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這兒哭?”
唐詞在于慢慢身旁坐下,又問了一遍:“姓溫的欺負你了是不是?”
緊張又關切的緊盯著于慢慢看,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劉海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整張臉都被曬得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坐這兒曬了很久的太陽。
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讓唐詞內心燃起了一股心疼的怒意,在心底暗罵了聲,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然后握住她的腕子,咻的站起身,“走,找他算賬去,我給你報仇!”
說著就拉著于慢慢離開,嘴里還在咬牙切齒的絮叨:“大爺的,以為你背后沒人了是吧?”
于慢慢懵懵的被拉著走了幾步,而后回過神來,她立馬頓住腳步,掙扎了幾下,掙出手腕,揉著被他捏過的地方,垂著頭輕聲說道:“他沒有欺負我!
“這時候你還為他開脫呢?”唐詞雙手叉腰,無語又生氣,被她維護溫之遇的舉動弄得醋意橫生,說出的話也難聽了起來:“沒欺負你,你坐這兒哭天喊地的?還是說你閑得蛋疼出來找個副業(yè),裝可憐賣慘乞討?”
“.....”
于慢慢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知道唐詞向來嘴巴不饒人,可他這話一說,她莫名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說不準剛才哭的時候,那些個看戲的人都以為她是在乞討。
唐詞這人,心直口快,生氣起來就跟吃了炸藥一樣,沖得很。
可生氣時說出的話,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可能性會后悔得青腸子,現(xiàn)在亦是,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恨不得咬爛自己的舌頭,他張了張嘴巴,正打算道歉,就聽見她說。
“我跟他分手了。”
聲音淡淡,語氣平平,可是還是掩飾不住那濃烈的悲傷氣息。
但是卻讓唐詞大吃一驚,目瞪口呆。
可能這時候這種反應真的很可惡很過分,可是他震驚過后,是鋪天蓋地的狂喜,甚至有那么一霎那,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要雀躍歡呼了。
這簡直是他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哪怕再興奮,唐詞還是極力壓抑著內心排山倒海的喜悅,緊抿著嘴唇,控制著上揚的嘴角,深吸了口氣,輕輕咳了一聲,關心的問道:“怎么突然分了?”
這個問題又讓于慢慢沉默了,她的頭埋得更低,手指頭像麻花兒一樣死死的纏在一起,唐詞這么一問,于慢慢又想哭了。
可能是緣分就到這兒了吧。
果然人都是貪心的,以前只幻想著奢求著能夠陪在溫之遇身邊就好,他看不看得見她都無所謂。
可得到過后,就想要他全身心的屬于她。
占有欲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或許就是因為她的占有欲太強,老天開始懲罰她了吧,懲罰她徹底失去。
沉默良久后,于慢慢調整好情緒,緩緩抬起頭看唐詞,唐詞的眉梢輕佻著,嘴角彎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桃花眼中光彩肆意,瀲滟又張揚,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怎么在這里?”
于慢慢將分手那個沉重的話題帶了過去,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唐詞出現(xiàn)得也太是時候了吧。
“因為你在這兒啊!
唐詞淺淺勾了勾唇角,邪邪的笑了笑,微微歪著腦袋,眼尾略彎,桃花眼瞇起,像小月牙一樣。
這樣干凈的笑,青春,朝氣蓬勃,生動又迷人,極富感染力。
于慢慢倒是被他那句話給驚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唐詞又笑了下,恢復了往日慣有的吊兒郎當,痞痞的:“逗你的,我來玩兒的。”說著的同時,指了指前方,“我就住前面的酒店!
于慢慢下意識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哦”了聲,莫名松了口氣。
唐詞在心底腹誹了句,玩兒個屁。
他的確是因為于慢慢才來的,可能心底總是隱隱有種直覺,不放心于慢慢一個人在美國,想著萬一姓溫的欺負她怎么辦?
然而他只知道他們在波士頓,卻不知道他們住哪兒。
他就整天在醫(yī)院附近瞎溜達,猜測溫之遇肯定就住在醫(yī)院附近。
前天恰好去了趟中國超市,人群中隱隱約約看到了她的身影,當時有愣了一會兒,還以為看錯了,正打算追過去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也就是那匆匆一瞥,才確定了于慢慢肯定就住在這兒附近。
于是今天又繼續(xù)溜達,沒想到還真讓他給遇見了。
唐詞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河面,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就一直坐這兒?”
一說這個于慢慢就發(fā)愁,她怎么知道?
她搖了搖頭。
“你跟我走吧!碧圃~將目光轉到她臉上。
一看于慢慢那表情就猜到了她肯定要拒絕,他連忙趕在了她說話前開口:“你現(xiàn)在除了跟我走,你還能去哪兒?風餐露宿嗎?美國多亂你知道嗎?到時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雖然知道唐詞說得沒錯,可是還是會覺得瘆人。
但是,跟唐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不好。
“要不,唐詞哥,你借我一張機票錢,我回國過后就還給你。”于慢慢絞著手指頭,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十分不好意思。
唐詞又被她這樣生分的口吻給惹生氣了,咬著后槽牙,歪過頭去生悶氣,又不舍得沖她發(fā)火。
一直深呼吸,等壓下來那股火氣時,他才又轉過頭來看她,半開玩笑的調子:“不是,我有那么可怕嗎?又不會強-奸你!
“.....”
于慢慢心中的顧慮被他一語道破,有點害臊,還有點羞憤。
“過幾天我也回國,正好一起!碧圃~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抓著她的手就往酒店的方向走:“我定的單人套,等去酒店換成雙人套,你一個房間我一個房間,你實在不放心反鎖門不完了嗎?真不知道你整天這么防備我干什么,真要對你做什么早做了,還得等到姓溫的捷足先登?”
于慢慢的臉更紅了,她說不過唐詞,掙了掙手腕,妥協(xié)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松手,我自己走!
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唐詞了,他就像是根救命稻草,她只能抓住。
她答應下來,唐詞也不敢造次,乖乖的聽話,松開她,與她并肩走。
走了十來分鐘,就到達唐詞所住的酒店。
唐詞去了前臺,換了套房。
進了房間,于慢慢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倒是唐詞自然輕松得很,還問她要不要給她叫餐。
于慢慢搖頭。
“你來波士頓這么久,去哪兒玩了嗎?”唐詞躺在單人沙發(fā)上,腳隨意搭在沙發(fā)扶手上,一晃一晃的,一邊說一邊在手機上看游波士頓攻略。
唐詞躺得隨意,T恤被貼在沙發(fā)扶手上,他的腰和背露出了一大塊兒,還隱隱看得見他的腹肌,運動褲是低腰的,內褲都露出來了一圈,就看見邊緣上的英文字母“CalvinKlein”。
于慢慢臊紅了臉,別開眼,頭都要垂到胸里了,雖然知道現(xiàn)在男孩子流行穿低腰褲露出點內褲邊緣,可是這種氣氛下,真的很尷尬。
“唐詞哥!庇诼跞醯暮傲怂宦。
“?”唐詞看向她,“叫我干嘛?”
于慢慢羞怯的吸了口氣,有些難以啟齒,“你能不能....坐好?”
唐詞有些茫然,不明所以,可當他低頭看了眼過后這才后知后覺,依舊不以為意,將T恤拉下來了一點,可是嘴上卻壞壞的調侃捉弄:“要不要看看我的腹。课易罱志毘鰜韮蓧K兒!
“!!”突然好后悔來這里。
到了晚上,唐詞還算正經,不跟她開玩笑也不騷擾她,吃了飯就自個兒坐一旁玩游戲,坐得端端正正的,只是時不時跟她閑聊幾句。
兩人聊著聊著就說到了回國的問題上,然而這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的行李和各種證件還全都在溫之遇家里,看來還得回去拿一趟。
第二天一早于慢慢就起床了,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可唐詞非得跟著,她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著。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溫之遇早就去醫(yī)院了,所以她并不擔心會遇上,雖然很想再見他最后一面,好好跟他道個別,可是還是沒有勇氣,就這樣靜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吧。
呆呆的走路,一輛車突然從身旁急速駛過,唐詞眼疾手快將她拉到了他身側,呲牙咧嘴的沖著駛過去的黑色保時捷罵道:“他娘的眼睛讓狗給啃了嗎?”
于慢慢驚心未定,看了眼遠去的車子,看不清車牌,可是卻覺得很熟悉,倒像是溫之遇的車。
可隨后又覺得不可能,溫之遇這個時間是在醫(yī)院的。
等到了別墅,唐詞等在外面,她自己進去,路過車庫,冷不丁看到了溫之遇的車,這才驚覺,剛才從她旁邊開過去的的確是溫之遇的車。
他沒去醫(yī)院?
輸了密碼,打開門,緩緩走進去。
撲鼻而來的是嗆鼻的煙味,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煙才導致這偌大的空間這般烏煙瘴氣。
于慢慢咳嗽了聲,走進客廳。
溫之遇慵懶的靠在沙發(fā)背上,指間夾著一根煙,遞進嘴里狠吸了一口,隨后,口鼻里便吐出寥寥白霧。
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利落的短發(fā)很亂,襯衫皺巴巴的,清雋的面孔在白霧下恍惚不清,他的眸光黯淡陰鷙,透過霧氣看她,眼神依舊凌厲。
于慢慢吞了吞唾沫,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我回來收拾一下東西!
他并未出聲,只定定的看著她。
于慢慢受不住他那逼人的氣勢,疾步上了樓,快速收拾好行李,提下來。
臨走之前,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不要抽那么多煙,對身體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給嗆的,她鼻子很酸,很難受。
抓著拉桿,步伐有些急促,想快點離開,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
她凌亂的腳步聲中,突然也隱隱夾雜著一陣也凌亂,但更沉穩(wěn)紊亂的腳步聲,從身后快速逼近。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手里的行李箱就去一奪,扔到一旁,一雙有力的大掌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翻轉過來抵在墻壁上,于慢慢驚愕,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粗-暴的吻住唇瓣。
雙臂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唇齒相依間少了往日接吻時的溫柔,多了很多無法言喻的復雜情緒。
于慢慢愣了幾秒,隨后便掙扎起來,想躲開他的吻。
可推了好半天,他都穩(wěn)如泰山般,撼動不了半分。
直到最后她沒力氣掙扎,被迫妥協(xié)之際,溫之遇的吻也緩緩停了下來,離開她的唇瓣,頭抵在她的肩窩處,呼吸沉重,將她牢牢抱在懷里,強勢又不容置疑。
于慢慢正準備開口,就聽見他說了兩個字。
“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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