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素來是一個做事十分有分寸的人。
他心底十分的明白。
云初那么喜歡慕容千觴,如果現(xiàn)在云初醒著,一定不會不見慕容千觴。
只是云亭心底是堵著一口氣,不出了,他自己不舒服。
他是比不過慕容千觴,在云初的心底慕容千觴什么都好。但是他也想真刀真槍的試試。
云亭就兩個寶貝妹妹,都是他捧在手里疼愛的人,尤其是云初,他對云初的感情不光是兄妹,更有愛慕之情。他是已經(jīng)將這種感情壓制起來了,藏起來了。但是不代表不會爆發(fā)。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穿著一身喜服,那耀眼的紅真真的戳著云亭的眼睛。
他想和慕容千觴酣暢淋漓的一戰(zhàn),即便不敵,打不過,但是他也為云初努力了,出氣了,同時也告訴慕容千觴,千萬不要以為娶回了云初就已經(jīng)萬事大吉,他云亭有眼睛會看著。只要慕容千觴有半點的行差踏錯,虧待了他的寶貝云初,他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慕容千觴的。
打不過歸打不過,難道對付一個人就只有靠武力了嗎?
“真的只要贏了大哥,就讓我見云初嗎?”慕容千觴再度確定一下問道。
“廢話!”云亭怒道,“難道我說的不算?”
慕容千觴沉默下來,朝云亭一抱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嚴謹這時候跑去太醫(yī)院拿了藥打轉(zhuǎn)回來,他那里備了一些專門為公主做的藥丸子的,但是剛才被云亭叫的急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沒帶過來。公主殿下明明今日成親,怎么成親成到了大公子的屋子里去了。
這些嚴謹都不敢多問。
宮里現(xiàn)在到處亂哄哄的。先皇殯天,新皇已經(jīng)穿上了龍袍,再加上之前又是侍衛(wèi)又是御林軍還有驍騎營騎兵鬧得。宮里人心也是浮躁的。現(xiàn)在御林軍的人正在大肆抓捕云霄宮的人。國師還失蹤了,御林軍正在搜宮,務必要將國師找出來。
呸呸呸,那人已經(jīng)不是國師了,新皇已經(jīng)下圣旨,廢了那人的國師之位,更下令停建承天臺,停止買賣官爵。
總之現(xiàn)在朝堂,宮里都已經(jīng)忙成了一鍋粥。
先皇殯天,全宮上下都在掛白裹素,真是要多亂就有多亂。
嚴謹跑回來就怔住了,這特么的是什么情況?
他不過就去跑回太醫(yī)院去拿一個藥而已!這慕容將軍與云大公子就對峙上了。
兩個人都持劍凝立在院子里,風過,衣袂飄起,嚴謹站在回廊下,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襲來。這才只是秋季啊。
“大哥請。”慕容千觴抱拳說道。
“托大!”云亭輕喝了一聲,他先就他先,他手一揮,長劍的劍鞘就帶著嘯聲筆直的朝慕容千觴飛去。
慕容千觴一偏頭,閃過劍鞘,隨后云亭的長劍也隨之而至。
寒光乍現(xiàn),映亮了慕容千觴的雙眸,他腰朝側(cè)厚一仰,再次閃過云亭的攻擊。
他一連閃了五招,手里的劍都沒有出鞘,云亭的臉面上有點掛不住了,“你小看我?”
“沒有。”慕容千觴說道,他看得出來云亭在劍術上是下過苦功的,只是他從小在軍營長大,又師從名師,可以說是刀山劍還之中爬出來的,云亭習武的時間比他可短多了。
慕容千觴覺得云亭的劍術已經(jīng)是臻于上乘了,但是對戰(zhàn)太少,經(jīng)驗不足,如果多多對戰(zhàn),假以時日,必成名家。
他連讓了云亭五招,也被云亭逼的出了手,只是他的劍依然未出鞘。
“你還真是看不起我?”云亭怒道。他都已經(jīng)盡全力了,還是沒有將慕容千觴的劍逼出鞘嗎?
嚴謹捧著藥丸在一邊都已經(jīng)看傻眼了。
這公主身邊的人都和公主一樣的有病啊,公主成親第一天,駙馬和公主殿下不在一起親親我我的卻跑來和大舅子打架,好嘛,公主還暈在屋子里。
嚴謹忽然想起了公主還暈在屋子里,他就一拍腦門,人家新女婿和大舅哥打架,他在這邊看什么熱鬧,不趕緊去做正經(jīng)事。
慕容千觴的余光看到嚴謹捧著藥盒子朝云亭的屋子里跑,就完全沒心思再和云亭打下去了。
他低吟了一聲,長劍出鞘,頓時在自己的深淺揚氣了一片讓云亭眼花繚亂的劍花,云亭都沒看清楚慕容千觴是怎么出劍的,就覺得眼前一片繚亂之中忽然一把利刃飛出,直筆筆的朝他刺來,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他躲都來不及躲。
云亭心底一片死灰,慕容千觴劍出鞘只用一招,他就可以沒命了。
他閉上了眼睛,劍尖在距離他喉嚨處只有一寸的地方穩(wěn)穩(wěn)的停住。
云亭都能感受到劍尖帶來的寒氣,讓他的汗毛都倒下了。
“承讓!”慕容千觴撤劍還鞘,雙手抱拳對云亭說道。
云亭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低嘆了一聲,身子朝邊上閃了一下,讓開了一條路給慕容千觴,“你進去。”
“多謝大哥。”慕容千觴心底一喜,將長劍雙手捧著交還到云亭的手中,他剛要邁步進去卻被云亭叫住。
“等等。”云亭寒聲說道。
慕容千觴一怔,云亭是要反悔嗎?
“你聽著,若是以后云初再受什么委屈。”云亭逼近了慕容千觴,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我打不過你,但是我也有其他的辦法見她帶走。”
慕容千觴垂眸,再度抱拳,“大哥放心。”
說完他就馬上飛快的跑進了云亭的房間。
云亭站在院子里,手里拿著兩柄劍,負手長嘆。
她的云初,終究還是嫁人了。
云亭轉(zhuǎn)身,緩步走出,衣袂飄飛,行走間帶出了一身的寥落。
慕容千觴一進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初。
“她怎么了?”慕容千觴一把撈住了嚴謹?shù)母觳玻瑔柕馈?br />
怎么了怎么了!誰都問他公主怎么了!公主暈了!沒眼睛自己看啊!嚴謹在心底狂吼!圍麗團技。
他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刺激公主,不要讓公主累著,一個二個的都拿他的話當放屁!
嚴謹都不想回答慕容千觴的問題了。他的心底也有點怨憤,要是真心的關心公主就不要讓她再這樣了。
就是好人也經(jīng)不起大喜大悲的沖擊,更何況公主殿下這樣的身體。
不過問話的人是駙馬,頭上還有這威遠大將軍的頭銜,更是長樂侯,隨便一個頭銜下來,他都惹不起。所以嚴謹雖然在心底很不滿,還是回了慕容千觴一句,“大喜大悲,勞累到了,暈過去了。”
好簡潔明了。
他見慕容千觴杵在這里,皺了皺眉,“駙馬還是稍微讓一讓。我給公主喂藥。”
“我來。”慕容千觴接過了嚴謹手里的藥,問明了劑量,又問了一堆要注意的地方,這才讓嚴謹出去。
嚴謹出去之后,跺了一下腳,嚴太醫(yī)傲嬌的一撇頭,有本事以后不要讓公主暈倒啊,有本事以后叫他失業(yè)啊,叫來他的時候急三火四的,叫他走的時候也是急三火四的!真討厭!
慕容千觴扶起了公主,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將藥丸捏碎,一點點的喂進了她的嘴里,又用水替她順下去,隨后讓她靠入了自己的懷里。
他就這樣靜靜的擁著她,守著她。
公主倒是沒暈多久,喂藥之后很快就醒了過來,她好像酣睡了一場,猛然從睡夢之中醒來一樣,她驚了一下,“父王!”脫口叫了出來。
“父王不再,我在。”慕容千觴又驚又喜的握住了公主朝前探出的手臂,柔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公主有點茫然的回眸,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他的臉就在自己的臉側(cè),而自己就陷落在他的懷里。
公主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緊緊的捏住了慕容千觴的手臂。
她凝視著慕容千觴的雙眸,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慕容千觴的心底也是亂亂的,公主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驚懼,幾分悲切,這眼神叫他都不知道該和公主說點什么才好。
“我以為你走了。”公主良久才回過神來,輕嘆了一聲。
“不會。”慕容千觴說道。他即便要走,也不會不和公主說一聲。她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啊。
“以后不要再這樣不告而別。”公主說道。
“恩。”慕容千觴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公主醒來會有很多話要問他,他也想了很多回答的方式和方法,但是公主卻對宮里的事情只言不提,這叫慕容千觴很是詫異,又很是感慨。
公主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愿意去問。
本來橫梗在她與慕容千觴之間就有一個連她都不敢去想的問題。
現(xiàn)在她的皇爺爺死了,不管是不是慕容千觴下的手,她都不想管了。
連父皇都不去追究的事情,她又何必追著慕容千觴去問,自己的皇爺爺?shù)降资遣皇撬麣⒌哪兀?br />
人生在世,煩惱太多,少一點是一點。
公主將自己完全投入了慕容千觴的懷里,手環(huán)繞在了他的身上,“帶我回家好不好?”公主柔聲說道。
慕容千觴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他的公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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