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霽朗沉默了一下,猶豫道:“但你我的身體都不好,分開就更危險了。”
我說:“你我的身體何止是不太好?根本就是兩個重傷患,不論是綁在一起還是分頭行動,只要遇到麻煩都會完蛋,不如分開。”
顯然吳霽朗陷入了糾結(jié),沒有說話。
我見狀便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對鯉魚下過手,所以令你不放心?”
“不,”他果然立刻就說:“我只是不知這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說:“顯然李暖暖遇到了麻煩,而且這麻煩咱倆即便一起去也沒有意義,但總要有個人去看看,至少咱們得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種情況下,一個要比兩個好。而不論對方是誰,只要是鯉魚他們的敵對勢力,我就比你要好。”我的意思是,起碼我可以靠我曾殺過李虞這件事來臨時投一下誠,“而去看你干爹干媽的道理是完全一樣的,區(qū)別只是如果他們沒事,你得讓你干媽派人來救我們。而且,你一個要比帶我好,因為我可是殺過鯉魚的人。”
此時已無其他好辦法,更不適合繼續(xù)糾結(jié)耽擱,吳霽朗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便說:“那我去拿木倉給你。”
“不用了,”我說:“我根本不會用它,拿著它只會讓對方判斷我的威脅性更高,反而讓我死得更快。”
吳霽朗只得點頭,說:“那你一切小心,我們保持聯(lián)絡(luò)。切記,你只是去看看,不要暴露自己。”
我點頭,倒是沒什么想叮嚀他的,他跟李家關(guān)系密切,又是李暖暖的男人,雖然并不在那個圈子里,但也不至于像我一樣白目,輪不到我來叮嚀。
接下來,我們便分頭行動。餐廳就在樓下,我需要經(jīng)過兩個走廊和一個樓梯,電梯也不是沒有,只是我覺得電梯有一段視野盲區(qū),反而不如樓梯安全。
至于吳霽朗那邊倒也不遠,雖然是另一棟樓,但這層樓就有天橋通往那邊。其實我覺得那邊多半沒有出事,李家的安保如果已經(jīng)廢到這個地步,那李虞就不會在餐廳,而是直接變成尸體了。
依我看,這事,還是李楨搞得鬼。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來到了餐廳所在的區(qū)域,這一路上都令人意外的安寧。由于醫(yī)院一共就我們這幾個傷患,因此值班的護士正懶洋洋地在位置上看書,見到我時神態(tài)有些緊張,趕快收起了書,說:“少奶奶。”
對方既然叫我少奶奶,我便問:“你見到我夫家姐姐了嗎?”
護士一指餐廳方向,道:“剛剛?cè)ゲ蛷d了。”還主動補充,“鯉魚少爺和楨哥也在里面。”
我道謝后便朝餐廳走去。餐廳的位置在走廊的盡頭再左轉(zhuǎn),這條路的盡頭便是了。
左轉(zhuǎn)之后這里還有一間儲藏室和一間餐廳經(jīng)理的辦公室,此刻房門均為緊閉。
餐廳的大門有兩扇,自然也是緊閉著。
我自然不想直接推開大門,那樣未免太過直接,便試圖去推另外兩扇門。
這原本只是出于試試看的心理,卻沒想到儲物室的門竟被我推開了。原來這里所儲的就是餐廳里需要使用的貨物,為了送貨方便,還有一扇門就通往餐廳廚房,且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這扇門竟是開著的。
真是沒有比這條更好的路了,我悄悄進入儲物室,通往那扇門,很快便進入了廚房。
廚房是半開放式,我只要貓著腰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卻也可以看到餐廳內(nèi)部的樣子。
在我進來時就已經(jīng)聽到餐廳里有人語聲,自然一路小心謹慎,最終選了個出菜口附近,以便我蹲在地上也能看清外面。
這一看不要緊,我的腿險些軟了。
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李暖暖,因為她實在太顯眼了:全身的衣服都沒了,而地上散落的碎片證明這些都是由于暴力撕扯,不僅如此,她還被五花大綁,傷痕遍體,其中左手臂折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白森森的骨頭從手肘部分冒出了尖。
李楨則站在她身旁,手里攥著她的頭發(fā),嘴里不住的冷嘲熱諷,其中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內(nèi)容,只是不斷地用各種不堪入耳的惡心詞來侮辱她。
其他手下就在一旁笑,也有人在李楨的要求下笑嘻嘻地到李暖暖的身上摸一把。
而李虞,雖然我最后才找到他,但最令我詫異的就是他。他靜靜地坐在人群之中最空的一處,翹著二郎腿,抱著雙臂,歪著腦袋,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切。
我自然是不能走的,但以我的能耐也不敢沖出去,而且我選的這位置,雖然適合看戲,卻完全不適合打電話——這里離開他們太近了,離我最近的那個刀疤臉手下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因此我連呼吸都幾乎屏住了。眼下只盼吳霽朗能快點帶人來救命。
他們侮辱了一會兒后,李楨放開了手,看向李虞,李虞平靜地攤了攤手,李楨便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完全不在意姐姐的死活啊。”又在李暖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獰笑道:“臭子當初跟你弟弟聯(lián)起手來整我,嗯?現(xiàn)在后悔跟他了吧?瞧瞧他看你的表情,你連條狗都不如!”
雖然李暖暖的額頭上冷汗不斷,但她的神態(tài)出奇的冷靜,凌厲的一對眸子中冷光畢現(xiàn),威嚴不減,“什么叫整你?”她說著冷冷一笑,道:“我分明是閹了你,還讓你嘗了嘗男人的滋味。”
李楨頓時瞪起眼睛,漲紅了臉色,論起拳頭砸向了李暖暖的臉。看這勢頭我估計搞不好連她的眼珠都得被砸碎,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那邊李楨的手立即就是一頓,精準地朝我所在的位置扭過頭來,惱怒道:“誰!”
與此同時刀疤臉便朝我這邊沖了過來。
我大感不妙,心里暗道糟糕,不由急中生智,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笑道:“棒!太棒了!我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想不到李暖暖你也有今天!”
刀疤臉來到我跟前時,我已經(jīng)疾步走出出了出菜口,那邊李楨一愣,李暖暖則扭頭定定地看向我,顯然她對我的話將信將疑。
李虞卻完全不顯得意外,反而微微笑了一下。
坦白說,因他的神情太平靜了,我一時間還分辨不出是誰。
李楨自然認得出我,厲聲道:“你來干什么?”
“當然是來看好戲,”這問題其實挺難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李楨所知道的情況是怎樣的,因此只能在說實話的基礎(chǔ)上稍微有那么一點點暗示,“李暖暖大半夜突然跑到我的病房里,又是潑我冰水,又是打我耳光,然后又匆匆走了。我氣不過就跟出來,被人告訴她就在餐廳。原本我只是好奇,沒想到居然見證了這么好的一幕。”我說著話,趁他們都沒什么反應(yīng)的期間沖了過去,揚起手狠狠地在李暖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邪笑道:“好爽!李暖暖,你這樣子可比打我時漂亮多了!”又扭頭對李楨豎起大拇指,說:“楨哥可真是厲害!李暖暖這種女人該打!”
李楨抱起雙臂,冷冷地問:“你跟她有什么仇?”
我說:“她把我打得肋骨斷裂,還在我的腿上打了一木倉算不算?”
李楨微微點頭,問:“那她為什么打你?”
“因為我殺了她弟弟,”我說:“但我之所以殺她弟弟,是因為她跟她弟弟亂搞,兩個人合伙欺負我。”
李楨挑眉笑道:“人家在前你在后,你頂多是個替身,哪有資格置喙人家?”
我說:“那我不管,他畢竟是我的老公。”
“那好,”李楨笑著說:“我替你收拾了這個女人,你是不是得感激我?”
我說:“當然感激。我呀,恨不得立刻就給楨哥您跪下磕頭,又怕自己的蠢相唐突了您。”
“我確實不喜歡別人向我下跪,”李楨微笑著說:“但我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你要感謝我很容易,脫了衣服,讓我這群小弟們放松放松,今后你想怎么整她,想什么時候整她都隨你要求。”
我不禁一窒,心里暗道不妙:我剛剛在情急之下想出這么一招,卻忘了他們剛剛的談話里有講到李楨已經(jīng)被李暖暖廢了,這種事卻被我聽到了……唉,可我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呀。
我只得看向李虞,他神情依舊閑適,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
我只得叫了聲“老公”,并要朝他那邊跑去。
手臂卻被李楨捏住,他似笑非笑著說:“等等,先說清楚,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我自然是沒辦法的,只能求救地看著李虞。
李虞卻仍沒有表示,只微笑得看著我。
李楨便不再問了,一把就將我拖去了地上,道:“把她也給我扒了。”
“你敢扒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李虞陰測測地開了口。
李楨頓時看向他。
李虞身上還穿著睡衣,可以看到別說木倉,他連小刀都沒有一把。他的神情和剛剛差不多,只是不再笑了,只是陰陰地看著李楨,那目光著實令人脊背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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