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于慢慢本來還沉浸在他那一番真摯的話語中,冷不丁又聽見他突然說結婚,可把她嚇了一大跳,更加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心花怒放。
準確的說是,從他說她一直在他的未來里開始,她這顆心就一直飄著,越飄越高,整個人宛如身置天堂,幸福來得太過猝不及防,原來夢想成真的一天竟是這般讓人手足無措。
“不愿意?”溫之遇聽她這蒙圈的口氣,臉色沉下來,瞇了瞇眼,口吻危險。
于慢慢毫不猶豫,拼命點頭,激動得聲音都是顫抖的,雙眼含了晶亮的水霧:“愿意愿意我愿意的!”
好似在牧師面前,鄭重宣誓,莊嚴又欣喜。
溫之遇不禁啞然失笑,不過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他終于肯張開雙臂擁住她,彼此密不可分。
原先僵冷的氣氛,再次被繾綣氤氳的濃情蜜意暖化,仿佛剛才的不愉快不曾發生過。
“可如果這樣的話,有法律效應嗎?”
沉默的氛圍突然被于慢慢打破,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話倒讓溫之遇腦子一熱的想法冷靜了點,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不行,你現在還是短期旅游簽,要是注冊結婚了,以后簽證很容易被拒簽!
“那怎么辦?”于慢慢著急了起來。
“等你考完托福,申請留學,拿到學生簽,然后我們再在美國注冊結婚,這樣你就可以以親屬身份拿到綠卡,這段婚姻自然就合法了!
“好想快點考試,然后拿到學生簽!庇诼镁锲鹱彀停挚鄲溃骸拔移咴路莶趴荚,考完試還要等offer,就怕我考得不好拿不到offer,然后再重考!
天吶,越說越恐慌,怕的不是重考,怕的是因為重考,遲遲留不到學,拿不到學生簽,耽誤的時間越久,跟溫之遇結婚的事情也要往后推。
溫之遇說得很對,她的確是一肚子顧慮,怕溫之遇新鮮感過了跟她分手。
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年齡,年齡就代表著代溝,代表著距離。
她就怕萬一哪天溫之遇突然發現他們不合適,年齡跨度太大,而她也不是適合跟他結婚的那個人。
所以她才會小心翼翼的跟他相處,讓自己更懂事,更持家,不給他找麻煩,能跟他多在一起一天算一天。
本來不敢想跟他結婚這種奢望,可他今晚的話徹底趕走了她的所有膽怯懦弱,她變得大膽,變得放肆,恨不得立馬想跟他結婚,一刻都等不了,他想要孩子,那就給他生好多好多個。
溫之遇輕笑了聲,將她的小腦袋扣在胸膛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低醇的嗓音從胸腔里發出來格外悅耳:“著什么急,反正我遲早是你的,跑不了。”
其實....他也等不及了。
——
溫之遇的生物鐘準得可怕,哪怕晚上睡得再晚,第二天還是會按點起床。
夏天天兒亮得早,六點鐘就已大亮。
于慢慢還睡得熟,時不時哼幾聲,跟小豬似的。
溫之遇輕手輕腳起床,洗漱完,換上運動服出去晨跑,他只要一休假就會晨跑。
跑完回家,然后做早餐。
簡單的三明治,十分鐘就做好了。
溫之遇又上樓,準備叫于慢慢起床,路過臥室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里面傳來貓叫聲,糯糯的聲音都有些啞了,一看就是叫了很長時間。
他打開門,走進去,光是看了一眼,臉就黑了下來。
被子是他昨晚扔在地上的,被子旁全是屎和尿。
它倒精明,知道被子是睡的,拉屎拉尿就去別地兒。
一股又一股的臭氣撲鼻而來,溫之遇臉繃得更厲害,屏住呼吸,直接轉身大步逃離“車禍現場”。
徑直拐進客房,叫于慢慢起床。
于慢慢睡得跟死豬似的,叫了好幾聲都不理。
溫之遇沒轍,只好動手了,掀開她的被子,搖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沒一會兒又閉上了,懵懵的說:“你上班去了啊,開車小心啊!
溫之遇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給我起來!
“別吵吵!庇诼荒蜔┑姆藗身,又摸到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貓扔出去了!”他兇狠的威脅道。
于慢慢一聽要把貓扔出去,瞌睡立馬醒了一半,她掀開被子,露出毛茸茸的小腦瓜兒,虛著眼睛看他,略有些埋怨:“它又怎么惹你了!”
溫之遇光是回想臥室里的那一番景象,他就受不了,惡心得頭皮發麻。
“我去洗澡,我希望我出來之后臥室已經干凈了,并且沒有一丁點異味。”溫之遇板著臉,嚴肅至極。
于慢慢似懂非懂,還沒來得及問,溫之遇就扭頭直奔浴室。
她遲疑了片刻,最后慢吞吞起床,去了臥室。
難怪溫之遇會大發雷霆,她甚至都佩服他,居然忍住了將它直接從窗口扔出去的沖動。
甭說溫之遇了,就連她這個親媽都嫌棄得要死。
收拾了好久,才收拾干凈,并且達到了溫之遇的要求,沒有臭味了。
“小小溫,你不能隨地大小便知不知道,不然我就保不住你了!
溫之遇洗完澡下樓,聽到的就是這一句。
小小溫?
更來氣了。
吃完早餐,兩人便準備出門,出發去有名的波士頓公園。
溫之遇從車庫里推出自行車,架在車頂上,于慢慢背著貓咪背包,興高采烈的坐上副駕。
本來就看這只貓不順眼,經過早上的事兒,就更不順眼了,真的很不想帶它一起出去玩,但又不忍心壞于慢慢的興致,只要憋心里。
波士頓公園在市中心,車程二十分鐘。
于慢慢一直以為公園,顧名思義,就是中國那種大爺大媽跳廣場舞的公園。
可哪知,是波士頓有名的景點。
一看就是年代很久遠,典型的英國式花園。
綠洲,草地,小橋,流水。
車水馬龍的城市中,難得的一片寧靜的綠洲。
“溫醫生,你看,那是松鼠嗎?”
于慢慢不經意瞥見在樹枝上迅速竄動的那毛茸茸的一團,激動的抓住溫之遇的胳膊。
“嗯!睖刂隹催^去,“想喂嗎?它們不怕人。”
“想想想!”于慢慢興奮直點頭。
于是溫之遇去買了很多零食。
于慢慢提著大大的零食袋子,正往草坪走,小松鼠們犀利的目光就捕捉到了她手里那一兜子零食,成群結隊的跳下樹,朝于慢慢撲了過來。
溫之遇說它們不怕人,沒想到這么不怕人,其中一兩只分別身處爪子抱住于慢慢的大腿和胳膊,不停的往袋子上嗅。
可能是平日里伙食太好,一個個都成松鼠豬了,掛在她身上,重得不行。
把小小溫嚇得直叫喚。
“天吶,它們太熱情了!”于慢慢又驚嚇又驚喜的。
剛準備求助溫之遇,發現他拿著單反,鏡頭對著她,拍下了這有紀念意義的一刻。
“你不準拍我!”于慢慢幾近暴走,腳趾頭都能想到他這種鋼鐵直男的拍照技術到底有多爛。
溫之遇勾唇淺笑,慢悠悠走過去,從袋子里拿出一袋面包,拆開來,小松鼠們全部轉移陣地,往溫之遇身上撲。
他分了面包,小松鼠們就叼著面包,跑回樹上,不停的往嘴巴里送面包。
于慢慢氣鼓鼓的奪過單反,找出了剛才那張照片,本來都做足了心理準備,迎接她丑照的那一刻,甚至在想,一定要刪掉刪掉刪掉,永絕后患。
然而,溫之遇的照相技術出乎意料的好。
照片中的她,昂頭大笑,表情苦惱又無奈,燦爛的日光映射成璀璨的光暈,打在她的周身,異常的好看。
“哇,大片啊。”于慢慢驚愕的感嘆,“你拍照技術這么好的嗎?”
溫之遇聳了聳肩,笑了下。
然后,于慢慢又拽著溫之遇給她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直到于慢慢臉都笑僵了,她這才喊停,跑到噴泉旁的座椅上坐著,溫之遇擰開礦泉水遞給她,她咕嚕咕嚕直接喝了一大半。
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于慢慢拆開了一袋薯片,一片片遞進嘴里,咬得咔吱咔哧的。
一邊吃,一邊扭頭看溫之遇,他穿著白色Polo衫,黑色休閑褲,頭發好像有點長了,松松軟軟又細碎的劉海散在額前隱隱遮著眼睫,微風吹過,碎發被微微掀起,他深邃有神的眉眼暴露而出。
這人....怎么這么好看。
于慢慢看得有些呆,溫之遇懶洋洋扭頭,看向她,眼神詢問她在看什么。
溫之遇的眸色本就漆黑,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跟他對視時,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怎么那么會拍照?”
于慢慢臉不禁紅了幾分,微微垂下眼簾,隨便找了個話題來掩飾害羞。
“初中那會兒有段時間很喜歡攝影,特意學了一陣子!睖刂隹恐伪常觳惨泊钤谝伪尺呇兀藨B優雅又懶散。
“哦!庇诼÷晳艘宦暋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溫之遇垂眸看她:“笑什么?”
于慢慢還在笑,“我就是覺得我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
“嗯?”溫之遇狐疑。
“這輩子找到你這么優秀完美的男朋友!庇诼龢O為認真的說道。
溫之遇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不置可否。
“可能遇到你花光了我所有好運氣,我以后沒好運了怎么辦?”于慢慢又故作惆悵。
溫之遇凝住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煞有介事的說:“我好運挺多的,要不分你點兒?”
他的確夠好運,要不然怎么會遇上原本跟他隔了大半個地球的她。
“切,才一點兒?真摳!”于慢慢表面嫌棄,實際上心里都快樂開花了。
不停的往嘴里遞薯片,可吃得太急,一下子咬到了嘴巴,疼得她“嘶”了一聲。
“怎么了?”
“我咬到嘴巴了!庇诼蒙囝^頂了頂,有點疼,她靠近溫之遇,微微張開了嘴巴,含糊說:“你看看是不是破了?”
溫之遇眸子微斂,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她紅艷艷的嘴唇上,心念微動。
然后情不自禁的捧住她的臉,吻住她的唇瓣,她微張著嘴巴,正好方便了他長驅直入,好一番輾轉,吻得彼此呼吸紊亂,他含著她的唇瓣,嗓音磁性:“沒有破。”
*
他們接吻之時,噴泉的另一端,梁琪兒正在喂松鼠。
唐詞一臉不耐煩的走過來,“你叫我出來,就是看你喂松鼠?”
“它們很可愛的,你要不要喂喂?”
“也就你這種白癡,干這種白癡事兒!碧圃~嫌棄得很,“你還沒告訴我她到底報了哪些學校!”
梁琪兒撇了撇嘴,視線不經意掃到了噴泉對面正在熱吻的情侶,當下定住。
唐詞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心里腹誹,不就是小情侶接吻嗎?她難不成沒見過?
可當女方露出臉來時,唐詞的表情瞬間僵硬。
梁琪兒將唐詞眼里的嫉妒失落看得一清二楚,“喂,小孩兒。”
唐詞別開視線,看向她,眼神是冷的,但沒了平日里的攻擊性,只剩落寞心碎。
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幾步靠近他,踮起腳,吻住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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