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因?yàn)槲覐牟蛔鰬颍辉诩胰藶榱它c(diǎn)蠅頭小利就做戲。不過,沒關(guān)系了,說說,你有什么條件盡管。只要不違背我與凌伯升的承諾,我一律都答應(yīng)你。”
葉林連連搖頭,“我要讓你做出的讓步,可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蠅頭小利啊!葉承樞,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江南省軍部的最高絕對指揮權(quán)。這個,我想就算我不出面,我爸也已經(jīng)給你搞到手了不是嗎?如此,你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淡淡的一笑,葉承樞臉上的表情很平和,透著明顯的冷漠與淡然,“我一個即將卸任的特助,能給你的,我爸葉家都能給你。”
“想不到我要從你這里得到什么嗎?”葉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之極的弧度。
看到他臉上的這一抹弧度,葉承樞心里‘咯噔’一聲,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席卷了他的全身。
緊緊蹙著眉頭,葉承樞不閃不躲的迎上了葉林那詭異到似是散發(fā)著綠幽幽精光的眼神,“我可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不,不止是我,我爸乃至于葉家,都犯了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
葉林邪戾的勾唇一笑,“不錯,不愧是葉承樞,光是你這敏銳與睿智,就不得不讓我對你佩服之極。”
“不了,可能不出十年,該被佩服的人則是你了。”
“十年?”葉林忽然很認(rèn)真的探了探身,將雙手放在書桌上,誠懇的問道:“你真的覺得,只需要短短的十年,我就能辦到嗎?”
“不知道。”葉承樞同樣誠懇的搖頭,“如果是我的話,十年足以。”
“那我呢?”
“你天賦、人脈、實(shí)力、能力、心智、城府、計謀……等等等等,不管是哪一樣都不如我。我無法確定,你會用多少年才能辦到。可我能夠確定一點(diǎn),你的意志力在我之上。”?葉林很開心的笑了,他笑的是那么的單純,像個最天真無邪的孩子,“真的嗎?你剛剛也說了,真正成功的關(guān)鍵,不在于你上邊說的天賦人脈什么的,而在于意志力。”
“所以,你會比我更成功。至于要花費(fèi)多少時間,抱歉,我不敢斷言。”
連葉承樞都不敢斷言的事情?
葉林皺了皺眉頭,“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只看最終的目的地,這其中的風(fēng)景與花費(fèi)的時間,我不在乎。我只看結(jié)果。”
“那我現(xiàn)在就能告訴你,這結(jié)果,一定是你想要得到的。”
“這么確定嗎?”
葉承樞緊鎖的眉頭緩慢的舒展,他手指微微蜷起,極富有節(jié)奏感的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桌面兒上,“恐怕打從一開始,你的目標(biāo)就是這個吧?”?葉林鄭重的點(diǎn)頭,“當(dāng)我被義父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問我,我以后想要成為什么人。”?“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我只是個每天跟野狗打架從垃圾堆里爭搶一點(diǎn)點(diǎn)果腹食物的垃圾,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哪里知道自己想成為什么人。所以,我當(dāng)時回答義父三個字。不知道。”
“之后呢?”葉承樞淡淡的掀起眼皮,“你總會找到自己想要身處的位置。”?“其實(shí)說老實(shí)話吧,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身處到哪個位置才能令我滿意。我只是知道,我想要站在所有人的頭頂。”頓了頓,葉林很認(rèn)真的說道:“包括你。”
“嗯。”葉承樞極其冷漠與淡然的回應(yīng)了一聲,“想站在我頭頂?shù)娜颂嗔耍傻侥壳盀橹惯沒有一個人有能耐站在我頭頂。”?“我一定可以。”
“只要意志力夠強(qiáng)大,你當(dāng)然可以,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葉承樞的語氣淡然的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晚餐是什么一樣。他一點(diǎn)都沒有被人會站在頭頂之上的那種憤怒不甘等等情緒。他只是很平靜,十分平靜的在跟葉林討論,討論如何才能站在他的頭頂上。
舔了舔嘴唇,葉林問他,“你都不會生氣嗎?你可是全天下最驕傲的男人,聽到我要站在你的頭頂,你都不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生氣嗎?”
“我為什么要生氣?”葉承樞莫名其妙的反問,“你要站在我頭頂還是站在我腳底,管我什么事?你若是有這能耐,你盡管來站在我頭頂,將我踩在你的腳下就是了。我說你當(dāng)然可以,我也說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但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但我就是可以。”葉林這時候像個固執(zhí)的孩子,“我說了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我也說了,你想就去做。過來問我做什么?”葉承樞有些不耐煩了,“你想做的事情你就去做,我又沒有義務(wù)跟責(zé)任去管教你。”
每個人都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哪怕今天只是一個垃圾堆的垃圾,但只要意志力足夠強(qiáng)大,或許有一天,這垃圾堆里走出來的垃圾,也可以成為人上人。
他不會否定每一個人的可能,卻也不會自我貶低。每個人都有可能站在他的頭頂,但這只是一個可能性罷了。
上學(xué)的時候,老師也還說只要努力,每個人都能考入清華北大呢。可事實(shí)上,芊芊學(xué)子何止幾千萬,又有幾個人真的考入了北大清華?
怕是連千分之一都不知道吧?
他只是承認(rèn)葉林有這個可能性,而且可能性還比較大。又不代表葉林真的能辦到——
“你的意志力足夠強(qiáng)大,你也足夠努力,但別人又何嘗不是?葉林,你必須得承認(rèn),現(xiàn)在的你,離我的距離也還很遙遠(yuǎn)。你想要登頂?shù)奈恢茫乙呀?jīng)很清楚了。我也不妨與你說一句實(shí)話,連我都要用十年才能登頂?shù)奈恢茫袁F(xiàn)在的你,怕是二十年都爬不上去。”?“所以我現(xiàn)在還得借助葉家的力量,還有你的力量,也是我必不可少的。葉承樞,你必須幫我!”說這話的葉林,與剛才那個渾身充滿了邪獰之氣,詭異之極的葉林,又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剛才的葉林,邪獰又詭異,像極了從幽冥鬼蜮里爬出來的一直惡鬼!
但現(xiàn)在的葉林,又單純干凈的像個孩子。
兩者之間截然相反的矛盾,卻又那么契合的出現(xiàn)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葉承樞眉頭一挑,“如若不然,我做什么還要跟你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
他既然能坐在這里陪葉林浪費(fèi)時間,不就代表了他愿意幫助葉林嗎?這很難理解?
“我要登頂?shù)牡胤剑沁@個國家的巔峰!”
“我知道。”
葉林的語氣充滿了雄霸天下的霸氣,而相比之下,葉承樞的語氣則是淡然的沒有一點(diǎn)味道。
他平靜的點(diǎn)頭,淡淡的提問,“還是那句話,想要我?guī)湍闶裁矗俊?“江南省的軍部,太小了。小的根本讓我活動不開筋骨。”
葉承樞點(diǎn)點(diǎn)頭,“你想要登頂?shù)奈恢茫鲜〉拇_盛放不下你這樣的宏圖。”他瞇了瞇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約莫半分多鐘之后,他微微頷首,“行了,我知道該怎么幫你了。你回去吧,我會幫你安排妥當(dāng)。”?“真的?”葉林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我原來以為,想要讓你幫我,至少得——”?“我如果不想幫你,你至少什么都沒用。我若是想幫你了,你不用多說,我也會幫你安排妥當(dāng)。”
猶豫了一下,葉林輕輕的問道:“我能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嗎?葉承樞,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要登頂?shù)奈恢檬悄睦铩;蛟S在這路上,我會給葉家?guī)頊珥斨疄?zāi)。”?“富貴險中求。”葉承樞淺淺的在唇邊扯出一抹弧度,“承擔(dān)多大的危險背后,是更大的利益。你既然想要去走這條連我都覺得兇險萬分的道路,沖這一點(diǎn),我是佩服你的。既然你想,而我目前還有能力助你一臂之力,我為什么要拒絕?你若是真能登頂那個位置,對葉家來說,也是有項之不盡的好處。”?只要是為了葉家好的事情,他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更何況——
“在這之前,我也地提醒你一句。這條路上,我若是看到你無法走到最后,那么,我會果斷的放棄你。至于葉家?你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的葉家,我自有保護(hù)它平安的法子。只是到了那時候,你不要埋怨我,我能力不夠,這條路上,我能保護(hù)得了葉家周全,卻不能保護(hù)你的平安。”
一個是周全,一個是平安。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著實(shí)不小。
周全,是方方面面的。但平安,只是一條性命。
葉林是明白的,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幫我,我已經(jīng)喜出望外。這條路有多兇險,我自然之道。也是斷然沒有讓葉家陪著我一起毀滅的理由。”?“你能明白就是最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你目前想要的位置,我會給你。時間嘛……”葉承樞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很不確定的答復(fù),“半年吧。這是我能給出的最準(zhǔn)確的時間了。”
半年?
葉林瞪大了眼睛,“只需要半年?葉承樞,你不要太勉強(qiáng)自己。我知道你還有家庭有妻女,你可以慢慢來,這條路會花費(fèi)我這輩子的時間,我——”
“我說了半年,就是半年。”葉承樞眼尾挑開,“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當(dāng)然不是。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就不會來求你幫忙了!”?“那你是覺得,你對我有多重要嗎?值得我拼上身家性命幫你?”
“應(yīng)該也不可能吧。”葉林又變成了孩子般純凈的他,撓了撓頭頂,“我又不是顧靈色,沒那個資格讓你拼上身家性命的幫我。”?“如果是她向我提出這個要求的話,我會在一周之內(nèi)幫她完成。可你不是她,所以我會在閑暇的時候抽空幫幫你的。”
葉林瞪大了眼睛,再一次不可置信的望著葉承樞。
這個男人……真是可怕的令人望而生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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