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兒寫完論文已經是凌晨一點。
坐在電腦前太久,頸椎難受得厲害,她打著哈欠大幅度的伸了個懶腰,然后去浴室匆匆洗了個澡,洗完連頭發都懶得吹,倒頭就睡。
就在快要睡著時,她又突然睜開眼睛拿起電子鬧鐘定了鬧鐘。
可片刻后,又突然回想起溫之遇說他要休假陪于慢慢出去玩,所以她也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去上課。
思及此,她又將鬧鐘給取消了,打算明天睡個天昏地暗。
再次閉上眼睛,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立馬條件反射睜眼,快速撈起手機看了眼,不是想看到的消息。
心里的失望越來越大。
這個唐詞,說好要聯系她的,怎么這半天還沒動靜?
一想到唐詞,濃烈的睡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可翻來覆去,床都翻散架了還是睡不著。
猶豫了幾秒鐘,她一把抓起手機,想都不想,直接果斷撥出他的號碼。
通了,但是很快又被無情的掛斷了。
梁琪兒的心像是瞬間跌落了谷底,自尊心也受到了打擊。
不甘心作祟,她又鼓起勇氣給他打了過去。
通了很長時間,可是遲遲沒有接聽,就在她以為要自動掛斷之際,冷不丁傳來了唐詞沙啞的嗓音,睡意朦朧,但語氣十分惡劣,謾罵道:“你他媽大晚上不睡覺,發什么癲犯什么病?”
“我想好了,明天陪我出去玩,我就幫你。”梁琪兒輕聲說。
“玩你妹。”唐詞果斷拒絕,連猶豫一秒都不曾有:“你以為你是哪位公主呢?還讓我陪你出去玩兒?那我勸你現在找個枕頭睡一覺,做做夢。”
唐詞的嘴里總是冒臟字兒,面對女生也這么不留情面。
梁琪兒內心再強大也受不了,女孩子本來臉皮兒就薄,她瞬間氣紅了臉。
一時來了氣,她正琢磨著怎么掰掰他這個壞習慣。
唐詞沒耐心跟她繼續扯下去,罵罵咧咧的準備掛電話。
梁琪兒急忙喊住他:“喂,小孩兒,你確定要拒絕我?”
梁琪兒生怕他掛電話,又立馬補充下一句:“我知道慢慢的考試日期了,還有打算報哪些學校。”
“.....”唐詞突然不吭聲了。
梁琪兒知道這一回合她贏了,于是得意的笑了笑:“算了,不想去我也不勉強,goodnight.”
說罷,便掛了電話。
心里數著數兒,在數到2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
前一秒明明溫之遇還伏在她耳邊輕言軟語,柔情萬分,可他的觀察力就是這般強,她那么細微的情緒變化都能讓他準確無誤的察覺。
他臉上的柔情蜜意不再,漆黑的眸子散發出冷銳帶刺的目光,陰測測的盯著她,不放過她眼里的每一個細微的眼神。
于慢慢被他盯得心里直發毛,一開始身上出了汗,這時候蒸發了,一股又一股的涼氣直往身體里鉆,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也知道剛才自己的反應的確有些明顯了,他會生氣也在所難免。
她咽了咽唾沫,長長的眼睫毛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低氣壓輕輕顫動,“我.....”
剛剛發出一個模糊的單音節,溫之遇就猛的甩開她的下巴,也沒了繼續做下去的性趣,草草了事,隨后起身,撈起睡袍隨意披在身上,走進了浴室,緊接著浴室里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于慢慢用被子裹住自己,坐起身,環抱住膝蓋,懊惱得臉都快擰巴在一塊兒了。
她呆呆的坐了好長時間,腿都蜷麻了,這才猛回過神來,伸直腿,捏了捏。
這時才發現,溫之遇還在浴室里洗澡。
溫之遇平時洗澡很快,可這次怎么這么久?
看來真氣得不輕。
郁悶的嘆了口氣,慢吞吞的穿好睡衣,掀開被子,打算去浴室找溫之遇。
腳剛落地,浴室門就打開了。
睡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隨意敞著,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手里拿著毛巾漫不經心的擦頭發,男人的頭發干得快,擦了幾下就差不多干了,他隨手將毛巾扔在沙發上,然后走到床邊,躺上床,拉被,關燈睡覺。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但從頭到尾就沒看過于慢慢一眼。
仿佛這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
背對著于慢慢,kingsize的大床,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再躺下兩個人。
于慢慢心里不是滋味得很,猶豫了下,她主動湊上去,從背后抱住他。
只是剛抱住不到兩秒,就被溫之遇給扒了下來,聲音冷淡至極:“睡你的覺,別來煩我。”
溫之遇就是這樣的人,真正生起氣來時,往往是不會發火動怒的,只會用他最擅長的解決方式,冷暴力,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到底有多不爽。
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哪怕他的語調是那般平和,毫無起伏,可就是冷意四起,整個房間的氣壓蹭蹭降了好幾個度。
于慢慢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再次鼓足了勇氣,撲上去抱緊他的腰,意料到他會再次拉開她,所以更是加大了力道。
“松手....”
“我不是沒想過跟你結婚,為你生孩子,這五年來,我做夢都在想,真的!”
于慢慢十分激動的打斷,真誠的語氣渴望又急切。
此話一出,溫之遇果然停止了推開她的動作,靜默了幾秒鐘,只冷笑了一聲以示回應。
那他剛才看到的顧慮都是錯覺?
于慢慢那種反應,宛如給他當頭一棒,氣極時甚至還覺得丟人得很,向來是他溫之遇拒絕別人,這還是頭一次被拒絕,還他媽在求婚這件事兒上遭受拒絕。
她難道看不出來他這間接在求婚了?
平日里說多喜歡他,還說他是她的光,是她的全世界,按理說聽到他說未來之類的話,正常的反應不是應該欣喜若狂,甚至喜極而泣嗎?
他還以為她會高興得抱著他又笑又哭,結果鬼知道吃了個閉門羹。
“我真的沒有騙你。”于慢慢又收緊了胳膊,整個人緊緊貼著他的后背,他的心跳聲清晰又有力,莫名心安,于是便將內心里的顧慮和膽怯坦白了。
“但我又有點不敢想。”
溫之遇聽到這話,茫然了幾秒,他終于肯出聲,不是很有耐心的反問:“你有什么不敢想的?”
于慢慢的臉埋進了溫之遇的睡袍里,弱弱的說道:“因為覺得太不真實了。”
還有一句話,在嘴邊醞釀了下,換了種說法:“我不敢幻想太多,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經夠不真實了。”
雖然她說得很委婉,可是溫之遇還是聽懂了。
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感覺一團火就堆在胸腔,堵得他渾身都不痛快。
到最后實在忍受不了,他突然翻過身來,通過幽幽朦朦的月光,捕捉到于慢慢亮晶晶的眼睛,語氣有些敗壞:“你就不能改改瞎想的毛病?”
“明兒要不要帶你去醫院做個ct檢查,看你到底是左小腦有問題還是右小腦有問題!”他很是暴躁的戳了戳她的腦袋。
她是不是整天太閑了?那小腦袋瓜里凈想些有的沒的。
“我...”
“你別跟我扯,你不就是覺得我跟你只是玩玩兒?”溫之遇直言不諱,疾言厲色:“合著你覺得我們倆現在是什么?p友?”
于慢慢連連搖頭,搖成了撥浪鼓。
這會兒房間里光線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但還是不足以看清一個人的表情。
所以她這會兒完全看不清溫之遇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面部線條繃得緊緊的,氣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那點兒心思他能不懂?
她不就是怕他有一天膩了她了,不要她了。
所以她將每一天都看作是最后一天跟他交往,連未來都不敢想。
仔細想想,他們在一起差不多半年了,她從來都沒跟他談過未來這個話題。
溫之晴說得沒錯,他太自信,而她太自卑。
“于慢慢,你聽好了,這話我只說一次。”溫之遇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長長嘆了口氣,低下頭,透過黑暗鎖住她的眼睛,一字一眼都透著嚴肅的氣息:“曾經的我的確不是什么好人,我的過去你也了解了個大概,以前我的確愛玩兒,交往過的鶯鶯燕燕也不少,所以這讓你沒安全感我也理解,可現在不一樣,我快28了,而你才剛18歲,你還玩得起,我玩不起了,從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在我的未來里,想跟你結婚生子,想跟你共度余生。”
年紀一大把還說這么膩膩歪歪的話,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又怕她整天胡思亂想,于是繼續耐著性子開導安撫她:“你記住,你比我小了差不多十歲,你還年輕,應該我沒安全感才對。”
其實他真的想過,他大了她那么多歲,萬一她哪天喜歡上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孩兒,他們有共同話題,他們同樣青春,同樣朝氣蓬勃,他該怎么辦?
要不是她還不到法定婚齡,他真的就把她拐去領證了。
可這時,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他深邃的眼眸霎時閃過一抹精光,略有些興奮:“既然你這么沒安全感,干脆明天就帶你去登記結婚,美國這兒結婚女方滿18就可以,板上釘釘了你就不會東想西想整天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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