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錢九江的話,波吉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一下,“你他媽還敢有事兒瞞著我?找死!”
最后‘找死’兩個字兒,波吉說的陰戾又猙獰。
但錢九江會怕?
他跟權(quán)波吉認識了多少年?被權(quán)波吉多少次的用這種殺人的語氣威脅過?
可他現(xiàn)在不照樣活兒的好好的么,而且……明顯過的比權(quán)波吉舒坦多了。至少,他沒有權(quán)波吉那一臉要死不活的蒼白!好像隨時會咳血而死似得。
聳聳肩,錢九江表情雖然無賴又漫不經(jīng)心,但他的神態(tài),到底是透著一些嚴肅以及……跟波吉臉上如出一轍的猙獰。
“勒布雷打算把符生恩賣了,來騙取江南省也就是葉叔的信任!
“嗯?”波吉挑起眉頭,拖長了尾音。
感覺,像是聽到了一件最有趣兒的事情。
又大致的把黑子告訴給自己的,有關(guān)勒布雷是打算如何賣了符生恩給江南省,來騙取葉承樞的信任這件事兒又給波吉重復(fù)了一遍。
錢九江覺得,他都快老酒館里說書的先生了。
他啥也沒干,凈干說計劃這事兒了。
忒,讓他口干舌燥了!
又是一杯水灌下進肚,錢九江抹了抹嘴兒,“所以,你還是盡快聯(lián)系一下你葉叔比較好。”
“就這事兒啊?”波吉卻表現(xiàn)的特別冷漠,以及輕蔑不屑,“錢九江,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葉叔了?還是說,因為這半年來我葉叔的隱退,讓你這豬腦子了忘記我葉叔的凌厲與殺伐果決?”
錢九江一愣,端著杯子的手一愣,“啥?!”
“勒布雷就算把他親媽送給我葉叔,你覺得葉叔會對他有任何的信任可言么?”波吉冷笑連連,“勒布雷都他媽已經(jīng)把手動到我的腦袋上了,你覺得我葉叔會放過勒布雷?在我葉叔的心里,勒布雷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任憑勒布雷做什么事兒,我葉叔對他就一個態(tài)度——”
“死。”
錢九江抓了抓頭發(fā),“我知道啊,我從沒忘記過。】衫詹祭锥家呀(jīng)把符生恩交給葉叔叔了,這——”
“這又怎么了?”波吉莞爾一笑,輕飄飄的反問,“勒布雷把符生恩交給我葉叔,就能讓我葉叔免他一死么?可笑。任何動了我的人,我葉叔都不會放過他。天涯海角,天堂地獄的我葉叔也要弄死他!
“這跟我說的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波吉無語的抿了抿嘴唇,“說你是豬腦子,你還真是豬腦子。!”
“操,權(quán)波吉,你說話就好好說,被他媽三句話要擠兌老子一句!”
“懶得跟你一豬腦子多浪費口舌!辈獢[擺手,一句話總結(jié),“我權(quán)叔只會笑瞇瞇的把符生恩手下,再拿出一臉推心置腹的模樣兒跟勒布雷談天說地。但那錢,我葉叔半個字兒都不會給。聽明白了?”
錢九江愣愣的點點頭,被波吉的那句‘推心置腹的談天說地’搞的有點懵逼,“嗯,大概是聽懂了!
“什么叫大概聽懂了?”波吉不滿的瞇起他完美繼承權(quán)老爺?shù)奶一ㄑ蹆骸?br />
“就是葉叔叔不會給半個字兒,我聽懂了。但他為什么要擺出一臉推心置腹的模樣,跟勒布雷談天說地?”
波吉笑了,笑的特別的張狂,“勒布雷都送給了我葉叔這么大的一份禮物,以我葉叔的性格,他不得給人家點好臉子看。恐皇恰媚樧託w好臉子,我葉叔的手段也狠著呢。我只怕啊,勒布雷沒能騙得了我葉叔,卻又傻兮兮的鉆進我葉叔的殺機之中咯!”
錢九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別這樣,你這么說,我會害怕葉叔叔的!
“他本來就是該讓咱們害怕的主兒。”波吉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不光是我葉叔,還有我爸,咱們都得一直對他們倆抱有敬畏之心。錢九江,說真的。以前我還沒有這么清晰的感覺,但經(jīng)過這一次,我是真的有點怕了我爸!
錢九江深沉的嘆了口氣,那嘆息中深沉的復(fù)雜,不是裝出來的。
“可不是么?!”錢九江看著自己的手心,眼神有些暗淡,“以前一直都知道權(quán)叔的可怕,對他的手段也是略有耳聞?伤匠?偙憩F(xiàn)的太那什么了……”
“太花花公子!辈獜纳迫缌鞯难a充,“又花心,又傻.逼,又無恥,還特別不讓他兒子省心。天天要老子給他擦屁股!
“可事實上,咱們跟權(quán)叔的距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權(quán)波吉,這次我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正常!辈樕系男θ萦行┛酀拔姨焯毂晃野指胰~叔打擊。你這才哪兒跟哪兒?我這些年受到了來自于他們倆的折磨打擊有多少,你丫根本想象不來!”
“那這點我是很佩服你了。如果換做是我……天天被這兩個千年老妖打擊折磨,我早抹脖子了!
波吉笑了笑,又擺了擺手,“我爸這次的手腕,把我震懾到了!
正如錢九江所說,他一直他爸的能耐。可他……說真的,也沒怎么見識過他爸的手腕。反而呢,他天天看見的是一個玩世不恭,唯恐天下不亂的傻.逼老爹,每天做的,就是摳摳腳喝喝酒,再調(diào)戲調(diào)笑小姑娘,又被小姑娘追的滿世界亂跑。
可以說,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他爸凌厲的手腕。
怎么說呢?
真的……很受打擊啊!
“到現(xiàn)在,我也只猜到了一小半我爸的計劃。感覺,挺讓人不爽的!辈罅四笕^,“到底我得再追多少年,才能追上那倆人的身影?”
錢九江抬起頭,望了望天花板,輕輕的呢喃,“或許這輩子也追不上的吧?”
波吉不悅的皺起眉頭,“別他媽說這種喪氣話!我爸跟我葉叔又不是神邸轉(zhuǎn)世,他們倆也是人。有什么追不上的,只要咱們上進點,總有一天會追上他們。”
“我是不想去追上他們兩個人了,太累!”錢九江一翻身,直接躺在了波吉的病床上,吊兒郎當?shù)穆N著二郎腿,他哼唧,“我能做到讓葉老爺子滿意,就可以了。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我也沒有那么多的志氣。是啊,我就是一個沒志氣的小畜生,我以前從沒否定過吧?”
追上葉承樞跟權(quán)子墨?
太累了。
而他,不想讓自己那么累。
他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現(xiàn)在這么拼了命的想要得到葉震裘老子的肯定,也不是什么野心之類的玩意兒在作祟。他完全是為了活命才這么努力拼搏的。
一旦他的小命被保住了,他才不會去拼命呢。
想了想,錢九江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白分明的眼珠,笑了,伸手拍了拍波吉的肩膀,“努力玩命這種事兒,留著給你去做就好了。我就安安分分的守好葉老爺子留給我的這點玩意兒,我就很滿足啦!”
“沒出息!辈χR了一句,卻沒有再多說。
兄弟這么多年,他太了解錢九江這王八犢子的性格了。
你想要讓錢九江去拼命?
門兒都沒有!窗戶也沒有。
如果不是無法得到葉老爺子的認可,錢九江就會死,他現(xiàn)在連這點兒努力也都不會有。
自個兒的兄弟是個什么德行,波吉還能不清楚啦?
橫豎,這也是錢九江的選擇。
不然他也不是錢九江了。
“我?”波吉向旁邊挪了挪,給錢九江騰出一片位置來,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我跟你一樣,也是胸無大志的很。你是小畜生,我是二世祖。橫豎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兒人就是了。努力這種事兒吧,我覺得咱們倆都可以省省了。留給小丫頭跟唐麟去做就行,咱們倆就別湊那個熱鬧了!
其實越是大戰(zhàn)前夕,波吉跟錢九江這對好兄弟的態(tài)度,就越是散漫慵懶。
弓如果一直緊繃著,繃得太緊,可能還不等箭射出去,這弓就因為繃得太緊而斷掉了。
剛遇強則斷。
說到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不能一直繃著一根弦,有時候,也得像他們倆這樣兒無恥懶散一下。
該正經(jīng)兒嚴肅的時候,一點不含糊就行了。也實在沒必要,一直保持著一種要死不活自我折磨的狀態(tài)。
所以這一對好基友,就靠在病床的床頭上,開車扯淡了——
“說到小丫頭,她最近努力的怎么樣了?夢想有沒有改變?”
“怎么可能。那丫頭,是一頭道兒要走到黑的性格。你想讓她改變夢想?想什么呢!辈崞鹑~柚子,整個人都笑的溫柔了許多,“那小丫頭,簡直就是個拼命小三娘?粗,我都覺得自己一大老爺們忒沒出息了!
“嘖嘖嘖……”咂咂舌,錢九江將雙手枕在腦袋底下,“那小丫頭這么拼命,又如此有能耐,我可真替她擔心啊!
波吉挑眉:“擔心啥?”
“你說呢?不就是擔心她未來的終身大事兒么。她這么一個強勢又家世顯赫到令人發(fā)指的小丫頭,以后到底是哪個倒霉鬼會娶了她?”錢九江撇撇嘴,“反正不管是誰娶了葉柚子,我都打心眼兒里的佩服他!
畢竟……給葉承樞當女婿,那可真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是要小命兒的事兒!
這一點,波吉表示完全的認同,“我只怕啊,那小丫頭到最后太強勢了,太高不可攀了,找不到一個好男人。于是乎呢,她就得花落我家了。我就得當你打心眼兒里佩服的葉家女婿了!
“別別別,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別總說這種嚇死人的話!
“那你說如果小丫頭到最后嫁不出去,沒人敢娶,那她是不是得砸在我手里?”
“……這件事兒吧,兄弟就不能幫你分擔了。我想分擔也分擔不了哇!”錢九江明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在看戲,也在幸災(zāi)樂禍。
誰讓他權(quán)波吉是那小丫頭心目中的頭號備胎呢?
活該他的!
叫他平時把那小丫頭捧在手心兒的寵,要多寵就有多寵。
他都這么寵人小丫頭了,人小丫頭嫁不出去,能不賴上他?
波吉笑了笑,卻輕輕的說道,“可那小丫頭心氣兒也高的很。她嘴上說如果她找不到喜歡的男人,就要嫁給我。其實,那小丫頭心里傲著呢。”
“啥意思?”
“除非是她的心上人,不然,她誰也不嫁,寧愿單一輩子!
“寧缺……毋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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