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處,一片潮濕陰暗,蕭塵不知墜落到了何處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地上的土壤有些松軟,彌漫著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他向周圍看了看,卻只有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紫鳶紫鳶?”
“尊尊上。”
不遠(yuǎn)處傳來紫鳶微弱的聲音,她剛才墜落下來的地方,離蕭塵并不遠(yuǎn),只是這里太黑,沒有一點光亮,二人看不見彼此在哪里。
蕭塵剛動了一下,便感到一陣鉆心疼痛從身上蔓延開來,全身骨骼像是快要散架一般,最后,他勉強以真元凝起一道光華,方才照亮四周。
此處不知是哪,因為剛才上面的崩塌,現(xiàn)在這下面全是碎石,紫鳶落在了距離他大概七八丈遠(yuǎn)的地方,雙腿被一座墜落下來的大石頭壓住了,令她臉色慘白,額上也凝滿了冷汗,看上去有些痛苦。
“紫鳶”
蕭塵快速走了過去,只見她滿臉冷汗,問道:“你怎樣?”
紫鳶抬頭看著他,輕輕咬著嘴唇,連嘴唇也有些泛白,逐漸失去了血色,顯然她已是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蕭塵又向壓著她的這座大石頭看了看,說道:“你別動,我將這石頭挪開!
說罷,只見他雙掌貼在石頭邊緣,小心翼翼運起功力,一下將那石頭掀飛了出去,紫鳶頓時只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連眼角都聚起了淚珠。
只見她雙腿被壓在泥土里,顯然已經(jīng)脫臼,蕭塵慢慢將她腿抬起來,這一下更是令她疼得眼淚也流了出來。
“我替你接骨,你忍住!
蕭塵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托起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放在她膝蓋上方,雙掌一運力,“咯吱”一聲,立時將斷骨接上了,但這一下,卻疼得紫鳶一下忍不住輕吟了出來:“啊!疼,疼”
她受傷過重,短時間內(nèi)無法提運功力,便與尋常少女也沒多大區(qū)別,這等碎骨之痛,自是難以忍受。
蕭塵見她痛得眼淚楚楚的樣子,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心想她畢竟年齡還小,若是白鸞的話,便是再痛也不會哼出聲來。
“你忍住”
蕭塵將她右腿放下,慢慢又托起她左腿,同樣以沈婧所教的接骨手法,替她把骨接上,幸好她最后一刻還運功抵擋了幾分力道,否則那樣一座大石頭墜落下來,她雙腿多半不保。
“尊尊上,你怎樣?”
雙腿的疼痛感慢慢減弱,紫鳶輕輕坐起身來,看向蕭塵問道。
“沒事!
蕭塵雙眉深鎖,他的功力很快就能恢復(fù),身上也只是一點輕傷而已,此時他向周圍看了看,不見蕭夢兒的身影,問道:“剛才墜落下來時,你看見蕭夢兒了嗎?”
“她”
紫鳶往四周望了望,最終搖了搖頭:“沒有看見她”
“恩。”
蕭塵點了點頭,剛剛那上面崩塌,二人墜落下來的時候,其實還朝彼此打了一掌,正因那一掌,才使得上面的虛空完全崩塌,而在那一瞬間,蕭夢兒想御起蓮花臺飛出去,卻被他大自在手一拉,似乎給硬拉著一起墜落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紫鳶已經(jīng)能夠慢慢站起身來,只是行動遲緩,仍有不便,蕭塵將她扶著,剛
往前走了幾步,便感到一股極重的陰氣彌漫而來。
紫鳶一下屏住了呼吸,這一刻,周圍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寧靜得能夠聽見她和蕭塵的心跳聲。
“尊,尊上這里是哪?”
慢慢的,紫鳶越來越感到一種難言的壓抑,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地府冥界一樣幽暗。
加上此刻突然彌漫而來的這股陰氣,她不禁想到傳說里,那位天界上神一劍斬斷了地脈,使此處與冥界產(chǎn)生了一道裂痕,難道這里便是
“噓!
蕭塵忽然打了個噤聲手勢,這一剎那,他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在靠近,而且數(shù)量不在少數(shù)。
紫鳶也屏住了呼吸,凝神警惕著周圍,不知不覺,雙手將他抓得更緊了。
“煞煞,煞煞煞”
就在這時,二人的周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道幽暗的光亮,慢慢變成密密麻麻一片,是從地底鉆出來,細(xì)看之下,竟是數(shù)之不盡的陰靈。
“這”
當(dāng)看見這些從地底爬出來的無數(shù)陰靈,紫鳶頓時只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難道二人當(dāng)真墜落到幽冥界來了,否則這里,怎會有如此多的陰靈
很快,那無數(shù)陰靈已如潮水般向二人涌了上來,密密麻麻一片,帶著陣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凄厲陰嘯之聲。
“不用怕!
蕭塵凝視著這些不斷涌上來的陰靈,將紫鳶護在身后,隨即以一股死氣彌漫了出去,這一剎那,在死氣籠罩之下,那些陰靈像是凝固住了一般,隨后竟發(fā)出顫栗的聲音,最終如潮水而來,亦如潮水而去,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直至許久,紫鳶才慢慢回過神來,不知不覺背上已經(jīng)凝起了一身冷汗,怔怔道:“這些幽魂,散去了”
“走吧!
蕭塵凝視著前面幽暗之處,總感覺此地說不出的詭異,現(xiàn)在不知掉到哪里來了,須往前面走走看有沒有出口。
而此時在另外一處地方,只見滿地的碎石,四周有著一團團鬼火懸浮,勉強發(fā)出一點光芒。
而在那亂石堆里,只見一名衣裳零碎的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人正是蕭夢兒,顯然之前墜落下來的時候,她也受了不小的震蕩,大概是虛空撕裂的緣故,導(dǎo)致她并未與蕭塵落在一起,兩人相隔甚遠(yuǎn)。
此刻,只見她雙目緊閉,彎彎長長的睫毛,似蟬羽一般輕輕顫動,即使在她臉上沾了些許塵土,但看上去也只是像墜落紅塵的仙子,依然難掩那絕世美麗和仙氣。
“夢兒,夢兒,你應(yīng)該醒了”
“誰?誰在說話”
這一刻,蕭夢兒仿佛身處迷夢之中,難以醒來,自己在哪里?是曾經(jīng)消逝的夢么
“夢兒,醒醒,夢兒,醒醒”
慢慢的,在她身后出現(xiàn)了一名身穿檀袍的白發(fā)老者,那老者看上去氣宇軒昂,雖是須發(fā)皓白,卻依然不掩英姿,儼然是一位人間的巔峰強者。
“爺爺”
蕭夢兒轉(zhuǎn)過身去,臉上不禁一怔,為何自己會在這里看見爺爺,難道真是在做夢么
這位白發(fā)老者,正是蕭家家主蕭玄風(fēng),只見他負(fù)手走來,看著蕭夢兒長長一嘆:“夢兒,你醒了”
“爺爺
為何嘆氣?”
蕭夢兒怔怔地看著爺爺向自己走來,為何這一幕,竟有些熟悉,仿佛似曾相識的畫面
“唉”
蕭玄風(fēng)負(fù)手而嘆,望著遠(yuǎn)處昏暗的天際,緩緩道:“夢兒,你可知道,曾經(jīng)在古東方修煉界,我們蕭家,乃是世間最強的存在,連天界仙神,亦畏懼我們蕭家三分,昔日我們的一位先祖,乃是這個世上,最強者之一”
“我知道”
蕭夢兒輕輕點了點頭,這些話,在自己小的時候,爺爺已經(jīng)跟自己說過了,為何今天,又要再提
“唉”
蕭玄風(fēng)長長一嘆:“當(dāng)年先祖失蹤,我知道是什么人所為,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夢兒,你明白嗎?”
“夢兒明白!
蕭夢兒慢慢低下了頭去,緊緊捏著手指,蕭玄風(fēng)又嘆了聲氣,繼續(xù)道:“我們蕭家的祖靈脈,早在多年前便已經(jīng)接近枯竭,當(dāng)時只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而現(xiàn)在,全由我和幾個老家伙一邊苦力支撐,一邊瞞著,族人還不知道這件事,而這件事若是讓另外幾家知道了,只怕那時,便是蕭家生死存亡之際,所以夢兒,你知道我為何讓你去仙瓊派嗎”
“夢兒也知道”
蕭夢兒手指越捏越緊,這些話在她小的時候便已經(jīng)聽過,為何爺爺今日,又要再說一遍
只見她慢慢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道:“夢兒已經(jīng)長大了,爺爺放心,等將來,夢兒一定會達到當(dāng)年那位先祖的傳說之境,一定會帶領(lǐng)族人重振蕭家,拿回原本屬于我們的一切,也一定會查出,當(dāng)年的真相”
“唉夢兒,你還沒有長大,你與我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
“爺爺要帶我去哪?”
蕭夢兒立即跟了上去,那前面光線越來越亮,漸漸讓她感到有些刺眼,蕭玄風(fēng)走在前邊,嘆道:“三千多年前,四海八荒的人圍攻我們蕭家,想奪取祖靈脈,多虧那位從天界下來的神女,是她助我們蕭家退敵,可那一場戰(zhàn)斗中,她被當(dāng)時的八荒主宰重傷,后來陷入了昏睡”
“神女”
蕭夢兒臉上一怔,喃喃道:“是傳聞與當(dāng)年先祖認(rèn)識的那位神女嗎?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不神女并沒有死去,她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
“什么”
蕭夢兒臉上一驚,關(guān)于神女的事情,小時候爺爺并沒有告訴過她,難道此刻這一切,并不是夢?
“唉神女雖已借我們蕭家血脈,逆天輪回轉(zhuǎn)世,可她丟失了一魄,已經(jīng)失去當(dāng)年的所有記憶了”
“借蕭家血脈,逆天輪回,缺了一魄”
聽見這些話,蕭夢兒更是愣在了原地,她在蕭家這么多年,她以為爺爺將蕭家所有事情全都告訴自己了,可是關(guān)于神女一事,爺爺從來沒有說過
“夢兒,你來你看,這便是當(dāng)初那位神女”
“她等等!她為什么,為什么她長得爺爺,你在哪!爺爺”
眼前的光亮忽然消失了,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一點點彌漫上來。
蕭夢兒陡然睜開了眼睛,身上已經(jīng)凝滿了一層冷汗,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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