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這話說得可不中聽,神醫弟子可是我等能隨意差遣的不成?”秦管事面無表情說道。
沈元瑤心中再次暗嘆這人的變臉技術,還真是上一秒待你如菩薩,下一秒殺人不眨眼呢。之前還誠誠懇懇的請著你,這不,過了橋還不忘把橋給拆了才甘心。
秦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元瑤,“你不過一鄉間村婦,你還想和我們秦氏醫館作對?”眼里的俾視濃溢,“怕是你還承受不起!
“拿了這銀錢,早點走人便罷,何須與我們硬碰硬?”秦管事將早準備好的銀錢擺出來。
手指一挑色澤暗沉的桐木盒子,銀亮亮的光澤,沈元瑤終于知道為何電視里,遇到這種場景還特地加個后期,現在才知道這光是閃瞎眼的那種。
她也在猶豫,畢竟秦管事說的沒錯,以她現在這身份確實是什么都沒有,和秦氏醫館硬碰硬只能是找死。
“秦管事說得有理!彼Z氣平淡,聽不出起伏,只眼皮微低遮蓋住漸深的眸色。
秦管事繃住的臉瞬間笑開,“我一見沈大夫,便知沈大夫是個聰慧之人。”見目的達到,他又何必冷著臉說難聽話。
待沈元瑤拿著那一盒子的銀子走出書房,秦管事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還真是好哄,也就看著聰慧。
柳大牛見沈元瑤從書房出來,瞧見她手中的盒子,便知是里面裝的是什么,“今日天色不早了,回去也不便利,再住上幾日?”
“不了,事情辦完了,我還是先走了罷!鄙蛟幮α诵,拍拍懷里的盒子,“我現在有錢了。”以剛剛那情形來看,繼續住著還真鬧心,她現在懷里抱著的都是銀子,找個客棧住都不是問題。
當初進城到現在沈元瑤便一直在醫館里,都沒能出去逛過,柳大牛自然是覺得遺憾的,難得進城一次,這么急著走算什么事。
他還要再勸,無奈沈元瑤堅持,便不再強留,畢竟他也不知秦管事是個什么態度。
沈元瑤當初來的時候,就帶了幾套衣裳,現在多了個柳安逸,來得輕便走得也毫不猶豫,也不想再去和秦管事那種人打交道,帶著人直接就走了。
柳大牛送到門口,看一大一小順著街道走遠,直至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人都走遠了,還看呢?”同樣在醫館門口處的仆役打趣。
“就你這嘴能說。”
柳大牛人本就好說話,比起秦管事和黃齊那說一不二的主,他同醫館人相處得比較來,遂這些人開口打趣也不怕被責罵,反而更似一起玩樂得兄弟。
秦氏醫館鋪面地位置很有眼光,周圍是文房鋪面,也有不少零零散散地小店鋪,周圍沒有任何一間酒樓。所以這條街安靜是真的,蹲點地就非常難受了,季文琪隱在背光處地陰影中,偷偷讓自己換個姿勢,順手揉了揉僵硬的小腿。
就在他要懷疑是不是套的話出了變故,就看到這幾天守著的人出現了,毫不猶豫地跟在他們身后,瞬間混入人群中。
沈元瑤和柳安逸逛得樂不思蜀,見哪里熱鬧就到哪里去,一圈下來手上掛了不少的東西,果然無論是在什么時代,逛街都是女子最喜愛的活動,沒有之一。
這也是她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最為愜意的一天,以前在柳葉村要應付的人太多,操心事都沒少過,F在混入不認識的人群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去估計別人的眼光和看法。
季文琪跟在他們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眼里一直緊緊盯著前面笑得開心的一大一小。若不是他知道沈元瑤是什么人,現在都會以為她就是個正值花期的小姑娘。
雖說對沈元瑤的醫術敬佩,可心中還是忍不住腹誹:怎么就那么能逛!而且專門挑些熱鬧的地方去,要不是他眼神好,這會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人。
這跟蹤之旅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柳安逸累了。
沈元瑤要不是顧及年幼的柳安逸,估計這會還停不下來。柳安逸半睜著眼,困得厲害還是不愿睡,說話斷斷續續:“我、還不困,我、我還要看。”
他這副死命撐著要接著看人捏泥人的倔強,讓沈元瑤忍了許久也沒壓制住笑,一邊笑還一邊勸他:“我們今晚還出來,我們先去客棧罷!
柳安逸聞言,再抵擋不住猛烈襲來的睡意,直接趴在沈元瑤肩頭睡著了。
懷里抱著個伢子,手里還拿著不少的東西,只好在附近找了間看著還不錯的客棧,大步進去開了一間房間,忍住手臂上酸軟的感覺,總算是在撐不住的時候進了房間。
將熟睡的人放到床榻上,沈元瑤放低腳步往窗欞處走去,透過窗口的縫隙往外看去,看了半晌覺得沒人跟著,這心才放了下來。
之前就有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們,她故意繞了不少熱鬧的地方,每次回頭也未曾發現有人跟著,到了客棧還是再看上一番才能放心。
她怎么都沒想到跟著自己的人,此時就在客棧下面。
季文琪點了幾樣小菜,就著酒水一人吃吃喝喝起來。這還是他今日的第一頓飯,今早天微亮他就到秦氏醫館門口候著了,就怕一遲了等不到沈元瑤。
沈元瑤不敢保證秦管事是不是真心放她走,畢竟他不是什么好人,難保不會在后面搞動作,為保萬無一失,這幾日確實還走不得。
一想起秦管事那副鄙睨的眼神,心里就覺得不舒坦。過河拆橋,她索性就不去過這條河便是。
貴重的東西和銀錢她都偷偷放進空間,那裝著銀子的盒子她也留在醫館里。那東西拿著不方便還現眼,不說是新時代不敢帶這么多錢出門,到了這里更是不敢拿到明面上來。
她雖說不是以前沈三丫那般良善好心,但也不是什么小氣吝嗇之人,她會的醫術只要黃齊柳大牛愿意學,那她也未曾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哪能想到她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這秦管事必定還會有下文。
哼,她就看看秦管事這次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見招拆招,她還能怕了不成。
沈元瑤沒有絲毫的困意,見柳安逸睡得正香,想著午間吃得那頓飯,這會也消化完了,換了身便利的衣裳便下樓。
季文琪動作快速,三兩下就將桌上的東西全掃進了肚子,再抬眼時正好看到下樓的人。
沈元瑤身著短褂長褲,手腳都用布帶緊緊扎住,這身衣服看著有些怪異,穿在她身上倒還覺得正常。高束的頭發,整她個人看著幾清爽利落,又如灰撲撲的路人。
只不過,這身裝束還是掩蓋不知那張綺麗的臉。
若是她不抬頭,季文琪都要看走眼去。心中再次慶幸起來,要不是眼神好,之前沒跟丟,這會估計也會讓沈元瑤給蒙混過去了。
沈元瑤還沒下到下面,就見到角落里狼吞虎咽的男人,還待多看幾眼,那人已吃完東西抬眼往這邊看來。
立馬收回視線,就要往一處空的的桌子走去。
“沈大夫,可否與在下說上幾句話?”路過她剛剛還看得吃驚的人面前,那人突然開口問道。
沈元瑤腳步一頓,不知這人是不是在喊自己。畢竟她進城這么多時日,她連醫館的門都未曾出過,更不可能會認識人。
這人她明顯沒見過,可一來就喊沈大夫,這人也不是秦氏醫館的人,多半是知道些微的實情。
“在下并不認識,你可是認錯了人?”她經過季文琪身邊時,還是忍不住要看上幾眼,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人。
“沈大夫醫術精湛,別人不知,在下還是知道其中一二。”季文琪鳳眼微微瞇起,語氣里帶著絲絲熟稔。
沈元瑤聞言,終是回頭看著同自己說話的人。
“公子可是有話要說?”沈元瑤面無表情,吐出的字更是冷漠。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看起來就不簡單。
季文南見沈元瑤不再裝傻,臉上掛著潑皮嬉笑的味道,“小酌一杯?”
看來方才她的感覺是沒錯的,真的有人在跟著她,這人跟著一個大姑娘也不怕被發現,還直接給說了出來。
沈元瑤頷首,率先坐到季文琪對面的位置上。她一直信奉著,坐對面能更好的觀察一個人。
這里人多口雜,但在兩人看來,這般再合適不過。只要控制音量,就算是有人暗中偷聽,也難以聽個完全。
“沈大夫這是準備歸家了?”季文琪先是如對年好友似的,將各種問題都問了一遍。
他懶懶散散不愿坐直身子,沈元瑤自然也不會顧慮這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動作看著隨意卻隱隱帶著大方。
“有話直說便是,拐彎抹角的話,恕我愚笨聽不懂。”沈元瑤一改冷淡,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季文琪見她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水,小小喝上半點,潤了潤干澀的喉嚨。
“沈大夫是神醫的弟子,醫術自然精湛,只是你們選錯了東家,秦管事本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更何況你還是個女子。
你這人一走,正合了他的意,他便能找人頂替了”神醫弟子“的名頭,再大肆宣揚一番,沈大夫這兒可是什么都沒得到。”季文琪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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