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逼體質(zhì)的可怕,蔡倫幾個董事會派遣的家伙是不會清楚的。
雷電法王想著,如果動用李羨魚這個莫得隊友的大殺器,會對這幾人造成什么樣的殺傷力?應該是莫名其妙被無雙戰(zhàn)魂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董事會只能換人。
可能性很大,而且董事會最多口頭譴責一下,了不起丟個處分過來。
無雙戰(zhàn)魂身為血裔界的大流氓,史上最強釘子戶,董事會都得忌憚,禮讓三分。
雷電法王轉(zhuǎn)瞬間把這個念頭拋棄,“萬分抱歉,是我失職。董事會的任何處罰我都接受。”
大老板若是屹立不倒熬過這一關(guān),他的執(zhí)法部長位置不可動搖。大老板要是倒臺了,即便他兢兢業(yè)業(yè),一樣會被擼下去。所以蔡倫怎么說,根本不重要。
“回頭把當時參加會議的所有人資料給我。”蔡倫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不愿意在這個問題多談,“領(lǐng)我去鎖妖樓,我要見一見斗神。”
雷電法王帶人去鎖妖樓,掏出象征身份的金屬卡刷開電梯禁止,一伙人進入轎廂,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哎,等等。”一只手伸進來,阻止了電梯門。
“大,大老板?!”雷電法王瞪大眼睛。
電梯門外是個俊朗挺拔的男人,氣質(zhì)溫和,正是寶澤的最高領(lǐng)袖。
“真巧。”男人鉆進電梯。
“您怎么在公司。”雷電法王問。
“剛回來和董事們開會,我已經(jīng)兩天沒睡了,從三亞邊跑邊飛趕回公司。早餐吃的都是煎餅果子,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吃這種平民早餐了。”
聞出來了,您一嘴的大蔥味。
雷電法王緊張的問:“會議結(jié)果怎么樣。”
“我暫時被擼下來了,在事情沒查清楚前,我得在鎖妖樓里待著。”
“怎么會”雷電法王只覺不可思議,斗神失手被擒,供出了同謀是大老板,他被調(diào)查是理所應當,可若是因為斗神一番話就擼掉大老板的職位,而且還要進鎖妖樓,董事會未免太兒戲了。
秦澤打斷了他的話,拍著雷電法王肩膀:“非常時期,事關(guān)古妖,謹慎小心點可以理解。就當我是放假了,這些年可把我累壞了。我也想在鎖妖樓里清凈一段時間,捋一捋思路。”
您這幾年都在當甩手掌柜,別一臉“我是大忙人”的感慨好嘛。
雷電法王心里吐槽。
出于多年的默契,雷電法王保持了沉默,至少他得到了一個重要信息,大老板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呦,你們是董事會派來的吧。”秦澤抬了抬手,與調(diào)查團打招呼。
“蔡倫,很高興認識您。”蔡倫伸出手。
他的下屬們也是略微激動和拘謹?shù)谋砬椤?br />
人的影樹的名,呸,人的名樹的影,眼前這個是血裔界的一代神話,擱在武俠小說里,便是最年輕的武林盟主。
電梯往血裔界人人畏懼的鎖妖樓深處下行,雷電法王和調(diào)查團的人在負八樓出電梯,秦澤去第九樓自閉,鎖妖樓共九層,關(guān)押囚犯的極限是極道。
道佛協(xié)會數(shù)十位名宿參與構(gòu)畫陣圖,5米厚的水泥墻,30厘米厚的高強度裝甲,以及厚厚防爆鋼板和克制核武器攻擊的合金層陣法和現(xiàn)代科技材料結(jié)合的地牢,號稱可以讓極道有進無出,美帝的117鉆地導彈都打不穿。
“大老板,你不去見見他嗎?”雷電法王按住電梯門,問道。
“相顧無言,不必了。”秦澤搖頭。
雷電法王收回手,看著電梯門合上,心里嘆口氣。
他們來到關(guān)押斗神的囚室,雷電法王掏出金屬卡解除門禁,鍵入密碼,鎖舌彈開的聲響連成一片,這扇堪比銀行金庫防盜門的圓形金屬門緩緩打開。
被削成人棍的斗神躺在床上,身上沒有鐐銬,畢竟沒手沒腳,不過定時會有人來注射抑制細胞活性的藥劑,讓他二十四小時處在虛弱狀態(tài)。
“我叫蔡倫,是董事會派遣的調(diào)查團負責人,現(xiàn)在對你進行提審,你無權(quán)保持沉默。”蔡倫瞅了眼斗神疲憊頹廢的眼神。
他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死寂,理解,任何人身處這樣的境地,都會覺得求生無望,事實也是如此。
“你應該知道,光憑你的片面之詞,董事會很難給他定罪。過陣子,他又會生龍活虎的走出來。倘若你能提供充足的證據(jù),董事會準許你戴罪立功。你可以避免死亡的結(jié)局,當然,最好也是終生囚禁了。”蔡倫說。
斗神眼睛動了動,看著他:“主謀是秦澤。”
“證據(jù)。”
“聰明人不會留下證據(jù),但你們?nèi)绻姓姹臼碌脑挘约嚎梢哉页鰜怼!?br />
“他是通過什么渠道向你泄露任務(wù)機密。”
“我身體里寄宿著古妖遺蛻,牠們擁有同一個意識,信息共享,不需要任何通訊設(shè)備。”
“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資料,那個青師寄生的宿主,往往是執(zhí)念越深,越容易受其蠱惑。你是寶澤十神之一,盡管我對你的行為非常痛心和憎惡,但我認可你的能力。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在很早以前就是古妖的人,甚至混入寶澤就是古妖授意的。”
對此,斗神表示沉默。
蔡倫又問了幾遍,沒得到答復,“我說過,你無權(quán)保持沉默。你是寶澤的老人了,想必也清楚,進了鎖妖樓的血裔是沒有公民權(quán)的。”
說完,他扭頭看雷電法王:“我聽說李羨魚的血藥可以治愈一切傷勢。”
雷電法王懂了,蔡倫的意思很明白,他準備嚴刑拷問,并且需要血藥輔助,看起來是動真格的,絕不是皮鞭辣椒水老虎凳這些凡俗玩意。
鎖妖樓的出入需經(jīng)過層層門禁,身份驗證,普通員工下不來,鎖妖樓里的員工則上不去。唯有雷電法王自己跑一趟,因為八層的深度,他的秘書也沒有權(quán)限下來。
雷電法王搬下來一盒長條形塑料小方盒,里面躺著十五支血藥,“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損失摻重的任務(wù),這是李羨魚昨天留給公司的庫存,省著點用。我給你說明一下藥效,就拿他這樣的傷勢,十五支血藥大概能讓他恢復如初。你自己掂量著用。”
蔡倫沉吟片刻:“讓李羨魚準備著。”
雷電法王挑了挑眉。
“有什么問題?”
“萬神宮一役,他消耗極大,短期內(nèi)不會同意這樣的壓榨取血。”
蔡倫覺得不可思議:“你身為執(zhí)法部長,難道沒有權(quán)力要求下屬做事?”
雷電法王也不可思議:“你是不是在體制里混久了,把那邊的套路也搬到寶澤來?”
兩人大眼瞪大眼片刻,雷電法王嗤笑一聲,“服從命令是天職,這一套用在別人身上沒問題,因為別人沒能力說“不”,但不能用在他身上。不要把體制的能量想的太強大,至少在一個極道高手眼里,你苦苦奮斗,使出吃奶得勁想往上爬的體制,在他們眼里并沒有那么強大。”
“你不是在一線混的,不明白這個道理我能理解。”極道高手很難纏,想惹事的時候,化身蛟龍翻天覆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一點辦法都沒有,軍隊也沒轍,除非你有往人流密集地丟一枚洲際導彈的魄力。
極道當然不會這么做,每一尊極道都有自己信奉的道,雷電法王這么說,是要告訴蔡倫這個坐辦公室的,寶澤對李家傳人的態(tài)度從來都不是居高臨下的命令,李家傳人更像是寶澤的客卿。
曠古絕今,無雙戰(zhàn)魂。
光憑這八個字,就沒人敢把他當下屬。
“是我思慮不周。”蔡倫想了想,點頭,轉(zhuǎn)移話題:“盡管斗神沒有直接證據(jù),但秦澤身上的確有諸多解釋不通的地方說到無雙戰(zhàn)魂,我來之前翻過資料,道佛協(xié)會與寶澤交接職權(quán)時,并沒有交接無雙戰(zhàn)魂這條規(guī)定。因為無雙戰(zhàn)魂是李家的,李無相是佛頭的弟子,在李羨魚還沒成年之前,她是道佛協(xié)會的資產(chǎn),不是國有資產(chǎn)。是秦澤向佛頭要來的,對嗎。”
“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當年寶澤根基不穩(wěn),大老板獨木難支,而那時李羨魚又快成年了,如果把無雙戰(zhàn)魂拉進寶澤,無疑是一大助力。”
蔡倫把血藥交給身邊的下屬,示意他們做事,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陪我出去抽一根?”
雷電法王心領(lǐng)神會。
兩人在走廊里點上煙,其實鎖妖樓里不準抽煙的,這里有最嚴格的安保設(shè)備,煙霧可能會觸發(fā)警報系統(tǒng)。
如果監(jiān)控室的人看到誰敢在走廊抽煙,這會兒已經(jīng)操著小手槍過來了。但雷電法王是執(zhí)法部的大佬,他就算在走廊里玩火,警衛(wèi)們也不敢說啥,最多就是拎著滅火器在邊上候著,等大佬玩夠了,他們負責滅火。
“關(guān)于斗神的過去,不需要我這個外人來說了吧。”蔡倫吐出一口又厚又長的煙。
“散修,異能是格斗輔助類:敏銳。寶澤的第一批教官,因為異能不強大,格斗天賦超強,所以他的練氣術(shù)是大老板傳授的。”雷電法王道。
這些事,就算是在寶澤知道的人也很少。
“不管怎么聽,都像是秦澤最忠誠的馬仔,對吧。”蔡倫說:“假設(shè)李羨魚的信息是正確的,斗神應該早就被古妖遺蛻控制,那最有嫌疑的還是秦澤,因為斗神是他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
雷電法王捏了捏眉心,感覺萬分棘手,他也可以反駁是古妖暗中培養(yǎng)的棋子,可難道古妖可以未卜先知?料定斗神就能成為秦澤的親信?
“該苦惱的是我吧,這活兒注定是又累又煩。”蔡倫也學著他揉了揉眉心。
這時,防盜門打開,調(diào)查團的記錄員走出來,把電腦交給蔡倫:“這是他剛才交代的。”
雷電法王站在門口往里看,看見單人床躺著一具血色的人形。
“果然。”蔡倫把電腦合上,遞還給下屬,扭頭看雷電法王:“我想見一見李家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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