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色剛把轎車倒車入庫,安全帶都來不及解開,擋風(fēng)玻璃前就不知道從哪里‘嗖’的冒出一個黑影——
“干媽!”
幸好那人及時的出聲,顧靈色才沒被嚇到。饒是如此,顧靈色的身體也還是猛地震了一下。
“你這孩子,不知道慢慢來?我現(xiàn)在可是孕婦!你把我嚇壞了你怎么跟你葉叔去賠?”
波吉討好的笑笑,接過了顧靈色手中的早餐,又從車庫一路扶著她坐電梯到了客廳。他那兩條大長腿跑前跑后,將早餐整整齊齊的放在顧靈色面前的茶幾上,又給她倒了杯脫脂咖啡。
如此,然后才討好的諂笑:“干媽,別氣嘛。來,吃碗豆腐腦。榮記的豆腐腦那可是天下一絕!”
顧靈色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他,卻十分能夠理解波吉的揪心跟焦急——
“關(guān)于你爸跟姜寶貝的風(fēng)流韻事呢,你先壓著你心里的激動心情。這事兒我是不清楚的,得等你葉叔等會回家了我們才能親口去問他,F(xiàn)在,你先把早餐吃了。我們談?wù)勍硌缟线叺氖虑椤!?br />
“好吧……”波吉明顯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端起那碗號稱天下一絕的榮記豆腐腦,吃起來也是索然無味。
晚宴有什么好重要的?
當然是他爸的感情動態(tài)最重要!
他會不會忽然有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媽,就看這回兒了!
“你別心急,因為你著急也沒有用。”顧靈色攤了攤手,“你,我,咱們倆都是兩眼一抹黑的抓瞎。著急也沒用,耐心等著!你葉叔等會肯定就回來了,到時候干媽一準兒陪你好好的審問他。行不行?”
如此,波吉才勉強點頭答應(yīng)了,他側(cè)頭問道:“對了,干媽,我葉叔回來干嗎?”
他干爹早就能出院了,他是想多過幾天清靜的日子,才一直躲在醫(yī)院不肯出院的。怎么好端端的,他葉叔又要從他清靜的醫(yī)院跑出來了呢?
難不成他葉叔不害怕有那揮不干凈的蒼蠅來給他添亂。
“不知道!
“哈?那你怎么知道他會回來?”
“猜的!
“這事兒也能猜?!”
“就憑我認識他將近十年的時間,這事兒啊,它還就是能猜!
“哦,你說是就是咯!”
關(guān)于這事兒,顧靈色也不打算瞞著波吉,直截了當?shù)恼f道:“你葉叔跟葉林之間的事兒,你有所耳聞的吧?”
波吉撇嘴,“豈止是有所耳聞?葉林伯伯求人都求到我這里來了!可干媽你說說,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葉叔避而不見的人,他找到天皇老子都沒有一點辦法呢。”
葉林還去找過波吉了?
顧靈色有些驚訝,她暗暗點了點頭,“那你就直接把葉林打發(fā)掉了?”
“那倒沒有。”波吉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一晚豆腐腦,爪子正向榮記的水煎包伸去,“葉林伯伯畢竟風(fēng)頭正盛,南川爺爺為了他的仕途,也拿出了自己的臉面,我肯定不能就直接把人給打發(fā)了啊!我還怕我對葉林伯伯稍有怠慢,惹得葉家不高興呢!?顧靈色淡淡的糾正,“注意用詞!
“哦,惹了南川爺爺不高興!
“這才對嘛!
會因為葉林而生波吉氣的人,只有她公公一個人。在對待葉林的態(tài)度上,她公公是她公公,可不能代表葉家!
“怎么,我葉叔等下回家,就是跟葉林伯伯有關(guān)系?”
“嗯。”顧靈色肯定了波吉的猜測,“我昨兒不是回葉家大宅參加家庭聚會了么,碰見了葉林,就跟他多聊了幾句!
“干媽,你給葉林伯伯出主意對付我葉叔了啊?”波吉鄙視的看著她,“你可不能這樣胳膊肘往外拐呢!葉林伯伯現(xiàn)在在南川爺爺面前多受寵,我葉叔才是你老公。咱們不能——”
“呸——!”顧靈色沒好氣的伸手扇了波吉后腦勺一巴掌,“你小子胡說什么呢?我那哪兒叫胳膊肘向外拐?我就是為了幫你葉叔,才給葉林出主意讓他想辦法把問題的根源解決掉的!
問題的根源解決掉?
波吉到底是腦袋很活泛,瞇了瞇眼睛,慢條斯理的分析道:“葉林要動的是江南省軍部的老人,這些人在江南省軍部都有著數(shù)十年,乃至于幾十年的經(jīng)營根基。有這些人在,葉林不管做什么都會受制于人。就像干媽你現(xiàn)在在秦氏集團一樣。你們兩個人的處境從根本來講是是一樣的。葉林想要開戰(zhàn)工作,真正的掌管江南省軍部,他就必須要跟你一樣,整頓內(nèi)部!
如此,葉林要得罪,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他是要直接面對江南省軍部一大半以上的高級軍官與將領(lǐng)!
葉林是在跟這些人作對。
而這些人,絕大部分又都是凌伯升的老部下。
凌伯升雖說已經(jīng)從江南省軍部司令的位置退了下來,但任命書儀式上的事情,卻也還沒有正式的結(jié)束。也就是說,凌伯升現(xiàn)在名義上也還是江南省軍部的最高長官。
動凌伯升的人,葉林不但膽子大,也太過不近人情了一些。
一代天子一朝臣。
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可凌伯升到底還沒從權(quán)利的核心圈離開,就算是人走茶涼,也有點太過了吧?
更何況……
當初在卓嵐事件當中,人凌伯升毫無保留的幫助權(quán)子墨,支撐權(quán)子墨等到了葉承樞回來的那一天,這其中也是有交易的。葉林就這么明著去動凌伯升的人,這將當初與凌伯升做交易的葉承樞權(quán)子墨置于何地?
哦,你們最危難的時候,人家毫無保留的幫助了你們。結(jié)果你們度過了危難,轉(zhuǎn)過頭又要調(diào)轉(zhuǎn)槍頭去對付幫助你們的人。
這像話嗎?
這他媽是人干的事兒?
所以,葉承樞直接將葉林拒之門外,連見都不見,這太正常了。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葉承樞至少在表面上,都得做出足夠的姿態(tài)——做出這姿態(tài),給凌伯升與高山看。
這是必須的。
否則,真的會讓人家寒心。也會讓葉承樞失去信服力。
葉承樞之所以能夠一呼百應(yīng),是因為他從來不曾毀約,更不曾失信于人。
而葉林要做的事情,正是要把葉承樞置于不仁不義的位置!
如此,葉承樞能給葉林好臉色看就見鬼了。
這也是為什么葉南川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沉默態(tài)度的原因了。
說白了,這事兒就是葉林干的不厚道。葉南川就是想偏袒他,都找不到理由!
不單單是葉承樞,還有權(quán)子墨。
當初直接與凌伯升做交易的人,可是權(quán)子墨。真說起來,權(quán)子墨的處境,絕對比葉承樞更尷尬。
葉林這些天受到的冷遇,純粹是他活該。
怎么著,葉林也得給點面子吧?
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好了!
葉林不給凌伯升面子,他也得給葉承樞跟權(quán)子墨一個薄面吧?
“說一千道一萬,要我說啊,葉林就是活該。干媽你還幫他干嗎?這種人,讓他去死好了。”
知道波吉是因為葉林讓他老爸處境很尷尬,所以說話才這么不經(jīng)大腦,顧靈色也沒跟他計較什么,只是道:“是這么個道理,可話又說回來了。葉林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他總得做點什么事情才行的吧?你也說了,他跟我的處境是一樣的。那你都能支持讓你干媽去整頓秦氏內(nèi)部,為什么就不能理解人家葉林想要整頓江南省軍部的內(nèi)部呢?”
“那不一樣!辈獜谋羌鈨汉吆哌筮罅艘宦,“你整頓秦氏集團,是因為秦氏集團那些人做的太過分了?蓳(jù)我所知,當?shù)玫浇鲜≤姴恳话咽忠獡Q人的消息之后,那些高級將領(lǐng)可是老實的很呢!”
“行了,現(xiàn)在不說這些。就一點,路,我已經(jīng)給葉林指明了。想來以他的手段,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找到凌司令與高政委了!
波吉到底是個明事理的人,他點點頭,“這樣也好。越過我葉叔跟我爸,直接讓葉林去跟凌司令談。有什么問題,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別把我爸跟我葉叔卷進去,左右為難。”
“是!只要葉林能跟凌司令達成一種共識,你爸跟你葉叔這邊都好說的很。怎么樣都好說!”
“所以我葉叔等會回家,是想跟葉林先碰一面?”
“是葉林想跟你葉叔先碰一面!
“明白了!”波吉帥氣的打了個響指,“這談判嘛,就沒見過一次性就能談妥的。只要葉林去跟凌司令談過了,我葉叔這邊至少可以能見葉林一面了。”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才斷定,你葉叔今天中午肯定會回家嘛。”
“嘿嘿……”波吉一瞬間從那個沉重冷靜的男人變成了撒嬌的大男孩,他腦袋靠在顧靈色的肩膀上,語氣滿滿都是諂媚,“干媽,還是你聰明呢!”
“去去去,少說恭維話兒。你趕緊把衣服換了,我在書房等你!”顧靈色絲毫不掩飾自己眼底深深的嫌棄!
這都幾點了?距離她打電話喊他起床都過去多久了?這小子竟然還穿著睡衣!這么長的時間,他都干嘛去了?
連衣服都沒換,這小子簡直討打!
一聽到有關(guān)他爸感情動態(tài)的事兒,這小子簡直把正經(jīng)事兒都全拋在腦后了!
正經(jīng)事情不要做啦?就天天守著人權(quán)老爺?shù)乃缴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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