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館長隨行的年輕人并沒有上島,蕭鵬讓文杰招待他們,自己則帶著王館長回到了千里巖。
剛走下直升飛機,王館長就直接跪了:這不是夸張,王館長是真的跪下了。
他這是給嚇的。一群豺狼虎豹熊正向著一眾人飛奔而來。
蕭鵬一愣:“這是怎么了?我平時回來也沒見它們這么歡迎我啊。”
楊猛干咳一聲:“那個。。。。。。早晨我走得急,忘了喂它們了。”
“好吧,這感情是餓的,我說么。”蕭鵬挨個摸了摸他們:“猛子,這些小崽子先交給你了,我帶王館長去我那邊坐會兒。”說完把王館長從地上拉起來,王館長這才回過神來:“蕭老板,這是?”
“哦,我的寵物。”蕭鵬淡淡答道。
到了蕭鵬的小院里,王館長第一眼就看到了昆石假山:“蕭老板,這是。。。。。。昆石?”
蕭鵬點點頭,王館長一臉震撼之色:“這么大的昆石假山?這件事前所未聞!”說完也不顧假山放在水池中,把鞋一脫,直接跑到假山前拿著一個放大鏡觀察起來。
蕭鵬嘆口氣:“瑪德,我養的錦鯉早晚要被腳臭熏死。”
水池里可養著蕭鵬買來的錦鯉,現在倒好,已經兩個人光著腳進去過。
說完他也不管王館長,自己走到涼亭里沖了壺茶,拿出一根雪茄抽了起來。在家院子里抽雪茄可不會有人說自己裝逼不是?
看著王館長還不知道要觀察多久,蕭鵬搖了搖頭,干脆回房間拿出游戲機玩起游戲來。
也不知道蕭鵬玩了多久,王館長終于一邊搖頭一邊感嘆的走了回來:“天造神物,天造神物啊!這么大的昆石假山,可以稱得上是華夏第一奇石了。”
蕭鵬玩著游戲機,頭也不抬的說道:“就是塊石頭而已,放在院子里倒挺好看的。王館長,這里有雪茄有煙有茶,你隨意。”
王館長愣了:“蕭老板。。。。。。”
蕭鵬憋著氣呢,我靠,你來了就跟土匪似的,進我水池子把我晾一邊,你都是惡客了我還當良主?開什么玩笑!干脆玩游戲機不理他,也把他晾在一邊。
王館長也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確實不禮貌,看蕭鵬這時候明顯不高興的樣子,趕緊老老實實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點上一根煙,觀察起蕭鵬的小院起來。這小院環境優美,準確的說從上了千里巖他就感覺這里簡直是人間天堂,外面三十度,島上卻最多22度,不冷不熱,海中島嶼按理說應該潮濕,可是千里巖卻沒有這感覺,還真是讓人覺得舒服。
王館長觀察了一圈,發現煙灰已經過長趕緊往煙灰缸彈煙灰。
“恩?”看著蕭鵬的煙灰缸,王館長愣了下,直接雙手捧起煙灰缸,戴上眼鏡仔細觀察起來。
蕭鵬玩著游戲,想要彈煙灰,卻發現煙灰缸沒了,找了一圈,發現王館長正捧著自己煙灰缸呢。
“王館長,我要彈煙灰。”蕭鵬招呼道。
哪知道蕭鵬剛說完,王館長惡狠狠的瞪了蕭鵬一眼:“蕭老板!你知道你這煙灰缸是什么嗎?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么?”
蕭鵬聳聳肩說道:“不就是個小青銅方鼎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快點,煙灰都快掉了。”
王館長一臉幽怨的說道:“蕭老板,不然這樣,你把這煙灰缸送我,我送你個金的煙灰缸你覺得可以么?”
蕭鵬搖頭:“我才不換呢,我這個煙灰缸是古董。”
“你也知道這是古董啊?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啊?”王館長問道。
蕭鵬很執著的把王館長手里的煙灰缸拿回來,往里面彈了煙灰之后遞還給王館長:“不就是個青銅鼎么?不過這么小的小鼎,看起來更像是香爐。”
王館長嘆口氣:“蕭老板,你聽說過后母戊鼎么?”
“后母戊鼎?”蕭鵬搖了搖頭:“我只聽說過司母戊鼎。是迄今為止世界上出土最大、最重的青銅禮器,享有鎮國之寶的美譽。”
王館長搖搖頭:“蕭老板,世界上只有后母戊鼎,沒有司母戊鼎。”
蕭鵬愣了:“王館長,你可別逗我,我上學時候歷史學的可是很好的,我記得很清楚,司母戊鼎和四羊方尊都是咱們華夏的十大傳世國寶之一,你怎么能說沒有司母戊鼎呢。”
王館長嘆口氣說道:“這就不得不說一個一流文學家,二流歷史學家,三流考古學家的人了。”
蕭鵬好奇:“誰啊?”
王館長道:“郭沫若,你總該聽說過吧?”
蕭鵬點頭:“這肯定知道啊,管他什么事?”
王館長抽口煙,緩緩說道:“郭沫若可是考古界的瘋狂達人,一輩子心心念念的就是挖開各種各樣的墓,美其名曰要讓老祖宗的東西重見天日,可是他卻忽略了最關鍵的事情那就是保護,在不能做到有效保護的前提下的發掘,那都是變相的毀滅。”
“而且普通的古墓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一心要挖帝陵,終于在他的各種周旋下上面終于同意了,于是郭沫若打算先從明十三陵中朱棣的陵墓下手,奈何找不到出口,轉而去挖了萬歷的陵墓。”
說到這里,王館長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繼續說道:“最后由于沒有經驗,陵墓里一切精美器物都氧化在空氣里了,根本沒有來得及保存下來,這次的發掘除了毀了一座帝陵以外,其它什么也沒有得到。可憐萬歷的陵墓,清朝入關都沒動明朝帝陵,最后卻毀在自己人手里。不過也幸虧因為這件事,上面下了一道死命令,永遠不能再動帝陵。不然不知道現在那些帝陵讓他挖成什么樣了。”
蕭鵬聳聳肩:“那個年代,總會有人被一腔熱血蒙蔽了雙眼,那這和司母戊鼎有什么關系?”
王館長笑道:“那叫后母戊鼎,不是司,商朝的銘文都是反著刻的,后的意思就是王后的意思,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但是當時擔任華夏科學院院長的郭沫若親自跑去考證的,看到鼎上的字,直接將那鼎命名為司母戊鼎了,一叫叫了幾十年。”
蕭鵬聽后也笑了:“難怪我們上學時候學的都是司母戊鼎,老師也從來沒有解釋過這名字的意思,感情他們也解釋不出來,原本名字自身就是錯的!”
王館長點頭:“考古不只是挖掘,更不是草率的隨便命名,沒有合適的保護措施,沒有保護的能力之前,還是什么也不做的好。”
蕭鵬同意王館長的看法:“那這個小東西和后母戊鼎有什么關系?哦,別說,讓你這么一說兩個還真挺像,都是方方正正的。”
王館長瞪了一眼蕭鵬:“豈止是挺像!這是后母戊鼎的模板!說白了就是先做出個模型,讓商王武丁瞅瞅,武丁點頭同意了,才做的大后母戊鼎!”
蕭鵬聽了王館長的話,倒也愣了:“王館長,你別說好聽的話來逗我好吧,照你的說法,我這個煙灰缸也是個國寶了?”
王館長道:“我倒是想逗逗你,可是在這樣的國寶面前我可真不能隱瞞什么,免得你一直那它當煙灰缸。你看這里。”王館長指著小方鼎上的幾道豎紋說道:“這不是裝飾,這是陶范法鑄造工藝的留下的工藝痕跡,叫做范線,只有商周時期,制作青銅器采用陶范法鑄造工藝,商周之后,青銅器鑄造工藝是失蠟法,兩者截然不同。”
蕭鵬聽了一頭霧水,什么失蠟法?什么陶范法?雖說蕭鵬繼承了很多古時的知識傳承,可是真沒有這青銅器鑄造的知識。
看著蕭鵬的表情,王館長解釋道:“失蠟法又叫熔模法,就是說用蜂蠟做成鑄件的模型,再用別的耐火材料敷成外范,加熱烘烤后,蜂蠟全部融化流失,鑄模變成空殼,再把青銅溶液灌入其內,等它冷卻后,就能形成器物的樣子了。從春秋戰國時期到今天,失蠟法仍然是常用的青銅鑄造技法。國寶曾侯乙尊盤用的就是失蠟法澆筑的青銅器。”
“那陶范法呢?”蕭鵬問道。
王館長道:“陶范法是現在起的名字,那時候應該叫合范法,就是用泥做好范和模澆筑青銅溶液,等到冷卻后打碎外范,掏出內范,使青銅器成型,這種做法制作的模和范只能用一次。而且這種做法,青銅器會留下很多工藝痕跡,比如說這范線,由于外范是分成多塊的,在合范的時候,各外范之間都會留有小縫,所以青銅器表面會留有范線,一般器物鑄造后需要經過打磨,但是花紋多的地方和器底一般都不打磨,所以會留下范線。而且陶范法還有墊片、氣泡、鑄疣等特點,還有器身殘存當年的范土無法清理。這都能證明你這件小方鼎,采用的正是當年的陶范工藝。”
蕭鵬聽后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煙灰缸,半晌后才說道:“靠,感情我一直拿著國寶當煙灰缸呢?”
王館長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蕭老板,你這里別的我先不說,你這煙灰缸絕對是史上最牛煙灰缸!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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