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句話就將鄭王說的目瞪口呆。
他這還沒登基呢,這就要許出去兩個異姓王?
他要的只是太后一句話啊。
太后就獅子大開口,問他替楚家要這么大的恩惠,話說這太后都已經(jīng)嫁入了云家,她死了也是要入云家的祖墳的。
“太后,這只怕”鄭王面有難色。
風(fēng)無塵都已經(jīng)替他想好了說辭了。人家交出的是具備實際性的東西。
但是楚家給的是什么?
楚家的糧食專營權(quán)已經(jīng)被嘉元帝給剝了。
無功受祿,這多有不妥吧。
“只怕什么?”太后微微的笑著,“你是嫌哀家要的太多了嗎?”
就是要的太多了!鄭王在心底說道,卻是沒怎么敢點頭,他不能得罪太后。
太后看起來好像什么屁事都不管一樣,但是看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她哪一次不是在外面悠哉悠哉的,但是關(guān)鍵時刻哪一個不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就是做買賣了。”太后悠悠然的說道,“你們兄弟之間怎么斗,怎么你死我活,哀家都不會去管,畢竟這天下只要是姓云,就必須尊哀家一生太后。你們兄弟都要找哀家做買賣的話,那有一句話就叫待價而沽了。誰出的加碼高,哀家就幫誰。也不怕王爺見笑了,哀家出身商戶,這一輩子都脫不了那商戶之中的小家子氣了。”
“哪里哪里。”鄭王擦汗,您這叫小家子氣?
誰能做買賣都做到您這份上!
大齊獨一門啊。
“幫你的人或許出了不少力,您是要許諾點重賞。”太后繼續(xù)說道,“但是哀家這一句話也不茨于千金之重啊。你想想,只要哀家一出面能替你省下多少事情?節(jié)約多少時間?鄭王,皇宮大內(nèi)走水,燒死一個皇帝和太子,還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你真的有辦法堵住悠悠眾口嗎?”
太后見鄭王臉色很差,她自己臉上的笑意就更濃,“孟岐山消失的那么快。哀家都覺得很好奇,怎么一個丞相。剛剛被罷黜就不見了蹤跡了呢。”
太后這句話真的戳在了鄭王的痛處了。風(fēng)無塵也說孟岐山是隱患,當(dāng)初他怎么就沒能找到孟岐山,然后殺了他呢。怎么就叫他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
唉,現(xiàn)在鄭王后悔也沒地方去買后悔藥了。他只能拍著自己的腦門嘆息。
九十九步都走過來了,難道要倒在最后一步上。
不行,不就是一個異姓王的封號和封地嗎?他給!反正再怎么給,也是在大齊的地盤上,也不怕楚家和風(fēng)家翻出天去。
他的父皇之前都咬牙切齒的人家侯爵了,他不過也就是將父皇做過的事情升升級罷了。
“許了太后了!”鄭王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
“好。”太后終于笑顏如花,在陽光下笑的燦爛無比,“哀家也不要你多大的地方,只要蓬萊郡王之前的封地就好了,那是一個海邊,離京城又遠(yuǎn),不會給未來的陛下添堵的。”
蓬萊郡王的封地?這楚風(fēng)兩家的胃口看起來雖然很大,但是要的地方都很渣渣啊。
鄭王一聽是那破地方,馬上就點頭應(yīng)了下來。
一個在毒蟲遍地,叢山峻嶺之間的南疆屬地,一個在東海之濱,除了咸魚就是爛蝦米的海濱小城,這他有什么給不出去的!
鄭王答應(yīng)了,太后也就開始行動了,她是一個好的生意人,童叟無欺,明碼標(biāo)價,既然人家買了,她馬上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
太后高瞻遠(yuǎn)矚,楚家不可能一輩子都掌控大齊的糧食,即便從明到暗,現(xiàn)在她是太后,沒有別的人敢來到楚家的手里分一杯羹,將來呢?她不可能是老妖怪一樣一直活著不死,總有離世的時候,到那時候楚家面臨的是什么?
一旦有了封地就不一樣了,遠(yuǎn)離京城,楚家可以悶聲大發(fā)財。
鄭王目光短淺,只看到眼皮子下面的一塊,而太后卻是登高望遠(yuǎn)。
慕容千觴征討東海,還回來無數(shù)的奇珍異寶,就連太后這個見慣了珍寶的人都看得眼花繚亂的,海上的未來,她早就想抓住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她曾經(jīng)給云初,楚麒和楚麟各造了三條大船,云初將楚麒那條船悄悄的拐了去打仗了,而楚麟那一條船,卻被太后給拐去航行了一番。
帶回來與慕容千觴帶回來的東西差不多,證明慕容千觴沒有騙人,而且那艘大船還發(fā)現(xiàn)了許多未曾有人涉足過的島嶼。
若是將來楚家能將這些島嶼全數(shù)納入旗下,那楚家還需要仰人鼻息嗎?
東海自立為王都是有可能的!
太后的計劃遠(yuǎn)大,又豈是常人能及的。
鄭王宣稱后宮大火,燒死了陛下和太子,滿朝文武嘩然,果然質(zhì)問之聲四起,朝堂之上吵的快和菜市場一樣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吵鬧不休的時候,太后穿著一身素白的禮服,臉上未曾施粉,發(fā)髻上也一點裝飾都沒有,她凝步而來,雙手合于前胸,目光鎮(zhèn)定,倒是一出場就將吵雜的大殿給壓制的鴉雀無聲。
鄭王暗中又在擦汗,太后果然是太后,平時頭都不伸一下,關(guān)鍵時刻能鎮(zhèn)住人。
眾多朝臣起身下拜,恭迎太后大駕。圍史大劃。
惠誠太后走上了金鑾殿高高的丹陛,在金碧輝煌的龍椅前側(cè)站定,回身,用鳳目掃了一下跪倒在她面前的朝臣。
“哀家在后宮驚聞噩耗,十分的痛心。”太后緩聲說道,她的聲音并不算大,但是語調(diào)舒緩鎮(zhèn)定,自是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哀家聽聞了陛下與太子罹難,想著這朝堂上必定會有一番波折。”
“太后英明!”眾朝臣拜服,齊聲說道。
“按說哀家是婦道人家,不該對朝堂上的事情有所微言,但是哀家亦是云家的媳婦。這天下還是云家的天下。”太后聲音稍稍一高,下頜略微的揚起,“眾位都是大齊的肱骨之臣,如今在這里吵吵鬧鬧的像個什么樣子?”
“臣等惶恐!”眾多朝臣再度齊齊的出聲。
“哀家也不多說什么了。”太后假意的微嘆了一聲,“大齊不能亂,總要有個人出來頂著吧。哀家看鄭王就不錯。眾位看呢?”
朝臣們面面相覷,一個個趴伏在地,雖然他們心頭有完全疑問,好好的皇帝,才剛剛舉辦了慶功宴還喝醉了,怎么一夜之間就大火燒沒了呢。還有太子一起!
鄭王手里有兵啊。外面巡城的人都是西北軍的人,這里面本來就是有貓膩的事情!
太后口氣,一口一個聽聞,就連太后都沒有確定陛下和太子遇難,朝臣們又怎么能聽不出來。但是太后已經(jīng)一身素服了,這太后娘娘究竟是被逼迫的還是自愿的,誰都說不清楚。
如果鄭王連太后都能逼迫的話,那拿捏他們的小命豈不是也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大家都喜歡猜,猜來猜去的也就容易猜出事情來。
他們紛紛偷眼看向太后娘娘,有眼尖的在太后娘娘的素白衣裙的裙擺上看到了有灰土的痕跡。
當(dāng)下這幾個人心思就大亂了起來。
太后娘娘地位那么高,誰敢讓她的素裙沾灰啊!還有太后一點首飾都沒有佩戴!即便是肅帝駕崩的時候,太后也沒如此過。
這太后娘娘也是被逼無奈啊!
既然太后都被脅迫了,那這幾個人心思快的,為求自保,馬上躬身唱和道,“一切遵從太后旨意,臣等沒有意見。”
他們這幾個人一說,受過太后恩惠的人自然也跟著唱和起來。
一時之間,大殿里面的人倒有半數(shù)都答應(yīng)了下來。
還剩下一小半動搖的,拿不定主意的隨了大流,再還有幾個心底不忿的見這種狀況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將聲音再度吞回去,等待時機。
鄭王一看太后出面的效果竟然這么好!頓時就覺得自己那個生意做的不錯。
風(fēng)無塵也是人才啊,居然能想到將太后搬出來壓陣。
鄭王心底那個喜啊,臉上卻是一片哀色,他躬身對太后行禮,他一低頭,也看到了太后裙擺上沾染的泥灰,微微的一怔,隨后他想,大概是太后走的匆忙了,沒在意才染上的。
“臣尊太后懿旨。”鄭王說完,心底的大石就落地了。
他真相大笑三聲,不過還是堪堪的忍住,畢竟才走出一步,還有關(guān)鍵的一步?jīng)]有邁出去。
他下的第一道令就是徹查后宮失火的原因。
呵呵,火是他放的,人是他找的,能找到原因才怪。
不過就是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當(dāng)天下無就有臣子上表,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陛下與太子殿下都罹難了,那就要有人出來承繼大統(tǒng),他們竟然能請動禮部侍郎來寫了一道請愿書,請鄭王登基為帝。
這禮部侍郎是嘉元帝的人,就是云初之前找來的金嘆子,那文章寫的滿紙光華,讓鄭王看了都不得不佩服,嘉元帝手下還是有能人的。只是這人怎么忽然轉(zhuǎn)風(fēng)向到了自己這邊了。
他派人悄悄的問了問,原來是金嘆子嫌棄自己的官職低了,嘉元帝封了他一個侍郎,就再沒管他了,一直被閑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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