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姈彤怎么也想不到那人竟是安染放進(jìn)來的,想想也是,除了霍家就只有谷里的人能找到去梅花坳的路,但是要想過了梅花坳前邊的迷霧陣,怕是只有谷里的人才能做到了,剛剛她怎么想不到這點(diǎn)呢。
尷尬了,原來之前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聽紅綃說,你可是將人家的衣服給扒了呢?嘖嘖嘖,真看不出姈彤也有這樣……狂野的一面呢。”
“……”蘇姈彤嘴角急不可聞的抽了一抽,她那是看著那身衣服不舒坦好吧,怎么到了這主仆倆嘴里就成了這樣?狂野?去他娘的狂野!
“想啥呢,瞧你那一臉春相!”
一臉……春相?這說的……是她嗎?
“閉嘴吧你,我說你腦子里都進(jìn)了什么東西?他是病人,我能對他做什么?”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蘇姈彤一把奪過安染手里的杯子,置于桌上:“他是誰?”
“那個俊哥哥嗎?呵呵,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呢,雖然”安染很是神秘的湊了過來:“我也不知道,但……”
蘇姈彤別開臉不去看安染那一臉不正經(jīng)的模樣,卻并未開口,靜靜的等待著。
“你能露出這種表情嗎?我話還沒說完呢…”見此,安染不樂意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湯家那頭可是出動了六十個影子衛(wèi)去殺他!”
“六十個影子衛(wèi)?”蘇姈彤眉梢一揚(yáng),她倒不是懷疑安染的消息,湯家歷代從商,家底豐厚,又有一個成了定北侯兒媳婦的閨女,養(yǎng)幾個影子衛(wèi)不足為奇,湯家在商業(yè)上的本事讓人驚嘆,也惹了不少人的眼球,這個時候的湯家正是風(fēng)尖浪口,稍有不慎萬劫不復(fù),做什么事兒不得三思再三思的,可是現(xiàn)在卻一次性出動這么多影子衛(wèi),還真是讓人驚訝。
這家伙不知是做了什么,竟讓湯家在這種時候不顧一切?
“是啊,這么大手筆!我起初也疑惑的很呢,這湯家平日里可是低調(diào)的很呢,能讓他慌了神兒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喲。”安染端起茶盞,起身緩步走到一旁的軟椅上坐下,身姿順勢靠了上去,懶懶的開口:“你猜猜,會不會是許平縣那頭的事兒?”
烏陵連降暴雨,洪水泛濫,桑江大壩決堤,位于桑江下游的獅子坪等地被洪水淹沒,然而朝廷撥下的賑災(zāi)款項(xiàng)卻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朝廷對此事頗為重視,便派了宣王前往調(diào)查此事,可是按時間路程,宣王不可能來的那么快!更何況……
“不大可能,無論明里暗里,湯家和這件事那是八桿子打不著的,想來應(yīng)該不是這件事。”沉思片刻,蘇姈彤抬眸對上安染好奇的目光。
“可若不是這件事,還會有什么事能讓湯家弄出這么大動靜來?總不能是湯家家大業(yè)大,那家伙入府行竊吧?”若真是如此,自己豈不是白救了這么個人兒?
蘇姈彤看著那雙滿是歡喜和期待的目光,打擊的話實(shí)在說不出口,安染是靈絮谷少谷主,論武功毒術(shù),她若稱第二怕是無人敢稱第一,只是這心思到底是過于簡單了些。
湯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會被人覬覦是絕對的,否則當(dāng)年也不會將女兒嫁到凌安去,可湯家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入府行竊?估計只有那些沒腦子的人才會干。
見蘇姈彤搖頭否認(rèn)自己,安染好一陣氣惱:“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會是什么事?我花了這么多心思救回來的人,難道就一點(diǎn)作用也沒有嗎?”
作用也不是沒有,湯家這般急著要除掉他,必然是他發(fā)現(xiàn)了湯家什么秘密,而這個秘密怕是關(guān)系到了整個湯家的存亡,所以湯家才會這么不顧一切的動手,這人留著自有留著的好處,無論將來如何,自己和湯家終有對上的一天,既然如此,何不留下這人成為自己的助力呢,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
只是,湯家那些個影子衛(wèi)她也是見識過的,那可是群不好對付的家伙,那時的她險些就折在那群人手里,這人竟然能在中了失魂散的情況下,從六十個影子衛(wèi)手中逃出生天,成功到達(dá)這里,縱使有安染的幫助,那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行了”問完想問的,蘇姈彤起身走到門前,牽了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了。”
“過河拆橋!有你這么干的嗎?”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安染卻已是站起了身,路過蘇姈彤身邊時,忽然湊到蘇姈彤耳畔,低聲開口:“怎么樣?他的身材還不錯吧?”
蘇姈彤滿頭黑線……
“這話你該去問紅綃。”那衣服那不就是紅綃扒的嗎?
“你就沒偷看過?”安染斜睇了屋內(nèi)一眼,一副我就不信你沒偷看過的摸樣,眼中那曖昧神色讓蘇姈彤想不注意都不成。
“說夠了吧?說夠了就把紅綃帶走!”紅綃這丫頭,什么事都告訴安染,真不知是誰的丫頭。
“不要!”安染果斷拒絕:“你想把紅綃支走,獨(dú)享那小哥哥,門都沒有!”
說罷,頭也不回的飛身而去,獨(dú)留蘇姈彤在檐下風(fēng)中凌亂。
“……”什么跟什么啊真是的,就算她有什么想法,也得那人能動啊!
蘇姈彤轉(zhuǎn)身進(jìn)屋,望了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回想方才安染那曖昧的目光,輕嘆一口氣,上前為他把脈,心想著等這人好起來便將他送走,雖然她不在意所謂的清譽(yù)什么的,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可不會讓別人掌控自己的生活,但是將人留在這里,難免落人口實(shí),平白給自己惹麻煩,尤其是安染那個不安分的家伙。
手剛一搭上去,卻見蘇姈彤面色一變,腰身一扭,側(cè)身避開那道凌厲,身形一動,已是飄然落于房門處,挑眼看去,只見榻上男子以手支起身,怒目而視,額頭上因著剛才那一個動作,已滲出不少冷汗來。
“你想殺了我?你覺得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殺得了我嗎?”蘇姈彤陰沉著一張臉,睜大了眼睛瞪著榻上男子,這人都成這樣的了,竟還想著殺她?八成是腦子有毛病吧?
“虧我還救了你的命,不說感激,反倒恩將仇報來了。”
見是這個女子,男子微微愣神,警惕之心不減反增,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這女子是想殺了他的,可是為何現(xiàn)在又救了他?
“在下多謝姑娘不殺之恩!他日姑娘若有所需,在下義不容辭!”一字一頓,字正腔圓。
他說的是不殺之恩,不是救命之恩。
蘇姈彤這才想起剛剛在林子里發(fā)生的事,倒也沒有半分不自在,畢竟自己最后不還是救了他的命不是,仿若沒有聽懂他話語中的諷刺一般,蘇姈彤簡單大方的應(yīng)了下來:“那是,若不是本姑娘手下留情,你現(xiàn)在還指不定在哪喂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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