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的學生是你的師兄?葉睞娘想起劉府那一幕,“還是算了吧,你莫要給煙姐姐添亂了,劉大人是做大事的,怎么會去理這些內帷之事?再說了,李大人又會怎么想?還是不認為是煙姐姐說什么了?”
劉芷芬垂下了頭,有些悻悻的道,“那就由著煙姐姐被人欺負?要么我去告訴姐姐。”
你拉倒吧,葉睞娘驚異的看著劉芷芬,幾朝元老家里怎么還出了這么個奇葩,是保護的太好了么?“不說現在太后病著,賢妃娘娘又有孕在身,就憑李家三夫人,配被娘娘訓斥么?你也太抬舉她了,而且,一個孝字壓下來,咱們這些外人還是老實呆著吧,莫要給煙姐姐添堵就是了,真不行,還有煙夫人呢,她不會看著女兒受了委屈不說話的。”
真不知道齊氏那NC怎么能生出李琎那樣的兒子來,自己兒子的前程還要處處仰仗岳父提攜,怎么還時不時給媳婦小鞋穿?不是沒事找事么?
葉睞娘與花廳里的小姐貴女們本來就話不投機,現在煙氏也離開了,索性就跟李驪珠說自己要去服侍伯母,告辭離開,李驪珠對葉睞娘倒是多了幾分體恤,口里說著閑了請葉書夏到府上坐坐,也沒有多留。
“葉姐姐你可回來了,”寧沁看到葉睞娘回來立馬站了起來,她在這兒人生地不熟,那些小姐們也不耐煩多搭理她,還好有蘇璃樂意跟她多說兩句,“剛才是劉閣老的孫女來請姐姐?”她壓低聲音,眼里滿是好奇之意,“聽說劉小姐是位才女,”而附近桌上的小姐們也都靜了下來。
“我也劉小姐也不過是在李家少奶奶那兒認識的,剛才不過是過去說幾句話,倒是你,李家的大小姐不是嫁入寧家了么?論理你該叫嫂子吧?怎么不去見見?”葉睞娘轉移注意力。
“什么嫂子,”寧沁咯咯直樂,“那是我嬸嬸,”說完小嘴一撅,“我們是什么牌名兒上的人,人家看不見我們這種遠親,我們也不上趕著巴結,今天來賀壽也是因為國公爺的緣故。”
從李府回來張氏心情不錯,其他的不論,能結交幾個談的來的朋友這一點就讓張氏很是滿意,她現在諸事皆了,只差抱孫子了,也想閑來無事找幾個能說上話的夫人們走動走動。
“娘才回來,還吃了酒?”一直在等著她們回來的葉書夏看到張氏微紅的臉龐黃了蘇璃一眼道,“怎么不勸勸?”
“你莫說她,是我想吃的,不過是兩杯果酒,”張氏擺擺手,對蘇璃道,“你也去歇著吧。”
“看來娘今天很高興,”葉書夏笑道,“襄國公的壽誕一定熱鬧非凡。”
“唉,就是太熱鬧了,”張氏由清寒幫她除了釵環,接過驕陽遞上的帕子,“宮里太后還病著,臣子這么過壽,”她搖了搖頭,“就算是來了懿旨,那也是天家的恩典,做臣下的就更該知趣才是。”
真是看戲掉眼淚替古人擔憂,葉書夏不以為然,“國公府是什么樣的人家,人家自有人家的打算。”
“那倒是,”張氏想起賈夫人來,那倒是個知情識趣的,值得一交,“趕明兒涼快了咱們也出去走走,一家子成日悶在家里也怪沒意思的。”
這賈夫人雖然是武職人家,但說話行事滴水不漏,一舉一動不卑不亢,也不像那些聽說自己是侍郎的妹妹,就上趕著來的套交情的夫人一副巴結試探的嘴臉,反而不露痕跡的為介紹京中一些人情關系,因此張氏對這個新結交的朋友還很滿意,對于賈夫人請她們到府上做客的邀請她也是欣然應下。
“小姐,永媽媽來了,”錦言挑簾進來。
葉睞娘算算天時,已經快到八月了,想來石海那邊已經有了回信,“快請媽媽進來。”
“老奴給小姐見禮,”永貴家的也是一臉喜氣,“老奴是復命來了。”
“媽媽快坐,”葉睞娘真的很感謝父親,當初自己還曾怪過他只知為失去了愛人傷心,而不考慮子女,現在看到精明能干的永氏一家,她不覺鼻子一酸,沒有誰能比父母對子女想的做的更周全了。“是石海那邊都準備好了?”
“奴婢前幾日專門去看了,新蓋了一溜三間青磚瓦房,現在天不錯,也不怕干不了,這石家還不算在破落,終究在城邊上有處院子,這一收拾,還頗看過去,我已經跟石大娘言明了,這蓋房子的錢就是祥云姨娘的嫁妝,這樣她過去也硬氣,”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特別喜歡摻和別人婚姻之事,永貴家的說起這些,不由眉飛色舞。
葉睞娘也不等她再說,“咱們一起到姨娘那里去吧,我還有事一起說好了。”
待永貴家的將原話跟祥云又說了一遍,祥云已經羞紅了臉,扶了萱兒盈盈的與葉睞娘跪下,“小姐,您和老爺太太的大恩大德祥云真是無以為報,以后你若有什么用的上的…”
“桃子扶姨娘起來,”到底是自己的庶母,葉睞娘忙側身避了她的大禮,待祥云坐下,才又道,“房子,家俱的都不算什么,關鍵是姨娘日子過的好,你出門不能沒有個娘家,我看永媽媽也是個熱心人,不若你就認了她們夫妻做干爹娘,這樣以后也有個親戚可以走動。”
這年頭女人若是沒個娘家,那是要被人欺負的,永貴一家是自己的人,給祥云做義父母,以后也可以幫著她些,畢竟祥云的性子實在是軟了些。
多個干閨女不過是出嫁時幫點忙,以后也是門親戚,永貴家本來就沒有什么人口,也就應了下來,拍著胸脯保證祥云的婚事就由她們兩口子來操持。
葉睞娘看著祥云弱質纖纖的樣子,提醒道,“姨娘既然已經知道石貨郎的家境,雖然萱兒也會跟你過去,但服侍婆母照顧小姑,以后的日子免不了要親自勞作,你心里可要有數才是。”
她真怕祥云被服侍慣了,做不了小家的主婦,到時候再來哭著說自己受不了,或是早早的把嫁妝揮霍一空,那就麻煩了,“居家過日子的事睞娘知道的不多,媽媽您是過來人,有些事還請媽媽多指點指點。”
永貴家的也算是祥云手里要有些私房,葉睞娘對她又大方,遂點頭道,“小姐說的是,俗話‘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姨娘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想來也都是明白的。”
“小姐真是心太細了些,”從祥云那里出來,永貴家的忍不住道,“以后過得好不好就看她的緣法了,小姐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是啊,”葉睞娘想想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些了,有些話就算是自己再明白,做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不能說,“我娘在時祥云就一直服侍在她身邊,后來父親又是她一手照顧,對我也算是有恩的,以后媽媽若是得閑,還請您只當多了一個閨女,多看看她,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對的,您也只管教訓,再不成,就過來告訴我,我是怕她被人欺負了。”
畢竟祥云是奴婢出身,又是妾室再嫁,現在石海窮的娶不上媳婦,將來呢?若是日子過的好了,人心總是最易變的,“有些話還請媽媽在議親的時候跟那姓石的一家說明白,祥云的情況擺在那里,他們若有一絲嫌棄的,憑著房子不要了,咱們也不把祥云嫁過去,但若是他們同意了,以后再說什么二嫁之類,咱們可是不依的。”
“小姐,您這心腸真是,”能為一個奴婢把心操到這份上,永貴家的咂咂嘴,自己一家靠上這么個主子,還真是后半輩子有福了。
看永貴家的應承了,葉睞娘又命晴雪拿出來五十兩銀子,“這些媽媽拿去,到底是嫁女兒,花錢的地方指定不少,您只當是個貼補。”
“這不行不行,”永貴家的眼眶一紅,“那石貨郎家窮成那樣,親事又能隆重到哪兒去,幾兩銀子都要不了的,小姐您這太多了,再說了,還有二太太在,若是知道了…”怎么能讓張氏曉得自家小姐出手這么大方?
“那這些您收下,嫁女兒您和永叔怎么也得拾掇拾掇房子,置辦兩身新衣服不是?”葉睞娘看她為自己著想,也不再多客氣,從銀子里拿出四錠來,“太太那里你不用擔心,她是個聰明人,怎么會不知道父親不會給我留上一些?何況這些年我也有月銀,這些不算什么。”
張氏對她并不苛責,也不小氣,葉向荃歿時當時葉睞娘正在掌家,現銀她交帳里自己也不會傻得一分不留,畢竟活過一世的人了,知道錢不是最可靠的,但比它更可靠的卻是難尋。
料理完祥云的事,秋水居也才漸漸得了平靜,葉睞娘知道祥云與西院出來的人感情都是極好,而自己也有些放心不下,便請常媽媽帶了桃子晴雪并李子一同去她那里看了一次,聽常媽媽說祥云過得還算不錯,石貨郎有了媳婦照顧家事,盤算著每趟走得遠些,將京城的東西挑到鄉下去賣,葉睞娘家里也是經商為業,自然知道石貨郎是圖利厚,是個肯出力不怕苦的,也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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