的地方。
“靈女!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地寵溺,黑袍人伸出手,撫摸上少女的鬢角的黑發。
“長老,這次你許我出族,一路上我都很乖巧,嘍,你看,我還從路上給你撿回了個好東西。”說著,少女展露出她那一口潔白的細碎貝齒,笑得天真無邪。
“哦?是嗎?”仿佛是在和孩子說話的父親,黑袍人牽過少女的手走向魔閣。似乎對少女說的事情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卻看也不看身后的東西。
對于黑袍人的反應,少女似乎是習以為常,也不去理會。拉著黑袍人嘰嘰喳喳地說著不停,似乎想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都說給他聽。
黑袍人也只是不停地點著頭,或者應對著,倒是一副和諧的景象。
前方便是魔閣的大堂,黑袍人帶著少女走進這大堂。抬頭望向大堂前方,九層臺階將一塊長方形的地面拱起,一座虎皮大椅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地面最正中的位置。純金打造的椅子鋪上金燦燦的虎皮,奢華尊貴。大堂四周擺滿了刀槍棍棒,兩邊站著整齊的黑衣兵士。
少女跨過門檻,背對著大門的挺拔身影只需一眼便印入了少女的眼中。其余的東西在那男子的身旁,瞬間便淪為背景。
“閣主,這位便是我靈虛族的靈女――誅心!”黑袍人松開牽著少女的手,抬腿上前一步,拱手朝著那黑色的背影恭敬的說到。
黑小虎慢慢轉過身來,對于這個巫祝說過的靈虛族靈女他幾乎陌生的沒有任何印象。只是一眼,那朵鮮紅的花朵和血色的雙眸讓他微微一震,繼而又輕蔑地勾起唇角。不過是個長相稍為美貌的女子而已,呵呵,看來,巫祝的主意是要落空了。
就在黑小虎轉身看向誅心的時候,誅心也在上下打量著黑小虎。
近乎黑色的墨藍衣袍,猩紅色的披風,右肩上是金色的護肩將肩膀護住。烏黑的發絲束于發冠之中,一絲不落。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而緋紅的唇不彎不啟,狹長的眸子斂盡這黑虎崖上的光芒,深不見底。
“唔,原來你就是要和我生孩子的人?”沒想到這位誅心靈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句話出口,不僅讓一眾站在殿內的黑衣兵大跌眼框,也讓黑小虎的眸中漫上了幾分笑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真不知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被黑小虎在內心揣測的女子,卻一臉笑容,天真爛漫。早就聽巫祝長老提起過,這次自己來中原的目的就是找到中原最強的男人,然后和他生下下一任的靈女。據說這幾代的靈女因為和族中男子結合,生下的繼承人靈力越來越弱,現在她身上幾乎感受不到什么靈力,看來真的要找一個厲害的男人了。
看來,這一次,自己的中原之行還真是責任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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