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坊的大火驚了整個京城,第二日,京城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
據(jù)五城兵馬司貼出的告示上說,那火是一位酒客喝醉酒和人起了爭執(zhí)碰翻油燈所致,偏偏蘭香坊為了營造氣氛,到處都掛著帳幔,這樣一來,火苗竄的很快,想要救火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許晗坐在茶樓里一言不發(fā)的聽那些茶客七嘴八舌議論的好不熱鬧。
“怎么這么不小心,喝個酒都能丟了命。”
“蘭香坊可惜了,半邊院子燒了個精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同行看到他家生意好,故意來搗亂。”
“哎哎,幸好,只死了那一個酒客,其他的人都無大礙。”
茶客們說什么的都有,許晗聽了一會,叫來小二,付了銀錢,起身離開。
到了樓下,許勉從外頭進(jìn)來,俯在他耳邊道,
“世子,我去了蘭香坊后院看了,蘭香坊大半個院子都燒光了,就是那院子里的大樹也被燒的只剩粗壯的樹杈……”
許晗握著扇子的手緊了緊,‘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他清晨醒來,想了想,還是派許勉去蘭香坊看看,那條腰帶會不會在,從前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直覺,他的喵叫,還有那道黑影,并不能取信屋子里的主仆。
畢竟,能夠讓他三年都沒察覺的人,必定不是個簡單的。
如果是被蘭香坊的大火給燒了還好說,如果是被那主仆給拿走了……
他蹙了蹙眉頭,一時竟也是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
明日是他去金吾衛(wèi)當(dāng)值的日子,蘭香坊的情況,他可以問問那些同僚。
按照昨日夜里,那黑披風(fēng)男子的做派,蘭香坊背后定然是有貓膩的。
快近黃昏時,他帶著許勉回到王府,本想去王妃那里請安的,聽說大嫂也在,他想了想,回了自己的院子。
誰知,在拐角處的時候,他竟然碰到了大嫂邵氏帶著侄女從路的盡頭走過來。
早知道,他就先去母親那里請安了。
“大嫂。”他上前行了一禮。
“三弟。”邵氏看起來很意外,拍了拍邊上女兒的手,讓她喊人。
許晗朝小侄女笑了笑,見她手上拿著糕餅在吃,擺擺手,讓她不用多禮。
邵氏尷尬的笑了笑,將手中的食盒打開,道,
“三弟,剛從外面回來?這是白側(cè)妃那里送來的糕點(diǎn),前兒聽說你侄女隨口說了一句想吃九珍糕。
白側(cè)妃這幾天就真的打發(fā)人每天買兩碟回來,聽說這樣一碟都要好幾十兩銀子,買來的,全都送過來了。”
許晗想皺眉,皺到一半怕對面多思的大嫂不高興,于是又趕緊舒開。
九珍糕,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臨江仙最有名的糕點(diǎn),因?yàn)槔镱^有九樣珍貴的材料,這才叫九珍糕。
一般人是很難買到的,可白側(cè)妃連買了幾日,還全都給侄女,這分明就是慣著孩子。
大哥獨(dú)獨(dú)留下這樣一絲血脈,真要被這樣?jì)蓱T著長大,到時候被捧成什么樣都不知道。
他面沉如水,
“大嫂,這不是對她好,若這樣?jì)缮鷳T養(yǎng)長大……”
說了一半,她又停了下來,果然,邵氏的臉上已經(jīng)掛滿淚水,
“你大哥就留下這么一點(diǎn)血脈,誰能忍心讓她受委屈,不過就是幾碟子九珍糕,難不成府上還吃不起了。
再說,那是白側(cè)妃一番心意,我總不能拒絕……”
許晗眉頭擰了起來,說來說去,不過是這幾句,難怪母親曾說過要將侄女接過去教養(yǎng),但都被大嫂給拒絕了。
到底大哥去世了,母親雖然不喜歡大嫂,但還是憐惜她的,提了兩次,見大嫂不肯,就放下了。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才行。
而且,白側(cè)妃那一脈和他們的關(guān)系怎么樣,大嫂應(yīng)該很清楚,如今卻對她贊不絕口的。
他和邵氏簡單的說了兩句,就走了,到底是叔嫂,時間長了,被人說閑話。
在外面走了一日,一身的風(fēng)塵,回到院子,許晗讓丫鬟備水沐浴。
浴室里,一時間熱氣蒸騰。
“都下去。”許晗進(jìn)了浴室,對丫鬟們吩咐道。
兩個丫鬟對這樣的吩咐習(xí)以為常,紛紛退出去。
許晗走到浴桶邊上,寬去外衣,里衣,下褲,露出白生生的手臂和腿,還有纏在胸前一圈圈的白綾。
“呼……”當(dāng)解開白綾,他如脫去枷鎖般的長呼出一口氣,嘩啦一聲,進(jìn)了浴桶里,水漫了出來。
他將頭埋進(jìn)水里,過了一會,熱騰騰的水中鉆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和半截白皙的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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