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此廝當真可惡!”公孫瓚所在漁陽府衙之中,關(guān)靖臉色難看,破口大罵道。
“住口!”公孫瓚聞言怒喝道:“劉虞乃是吾等州牧,也是皇室宗親,吾等受州牧節(jié)制,士起休得胡言!”
即便公孫瓚心中對劉虞不喜,但禮節(jié)有度,公孫瓚不想部下言論落人口舌。饒是如此,堂中一應文臣、武將也是臉色難看。
今日一早卻接到朝廷詔令,消減幽州兵馬,讓原本些許歡喜的公孫瓚及其部眾極是憤怒。即便顯得些許沉穩(wěn)的劉備,也是些許埋怨道:“關(guān)將軍所言雖粗魯了些,但是也是訴說實情。如今局勢消減吾幽州兵馬,恐怕對烏桓的征討更是麻煩!”
“那又能如何,朝廷詔令以下!”公孫瓚一旁的堂弟公孫越無奈道:“劉幽州愛民如子,并不希望吾等窮兵黷武,拖累百姓生計!”
公孫瓚雖然明白其中道理,但是在公孫瓚看來,沒有自己領兵討伐游牧,幽州百姓又如何能夠安生?既然想要安穩(wěn)生存下去,便要付出些許代價,有得必有失也!如今劉虞在未曾與公孫瓚商議的情況之下便上書朝廷,讓朝廷在不知情下消減幽州兵馬,才是公孫瓚最為惱怒之事。
公孫瓚見得堂下眾人一言一語的埋怨劉虞,也未再出言阻止。劉虞啊劉虞,若是汝能與本候商議,本候也不會太過阻攔消減兵馬一事,如今汝獨斷,恐怕是擔憂本候掌控太多兵權(quán),奪汝過多權(quán)力吧!公孫瓚深皺眉頭,暗自思討著。
“好了,此時暫且作罷!”公孫瓚打斷眾人嘈雜的言論道:“按照朝廷要求,消減兵馬!”
“主公,即便如今鮮卑勢弱,烏桓表面臣服劉幽州統(tǒng)治,但主公也知游牧狼子野心。”公孫瓚部將嚴綱抱拳,臉色焦急的對著公孫瓚說道:“若是按照朝廷要求,將兵馬消減至不滿一萬之數(shù),若是鮮卑南下,甚至與烏桓有茍且之合,吾幽州危矣!”
“嚴將軍所言極是!”田楷接過嚴綱話來,極為嚴肅諫言道:“還請主公三思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夠?qū)捪扌┰S!”
公孫瓚聞言,心中也是難以決策。公孫瓚不愿違背朝廷詔令,更不愿冒那幽州可能被北疆游牧各族欺凌的風險。無奈之下,公孫瓚望向劉備,輕聲詢問道:“玄德可有看法?”
劉備不知低頭沉思何事,被公孫瓚詢問驚醒。不過鎮(zhèn)定的劉備也未慌亂道:“吾等乃是大漢臣子,理應聽從朝廷安排!”還未等公孫瓚身旁一眾武將準備開口大罵劉備時,劉備繼續(xù)說道:“不過以備看來,幽州邊疆安慰與否,朝廷更多應會詢問薊候意見。”
“朝廷此次之所以未曾詢問薊候意見,備料想有二。其一乃是朝中方才經(jīng)歷大變。董卓入京之后,更是提出廢長立幼之逆行之意,導致朝中并無太多心思理會幽州局勢。其二便是劉幽州似乎對薊候有些許不太信任,方才未經(jīng)商議,獨斷上奏此事!”
原本義憤填膺的眾人聞言,突然恍然大悟,深覺劉備所言在理。公孫瓚也是不停點頭,繼續(xù)問道:“那玄德以為吾等該如何?”
“朝廷詔令以下,吾等不可不為!”劉備神色些許無奈,轉(zhuǎn)而自信道:“吾等只需做出遣散多余兵卒的姿態(tài),麻痹劉虞。薊候再八百里快馬急書朝廷,言明幽州實情。備料想,多少會有些許用處!”
公孫瓚聞言,恍然大悟。不久一個字么?拖!盡量拖延時間。公孫瓚明白過來之后,顯得極為高興,準備開口夸贊劉備,卻不想被人打斷。
“玄德兄所言無差!”關(guān)靖神色戒備地看向劉備,道:“然,若是朝廷并不應允又當如何?”
眾人聞言,皆是眉頭一皺,公孫瓚也是顯得些許擔憂。
“主公,靖有一計!”見得如此,關(guān)靖些許得意,對著公孫瓚抱拳,極為自信說道。
“哦?!”公孫瓚聞言,臉色大喜,追問:“計從何來?”
“靖曾聽聞北域冠軍侯項敖治理北域極為由方!昔日北域年年征戰(zhàn),招募兵馬無數(shù),而每次因戰(zhàn)招募過剩的兵馬卻為盡數(shù)遣散!”關(guān)靖眼神之中又是自信,又是些許崇拜道:“冠軍侯不僅仁德,更是智慧無雙,想出屯兵于田之計策!”
“如今主公局勢與昔日冠軍侯何等相似!皆是因朝廷限制,無法留下太多兵馬,但北疆外族卻是一直虎視眈眈。主公乃是縣候,同樣有自己封地,主公何不效仿冠軍侯,將過剩的兵力屯于鄉(xiāng)間?”關(guān)靖越說越是興奮道:“如此一來,不僅將朝廷裁軍詔令切實下來,更是保存吾幽州實力!一舉兩得也!”
不僅公孫瓚顯得狂喜,即便公孫瓚一眾部下也是詫異的望著關(guān)靖,心中暗討:關(guān)靖何時變得如此睿智?
“好!”公孫瓚心結(jié)大解,朗聲贊嘆道:“士起真乃本候左膀右臂,此計甚妙,甚妙也!”
“為主公分憂,乃靖職責!”關(guān)靖見公孫瓚如此高興,雖然顯得謙虛的抱拳回禮,但是旁人皆能看出關(guān)靖眼中無限的自得。不過確實妙計,一眾部將也是毫不吝嗇的出言贊揚關(guān)靖。
只是一旁的劉備,卻顯得些許尷尬,更是有種被當眾狠狠打臉的感受。不過劉備臉色本就偏黑,眾人也未看出劉備心思。倒是隨時觀察著眾人的公孫瓚見得劉備如此淡定神色,心中贊嘆不已。
“如此,屯田一事便交由士起處理便可!”公孫瓚拍了拍關(guān)靖肩膀道:“辛苦士起!”關(guān)靖也未多說,應聲接命,然后鄭重轉(zhuǎn)身離去。
漁陽府衙之事,還未泄露任何風聲,身在薊縣縣城的劉虞卻是些許擔憂。
“州牧不必太過擔憂,朝廷詔令已下,只要公孫瓚此人沒有異心,料想不日便會傳來漁陽消減兵馬之事!”劉虞從事,程緒向著劉虞輕拜,勸說道。
一旁的公孫紀聞言臉色不太高興,同樣跪坐著朝劉虞作揖道:“程從事所言極是。薊候?qū)Τ⒅倚奈岬炔槐負鷳n,下官猜想,薊候此時定然已著手消減兵馬。”公孫紀說罷,神色之間些許擔憂,接著說道:“只是下官擔憂,若是兵馬消減太過,恐怕北方鮮卑和還未臣服的大部烏桓會有異心!州牧不得不防!”
“公孫從事多慮!”不等劉虞作答,劉虞賬下猛將鮮于輔卻朗聲道:“吾幽州兵馬強盛,戰(zhàn)場對決并非數(shù)量取勝。若是鮮卑再起歹心,即便薊候不敵,吾等也能領兵北上,戰(zhàn)勝之!”鮮于輔臉色些許狂妄,似乎并未將如今弱勢的鮮卑放在眼中。
公孫紀瞥了一眼鮮于輔,心中暗討:爾等不過是教化的游牧,又懂何兵法?若不是薊候穩(wěn)住北疆,州牧能夠如此安穩(wěn)治理幽州?不過如此言論不適出現(xiàn)在此地,公孫紀只得輕蔑的搖頭作罷。
公孫紀與公孫瓚雖是同姓,卻無任何血緣。只是在公孫紀眼中,公孫瓚才能夠讓幽州安穩(wěn),讓大漢邊疆無憂。在劉虞麾下多是與劉虞志同道合之人,有著同樣的志向,同樣想通過懷柔,教化收復游牧。公孫紀卻是例外,志向不同,長時相處下來也不喜一應人的做派,只是暫且放不下州從事的高職,才遲遲未曾離開劉虞麾下。
“吾幽州有鮮于將軍等大才,定然不虛北疆歹心游牧!”劉虞接過鮮于輔話來道:“只是天下百姓多苦難,本州牧見得確實憐憫。況且圣人有云:人之初,性本善!即便外族,本州牧深覺如此。奈何游牧之人地利不佳,不適耕種,為求生計胡來也是必然。吾等既是大漢臣子,定然要以大漢禮儀教化天下百姓才是。妄動干戈,只能徒增百姓悲苦!”
劉虞一臉圣母神態(tài),接著道:“既然朝廷已有決斷,吾等只需等待結(jié)果便是。若是薊候不聽詔令,自有朝廷圣裁!”
“州牧仁德!”一應文臣聞言,皆是作揖稱贊,即便鮮于輔等武將,也是眼冒星星的望著劉虞。似乎劉虞乃是天神一般!
公孫紀雖然不喜,但大伙皆是如此,也只得隨眾作揖朗聲跟隨,不過心中對劉虞如此作態(tài)卻有些許作嘔。
或許確實如同公孫紀所想,劉虞惺惺作態(tài),表里不一。也或許劉虞平生志向確實如此,期望以仁德之政,求得天下百姓太平。可人心隔肚皮,有又誰人知曉當事之人到底如何作想?
公孫瓚,劉虞二人暗中的爭斗,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無人能夠分清。但在幽州右北平的無終縣城之中,卻有一位及冠不久的青年,在家中自己制作的輿圖之上,左圖右抹,分析著天下的局勢。當然,明爭暗斗的公孫瓚,劉虞二人之間糾葛在少年心間卻是了然。
此人名田疇,字子泰,方才及冠不久。田疇喜好,善于擊劍,也是行俠仗義之輩。劉虞來到幽州時間雖是不長,但是田疇卻是日日觀望,相對于公孫瓚對游牧外族的狠厲,田疇更傾向劉虞懷柔之政。田疇也是氣節(jié)之人,不愿日后主敗換主,所選投奔之人當然是慎之又慎。也是因此,田疇仍是繼續(xù)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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