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出了城門之后默默的演算推斷了一下公主的方位,隨后朝著那個方向找了過去。
云初現(xiàn)在正露宿在荒郊野外。
從那伙人開始闖入公主府的一刻,云初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
她想都沒多想,直接叫著白露白霧還有衛(wèi)莊衛(wèi)賢隨便拿了點東西,就帶著她從后門離開了公主府。
前世有過一次被抓的慘痛經(jīng)歷,公主怎么會將希望寄托在有人會來救她上了。云初覺得。這年頭靠誰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但是出了公主府,她就開始猶豫了。
最安全的方向是朝皇宮跑。那里自然有人會保護她。
但是進了皇宮之后呢?
不過是從一個籠子跳到了更大的一個籠子里面。
她想離開京城,想去夔州,想找慕容千觴,更想找出到底當初在夔州發(fā)生過什么。
現(xiàn)在京城動蕩。她離開這里沒人會太在意她的去向。
這個念頭只要一開始,就完全停不下來。
涼州是安全的,所以她完全可以取道涼州繼續(xù)北上。
只要她不暴露行蹤,沒有人會知道她的意圖。
這次京城之亂,她一點都不擔心。她前幾日接到了云亭的書信。
心里云亭無意之中透露了一個秘密給她,信的內(nèi)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提了好玩的,好吃的,詢問她,如果自己回來,云初想要點什么,他就一并帶回來。
云亭的確是回了房山郡,但是不光是看自己的母親,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長史大人不愧是大齊當年最出名的才子,謀士。他已經(jīng)算出前皇后與前太子不會甘心這么等下去的,也估摸著他們在過年前后就會有所動作,所以長史大人已經(jīng)先一步將云亭派出了京城,以回房山郡探母的名義,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不光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就連云初和云文錦都絲毫沒有起疑,真的是以為云亭回去探母,她們還都送了好多東西讓云亭帶回去。
如果不是云亭來的這一封信無意之中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云初根本就不會想到云亭回房山郡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等待云亭回歸的時候,就是這一場戰(zhàn)役輸贏的關(guān)鍵。
而且從李達林處傳來的消息,讓云初已經(jīng)猜到了云亭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了。
她對這次父王的勝算十分有把握。云亭做事情素來都是十分的小心。這一次估計他是故意將自己的位置泄露給云初,好叫她安心的在京城,不要思慮過重,以免身體出什么問題。云初與云亭都是聰明人,還一起長大,只要一猜就能猜中他的心思。
前皇后和前太子將目光都放在了肅帝的身上,完全沒有想到其實她父親的勢力已經(jīng)在暗中發(fā)展了起來。
她的皇爺爺是擋在前面的盾牌,而真正能制前任太子殿下與死地的則是自己的父王。
既然京中的時局已經(jīng)盡在長史大人的掌控之中,那么她在與不在京城也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所以云初就干脆利落的直接出城,朝著涼州的方向開始趕路。
“公主,要不咱們休息休息吧。”蒹葭擔心的看著云初那微微發(fā)白的臉色,柔聲勸說道。
“到哪里了?”云初也是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衛(wèi)賢說前面有一個小鎮(zhèn)子。要不咱們先休息休息。”蒹葭說道。
云初看了看馬車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也只能點了點頭。“好。”她的身體不好。做什么都不能太勉強,要撐到夔州不容易,她不能在半路上就出什么事情。
況且她也不知道慕容千觴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自從除夕夜見了他一次,他就好象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他的消息。
云初有點難受的閉上眼睛。
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想她,為什么不找人給她帶個信,哪怕是只有只言片語,一個字也可以,至少讓她知道他是安全的。
公主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可真的是有點要不得,完全就是一個怨婦的模樣。
慕容千觴不是鐘霖!云初不住在的心底告誡自己,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將對付鐘霖的手段全數(shù)用在慕容千觴的身上。
但是她真的很想他啊!她派去驍騎營的人沒有一個被選中能跟隨在慕容千觴身邊,所以現(xiàn)在的昌平公主就好象失去了雙眼一樣,完全不知道慕容千觴現(xiàn)在的處境怎么樣。不過除夕那夜,他說他要去夔州,那么自己一路北上,說不定在路上遇到他,亦或者是能在夔州附近找到他。嗎投農(nóng)劃。
她迫切的想要見他,告訴他,她想他,要他不要理會那個給她指婚的圣旨,她除了他以外,什么人都不想嫁。
云初在馬車上心情不好,人又顛簸,就有點想吐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到了鎮(zhèn)子上,到了客棧的門前,云初下車就干嘔了起來。
她吐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來,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蒹葭見云初一臉的煞白,眼淚急得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要不咱們回去吧。公主,您這樣太辛苦了。”她扶住云初,急道。
云初直起腰來,狠狠的剜了蒹葭一眼,駭?shù)妮筝珙D時就收住了聲音,垂下了頭去。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離開京城之后只能稱呼我為小姐!不要再叫我公主!”云初壓低聲音厲聲說道,“你要是再記不住,自己滾回京城去,我不要你了!”
蒹葭心底就是一駭,公主這是在攆她走嗎?
不要啊,她的公主雖然平時里毛病又多,人又作的厲害,但是她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主子會如同公主一樣對她那么好了。
即便她的身份那么高貴,公主對她也是如同姐妹一樣的親昵。
“是!”蒹葭委屈的扁了一下唇,微微的垂下了眼眸。
她叫公主都已經(jīng)叫習慣了,一時半會的改不過來,不過她會努力改的。
就在呵斥蒹葭的同時,衛(wèi)賢已經(jīng)將客棧的門叫開。
公主上一次為了偷摸的去越州找慕容千觴的時候曾經(jīng)偽造過一套戶籍和文牒。與其說是偽造的,也不如說就是真的。
因為上面所有的印鑒都是真的,除了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之外。印鑒是云文錦逼著她在太學的同窗偷摸去他爹的府衙上蓋的。所以這套文牒無論到什么地方去,都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時候云初叮囑白霧叫她務(wù)必要將這套文牒隨身帶著收好,哪里知道白霧竟然真的一直都帶在身上,即便回了公主府都沒有放下來。
這倒是方便了云初,本來離開京城的時候她還在擔心身份的問題,白霧笑瞇瞇的拿出文牒問她這一套還能不能用的時候,就連云初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算是走大運的節(jié)奏了。
現(xiàn)在就連京城周邊的百姓也都知道局勢動蕩,所以客棧之內(nèi)盤查的也緊,生怕來了什么人,壞了生意那都是小事了,要是讓客棧里面的客人出什么問題,客棧的老板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公主進了客棧,鼻子就皺了起來,這里面的味道真的叫她有點受不了,不是她矯情,是她自從身體不好之后就聞不得怪味道。
這只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小客棧,不大的廳堂里面混合著人身上的陌生味道還有飯菜的味道,更叫云初忍受不了的是隱隱的還有家禽的味道混合在其中。就在云初皺著眉頭到處看的時候,一只雞居然堂而皇之的跳上了桌子,屁股上的尾羽微微的一沉,噗的一下,一坨雞屎哩哩啦啦的落在了客堂的飯桌上,青青的,混雜著白色與黃色的渾濁,淌了一大片,這雞是在拉肚子嗎?然后那只雞若無其事的跳下了桌子,大搖大擺的走到一邊去。
云初再也忍不住,捂住嘴,跑到門邊又是一陣的干嘔。
她真的服了!從小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昌平公主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想吃雞了,雖然曾經(jīng)她是那么愛吃雞的人。
衛(wèi)賢和衛(wèi)莊無奈的對看了一眼,他們也沒辦法啊,這種小鎮(zhèn)子上能找一個客棧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公主這么嬌弱,不知道這一路北上,她能挺多久。
兄弟倆對看了一眼,隨后衛(wèi)賢還是過去問公主殿下,”小姐,這客棧咱們還住嗎?”
“住!”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惡心,云初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不看就好了!
不住的話她要住到什么地方去?外面黑漆漆的,在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在沒有到夔州之前她都不能讓自己病倒。
在一邊的客棧老板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幾位衣著華麗的人,一看就是沒出過門的小姐,不就是雞拉個屎嗎?至于那么夸張嗎?
不過聽云初說住,他也很高興,這些人隨便一個身上的衣服都夠他忙活一年的了,更不要說那位小姐了,一看起來就是氣質(zhì)雍容的,肯定是從京城來了。
“謝謝,各位十個銅板一個房間。”老板伸手笑道。
“好。”衛(wèi)賢一模自己的腰間,臉色就是一僵,走的急,沒帶錢!
他看向了自己的哥哥,衛(wèi)莊也摸了下自己的腰間,同樣臉色僵了起來,他也沒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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