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說得我懂,可我哪有什么利益?人家看樣子既不缺錢,也不缺權,更何況他就算缺這兩樣,我也沒有呀。”
李暖暖卻哼了一聲,道:“是你要救她的命,你卻來問我?”
我認為她有辦法,只是在刁難我而已,忙說:“那你可以提條件的!”
李暖暖便問:“那要你趕快去死可不可以呢?”
我說:“這當然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她白了我一眼,說:“你這身體三天兩頭生病,這兩年家里的收入全都拿來治你。要是光花點錢也就罷了,鯉魚還得為你冒險,我保證,只要你死,我立刻放了晴嵐。”
我說:“那你還是不要放了,我再想辦法就是了。”
李暖暖便輕蔑一笑,“連命都不肯為她豁出去,算什么真朋友?”
我說:“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不過……我還想最后再提一個問題。”
李暖暖說不耐煩地說:“最后一個。”
我說:“這段日子我問劉醫師晴晴的情況,他總說很好,但也不多說進展。他對我解釋說,這是因為晴晴的事是吳霽朗在負責,他出事后就交給了別的醫生,劉醫師這里完全不了解細節。他是不是在騙我?”
李暖暖點頭,“我抓晴嵐的前一天曾經告訴霽朗這件事,他當天晚上就背著我請吳霽朗來把晴晴帶走了。”
我詫異地問:“那他怎么不帶走晴嵐?”
李暖暖笑了一下,“總要有人留在那里呀。”
我無言……
李暖暖見狀朝我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接下來李暖暖沒有再回到病房,而是她的保鏢來病房找我,讓我下樓。
醫院離李昂的宅子很近,這還是我第一次來。
李昂的宅子美不勝收,而且不是高墻大院的那種美,而非常地溫馨幸福。
我正欣賞著,李暖暖的聲音傳來,“這個亭子是今年才建的,你上次來時還沒有,很漂亮吧?”
我不由得在意起來,“我真的曾經來過嗎?”
“怎么?”李暖暖問。
我說:“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李暖暖笑了一下,說:“該不會是你的靈也少了一部分吧?”
沒準兒真的是呢。我又想起了吳景康暈倒前那些令人在意的話。
只聊了這么兩句,我們便到了。
李暖暖領著我進去,卻剛走到門口,便被管家告知她需要出去,理由是她現在還在受懲罰階段,需要回房間去。
李暖暖乖順地點頭走了,管家便微笑著引我往里走。
這一路便走了好久,沿途路過了許多個不同裝修風格的區域,管家見我好奇,便告訴我,其中有些區域是用來待客的,那里的裝修風格以不討人厭為主,自然也沒什么特色。
還有一個區域是李暖暖的,里面粉粉嫩嫩的,和她私宅的風格大相徑庭,但和李虞記憶中她的房間差不多。管家解釋說,這是虞雯為她布置的。
一直走到最深處,經過了李昂夫婦的區域,又走出了別墅,我才發覺我們已經逛完了整棟房子,不由意外地問:“哪里是鯉魚的區域?”
管家說:“少爺早就已經搬到后院了,用過餐后,如果您仍有興趣,我可以帶您過去參觀。”
這管家的態度就等于是李昂的態度,我心里反而有些摸不清。難道,李昂不是為了讓我跟他兒子離婚才跟我見面嗎?
我一邊琢磨著,一邊欣賞后院的風景。前院大約是因為客人看得比較多,所以裝飾其實都還比較普通,就如每個人家那樣。但后院就更為漂亮精致,而且個人風格強烈,我幾乎挪不開眼睛。
餐廳的位置是在花圃附近,從外面看,那里只是幾棵長在一起的樹,但在某兩棵樹之間有一個矮矮的柵欄門。
管家打開門,喜氣洋洋地說:“老先生,夫人,少奶奶到了。”
我也跟著進去,里面是一個有樹枝通過生長搭建而成的小小區域,陽光順著樹枝的縫隙射進來,使這個小小的區域并不算太暗,但也不算過分地亮。
這里擺了幾只掏空的樹樁做小柜,有些上面還開著小野花。中央則是一張小木桌。李昂和虞雯都在,兩個人均笑瞇瞇的,氣色看起來很好,衣著的款式和顏色也都十分柔和,在他們的背后站著一個女傭。
畢竟這里很小,一眼便能了解它的格局。我也通過眼前的這一切再次感覺到他們好像真的沒有惡意。
之后虞雯招呼我坐下,扭頭對李昂說:“佳音是個很容易害羞的孩子,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二次見她呢,你笑一笑,別讓孩子這么緊張。”
李昂伸出手,親昵地撫了撫她的背,笑著對我說:“是第三次。你們的婚禮我去了,只是并沒有進去。”
坐著的李昂和病床上的樣子區別很大,他看上去比昏迷期間稍微胖了一些,精神也很好,還染了發,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我說:“我看到您的車了。”
李昂看著我,點了點頭,說:“真是聰明伶俐啊。”
我太緊張了,一個字也接不上。
幸好虞雯笑著說:“我有些餓了,想必你們兩個也是,我看自家人也不用拘謹,不如現在開始上菜,咱們邊吃邊聊。”
李昂點頭,“我當然可以。”
倆人一起看向我,我也忙說:“我也沒有問題。”
他倆便笑了,就像長輩在看喜歡的孩子似的。尤其是李昂,他顯得全無芥蒂又饒有興趣,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緊張之下找不出任何話題,幸好虞雯又說:“我聽暖暖說,你又住了一次院,還開了刀,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我點頭,說:“已經好很多了。”
虞雯心疼地說:“但是你看起來瘦了很多。”
我笑笑,說:“對啊,不過,大家都對我很好呢。”
虞雯點了點頭,還未說話,柵欄門已經打開了,是前來送餐的女傭。
菜是中餐,很快便擺滿了一桌子。菜也都是好菜,虞雯肯定也是覺得沒什么話題,便給我講了講這些菜,說這個對我身體好,那個有助于我刀口恢復,不斷招呼我品嘗。
李昂的話很少,但他神情溫和,這不由得令我猜想:也許李暖暖只是嚇唬我,并沒有把事情都告訴李昂?
可是李昂能夠做到如此迅速派人控制吳霽朗,足以見得他的腦力并沒有退化,又怎么可能被瞞得住呢?
我越想越覺得緊張,越發覺得煎熬,甚至不知這頓飯是如何用完的。
終于,一餐飯接近尾聲,虞雯看看我,又看看李昂,笑著說:“我去準備些茶來,你們兩個人先聊。”
我知道這才是重頭戲。
果然,虞雯出去后不久,李昂笑著開了口,輕聲說:“你一直很緊張啊。”
我點了點頭,說:“畢竟是第一次見您。”
他卻搖了搖頭,說:“所有的事情我都一句知道了。”
我不敢說話。
我心里的確早就覺得如此,但他說出來時我仍覺得非常驚愕。
我問:“那我可不可以問……您為什么……對我的態度這么友善?”
“因為我想讓鯉魚高興。”李昂和虞雯一樣,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柔,尤其是當被他看著時,會覺得自己好像很貴重。有時李虞也是這樣的,但想必是年紀性格的原因,李虞要顯得更有鋒芒。
我說:“這句話可能說服不了我。”
他笑了,“這當然不是全部。”
我問:“那……方便說出您的全部理由嗎?”
李昂點了點頭,笑著說:“這就是我請你來的目的。我認為你應該知道我對于這件事的看法。”
我點頭。
李昂便說:“當初鯉魚決定娶你,我很不贊成,理由我是我認為你來路不明,我勸過他,但他不聽。我知道感情的事是阻止不了的,就由著你們去了。心想如果你真的不好,他既然是我兒子,那我相信他遲早會回頭。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個做法竟然要了他的命。”
我忙說:“這件事不是您的錯,是我的……我……”
李昂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后他沉默了一小會兒,說:“一出事,暖暖就告訴了我。我到時,他已經被送進了太平間,身上蒙著一塊白布。”他說到這里,目光有些恍惚,一下子就顯得蒼老了不少,他的聲音也比剛剛更輕了,我想這是因為他怕虞雯突然回來聽到,亦或是這起回憶對他來說實在太痛,令他沒有力氣大聲說話,“我掀開白布,看到他躺在那里。他死時的樣子不太好看,不過那時醫生已經幫他清理得很干凈,所以,他看上去就像睡著了。這孩子從小就脾氣大,尤其是喜歡跟我對著干,可是他躺在那里的樣子那么乖……”他說著,眼圈微微地泛紅,“一動也不動……”
我不由得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覺得眼眶發酸。
李昂沉默了一會兒,情緒顯得平靜了一些,說:“我摔倒以后,暖暖又跑來對我說,說他醒了。當時她騙我,說鯉魚沒有死,他只是摔到了頭,突然暈過去了,暈了幾天又醒了,還失了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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