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權(quán)子墨再如何心急如焚,該做的準備工作,一樣也不能落下。
畢竟……誰也不想權(quán)子墨過去了連情況都沒摸清楚,也跟波吉他們一樣,消息石沉大海,成了個聯(lián)系不到的人。
又或許,是成了人家要挾葉承樞符泓才的人質(zhì)。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權(quán)子墨坐在葉承樞的書房里,一張英俊的臉龐陰冷的能擰出血來。他就那么坐在沙發(fā)上,冷冷的看著葉承樞給他安排一切事項,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
他保持沉默。
這樣的權(quán)子墨,無疑是令人陌生的,更無疑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
有好幾次葉承樞想說點什么,可一接觸到他那陰鷙的目光,便將所有安慰的話全部壓了下去。
沒有任何話可以安慰到權(quán)子墨,只有波吉平安回來了,權(quán)子墨才能恢復正常。
葉承樞不再搭理權(quán)子墨,飛快的做著他應該去做的事情,任由權(quán)子墨身上陰冷的氣息蔓延到了整個書房。
同一時間,遠在北方某省的符泓才也沒有閑著。
他雖然沒有黎兆予那么大氣的給了自己干兒子一對雇用人,以及好幾個最頂尖的職業(yè)殺手保護安全,但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以及一些保護他干兒子的人。
等葉承樞忙完,天已經(jīng)黑了。
這期間,葉承樞沒忘了給在醫(yī)院待產(chǎn)的顧靈色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天會晚點去醫(yī)院,有點事情耽誤了。幸好顧靈色提前住進了醫(yī)院待產(chǎn),不然她待在南宮殿,難保不被她看出點什么蹊蹺跟線索來。
那樣的話,葉承樞會更頭疼的。
一個已經(jīng)發(fā)狂卻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還是會隨時發(fā)狂的權(quán)子墨已經(jīng)夠他頭疼的了。若是連他老婆也……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畢竟,權(quán)子墨他還能控制,他老婆他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更何況他老婆即將生產(chǎn),若是這種時候讓她知道了非洲那邊出事兒了,以他老婆心疼波吉的程度……估計南宮殿會先瘋狂起來。
已經(jīng)準備妥當之后,葉承樞有些疲憊的坐在他的皮椅之中,“可以了,等黎兆予給你接觸了空空中航道限制,你就坐葉家的私人飛機啟程。”
權(quán)子墨平靜的開口,“還要等多久。”
“最多兩個小時。”見權(quán)子墨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在顫抖,葉承樞冷冷的警告他,“哪怕黎兆予是江南省的特助,你也應該知道航空管制不是那么輕松就可以被解除的。兩個小時,已經(jīng)是黎兆予動用了強權(quán)的結(jié)果。”
權(quán)子墨沒說話,重新坐回到了沙發(fā)中。
他這個樣子,讓葉承樞放心的同時又最擔心。
“子墨,你過去了一定要保持冷靜。不管怎么說,保證了你的安全之后,把波吉帶回來這才是你過去的根本目的。”
權(quán)子墨平靜的問,“符泓才的干兒子呢?”
葉承樞當機立斷的說,“能一起帶回來自然最好,可如果不能,那我只要求你跟波吉平安的回來。”
其他的人?
葉承樞沒有直說,但他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了。
除了波吉,非洲那邊的人,都是葉承樞可以舍棄的棋子。
“二爺才死了半年。”權(quán)子墨平靜到冷漠的說了這句話。
葉承樞眼皮一抖,卻還是堅持的說道,“盡你最大的努力就好。如果你為了救姜寶貝把自己跟波吉的安全都搭了進去,我想二爺也不愿意看到。”
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語言能力,巧舌如簧的權(quán)子墨這時候也只能說出兩個名字,“波吉,姜寶貝。”
更多的話,他沒力氣說出口。
葉承樞擰了擰眉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子墨,你過去之后記住這一句話就好。”
“姜寶貝,不能斷。”
“可你跟波吉的安全,才是我最關心的。其他人,我不在乎。不管是姜寶貝還是白子諾,我都能找出來替代品,無數(shù)個替代品。但你跟波吉,我找不到替代品,明白么?如果你不能跟我保證,那你就不用去了。”葉承樞冷冷的擺手,“我親自過去。”
權(quán)子墨眼珠動了動,平靜的看著他,“讓你過去,你只要救出波吉,其他人你多一眼都不會看。”
哪怕有機會救出來,葉承樞也不會去嘗試。
他從來都是一個當機立斷的人。這一點,他從沒懷疑過。
葉承樞很坦然的點頭承認了,“在非洲,我關心的人有很多。但真正讓我關心的人,只有波吉一個。”
“承樞,你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葉承樞勾了勾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你一向最討厭我這一點。”
“我跟你保證。”就在葉承樞都不抱希望的時候,權(quán)子墨卻忽然向他保證了。
“只要我救出來波吉跟姜寶貝,我會立刻回來。一刻都不會猶豫,一分鐘都不會耽誤。”
葉承樞氣的想甩他兩巴掌,“不是波吉跟姜寶貝,只有波吉!只有波吉你明白嗎?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懂?!”
“承樞。”權(quán)子墨也很驚訝,自己這時候還能笑出來,他扯了扯嘴角,“或許我們都有點方寸大亂了。你想過沒有,人質(zhì)是拿來干什么的?是拿來在談判桌上給自己增加籌碼的。可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人聯(lián)系你我。那這些人質(zhì)有什么用?”
葉承樞抿了抿性感的薄唇,“這一點我考慮過。但我想不出一個頭緒。花了這么大的功夫,把波吉他們?nèi)靠刂破饋砹耍瑓s沒有一點下文。這點是很詭異,但越是詭異,我心里就是沒底兒。”
“我也是。”權(quán)子墨伸了伸手,“煙。別說你戒煙了,我知道,波吉在你書房有私藏。”
葉承樞從他辦公桌底下摸了摸,摸到了一盒煙,扔給了權(quán)子墨,“波吉這小子藏東西的地方跟你一樣,從來都不知道變一下。”
權(quán)子墨扯了扯嘴角,已經(jīng)沒了打趣的心情。
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情況多危險,都能保持戲謔心態(tài)的權(quán)老爺,這一次也沒了這種心情。
給自己燃起一支小白棍,權(quán)子墨挑了挑眉頭,“你要么?”
葉承樞搖頭,“等會兒還要去醫(yī)院,我老婆鼻子太尖。”
他答應了他老婆會戒煙,他一定能做到。能讓他破例,只能說明有事情發(fā)生。他不想給他老婆看出破綻。
他老婆不好糊弄,他老婆身邊的白秘書更不好糊弄。
犯不著在一根煙上,讓他老婆猜到了什么端倪。
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煙,權(quán)子墨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我怎么覺得,這情況像是一個小孩子得到了生化武器,卻不知道該怎么使用。”
葉承樞眉頭一挑,眸光一閃,“你的意思是……?”
“或許我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你我還有符泓才黎兆予都覺得,波吉他們被人控制了起來,是因為咱們在非洲的項目。但我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說!”
“之前姜寶貝不是還跟我撒嬌說,當?shù)赜袔讉土財主被人給綁架了,勒索了上千萬美元。你記得這事兒么?”
葉承樞嚴肅的點點頭,“記得。她當時還哭著要你過去陪陪她,說她很害怕。”
“可當時發(fā)生的地點,離她所在的城市離了十萬八千里,再加上被綁架的都是些在當?shù)厮愀缓溃谠蹅冄劬铮簿褪切∩特湹某潭龋乙簿蜎]搭理她。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我們就應該提高警惕的。”
葉承樞腦袋一點,“你的意思是,有人綁架了波吉他們,卻在打算勒索的時候,搞清楚了波吉他們的身份,知道了這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恕R粫r間不敢跟咱們開口勒索,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波吉他們,所以才——”
“我猜測是這樣。不然,這詭異的情況實在沒辦法解釋。”權(quán)子墨冷靜下來,頭腦飛速的運轉(zhuǎn)著,“強龍不壓地頭蛇。黎兆予的雇傭兵再驍勇善戰(zhàn),可雙手難敵四拳,架不住對方人多。為了保護波吉的安全,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槍。你也知道,那小兔崽子在我手底下都過不了三招,帶著他突圍,實在是一個太冒險的決定。”
“嗯,繼續(xù)說!”
“黎兆予無法聯(lián)系雇傭兵,或許也是波吉的決定。他很清楚,黎兆予明著給了他一隊雇傭兵,暗中又派了人保護他。如果雇傭兵無法聯(lián)系上,那黎兆予肯定會聯(lián)系暗中保護他的殺手。他的處境,咱們是可以知道的。”
聽了權(quán)子墨的分析,葉承樞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波吉不讓雇傭兵輕舉妄動,是怕激怒了對方。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
這也可以說明,波吉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有那一隊雇傭兵在,對方不敢輕易的動他,但波吉同樣也不敢輕舉妄動。
“符泓才不是說他干兒子被人監(jiān)視了么。我倒是覺得,他干兒子是在說謊。”權(quán)子墨眸光猛地一閃,桃花眼折射著冰冷的精光,“所有人都聯(lián)系不到,唯獨他符泓才的干兒子就能聯(lián)系上。這個特殊就很奇怪。”
“子墨,這個時間咱們先別懷疑自家人。”葉承樞只是淡淡的說了么一句。但他表情,很明顯也已經(jīng)在懷疑符泓才的干兒子了。
不是懷疑符泓才,而是懷疑他的干兒子。
“那小子我見過幾次,能耐是有,本事也不小。但眼神不正,透著邪氣。如果說他為了自保,把我兒子他們都給賣了,甚至是背叛了符泓才,我是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葉承樞淡淡的說道,“如果符泓才的干兒子真的有問題,那么你過去了之后更得冷靜處事。”
若真像子墨分析的,是有人綁架了波吉他們,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讓自己得到利益。那么,符泓才干兒子的背叛,則是給對方指了一條明路。
波吉他們的安全,就更危險了。
“放心,我不會沖動。”權(quán)子墨將捏緊的拳頭,緩緩的松開。
他臉上掛著陰冷的微笑,將手指放在半空中看了看。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哪兒能因為我的沖動,讓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
“錢九江。”葉承樞忽然說道,“錢九江!子墨,我們怎么能把錢九江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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