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先生,如今當如何?”
蒯良看著與自己一般,同樣是昔日劉表沉下的文聘,眉頭蘆葦一皺,淡淡道:“孫策此時出兵江夏,便是看準主公暫時無暇東顧。主公命吾等便宜行事,或許另有他意。”
一身甲胄的文聘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主公志向并不在荊州?”
“荊州雖是兵家必爭之地,但也是四站之地。”蒯良瞇著眼看著輿圖上的荊州,淡淡說道:“或許吾等是時候遷移族內子弟了。”
“舉族遷徙?”文聘微愣,驚疑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主公隨時可能放棄荊州?”
蒯良沉著臉點了點頭,微微嘆了口氣:“文聘將軍,還是早早做些準備才是。不論主公是否要放棄荊州,日后荊州必然戰禍紛飛。先有孫策,后有曹操,說不定北方炎國項敖也會插足此地!
文聘想了想,也覺如此。
“孫策大軍已從江夏出兵,先生看來,吾等如何不知軍防?”
蒯良想了想,反問文聘道:“將軍可有想法?”
“借助云夢澤之天險,暫時將孫策大軍抵擋在南郡之外。至于汝南”
蒯良輕輕一笑道:“汝南不必著急,即便孫策想要收復荊州,恐怕暫時也不想與項敖接壤,只需派遣大軍稍作防備即可!
“倒是長沙郡的方向,吾等還要留意才是!
二人相視,帶著些許苦笑之意。
只過了兩日,孫策大軍便已經感到了江夏。
“敵軍統帥何人?”
“稟將軍,旗幟看來,似乎是吳國凌操和徐盛!”
凌操此人,文聘也聽說過。輕便有膽氣,早年跟隨孫策轉戰江東。每從征伐,常奮勇當先。駐守永平今江蘇溧陽,平治山越,百姓威服,遷為破賊校尉。
徐盛也非等閑,劉表在世之時,徐盛便在江夏抗擊黃祖。荊州內亂之時,徐盛趁亂而起,將黃祖斬殺在江夏。
文聘看著廣闊的云夢澤,眉頭微皺。
“吳國大軍到達何處了?”
“江夏兵馬已至竟陵今湖北潛江以北一帶,長沙兵馬已達洞庭!”
“兩路齊進?”文聘低聲自語,隨后抬起頭來,朗聲道:“傳令!命雷薄部死守孱陵縣城設在今湖北公安縣柴林街。命李嚴部駐扎藍口聚,不得讓吳國大軍逆水而上。”
“諾!”
“傳令三軍,隨本將入江,隨時待命!”
“諾!”
整個南郡東南,在文聘的一聲令下,洶涌的動了起來。
而此時洞庭中,數千戰船在將領的指揮之下,緩緩移動,排兵布陣。
洞庭湖,因湖中洞庭山即今君山而得名。洞庭湖北納長江的松滋、太平、藕池、調弦四口來水,南和西接湘、資、沅、澧四水及汨羅江等小支流,由今岳陽市城陵磯注入長江。
洞庭湖之于荊州,如同荊州之于九州之地,自然也是戰略要地。
洞庭湖雖景色優美,但是所處要害之地,讓洞庭湖與云夢澤歷來充滿了戰爭。孫策興兵,讓洞庭湖周圍的不少百姓,開始自主遷徙,有的前往吳國,有的向北進入劉備的南郡。
戰爭還沒開打,百姓的反應,便讓云夢、洞庭充滿了蕭殺的氣氛。
“將軍!”凌操親衛匆匆來到凌操身旁,拱手抱拳。
凌操看著洞庭湖中不停變換陣型的大軍,又看了看洞庭湖周邊背著大小包裹徒步而行的百姓,微微嘆氣,回頭問道:“何事?”
“斥候來報,劉備大軍已經駐扎在了孱陵!庇H衛正色回到:“徐盛將軍也傳訊而來,漢水西進渡口,藍口聚也有數千劉備守軍。”
“呵!”凌操有些不屑說道:“水戰打不過,想要憑借城池防守?”
“將軍,并非如此。”親衛打斷凌操說道:“南郡治所江陵,已經有數萬大軍下水,似乎嚴陣以待,準備在云夢澤與吾軍一決高下。”
“將領何人?”
“文聘!”
凌操眉頭微皺,淡淡道:“文聘可是昔日劉表麾下老將,熟悉云夢地利不說,水戰也是好手!
“確實如此。”親衛鄭重點點頭,繼續說道:“將軍出發之前,都督便已提醒過,吾等只是先遣部隊,不宜與劉備決戰,還請將軍不要沖動!
凌操雙顎緊咬,神色不悅的看向親衛,淡淡說道:“本將知曉,不需爾等多嘴!
“末將知罪!”親衛先是一愣,隨后神色有些懼怕的回到,趕緊站到一旁,不再插嘴。
如今剛入夏季,云夢一帶隨時可能會爆發洪訊,凌操怎么不知道此事不宜隨便開戰。可是自己都督選擇在此時出兵,自然有想法,凌操可不認為,都督讓自己陳兵洞庭,只是為了好訓練大軍。
“還是先按照都督布置出兵再說!绷璨俚吐曕洁熘,隨后朗聲道:“傳令三軍,入江西進!”
“諾!”
親衛領命而去。
廣闊的長江江面之上,微波粼粼?此破届o的江面,底下確實洶涌澎湃的江水一刻沒有停歇的流淌著。
此時孱陵下游百余里,出現兩隊戰船。兩邊的戰船一眼望不到頭,只是樓船,雙方都有兩三艘,艨艟、赤馬、斗艦數不勝數。
“對面何人?”
“吳王麾下中郎將凌操是也!”
文聘聞言,面色淡然,繼續大喝道:“吾屬國魯國與吳國井水不犯河水,吳王為何要兵戈相向?”
凌操同樣淡淡一笑,朗聲道:“吾吳王即是江南之主,自然要為江南百姓著想。聽聞魯王不堪炎國、陳國重壓,想要西退益州,為了荊州百姓,吾吳國自然要出兵替魯王分憂,抵擋炎國、陳國才是!
“哈哈可笑!”文聘不屑大笑,沉聲道:“荊北乃魯國天下,何須爾等插手?”
“炎國項敖乃天下漢人共敵,吾主魯王與陳國陳王舉義討伐項敖,爾等吳國無法援手就罷了,背后使壞又是何意?”
“誰說炎國炎王是漢人共敵?”凌操同樣大笑道:“炎王項敖是否漢人且先不論,單看炎王在河北的作為,哪一點不是為了漢人百姓好?”
“爾等貪圖河北富足之地,圍攻炎王,才是不仁之師!”凌操狠厲大喝:“吾吳王與炎王早已歃血為盟,此時不幫,豈不是墜了吾吳國名聲?”
文聘聞言一愣,沒想吳國又將聯盟一事拿了出來。之前天下聲討項敖,還以為孫策與炎國已經決裂。
“哼!到底誰狼子野心,自然有天下百姓評判!蔽钠负輩柡鸬溃骸耙獞鸨銘,休要裝作仁義的模樣!”
凌操同樣面色一狠,嘴角微翹吼道:“那便戰吧!鳴號!”
嗚剎那間,處在河水下游的吳國大軍號角大起,數萬水軍,在號角想起之時,朝文聘水軍發起了沖鋒。
“傳令三軍!殺!”
文聘也是不憷,長劍一甩,一聲大喝。大軍同樣朝凌操的水軍沖殺了過去。
即便文聘和凌操想要用計策算計對方,但是云夢、洞庭一帶水系實在是太多,稍不留意,遭道的便是自己。
二人默契的沒有使用太多謀略,直接大軍壓境,在長江之上,爭奪各自的霸主之位。
水軍的沖鋒,雖然沒有騎兵那便震天的馬蹄聲。但漫天的火失,和相互拋投的巨石,要么射在對方的戰船之上,引起片片火海,要么巨石直接砸在戰船或者河水之中,濺起滔天的浪花。
不停有士卒掉落到河水之中,不停有戰船被砸出窟窿,緩緩沉入江中。
眨眼之間,兩大水軍交戰到了一起。
雙方士卒沿著船舷,登上敵軍的戰船,與敵軍開始肉身搏斗。
水戰不同于陸地戰,船身一直都在搖晃,對于常人來說,站穩都極為困難,別說舉起刀劍搏殺。
不過吳國的水軍和荊州原本的水軍,都是天下難得精銳。卜一接觸,兩軍便進入了瘋狂的廝殺。
文聘與凌操都是水軍老將,對戰經驗豐富不說,在戰船上的武力也是獨步天下。
“殺!”
不知順道斬殺了多少雙方的士卒,凌操與文聘終于撞到了一起。二人面色都膨脹通紅,舉起手中的長刀,在兩軍樓船之間的一個艨艟戰艦之上拼殺起來。
艨艟之上二人的親衛,被凌操與文聘的廝殺逼得跳入江中,免得被誤傷。
跳入江中的親衛,也不閑著,憑借自己精湛的水性,在江中展開生死搏斗。
或掐,或勒或踹,或踢。江中的數十親衛一刻都沒有消停。
被擊中要害,突然無法呼吸的士卒,緩緩沉入江中。長江降低暗流涌動,只要下沉數尺,不需再有外力,便會被洶涌的暗流裹挾沖向下游而去。
被絞入暗流之中,是否還能生還,便全靠天命了。
江面之上,到處都是冒著黑煙的大火。戰船甲板之上又將士不停拼殺,不斷有士卒掉入江中。
喊殺聲,木板燃燒的bp聲一直都沒有停歇過。滾滾的濃煙與火光,讓兩岸的百姓面色巨變,加速逃離洞庭、云夢一帶。
水戰的傷亡,可不是陸戰能夠比的。只是兩個時辰的時間,雙方加在一起超過七萬的兵馬,已損失將近三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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