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遇的嘴里有一股煙草味,淡淡的澀澀的。
他的舌在她嘴里橫掃,那苦澀的煙草味也刺激到了她的味覺。
于慢慢被他粗-暴的按在懷里,被迫承受他這幾近啃-咬的吻。
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她非但不閃躲,反而主動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頸。
雖提不起一點力氣,但還是很努力的攀附著他,迎合他。
溫之遇這個吻,應該可以說根本就不是吻,沒有半分溫柔可言,只有發泄和兇狠,可又像是刻意壓抑著某些無處遁逃的負面情緒。
將她壓在身下,唇漸漸移開,懲罰似的在她脖子上落下斑斑點點。
她吃痛的嗚咽聲在耳畔飄飄蕩蕩,才徹底將他的理智拉回。
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溫之遇在心底暗罵一聲,連忙放開她,站起了身。
她的衣服也被他扯得亂七八糟,從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見她脖子上的印記,還有松松垮垮的衣領下的風景也一覽無余。
溫之遇蹙了下眉,捻起被子并不是很溫柔的往她胸前一蓋。
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站著,眼中的情緒太過復雜,不過那一絲絲難以克制的情-欲倒是漫無邊際,似乎覺得室內的空氣太過沉悶燥熱,抬手在墻壁上的按鈕按了一下,落地窗降下來一半。
凜冽的寒風拂面,多多少少將在胸腔里叫囂得厲害的煩悶給驅逐了點。
目光無焦距的飄在某處斑斕的夜景中,隱去了所有情緒,連表情都變得不明晰。
直到,腰處環上來一雙無措的小手,擁抱的動作試探又小心。
氣氛沉寂了會兒,他背后就傳來她悶悶的聲音,甚至帶著些不知所措的欣喜,還有些酸澀的委屈:“我很想你。”
溫之遇看了眼她白花花的胳膊,被風吹得起了顆顆粒粒的雞皮疙瘩。
按了下按鈕,將窗戶升起來。
手附在她胳膊上,輕輕拽了下來,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視線時不時掃過她有些紅腫的嘴唇,眼底浮起了絲絲譏諷:“還真沒看出來。”
于慢慢不懂為什么他會質疑她,張嘴正欲再次開口,只見他又問:“這么晚去哪了?跟唐詞在一起?”
于慢慢下意識拼命搖頭:“我沒有。”
緊接著,他眼底那抹譏諷越演越烈,可最后又迅速凝成三尺寒冰。
“于慢慢,你就是這么等我的?”
她心臟一緊,想起了溫之遇將手帕扔給她的畫面,然后又冷不丁想到了在川楊江看到他時的畫面。
心猛的一提,眼神略有些錯愕和緊張,他肯定是看到唐詞親她了。
他肯定誤會了。
“溫醫生,我跟唐詞哥沒什么的!”于慢慢焦急解釋。
而于慢慢此時的緊張神色,落在了溫之遇眼里,就是做賊心虛。
他什么都沒說,只勾了勾嘴角,明明不帶任何情緒,但就是讓人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于慢慢恨不得把自己舌頭給咬碎,這種解釋真的很雞肋!
就像是在刻意掩飾什么。
也對,他明明都親眼目睹了她和唐詞接吻的畫面,這時候她又冒出來一句和唐詞沒什么,這他媽誰信啊!
可本來就沒什么啊!
于慢慢不安的直哆嗦,她試圖去抓溫之遇的手,溫之遇卻躲開了,甚至繞過她,朝門口走去。
她急急忙忙追上去,二話沒說擋在了他的路:“他只說讓我陪他去個地方,我怎么知道他會帶我去江邊,我怎么知道他說著說著就突然親我!”
“或許你覺得我在撒謊,可事實的確是這樣!”
溫之遇依舊緘默不語,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于慢慢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沒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挫敗又氣惱,還委屈惶恐得很:“真的,我不敢騙你。”
溫之遇實際上注意力完全沒在她說的話上面,而是在她的手臂上。
她張開著胳膊,毛衣袖子挽到了手肘處。
她小臂內側有一串數字,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遇”字。
想了一下,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他寫的電話號碼。
只是,這么長時間都不掉?
溫之遇瞇了瞇眼,抓住她的胳膊,指腹或輕或重的在上面摩挲了幾下,依舊沒有花掉的痕跡。
“什么時候紋的?”
他的指腹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她的肌膚,就在“遇”字的區域。
她原本白皙的肌膚被他摩挲得逐漸變紅,變燙。
于慢慢這才想起胳膊上的紋身,下意識掙了掙胳膊,結果反被他扣住,根本無處逃脫。
莫名其妙有些不好意思,手臂上的溫度躥到了臉上,她羞怯怯的埋了埋腦袋:“在你寫下來的第二周。”
很奇怪,原本心里那些堵悶和窩火被她這羞怯怯的模樣給驅逐得一點不剩,甚至心頭軟得一塌糊涂。
還有無語和無奈。
這于慢慢,真蠢。
良久,他松開了她的胳膊,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
迫使她的目光與他交匯。
大拇指重重的按上了她的嘴唇,摩擦了幾下,清明的眼神中含著凌厲,深沉又幽涼:“你跟你那個唐詞哥,別再讓我撞見第二次!”
雖然說的話威懾力十足,不過于慢慢長松了口氣。
她咧開了笑,樂呵呵的撲進了他懷里,昂著頭,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看他:“你不生氣了嗎?”
溫之遇沒有推開她,而是抬起一只胳膊攬住她的腰,不答卻反問:“現在該來說說,這么晚你上哪兒去了?”
他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越等越沉不住氣,甚至在想這個蠢貨是不是跟唐詞鬼混去了。
“我....去打工了。”
于慢慢遲疑了下,還是老實交代了。
一聽打工,溫之遇皺起了眉,過度疲勞,難怪會犯低血糖。
“我得去找你啊。”于慢慢咕噥了聲。
溫之遇眉皺得更緊了些,“溫之晴沒告訴你銀行卡密碼?”
他給她的銀行卡是他的副卡,她如果消費的話,他的手機會收到提示,但這半個多月,沒有絲毫的消息。
她就這么犟?自尊就那么重要?
“告訴了,我不想用你的錢.....”
“......”溫之遇眼神一凜,惱得直接捏住她的臉,教訓道:“你但凡有點腦子,也應該清楚我為什么會給你卡!”
如果她執意要去波士頓,就憑她這小身板兒,能掙幾個錢?
他還不是不想讓她那么辛苦。
他給她留足了退路。
然而她這豬腦子,根本想不到這層上,那天態度極端,還跟他大鬧一場。
“而且.....我忘了密碼是多少了。”
于慢慢難為情的又補充了一句。
溫之晴告訴過她密碼,但是她當時難過得要死,哪有心情記密碼啊。
“.....”
溫之遇一頭黑線,無語得太陽穴猛跳了兩下。
她的臉被他捏得變形,說話時嘴巴一撅一撅的,聲音都含糊不清,嘟嘟囔囔的。
他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心癢癢的。
沒忍住,俯下身子,輕輕咬了咬她的嘴巴,含在嘴里吮了幾下,聲音沙啞又蠱惑:“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去,就讓我幫你,嗯?”
最后的“嗯?”尾音上挑,沉沉從喉嚨間滾出來,迷惑了于慢慢的每一根神經,她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腦子只剩下一團漿糊,軟趴趴的窩在他懷里,聽他繼續說:“別跟我耍性子要面子,要么就別去要么就聽我話,你自己選。”
于慢慢終于找回了一點理智,她兩眼迷蒙:“那你....跟我和好了嗎?”
溫之遇的目光鎖住她眼睛,反問:“你覺得呢?”
其實在他心里,他們就沒有分手過。
他只是需要時間冷靜。
于慢慢這么多日的陰霾徹底散去,激動得想哭,笑得開懷,但這笑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的鼻尖上有一層薄汗,溫之遇用手指擦去。
她傻傻的笑了會兒,又忽然想起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而且你怎么會去江邊呢?”
這個問題,讓溫之遇眉目間染上凝重和若隱若現的傷痛。
“參加葬禮。”
他半斂眉母,言簡意賅。
這個葬禮是私密性的,只有蘇瑾笙生前寥寥幾個親密的親朋好友,甚至他去世的消息也全面封鎖。
曾經跟蘇瑾笙同讀一個專業時,他就知道蘇瑾笙心里愛著一個女人。
蘇瑾笙對黎傾城的愛矢志不渝,甚至超越生死。
黎傾城墜樓身亡,他拋下一切,隨她而去,走得毅然決然。
其實溫之遇真的不理解蘇瑾笙這種愛,愛得失去自我,愛得走火入魔,真的很傻。
他就不是這樣的人,他也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于他溫之遇而言,愛情這種東西,可以有,但絕不會成為他的全部,更不會成為他的主宰者。
他其實是個現實的人,感情淡薄,也利益為重。
愛情又不能當飯吃,反倒太認真,丟了心智,沒了理智,何必呢?
但在葬禮上,蘇母燒了生前黎傾城畫給蘇瑾笙的畫,那一張張畫莫名戳痛了他的心。
他突然想到了于慢慢。
他腦海中,蹦出了兩個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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