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隨時可以與符生恩直接聯(lián)系的方式,錢九江短暫又兇險的臥底生活,并不能暫時告一段落。但他的安全,至少得到了保障。
不用再待在符生恩的身邊,錢九江覺得自己連呼氣,都順暢了許多。
回到了那個狹小的破公寓之后,錢九江并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兒早已人去樓空。他權(quán)叔,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他也沒慌張,懶洋洋的坐在沙發(fā)上,只等了不到十分鐘,劉大管家便滿頭大汗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錢少爺!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劉大管家一上來,就跪在錢九江的腳邊,口中連連道歉。
錢九江冷笑一聲,“是吧?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啊。”
看見錢九江那張絕色的臉龐上,那橫七豎八交錯的猙獰傷痕,劉大管家哪兒還敢多說話?低著腦袋,連道歉都不敢了。
“你說說我這張臉到底招誰惹誰了?不就長得漂亮了一點么,怎么誰都想在我臉上劃拉那么幾下。劉大管家你瞅瞅你看看,我這臉上已經(jīng)有了這么長的一道傷痕,難道還不夠么?現(xiàn)在還要給我再添點兒顏色。你——”
“錢少爺!”劉大管家咬咬牙,下定決心的說道:“等順利的救出波吉少爺,到時候你想怎么處置我都可以。現(xiàn)在,我先帶您去見權(quán)董可以嗎?”
“可以嗎?呵呵,你問我啊?”錢九江冷笑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人。
劉大管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輕輕的點了下腦袋。
“要我說,不成。我不去見我權(quán)叔,我就要在這兒等著,讓他來找我。我就是要讓我權(quán)叔看看,因為你的人背叛,我這些天到底吃了多少苦頭。劉大管家,我能撿回這條小命來讓你跪在我面前,那都是上輩子積德行善的結(jié)果知道不。我要是稍微那么——”
“錢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管教手下人不利,才出了這么一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差點害死了錢少爺你。可現(xiàn)在真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錢少爺,權(quán)董等著見您呢。您消失的這幾天,權(quán)董都快急死了!”
急死了?
錢九江才不信。
明明他去了哪兒,又做了什么,他權(quán)叔一清二楚。
可他跟權(quán)叔的計劃,顯然又不能讓這劉大管家知道。于是錢九江一腳將他踢出老遠(yuǎn),這才冷冷的說道:“把車上的人給我?guī)恚唧w怎么處置你,看我權(quán)叔的意思吧!”
劉大管家被錢九江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踹了出去,疼的他胸口好半天都喘不過氣來。可胸口的憋悶,都不如聽到那吃里扒外狗東西還活著的消息令他震驚。
“錢、錢少爺……那人居然還活著?!”
“是啊,他要是不活著,我口說無憑啊。萬一讓我權(quán)叔誤會了是我出來問題,你怎么賠我?”
劉大管家忍著胸口的疼痛與憋悶,勉強扶著墻壁爬了起來,“錢少爺,既然那狗東西還活著,就更簡單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權(quán)董——”
“不是我們。我跟你沒關(guān)系,千萬別用我們這種字眼兒來形容你我。聽見了沒?要去見權(quán)叔的,只有我一個。你在前邊給我?guī)肪统伞!?br />
冷冷的一甩袖子,錢九江的語氣雖然陰冷,但還是透著點關(guān)心,“如果讓我權(quán)叔知道了是你手底下人背叛了我們,才讓我差點死在符生恩手里邊的,你覺得你劉大管家會有個什么下場?你在唐總裁身邊的時候,可是很清楚我權(quán)叔的手段。他這人平常看起來嘻嘻哈哈的特別好相處,可一旦碰了他身邊的人,他會變成什么模樣,還用我多廢話?”
劉大管家發(fā)麻的頭皮,深深的弓著身子,“多謝錢少爺!”
不讓他現(xiàn)在去見權(quán)董,其實又何嘗不是在保護他的老命?
看到錢少爺這幅模樣兒,再看到他這個連自己身邊出了叛徒都不知道的家伙,權(quán)董的怒火兒……
不用說,一定能把他給燎了。
“你也別謝我,要謝就去謝唐總裁吧。他是我偶像,你又是他的身邊人兒,怎么著我都得給你六口喘氣兒的機會不是?”牽動了一下嘴角,臉上的傷痕依舊在隱隱作痛。
但這樣的痛,對錢九江來說,卻是不痛不癢。
比這更錐心刺骨的疼痛,他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這點皮外傷罷了,不足掛齒。
但這些傷勢,他卻得好好的記上一筆。
縱然是為了臥底,他也不會輕易的放過那背叛者!
冷哼一聲,錢九江率先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而劉大管家捂著胸口,腳步縱然踉踉蹌蹌,卻還是緊緊地追了上去。
“錢少爺,人在……?”
錢九江懶洋洋的指了指后備箱,“在里邊。”
劉大管家一打手勢,便有人打開了那輛車的后備箱,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與惡臭便襲擊了眾人的嗅覺。
連見多了血腥的劉大管家,在看到后備箱里的畫面,都忍不住死死的捂住了口鼻,幾乎就要吐了出來。
這……這還是人嗎?
這簡直就是一團只會呼吸的肉!
真的,這已經(jīng)不稱之為是人了。
劉大管家心中猛地’咯噔——‘了一聲,有點不敢去看錢九江的眼睛。
看到后備箱里的一灘血肉,錢九江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嘴角猛烈的抽搐一下。
他則呢么說也是一個刑訊逼供的高手,可這樣的凄慘,竟然是連他看了,也覺得不寒而栗。
被這司機背叛的憤怒,早已在他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之下,悉數(shù)的褪去。
錢九江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到波瀾不驚。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簡單的處理一下吧,畢竟是帶去見我權(quán)叔的,別臟了我權(quán)叔的眼睛。帶路。”
劉大管家連忙轉(zhuǎn)過頭,不去再看那個跟了自己許多年的左膀右臂。
背叛之人,不會有好下場。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從古至今,哪一個背叛者有過好下場?
能善終,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既然當(dāng)初選擇了背叛,那么今天這個下場,他也應(yīng)該料到。
怨不得……真的怨不得旁人。
……
“錢少爺,到了。”
劉大管家回頭,看著已經(jīng)靠在后車廂的靠背上睡著的人,“錢少爺?錢少爺!”
“錢少——”
“別他媽叫魂兒了。”錢九江緩緩的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車窗外的莊園,滋兒了一聲,“可以啊,我才被人家抓走了幾天,我權(quán)叔這就住上莊園了。不錯,不錯。”
他在符生恩的身邊,擔(dān)驚受怕,小命兒時時刻刻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權(quán)叔倒是很逍遙自在嘛。呵!連莊園都住上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莊園,從外觀上瞧著,并不如符生恩的莊園來的氣派奢華。但符生恩的莊園,那可是勒布雷送給他的。他權(quán)叔呢?這么幾天的功夫,就給自己找了個行宮。
他可真能耐呀!
聽著錢九江酸溜溜的語氣,劉大管家汗涔涔的訕笑兩聲兒,“實話告訴錢少爺吧,這莊園也不是我找來的。是權(quán)董自己花錢買下來的。他說我給他找的地方,都跟豬圈一樣,那就不是人住的。于是權(quán)董自己……”
接下來的話,劉大管家沒好意思直說。但錢九江怎么會猜不到。
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權(quán)叔又拿錢砸人臉了是不?”
劉大管家訕笑著,飛快的點了下腦袋。
本來這莊園的主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賣的,奈何權(quán)董財大氣粗,兩倍的價錢不賣,那他就開十倍的價錢,十倍的價錢還不賣,他就開了高于市面上二十倍的價錢。
那主人家……也就沒道理再死扛著不賣了。
有時候,錢真是個可愛的玩意兒。
而權(quán)董又一向信奉著,能砸錢解決的事兒,絕對不多廢話一句的原則。
連劉大管家都覺得,這個權(quán)董養(yǎng)尊處優(yōu)已經(jīng)到了一種令人發(fā)指的境界。別人是燒錢,到了權(quán)老爺這兒,簡直就是拿錢蓋了一個熔爐。
也是不知道說啥好。
錢九江晃了晃腦袋,慢吞吞的從車上跳了下去,“把那人簡單的收拾干凈給我送進來。至于你——”
他手指狠狠的戳在劉大管家的老臉上,“你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要是讓我權(quán)叔看見你,你別怪我到時候不幫你求情。”
劉大管家哪兒敢主動去見權(quán)子墨啊,他跑都來不及。連連點頭,“還得麻煩錢少爺在權(quán)董面前幫我說說好話,求求情。等權(quán)董心情稍微好點了,我再來給他負(fù)荊請罪。”
“負(fù)荊請罪就免了,有負(fù)荊請罪的時間,你不如去聯(lián)系你家主子。看看唐總裁能不能救你一條老命吧。我權(quán)叔護犢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躲得了初一卻也躲不過十五。還是去找你家主子救命才是正經(jīng)。”
這明顯就是錢九江給劉大管家指了一條活路。
可劉大管家一聽他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錢少爺,我主子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只怕我去找了他救命,才是真的死的更快。”
錢九江語塞,以唐棣的性格……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事兒,別說,這劉大管家還真是死的更快。
就算是為了給他權(quán)叔一個交代,唐棣也會殺了劉大管家。
“唐總裁不成,那你就去找個不喜歡殺生的人保命。”錢九江嘆氣,“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人了,能活一個就活一個吧。人命,不是那么簡單的玩意兒。如果你能設(shè)法聯(lián)系上葉先生,他至少會保你一命。但你也要想好了,葉先生那個人,不喜歡殺生。但他的手段,或許會讓你比死了更痛苦。你如果想好了,就去聯(lián)系葉先生。”
劉大管家心中對錢九江十分感激,“錢少爺,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因為我手底下的人背叛,才讓你吃了這么多的苦,差點就不能活著回來了。你卻還這樣想辦法保我一條命。”
除了踢他的那一腳,以及幾句難聽話兒,錢少爺真的不曾責(zé)備他。
“行了,別哭哭啼啼了,你又不是個大美女。惡心死了。活路,我給你指出來了,能不能救下自己的命,看你自己的了。”
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至于劉大管家到底是生死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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