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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正文 1257 趙盼兒

作者/青葉7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遼陽府夜色如水,自從出了渝關(guān)后,這金國一早一晚的天氣溫差還是有些大,加遼陽府在夜色降臨后,百姓幾乎也都貓在了家里很少出門,所以也就使得遼陽府甚至是顯得有些死寂。

    踏在黑土路面的馬蹄聲、車轱轆聲清澈入耳,格外冷清的街道難得見到幾個行人,趙盼兒的馬車從左相府邸駛出不久,那車夫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而后回頭低聲對車廂里的趙盼兒說道:“小姐坐穩(wěn)一些,這夜路不太安生。”

    正在車廂里懊惱的趙盼兒,聞言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剛剛一直還在車廂里生自己的悶氣,竟然是沒有找到機會跟那長相俊俏的燕王說話,這讓她感到有些辜負(fù)了董晁的囑托。

    不過好在,雖然沒有給燕王傳遞董晁的消息,但好像……那燕王已經(jīng)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同,只是不知道……眼下該如何把董老的消息傳遞給燕王。

    “等一下。”趙盼兒敲了敲車廂,而后愣了一下后,道:“慢一些吧,今日還有些事兒沒做完。”

    車夫也沒有應(yīng)聲,不過還是稍稍勒緊了手里的韁繩,讓馬車原本準(zhǔn)備起速的速度又降下來不少。

    隨著馬車再次慢下來后,趙盼兒依舊還是有些心亂如麻、無計可施,不知道在出了左相府后,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燕王。

    今夜在左相府邸的一切都超乎了趙盼兒的想象,看燕王注視自己時那清澈的眼神,以及與她想象中大為不同的燕王相貌,加近日左相府邸宴席熱鬧的氣氛,完顏福興、完顏弼因為燕王的滿意,所以對于她趙盼兒的看重,這些因素都使得趙盼兒根本沒有機會跟燕王單獨說話。

    所以直到她有幸能夠跟燕王并肩出府時,才有機會大著膽子飛快的輕聲問了燕王一句:“燕王認(rèn)為奴婢那破陣子唱的可還入耳?”

    只是讓趙盼兒失望的是,她本以為問完之后會得到燕王的回應(yīng),即便是得不到燕王的回應(yīng),那么也應(yīng)該引來燕王的側(cè)目才是。

    可燕王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棱角分明的臉帶著從容的笑容,只是一直注視著前方,或者是打量著左相府里的陳設(shè),根本就沒有正眼看她一眼,更別提回答她的問話了。

    燕王無視趙盼兒的一舉一動,讓趙盼兒心底感到一絲焦慮,她倒不是焦慮自己的美色在燕王面前被視而不見,而是因為她擔(dān)憂害怕辜負(fù)了董晁的囑托,害怕一旦出了左相府,她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離燕王如此之近了。

    所以當(dāng)他們一行人距離左相門口越來越近時,趙盼兒心頭的焦慮就漸漸變成了絕望,因為燕王非但自始至終沒有理會她,更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而到了門口之后,也就完全沒有了她趙盼兒在燕王面前再次說話的機會,那完顏福興、完顏弼早就像那燕王一樣無視她,開始帶著身后的一幫下屬跟燕王寒暄客套起來,直到送燕王了馬車。

    就在趙盼兒從頭到腳感到冰涼與絕望時,燕王則是大大方方的掀起車簾,目光直指站在熱鬧人群中,卻是極為孤零零的趙盼兒:“不錯,今夜能欣賞盼兒姑娘的舞姿與歌喉,葉某已是心滿意足,也不枉左相大人、知府大人的鼎力推崇。”

    正是因為這一句話,讓原本感到絕望的趙盼兒,心底再次迎來了一絲的希望,只是不等她前再次感謝,燕王的馬車已經(jīng)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駛離。

    一路趙盼兒多么希望耳邊突然響起馬蹄聲,是燕王的馬車突然追了過來,但耳邊除了自己馬車的聲音外,便再無其他任何聲音。

    這讓原本心里升起一絲希望的趙盼兒,再次感受到了希望在消散、絕望在凝聚,甚至隨著馬車的顛簸,趙盼兒已經(jīng)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心里暗暗說著:大不了就在夜深人靜時孤身闖入燕王所在的府邸就是了。

    馬車?yán)^續(xù)緩緩向前,車夫時不時就要皺一下眉頭,從左相府邸出來后,他已經(jīng)察覺到在四周有不下十?dāng)?shù)八人,一直緊緊尾隨著他們的馬車,甚至還會迎面碰到一些行人,但看那些人的樣子,也絕非是走夜路的遼陽府的尋常百姓。

    這讓車夫不得不心生警惕,手里的馬鞭也握得越來越緊,一直被藏在車廂下面的刀,也被他趁人不注意時抽了出來,輕輕放在了屁股下面以防不備。

    雖然遼陽府多冷清,但不代表整個遼陽府在進(jìn)入深夜之后就是一座死城,在行駛到了快要至他們采春樓那條街道時,拐過彎后的這條坑洼不平的街道,雖然談不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但也算是有了其他人聲與燈火存在。

    這是一條布滿了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街道,一些賭場、妓院往往都開設(shè)在這條坑洼不平的街道,兩側(cè)那些低矮的土坯房,門口站著三三兩兩扯閑話的伙計或者是老鴇,只要看到路出現(xiàn)單獨的行人,便會立刻主動的含笑迎去,言語之間則是極盡挑逗之詞。

    而就在拐彎進(jìn)入這條充斥著三教九流的街道路口,此時一輛馬車正靜靜的停在路中央,車夫看著那靜靜停在那里的馬車,立刻回頭跟趙盼兒說了一聲小心,隨即便松開了右手里的馬鞭,左手繼續(xù)拽著韁繩,右手小心翼翼的伸到自己的屁股底下,緊緊握住了刀柄。

    昏暗的街道里時不時傳來醉酒者的怒罵聲、叫囂聲,同樣也還夾雜著一些女子放浪的笑聲以及罵聲,甚至還會有賭場伙計的咒罵毆打,以及賭輸光了之后無錢可還的賭徒的慘叫聲。

    總之,這條坑洼不平甚至是骯臟至極的街道,實實在在的體現(xiàn)出了遼陽府夜晚的眾生相,三五成群的笑罵、打斗、聊天在持續(xù)演,這邊在毆打他人,那邊幾人也只是習(xí)以為常的看幾眼,隨即便繼續(xù)與旁人談天說地,議論著哪家又來了個雛兒,得多少銀子才能到手。哪家賭場被官府盯了,開在這里的那家茶館掌柜的,跟哪家的老鴇勾搭了,時常在茶館過夜等等。

    趙盼兒的馬車在距離前方那輛馬車不過二三十步的距離時停了下來,車廂里一直沉浸在懊惱與自責(zé)中的趙盼兒,此時也才醒悟過來,正要開口問車夫時,就聽到車夫說道:“小姐,我們被人盯了,一會兒我引開這些人,你就往那尋花巷子里跑,只要報采春樓的名號,那里便沒人敢惹咱們。”

    “是什么人?”趙盼兒心頭不由一緊,但腦海里隨即生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想法:會不會是燕王主動找她了?

    而車夫剛想要答話時,就見對面那車夫從車轅跳了下來,不自覺的緊忙望了一眼身后,只見漆黑的街道中,約莫數(shù)十個黑影靜靜的站在他們馬車的身后。

    “你們是什么人?”車夫沒時間去回答車廂里趙盼兒的問話,一手緊握屁股底下的刀,緊緊盯著在他前方十步左右距離停下的身材魁梧的漢子。

    “讓盼兒小姐受驚了,在下耶律石北,燕王請盼兒小姐下車一敘。”充當(dāng)車

    夫的耶律石北對那渾身下充滿了警惕的車夫,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道。

    車夫也是一愣,而車廂里的趙盼兒,在聽到這句話后,原本絕望的內(nèi)心瞬間升騰成了巨大的驚喜,仿佛如今外面的黑夜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湛藍(lán)的晴朗天空。

    當(dāng)趙盼兒走下馬車,而后隨著耶律石北手指的方向望去時,只見不知何時,雖然只見過一面,但那已經(jīng)深深刻印進(jìn)了她腦海里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此時就正站在街道的拐角處。

    雖然看不清楚那人臉的神色,但看著那人一動不動望著尋花巷的樣子,像是對于尋花巷正發(fā)生的事情極為感興趣一般。

    耶律石北伸手在夜色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此時有些緊張,甚至是帶著一絲激動的趙盼兒,對著自己的車夫點了點頭,示意他一切都聽人家的安排后,這才提起裙擺邁步向著燕王所戰(zhàn)的方向行去。

    隨著趙盼兒走向葉青所站立的方向,原本一直暗中跟隨著趙盼兒馬車的賈涉,領(lǐng)著柳建海、馮璋哥、賈金葉、周和連以及賈習(xí)伍無人,對著趙盼兒的車夫點頭示意,而后又對著耶律石北說了句沒有尾巴跟著后,便快速向著葉青與趙盼兒所立的街角行去。

    沒有理會趙盼兒對他的行禮,葉青神情溫和嘴角帶笑,扭頭又望了一眼趙盼兒,以及趕過來的賈涉六人,這才開口道:“當(dāng)初救援完顏璟后,在回燕京時就曾經(jīng)經(jīng)過遼陽府,所以對于遼陽府相對還是熟悉一些,選擇這個地方攔下盼兒姑娘,不過是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免得我走了之后,會引來其他人對你的……懷疑。”

    在趙盼兒再次向他行禮時,葉青就已經(jīng)完全確定,這趙盼兒必定是董晁安置在金國的探子,而且他本身也對趙盼兒這個名字頗為感興趣。

    趙盼兒面對溫和的燕王,還是有些緊張跟不知所措,在行禮之時腦海里就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哪怕葉青已經(jīng)說了很多,來緩解她的緊張,但此刻趙盼兒頭腦還是有些混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隨著賈涉幾人的腳步聲靠近,葉青也不告訴趙盼兒要去哪里,趙盼兒也不問葉青要帶她去哪兒。

    所以在葉青邁步往尋花巷里面走去時,趙盼兒便也不假思索的緊跟葉青的腳步,就像是在完顏福興的府邸那般,壯著膽子與葉青并肩而行。

    街道兩側(cè)那些所謂商鋪門口破敗的燈籠,使得尋花巷比起其他街巷明亮了很多,隨著葉青與趙盼兒緩緩走進(jìn),原本充滿了吵鬧與怒罵嬉笑聲音的街道,像是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不遠(yuǎn)處的賭場門口,原本幾個正在毆打兩個賭徒的伙計,也不自覺的停了下手,絲毫不理會那兩個賭徒的求饒聲,只是怔怔的望著前方不遠(yuǎn)處走過來的妙齡女子與一個中年男子。

    “好大的福氣啊。”一個老鴇不自覺的感慨著。

    “這小娘子也忒是漂亮了吧?采春樓的頭牌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那男子是誰?這么好的福氣?會不會是那女子她爹?”

    眾人雖在小聲議論,但并沒有人敢于向前去問,甚至就連喝醉酒后在撒酒瘋的幾個人,此時雖然還是一臉的迷醉,但也沒有沖前來去調(diào)戲那在深夜,竟是敢明目張膽來尋花巷的妙齡女子。

    “你叫趙盼兒?”葉青也沒有理會尋花巷街道兩側(cè)那些人的目光,繼續(xù)往前走著問道。

    趙盼兒蕙質(zhì)蘭心,微微一愣便明了為何葉青會如此發(fā)問,當(dāng)下笑了一下道:“奴婢閨名便是趙盼兒。”

    隨著趙盼兒在街道兩側(cè)燈籠的照耀下嫣然一笑,整個尋花巷仿佛瞬間明亮了許多,就是連那濃妝艷抹的老鴇,都不自覺的有些嫉妒這小女子的容顏。

    而旁邊的幾個伙計,包括那些賭場的伙計,被毆打的賭徒此時也像是忘記了傷痛,連帶著那幾個喝醉酒的醉鬼,俱是被趙盼兒的嫣然一笑迷得內(nèi)心發(fā)癢、神魂顛倒。

    一個踉蹌著腳步的醉鬼,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在那妙齡女子跟中年人身后,還有六個精壯漢子跟隨保護,不管不顧的就要前去攔住趙盼兒。

    而趙盼兒看著那遠(yuǎn)遠(yuǎn)踉蹌過來的醉鬼,微微蹙眉,瞬間那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眾人心頭又是一陣騷動,恨不得立刻去幫趙盼兒趕走那惹得美人不悅的醉鬼。

    只是不等他們行動,那妙齡女子與中年男子身后便飛快閃出來一個人,甚至沒有看清楚那人是怎么踢的醉鬼,那醉鬼便慘叫聲飛了出去,正好撞在老鴇旁邊的土墻暈死了過去。

    老鴇被飛過來的黑影嚇的驚呼一聲連忙后退,而后拍著自己高聳的胸脯,目光則還是一直偷看著那中年男子。

    相比起其他人都把目光注視在那讓女子都嫉妒其姿容的妙齡女子身,老鴇與跟前那兩個自己的“女兒”,眼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那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身。

    在她們眼中,那中年男子顯然要比妙齡女子對她們更有吸引力,無論是那氣度還是神情,亦或是那龍行虎步似的走路姿態(tài),都讓老鴇跟自己的“女兒”有些迷醉,若是……別說免費陪一晚了,就算是……就算是那中年男子愿意跟自己說幾句話,老鴇都覺得這輩子值了。

    而隨著那醉鬼被一腳踢昏死在墻角后,便無人再敢前,俱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中年男子與妙齡女子繼續(xù)向前,而后在老鴇震驚加驚喜的目光下,竟然是走進(jìn)了那家簡陋至極的茶館內(nèi)。

    老鴇瞬間又是驚喜的叫了一聲,而后連自己旁邊那兩個如癡如醉的“女兒”也顧不了,更是忘記了這幾日尋花巷一直在傳著她與茶館掌柜的私情,三步并作兩步的便立刻向著茶館的門口飛去。

    只是老鴇還未進(jìn)入茶館,就被門口那六個面無表情的精壯漢子攔了下來。

    老鴇此時才徹底驚醒過來,不過還想要看那中年男子的**,給她注入了無形的勇氣,怯生生的指了指那茶館,結(jié)巴道:“這位官人……這里……奴家……奴家是這茶館的老板娘。”

    賈涉皺眉下打量著濃妝艷抹的老鴇,他可是記得,剛剛這個就差對燕王流口水的女子,剛才可是一直都站在那家妓院的門口,怎么這就一下子由老鴇變老板娘了?

    不過賈涉也并未為難這老鴇,微微點了點頭后,便同意那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老鴇走進(jìn)茶館。

    茶館外面在昏黃的燈籠下顯得頗為落敗與簡陋,但當(dāng)葉青跟趙盼兒進(jìn)入后,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并非是這家小小不過兩三張桌子的茶館內(nèi)別有洞天,而是因為外面那破敗與簡陋的景象,會讓人第一時間誤以為,茶館里面除了破敗與簡陋之外,恐怕還會是臟兮兮的樣子,或者還會夾雜著一些難聞的氣味兒。

    可當(dāng)葉青踏入這家茶館后,赫然發(fā)現(xiàn),這家茶館里倒是頗為整潔,就是連空氣中的味道也顯得比較清新,甚

    至深深的嗅幾下,好像還有那茶葉的香味兒。

    不過三張簡陋的桌子,此時一個人也沒有,而那看樣子五六十歲的掌柜,此刻正坐在擺放著茶葉的柜臺后面,手里捧著一個普普通通、冒著熱氣的茶杯,角落里還有一只渾身干凈整潔的白貓,正在與掌柜的大眼瞪小眼。

    掌柜聽到腳步聲急忙扭轉(zhuǎn)視線,葉青與趙盼兒的出現(xiàn),讓掌柜的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坐在那里竟是不知做何反應(yīng)!

    趙盼兒的視線幾乎是掠過了那驚詫呆住的掌柜,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角落那只慵懶神情的白貓,此時依舊是懶洋洋的注視著那掌柜,對于他們兩個不速之客,絲毫沒有好奇心。

    當(dāng)趙盼兒的視線從白貓身轉(zhuǎn)移到掌柜身,剛想要說話時,身后那厚重的布門簾再次被掀起,而后便是一股廉價的脂粉味兒沖了進(jìn)來。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招呼客人?還有心思坐在這里喝茶,老娘看你是老糊涂了,快去招待客人。”帶著刺鼻脂粉味兒沖進(jìn)來的老鴇,瞬間破壞了這原本寧靜的茶館氛圍。

    趙盼兒像是深怕葉青生氣似的,不自覺的抬頭看向葉青,而葉青則是回視著她笑了笑,隨手指了一張桌子,而后當(dāng)先坐了下來。

    趙盼兒在葉青坐下后,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是選擇了在八仙桌前挨著葉青的左側(cè)坐下,既沒有膽子與葉青同坐一側(cè),也又不好意思與葉青相對而坐,倒是聰明的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一套顯然是被掌柜當(dāng)做心頭肉的茶壺,被老鴇在那掌柜的肉疼的眼神中被放在了桌面,老鴇一臉笑意的迎著葉青的目光,時不時還會在端茶倒水時,故意在葉青跟前挺一挺自己那已經(jīng)開始下垂的胸脯,或者是在離開擺弄著她如同的腰肢。

    葉青的神情沒有表現(xiàn)絲毫的反感,而一直在察言觀色的趙盼兒,雖然不喜那老鴇在葉青跟前搔首弄姿,但既然燕王都沒有意見,她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在茶葉與沸水被端來后,趙盼兒便禮貌的笑了笑,示意自己來沏茶。

    聽到趙盼兒要沏茶,那老鴇先是一愣,隨即又是笑逐顏開,神色之間帶著一絲的不舍再次扭擺著水桶粗的腰肢,回到了柜臺后面與那掌柜坐在了一條凳子,而后為了找到一個好位置,還時不時擠一擠那旁邊一臉愛慕之色的老掌柜。

    趙盼兒熟練的幫葉青沏茶,最后又是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飄著淡淡茶香的茶水。

    葉青像是知道因為有外人在,趙盼兒不好啟齒似的,沖著對面拖著腮幫直視自己的老鴇,笑了笑道:“可否借貴地給我與她說一些事情?”

    “沒問題,相公請便,您放心,我們這里的茶水跟……。”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老鴇急忙起身說道。

    只是不等他說完話,那一直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掌柜,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就往外拉。

    老鴇先是不解的拽了拽掌柜,不愿意跟著掌柜出去,而掌柜看著葉青微笑看著自己,急忙在老鴇耳邊低語了幾聲,隨即那老鴇濃妝艷抹的臉的神情可謂是精彩至極,而后便被掌柜帶著走出了茶館。

    茶館再次恢復(fù)了寧靜,那刺鼻的廉價脂粉味兒也隨之消失,在角落那只白貓慵懶的喵了一聲后,趙盼兒則是再次起身,神色肅穆的對著葉青下跪道:“奴婢趙盼兒見過燕王。”

    “起來吧,大可不必如此拘謹(jǐn)。是董晁手下的?”葉青忍住了伸手去扶趙盼兒,看著趙盼兒自己起身再次落座后問道。

    “回燕王,董老……。”趙盼兒急忙回答道。

    “你與董晁是如何認(rèn)識的?”葉青不等趙盼兒說完,雙眼忽然變得極為鋒利的看著趙盼兒。

    趙盼兒心頭一顫,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有些不安跟緊張的看著葉青,嘴唇動了好幾下,但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葉青的問題。

    面對葉青那如狼一般的鋒利視線,趙盼兒只感覺到手腳冰涼,美麗的雙眸也不敢再跟葉青對視,躲避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即便是腦海里一直在飛快的思索,可在緊張之余,能夠想出的回答連她自己都覺得是漏洞百出,又怎么可能瞞的過眼前這個人呢?

    “奴婢……是被董老所救,那時候奴婢年級還小,早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身世……。”趙盼兒低頭慌張道。

    葉青凝視著慌張不安的趙盼兒,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沉聲問道:“你真的姓趙?”

    趙盼兒突然間再次抬起頭,這個時候,她突然好想明白,為何剛剛?cè)~青就問自己叫什么的意思了。

    趙盼兒想要極力否認(rèn),急忙說道:“奴婢確實姓趙,但與宋廷趙室并無關(guān)系。”

    “趙恒是你什么人?朱璉又是你什么人?”葉青接連問道。

    而此時的趙盼兒,原本美艷不可方物的臉蛋充滿了驚恐,腦海一片空白的看著葉青,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葉青以前還頗為同情,當(dāng)年被金人俘虜至五國頭城的兩個宋廷皇帝趙佶與趙恒,但當(dāng)他有機會看到兩人的后宮名單時,葉青對于兩人便再無任何同情。

    趙恒作為所謂北宋的最后一個皇帝,其后宮人數(shù)竟然多大數(shù)十人,可真是做到了三宮六院,而趙佶這個青樓天子更甚,竟然后宮人數(shù)達(dá)到了百人以,可真是按照后來那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標(biāo)準(zhǔn)在充實后宮啊,所以自那以后,連帶著其他皇親宗室,都讓葉青對他們提不起半點同情心來。

    這個趙盼兒如今葉青雖然還不知其真實身份,但他相信,這個趙盼兒必定跟當(dāng)時被俘虜?shù)内w室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

    “既然你不說,那么等我見了董晁問他,你認(rèn)為我還能不清楚你的身份嗎?”葉青平靜的問道。

    而趙盼兒此時臉頰已經(jīng)是帶著兩行清淚,倒是讓葉青吃不準(zhǔn)這淚水是因為懼怕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顫抖著接過葉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后,趙盼兒低頭低聲說道:“柔嘉公主是奴婢母親,至于生父……奴婢、奴婢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葉青雖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趙盼兒跟趙宋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但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跟趙恒之女、那柔嘉公主有關(guān)。

    所以即便是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聽到趙盼兒承認(rèn)柔嘉公主是其母后,葉青還是感到有些震撼跟不可思議,甚至,他也理解,為何董晁會把她一直放在金國,而不是送回宋廷了。

    至于趙盼兒說到后面的聲音已經(jīng)是低不可聞,但葉青不用想都能猜出來,趙盼兒恐怕要么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要么就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畢竟,趙宋皇室那些女子被俘虜?shù)浇饑螅囊粋有過好下場?又有幾個能夠像趙恒的皇后朱璉一樣,會不懼死的跳河自盡,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與尊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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