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脫口而出的稱呼一連三個轉彎,每一次要表達的意味都不一樣,自以為擁有最狡猾機智的思維,卻讓人的對他的好感敗壞連連。
刑皓霖食指推了推墨鏡,頗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那邊,這種時候一般都會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蹩腳戲劇,秉承著他一向為人稱贊的‘好男人’高尚品質,他覺得:是時候該站出來了。
就在他進行了一番思想上不要臉的謬贊后,他瀟灑華麗地跨出一步,然后……就見男顧客哭喪著臉推門走了。
“刑先生,您的蛋糕已經包裝好了。”女店員手提蛋糕走了出來,笑容里都快溢出桃花。
刑皓霖悻悻收回那略微尷尬的腿,視線滑過包扎蛋糕盒的白色絲帶,隨機抬手接過接過,明明已經刻意避讓,還是避免不了與女人指尖的輕觸,刑皓霖觸電似的一觸即分,說了聲謝謝面無表情地大步垮了出去。
女店員的手還維持著與剛才相同的姿勢,表情卻是望眼欲穿的癡情樣,“哎,男神走了,下一次再見不知道又是何年馬月。”
張晶笑了笑,半開玩笑地佯裝嫌棄,“瞧你那出息,眼睛都要跟著跑了。”
“跑了好啊,能天天看見這張臉就值了。”
與此同時,云城市到了下午六點半的下班高峰期,高架上的車川流不息,每輛車的隔出相對適宜的行車距,走在這條無休無止的道路上。
市局里標注上‘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們反倒默契的自成一派,與上班族循規蹈矩的作息完全不一致,外面擁擠的回家歸途此時與他們無關。
樊智玖不出所料找到了受害者段蕊蘭的主治醫師,屁顛顛地拉著安祈祎就往目的地去了,至于吳軒黑著臉瞪了他半天,說不滲人是假的,但跟自己的‘反軒同盟者’比起來……吳軒算哪號人物,簡直不值一提。
想到這里,樊智玖只覺得踩著油門的腳都輕快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條件不允許,以他此時的心情,幾乎就想要情不自禁地哼小調兒……
坐在副駕駛坐上的安祈祎目光呆滯,當她第N次感受到從左側傳來的視線時,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樊智玖,我一向都很惜命的,麻煩你安全駕駛行嗎?”
安祈祎的聲音太過于平淡,與平時完全不一樣,樊智玖不由分說地應道:“哦,好,好的。”隨后又猶豫著咬了咬下唇,柔和地道:“祈祎姐,有件事兒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想問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安祈祎手肘虛架在窗沿上,表情有些漫不經心,“什么事?”
“你和吳軒之前是不是認識?我發現每次你看見他眼神就不太對勁,那小子也是一樣,一雙眼睛盯著你放都不放,呼……”說到這里他頓時覺得胸口有些氣悶,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后連帶著扯了扯衣領,“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不該干涉,但你也要理解我好不好,人的思想真的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為了我寶貴的腦細胞著想,我覺得還是應該問清楚。”
過了很久旁邊都沒有動靜,樊智玖幾乎都要以為安祈祎是睡著了,有些忐忑地握緊方向盤,“祈祎姐,我也就隨便問問,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安祈祎忿忿地緊抿著唇瓣,盯著窗外看了半晌,說實話她一丁點兒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換做是尋常人的話,她絕對不會這么安靜地全部聽完……
“以前一個學校認識的,可以了吧?廢話真多。”
樊智玖身子頓僵住,扭過頭時臉上滿是掩藏不住的驚訝,下一秒又為了安全起見,他面色未變把頭轉正。他一早就做好了被人爆捶一頓的心理準備,當一切萬事俱備,卻得到一個軟綿綿的回答時,所有的防線頃刻擊破,那種不經風雨就換來彩虹的事情,美好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樊智玖倏地挺起胸,“你和那小子是不是交……啊!”
人在大多數時候都喜歡在死亡的邊緣試探,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品質,總要在吃點苦頭之后才會學會適可而止。
安祈祎在還沒等樊智玖把話說完,毫不吝嗇地給了他后腦勺一掌,總算四周寂靜下來之后,她才溫柔地揚起一個微笑,順了順樊智玖剛才被打得飛起的幾根毛發,“開車不說話,說話不開車,珍愛生命,乖。”
樊智玖:“……”
四十分鐘后,兩個人頗為不易地來到這家心理診所。安祈祎前腳剛剛從車上踏出來,就接到刑皓霖的電話,她抿唇擺手,示意樊智玖先上去。
樊智玖耷拉著小臉也沒再敢多問,一步三回頭,腳下步子不停地往診所里走去。
安祈祎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不由得想到昨晚與刑皓霖那番記憶猶新的談話,頓時就沒了要搭理的勇氣。電話被她掛斷后又重復的撥進來,循環往復。
其實她一直都清楚,沒有刑皓霖就沒有她只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而刑皓霖對她的好她也不是從來看不見,就比如說現在,只要她突然莫名其妙失聯,刑皓霖就會一個勁的找她。如果當初不是刑皓霖把素不相識的她帶回家,她一定不會活到現在。
“……謝謝。”她輕聲說道。仔細想來,能有那么一個人不離不棄陪在身邊真的是一種運氣。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刑皓霖本該不用這么辛苦,以刑皓霖在心理學方面的學識和在何家的地位,他輕輕松松地能在這片天地嶄露頭角,根本不用辛辛苦苦去成立事業,每天在圈子里和人勾心斗角。為了讓她能夠在何家能夠立足,刑皓霖不知受了多少人的白眼,為了幫她做的錯事善后,他默默低了多少次頭她也不知道……
至于為什么刑皓霖要這么做,她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
不由得想起有一次,安祈祎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其實你可以不管我的。”
刑皓霖頗為自戀地理了理自己的發型,瞇著眼漫不經心地說:“安祈祎,像我這么聰明帥氣又善良的男人你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所以你不要這么不識貨,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反正也鬧不出什么太大的幺蛾子,我會盡我所能給你鋪好路,你盡管往前瀟瀟灑灑地走就行。”
安祈祎:“……”
她發誓,在沒遇見刑皓霖以前,她真的沒有未來,所以她一直都是相信刑皓霖的,因為他說到做到,因此她只能不斷向前,她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不想他失望。
想到這里,安祈祎抬起手指,停頓半晌后……毅然決然地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掛斷刑皓霖的電話到底對不對,說白了她就是仗著刑皓霖不敢跟她發火撒氣,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只想盡快找到線索,然后將兇手繩之以法。
把私人感情放在民眾安危前,總歸是不好的。
安祈祎一邊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工作,一邊上了電梯,根據樊智玖發來的信息來到六樓,這家心理醫院雖說是私人建立,但長期以來它的聲望遠遠超出人們的預期,內部規模寬廣整潔,不似醫院里那般有難聞的化學藥劑味。
這類型的私人診所不比國立醫院那般人滿為患,出了少幾個咨詢情況的患者,其余定期復查的都是提前預約好了時間,看著空蕩蕩的豪華電梯,要說有些冷清也不為過,要知道尋查醫院哪會有空程電梯給人座,來回擁擠程度不亞于早間上班的高峰期。
剛轉出電梯,耳邊就傳來兩個女孩的對話。
“梁醫生脾氣真的太差勁了,也不知誰這么沒眼力見招惹他,我今天剛好撞槍口上,被臭罵一通,唉……”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能力的人通常都可以具備任性的資格,就比如說那何醫生,天天遲到加早退,工資照樣比咱們高,你呀還是好好琢磨著怎么跟梁醫生道個歉吧,他可記仇了。”
安祈祎瞥了眼從旁邊穿過的兩個女孩,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你磨磨蹭蹭干嘛呢?”遠處的樊智玖從一間屋子里探出半個身子,一臉陰郁地盯著對面正偷聽別人對話的安祈祎,不滿地大聲抱怨,“我都快餓暈頭了你還磨蹭,有沒有人性啊?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吧。”
安祈祎自知理虧,把頭偏向一側,“我要是被豬油蒙了心,那你就是被豬給拱了……”
樊智玖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安祈祎惡意滿滿的怨懟,擰著眉頭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聽到這話安祈祎猛地一噎,諂笑兩聲,邁著小步子頗為乖張朝他跑過去,“咳,那個,快進去吧,不是說趕時間嘛。”
樊智玖看了一眼熱情似火的小伙伴,心里突然就滲得慌,對于安祈祎這種行事詭異、情緒變幻莫測的女人,他是放不下一百個心的。眼見安祈祎自來熟般頗為主動的都已經跟人家醫生做起自我介紹,他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悠悠地走到安祈祎身后。
“梁醫生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調查一名患者的情況。”安祈祎眼見醫生想要開口婉拒,急忙搶答:“我知道醫院有規定,您也不方便透露,實不相瞞之前在您這里接受心理治療的一名女士……被人殺害了,最近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要是您能給我們一些線索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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