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猜讓將軍,你的傷口再不進行處理,我就真把你埋了!
當坎波軍隊離開山丘和村莊之后,林庸從樹上跳下來,將土里的猜讓扶了起來。
猜讓此時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致,林庸只能背著他下山回到村莊。
村莊里一片狼藉,此處都是殘磚瓦礫,有的地方還冒著火星,林庸從一處燒著了的木頭房里揀起了一塊燒紅的方形長木,蹲在猜讓的腿前,用布塞住了猜讓的嘴巴。
“將軍,這可能有點疼,請你忍住!闭f完林庸猛地將手中的發(fā)紅的木塊壓在了猜讓的傷口上!
呃——。。
本就已經(jīng)虛弱不堪的猜讓用最后一點力氣吼了出來,卻又被布團堵在了嘴角,疼得他鼻涕眼淚全都擠了出來,傷口處傳來了滋滋的聲響,一陣烤肉的糊味蔓延到了周圍。
這時,援軍終于到來了,一排整齊的士兵舉著槍進入村莊,不久便發(fā)現(xiàn)了廢墟之中的猜讓將軍。
“將軍!您沒事吧?”一個軍官脫下帽子蹲在了猜讓的身邊。
“呃……呃……名伶……我女兒呢!”猜讓牙縫里鉆出這幾個字。
對了,蔣義和名伶呢?林庸舉目四望,村中橫尸滿地,哪里還有他們的身影?
軍官立刻對身后的士兵吼叫道:“立即全村查找將軍女兒的下落!”
十分鐘后,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報!根據(jù)幸存村名的描述,將軍的女兒和一名男子已被坎波軍俘虜!”
“什么……?”猜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咬著牙說道:“坎波!我他媽滅了你!調(diào)集西部片區(qū)所有部隊,今晚之前殺了坎波!”
林庸同樣心急如焚!但他還是立刻打住了猜讓的命令:“等等!將軍,我兄弟和你女兒都在他的手里,現(xiàn)在你生死不明,他不敢下手殺他們,但如果你直接去攻打他,他必然會來個玉石俱焚!反而間接地害了你女兒。”
“無論我是死是活,他都不會留我女兒性命,那我就不留他的性命!”猜讓說道。
林庸雙目發(fā)紅:“將軍!他不光擄走了你的女兒,還帶走了我的兄弟,你這一打就都完了!你調(diào)集軍隊肯定需要時間,這樣,要攻打,行!明天下午再全面總攻,他肯定跑不了,給我一輛車和一天的時間,我去救他們!你難道不想再看見名伶了嗎?”
猜讓啞然地看著林庸決絕地表情,想了一下說:“好!只給你一天!一天之后,坎波的營寨將被夷為平地!多一分鐘都不讓他活!”
林庸二話沒說,站起來對著旁邊的軍官:“不要軍車,要一輛普通的吉普車!現(xiàn)在!”
那軍官立刻發(fā)動全部士兵找了半天,找到了一輛普通吉普車送到了村口,林庸早就站在那里等待了,車一到就跳了上去,獨自一人朝著南桑的方向開了過去。
…………
林庸心急之下,幾乎只踩油門,不踩剎車!吉普車在黑夜的山路上一蹦一跳,飛濺的泥土還沒落地,車燈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下一個路口處。
林庸剛轉(zhuǎn)過一個急彎,對面的山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三輛整齊的吉普車隊!明亮的車大燈閃得林庸一陣眼暈,趕緊狂打方向盤!
對方的駕駛員也同樣狂打方向盤,在兩車相撞時避開了正面,車身擦在一起蹭出了一道長長的火星。相交之際,林庸扭過頭來看向那輛車上坐著的人,卻看見那人也將頭看向了他。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秒,就這么一瞬間的擦車而過,林庸瞳孔猛地收縮,差點把控不住方向,右腳發(fā)瘋似的踩在了油門上,一下子就從三輛車邊竄了過去。
林庸不可置信地甩了甩頭,他剛才看到的人,難道真的是魔鬼嗎?
不,不可能!
他現(xiàn)在只能能躺在醫(yī)院里,怎么可能是他!我都已經(jīng)逃到了金三角來了,怎么可能是他!一路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又怎么可能是他。。
但那身漆亮的皮衣實在太讓人熟悉,那冷峻的表情深深烙印在了心底,石峰……車里坐著的是石峰!
他居然追到這里來了,而且這次他不是一個人,還帶了三輛吉普車的殺手!
這一定是我眼花了,這絕對是一場噩夢!
滋————
身后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林庸從反光鏡里看到,那三輛車掉轉(zhuǎn)了車頭,正火速的向自己追來。林庸再次加大了油門,心臟狂跳。
砰——砰——砰——!
連續(xù)的槍響后,吉普車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陌Q,林庸埋低了頭,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在車前座的箱子里翻找著,扳手、水壺、磁帶……他將任何有重量的東西全都從窗子里往后丟,哪怕能砸中他們的擋風玻璃,也能為林庸爭取到寶貴的喘息機會。
這時,身后的吉普車轟的一下撞在了林庸的車尾,整個車差點失去方向,林庸緊緊抓著方向盤,身后的火力逐漸變猛了,一開始只是手槍,緊接著就是機槍的掃射,林庸甚至從后視鏡里看到,一個黑人從吉普車的天窗露出頭來,手里正端著一把RPG榴彈發(fā)射器!
那黑人簡單瞄準后,一顆小臂長短的火箭彈帶著紅白色的尾翼,朝前方的吉普車旋轉(zhuǎn)著竄了過去!
我襙!
林庸走頭無路,只好閉上眼向右側(cè)一拐方向盤,吉普車靈活地扭身,斜著向下離開了山路,開到了一片長滿了雜草的洼地之中,身后的火箭彈失去目標,直直打在山路的正中心。
轟——!
巨大的聲響回蕩在這午夜的山谷中,久久不能平息,升騰起的紅云瞬間將整條山路照得通亮。
正巧,這次爆炸將另一輛向著這邊開來的又一放人馬,堵在了路的對面。
這幫人馬只有兩個人,全部在車前座坐著,整個車身奇異地向著副駕駛傾斜著。一見到爆炸后,從駕駛室里探出一個頭來,正看見林庸的吉普車撞下山崖,在洼地中翻了兩轉(zhuǎn)。
“肥龍,快拿夜視望遠鏡來。”駕駛室里發(fā)出一陣零零碎碎地抖動聲。
“你輕點兒,車都快被你搖翻了!”
駕駛座上的人接過望遠鏡,在上面拍了一拍,朝著林庸的方向望去,原本黑漆漆的夜晚在望遠鏡下如同白晝,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從車窗里爬出來了林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豬!別吃了!你知道前面那人是誰嗎?”
“誰?”
“就是視頻上的那個人!趕快聯(lián)系老大!”
…………
林庸從車里爬了出來,向著前方瘋跑,石峰一行人也從車上下來。這些人膚色各不相同,歪歪扭扭地穿著不知道那個軍隊的迷彩服,全都下車向著林庸的方向追擊而去。
石峰卻從吉普車里抬出一把將近一米五長的巴雷特M107反器材狙擊步槍。走到山路邊,也不找地方架槍,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就把巴雷特架在了肩上,左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了槍身,右眼從瞄準鏡里盯住兩百米開外還在瘋跑的林庸,簡單地調(diào)了調(diào)瞄準鏡之后,他屏息五秒,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
這聲巨響幾乎可以堪比火箭彈爆炸的聲響,超強的后坐力撞擊在石峰的肩膀上,而石峰竟然紋絲不動!子彈從槍管里經(jīng)過加速,以900M/秒的超音速噴射而出!
林庸正準備回頭看看追擊的情況,頭剛扭到一半,子彈擦著他的腦后打在了前方的地面上,將地面的泥土炸開一個大洞,林庸脖頸上立刻傳來了一道火辣辣的疼痛,這時才聽到緊接著聽到一聲巨響,一摸脖子后面,竟有一道焦糊的血痕!
狙擊槍!
林庸的冷汗瞬間就沁遍全身,剛才如果自己沒有扭頭,自己的腦袋絕對會被一槍爆頭!哪怕再靠近一毫米,自己都是十死無生。
他趕緊趴下身子,在高高的草叢里面向前穿行。
石峰舉著步槍又瞄了半分鐘,發(fā)現(xiàn)林庸已經(jīng)越走越遠,便將巴雷特放回吉普車里,同樣跳下山路追擊而去。
林庸與身后敵人的距離在一點一點的拉近,并不是他跑不快,而是他只能彎著腰向前穿行,只要一抬頭,嗖嗖的子彈就從他頭頂襲來。
很快,那個叼著雪茄的歐洲大漢就追到了近前,他兩手握著一把MP5,對著前方閃動的草,進行著有規(guī)律的點射。
嗒嗒嗒——嗒嗒嗒——
林庸側(cè)耳用聲音估計著身后敵人的方位,迅速爬在了地上,兩只眼睛死死的盯住后方的草叢。
那大漢一個飛跨穿過一個小水塘,正要繼續(xù)追擊,突然看見林庸竟然爬在地上,本能地后退舉槍。
林庸哪會給他機會?上前一腳蹬在這大漢的腳踝上,那大漢身子一歪,摔倒在了草叢間,林庸猛然站起來,對著他拿槍的右手肘就是一腳跺下去!接著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
啊——!
聲音傳遍了整個洼地,所有的敵人同時轉(zhuǎn)向,朝著聲音的方向行進。
林庸繼續(xù)逃竄,就這么一邊逃一邊偷襲,再次解決掉了兩個追來的雇傭軍。當他正準備故技重施時,草叢間竟然同時閃出了兩個帶著夜視儀的雇傭軍!
完蛋!怎么是兩個?
林庸如餓虎撲食一般撲向了最近的一個,把槍一卸,扼住了他的脖子,對著另一個說道:
“不要動!”
沒想到他完全不理會自己隊友的生死,端起槍來就射!
嗒嗒嗒——嗒嗒嗒——
林庸躲在被他控制住的雇傭軍身后,感受著他全身被子彈打得瘋狂抖動,瞬間心如死灰,完蛋了,這身體能幫自己擋幾槍?
就在林庸絕望地想要將“擋箭牌”推開做最后一搏時。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從草叢里跳了出來,像猴子一般騎在了那正在掃射的雇傭軍肩上。伸出自己的右手一下插入了雇傭軍的動脈之中。
那雇傭軍驚異地往后一看了一眼,嘴唇動了動,只感覺一個堅硬的東西卡在自己的喉管處,讓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掙扎了兩下,便無聲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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