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夏卻沒有葉睞娘的擔心,她現(xiàn)在滿心盤算著怎么讓母親痛痛快快再出一筆,給妹妹置辦份毫不輸人的嫁妝,“所以啊,我專門趕過來了,以后你就放心吧,萬事有我呢~”
如今形勢比人強,葉家尤其是弟弟葉志恒現(xiàn)在要靠得是這個三妹了,“你莫擔心,”她掃了一眼桃李二人,“這次李家可是欠著咱們大人情了,怕是娘也覺得欠了你的~”
“要不要告訴伯母?”這里面的彎彎繞其實葉睞娘并不想告訴張氏,但在葉書夏面前,有些事她也不好主張瞞著,“沒得白讓伯母擔心。”
“這有什么?再說了,你能肯定以行說的就是假話?”不論怎么樣,葉志恒以后都要靠這個妹夫來照拂了,還不如將人情承的足些,母親有了歉疚之心,在妹妹的親事上也會多些心思。
雖然葉書夏一力鼓動,葉睞娘到底沒有立馬跟她回去,畢竟她自立門戶久了,手底的事情不少,這親事一定,以后怕是出門都不容易了,葉睞娘緊著幾日安排,又將永媽媽夫婦叫了回來,才裝了行李往石磨胡同而來。
葉睞娘依然住進了她的秋水居,而張氏已經(jīng)開始與蘇璃張羅她的嫁妝,看到葉睞娘回來,一家人登時歡喜起來,張氏因著齊氏過來提親時態(tài)度過于謙卑,心里對李琎八字不好的傳言越發(fā)相信,對葉睞娘的歉意不由深了幾分,止不住把私房盤了又盤,尋思著怎么給侄女兒長長臉面,變相的補償一番。
“睞娘姐姐,你真的要嫁給那個李琎么?”寧沁也已經(jīng)定了人家,但她婚期要到明年了,因此聽說葉睞娘回到葉家待嫁,立馬攛掇著母親趕了過來,“是不是你伯母逼你的?”她壓低聲音,那個李琎可是個克妻克子的,甚至都有風(fēng)聲傳出,李家肯娶葉睞娘,就是為了給他化身上的煞氣。
“哪有這樣的事?”葉睞娘自然也知道她擔心什么,笑道,“伯母也問過我的意思的,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哪里還能尋到比李大人更好的人?兩家也算是知根知底,”雖然不能全部告訴寧沁,但她也不愿意讓她誤會。
“可是那姓李的,唉呀,我娘都說了,男人要那么好看沒用的,你看先頭的六奶奶?”寧沁一副過來人模樣,“你可不能讓人騙了~”寧夫人顧慮女兒的性子,與寧沁定了寧化將軍府的嫡次子,雖然明家根基不深,但人口少,家風(fēng)嚴謹,至于那孩子的相貌,就像寧夫人教導(dǎo)女兒的一樣,“長得好沒用。”
“放心,”葉睞娘苦笑道,“怕是許多人眼里,我這還是高攀了呢,其實呢,”
“其實什么?”寧沁睜大眼睛,還有什么隱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知道目前他是我最好的選擇,而且,我也根本不相信那些命格八字,”自己就是這命格的受害者,何況李琎這“克妻”的八字本來就是有意傳出來的。
“這個給你,”寧沁也知道這親事是長輩們才能做主的事情,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從袖里拿出一個荷包,“這是小時候我娘在萬佛寺給我求的玉佛,你戴上防身~”
還防身?葉睞娘接過那枚溫潤的玉佛,若是能讓愛自己的人安心,“那就卻之不恭了,我以后就貼身戴著~”
“還有,你不知道,這幾日那邊伯母府上的雁菲姐,都病了,”寧沁看葉睞娘收了她的玉佛,算是放下心來,開始八卦,“你聽說過沒?好像我伯母那邊有意和李府結(jié)親,誰知道還沒有提呢,就傳出了你們的事。”
“是么?”不是沒提,是提了沒下文,只是葉睞娘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了,“既然沒有影兒的事,你也苦莫要再提了。”
這個寧沁自然知道,“我是怕你不知道,萬一哪天與雁菲姐姐遇到了,尷尬,”寧沁臉一紅,“其實沒有與李府結(jié)親,我心里還挺高興的,誰知道,”躲過了堂姐寧雁菲,好姐妹葉睞娘卻沒有躲過。
葉睞娘站在致遠堂外,她沒想到自己還有見到這個“伯父”的一天,但他特意讓大寧夫人派人請自己,想來是有話要說的,只是這一年來看寧家的行事,也不會有什么骨肉相認的場面,當然,這樣的場面葉睞娘也不希望會出現(xiàn)。
寧常珍沒有葉向荃高,不過中等身材,已經(jīng)微微發(fā)福,身著醬色團鶴紋福慶如意漳緞家袍,腰束金鏨梅花帶,他并沒有仔細打量葉睞娘,徑自在上首一張紫檀嵌大理石透雕螺鈿博古祥云圖的太師椅上坐了。
“坐吧,”
葉睞娘也不跟他客氣,福了一福在下首的紫檀大椅上坐了,這寧常珍久居官位,與父親竟然沒有什么相似之處,這讓葉睞娘放下一口氣,她真怕遇到個與父親相似的人。
若不是自己的身世幾十年后揭出,寧常珍根本不愿意見到這個女人,而她卻硬生生的存在著,提醒著他,寧氏族中最優(yōu)秀的子弟,不過是一個婢生的庶子,寧常珍緊攥椅頭,“聽聞你已經(jīng)與李御史訂親了。”
還真是開門見山,葉睞娘微微一笑,“是,”她可以刺堂上這位幾句的,起碼裝作吃驚的問一問為什么一個侍郎老爺竟然紓尊迂貴來親自動問自己的親事?好奇的問問他這份“關(guān)心”來自何處?可是葉睞娘還是忍下了,若是父親還在,應(yīng)該會將寧常珍當作兄長吧?就算人家根本沒有相認的心思。
“我夫人自從與張夫人結(jié)識之后,便很喜歡你,前些日子聽說你與左僉都御史李琎定親,不由擔心你這樣的身份配李御史不太妥當,”寧常珍看著眼前神態(tài)自若的女子,心里募的一沉,她的安靜沉穩(wěn)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自己甚至有一種被人看透,甚至是被人輕視的感覺,“我也是一片好意,聽說你很得寧指揮夫人的喜愛,干脆讓她將你認到名下,這樣算是半個寧家的姑娘,也好聽一些,與李御史面上也有光,而且到了夫家,也不至于被人看輕了去。”
“寧老爺也是飽經(jīng)世事的人了,自然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說了,這外人的看法重要么?”葉睞娘淡淡一笑,既然是大寧夫人在擔心,你一個大老爺們跑來指手畫腳做什么?你的用意自己難道猜不出么?可是這樣來拉攏自己,有必要么?李琎與寧家,沒有那么重要吧?
若是只為與李琎拉個關(guān)系,寧常珍根本不必如此,畢竟百年寧家,雖然到他這一代嫡枝不繁,可其他幾房還是人丁興盛,寧府各房出仕極多,哪有那么容易就倒下去的?只不過這葉葉睞娘畢竟是他的痛腳,而且他與葉家這層關(guān)系已經(jīng)被皇上知道,寧常珍不愿給上面的那位留下一個薄情寡義的印象,多認下個葉睞娘與寧家,并沒有多少壞處,有了寧家十三房擋在前面,與自己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牽連,而這個丫頭就算是知道了實情,也沒有理由怨自己無情。
“人活與世,自然要留下清名才是,”寧常珍被這個“侄女”看得頗不自在,“我也是在為你著想,畢竟葉家不過洛陽一普通鄉(xiāng)紳,而輔國將軍府那樣的地方~”
“多謝寧老爺掛心,”葉睞娘不打算與他多啰嗦,她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一點香火情,那擔心的語言也太過蒼白,“我家中有伯母長兄,親事自然有長輩們操心,至于您的提議,”葉睞娘搖搖頭,“河南寧氏是百年大族,葉睞娘自然高攀不起,至于以后,這寧府,小女還是不來為好。”
不等寧常珍再開口,葉睞娘從袖中取出一枚玉墜輕輕放到寧常珍一側(cè)的紫檀八仙桌上,“這是當年父親交與我的,如今還是完璧歸趙的好。”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為什么還不接受我的好意?”看著那枚玉墜,寧常珍頗有些惱羞成怒,“難不成還想著要寧家認回你?”
“寧老爺誤會了,睞娘與家父從來沒有這個意思,”葉睞娘看著面色發(fā)紅的寧常珍,“我們?nèi)~家與江南寧家半分關(guān)系都沒有,何談‘認回’二字?”
“你知道你就好,雖然寧葉兩家沒有關(guān)系,”寧常珍捻著并不豐厚的胡須,“可你到底,”他清了清喉嚨,“我也不好太過無情,好歹我與夫人也算是你的長輩,寧家原本也要與李家結(jié)親的,現(xiàn)在李家已經(jīng)與你伯母定下了你的親事,在內(nèi)里與寧家來說也是一樣的,夫人也是為你的將來考慮,才說要讓十三弟認下你,將來你也多個走動的地方,須知李家是因著什么才會求娶你的,有了寧家這層關(guān)系,他們也不敢等閑對待你。”
“寧老爺多慮了,伯母既然應(yīng)下了這樁婚事,自然就想到了這些,”葉睞娘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李家三媒六聘定下的媳婦,只要守著自己的本分,想來李府也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ā!?br />
說著起身一禮道,“寧老爺?shù)囊环嘈牟A娘在此謝過,只是睞娘有伯母和兄長在,實在不需要什么義父義母,告辭。”
寧常珍根本不知道葉睞娘是什么時候走的,他眼里只有那枚靜靜躺在桌上的玉墜,原來她什么都知道,寧常珍嘔得吐血,若是葉家那個老三看得見寧家的富貴,怕早就找上門來了,又怎么會任由自己的女兒寄人籬下?而那個丫頭,怕也像她的父親一樣,根本沒有將寧家放在眼里,不然,又怎么一直會裝作若無其事,想到一直以為高高在上的他其實被人在心里輕視著,寧常珍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那薄薄的翠玉隨著桌面的震動落到地上,再滾到門邊,門縫邊折射回來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寧常珍不由深悔當初從吳均那里知道了葉睞娘的事后,就應(yīng)該讓夫人想辦法與葉家搭上關(guān)系,今天一看這個葉睞娘,雖然出身比不上寧家的幾個小姐,可言談行止不比她們遜色半分,尤其是她能在賈家全身而退,也說明這個葉睞娘是個有頭腦的,若是早些下手,就算自己的身份有一天被揭破,還能落個仁義的美名,而葉睞娘也不會像今天一樣拒自己與千里之外。
今天聽說一搞笑事兒,我朋友的書,就是我下面推薦的那部,被一傻子抄襲,確切說連抄襲都不是,此人竟然連書名簡介都沒有改,直接發(fā)到紅袖了,也太懶了些。當然,已經(jīng)被投訴了,紅袖刪了,云中還沒有,真是佩服此人的智商,多少下點功夫做的隱蔽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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