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里飄著一股糕點(diǎn)的香甜味,柳安逸進(jìn)了店鋪還是拘謹(jǐn)?shù)貌恍校o緊的拉著沈元瑤的手,她不由的好笑。
“不知客人可有喜歡的口味。”綠綺便是剛剛出來說話的女子。
“平時也不是有特別喜歡的,店里可有推薦的不曾?”沈元瑤這人都是別人態(tài)度好,她也不給人臉色看,再說了,剛剛那個櫻紅不是也被斥責(zé)了不是。
綠綺愣了愣,腦海里回轉(zhuǎn)著“推薦”是個甚么意思,半天也沒弄明白。
沈元瑤說完才想起來要問問柳安逸,“可有喜歡的?”
柳安逸立馬搖頭,綠綺看著沈元瑤對這伢子關(guān)心,突然腦子一亮,知道她之前說的甚么意思,立馬說道:“這里有幾樣糕點(diǎn),不會吃壞了牙。”
沈元瑤笑笑,就著綠綺的推薦給賣了幾樣,就在付銀錢的時候,有人大步上前把銀錢給了。
平安將荷包收好,回身給沈元瑤行了個禮,“沈姑娘,季公子請你過去敘敘舊。”
沈元瑤挑挑眉,這人口中的季公子莫不是季文南。她這段時日忙過頭了,都把此人給拋到腦后去了。
一聽到這名字就會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那傷口似乎也到了要拆線的時候了。想到這里沈元瑤就不由的心虛,看來自己還是不合格,忙起來倒是把這人給忘了。
遂也不再想著要把銀錢還給平安,這糕點(diǎn)雖說沒賣得太貴,可以不算便宜,看季文南那樣子也不像是缺錢花的。
季文南一人在空蕩的隔間里,他沒坐在靠窗的位置,而是回到桌前,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門板被人敲響,平安那沉穩(wěn)地聲音響起:“公子,沈姑娘到了。”
季文南換了個姿勢,門就從外推開,進(jìn)來一大一小兩個人,手里還拎著幾包糕點(diǎn)。
等平安再次把門關(guān)上,隔間里只余下三人。
“季公子,身子好些沒有。”沈元瑤也搞不懂季文南為何請她喝茶,他們兩人能有所牽連地便是,她是大夫,而他是病人。
“無甚么大礙。”季文南抬下巴,示意沈元瑤坐下。
沈元瑤也不和他客氣,先把柳安逸安置在椅子上,這才在季文南地對面落座。
季文南的視線落在垂著頭,看著桌上花紋的柳安逸身上,“不知沈大夫看著如此年青,這伢子這般大了。”
本來作鵪鶉狀地柳安逸聞言,抬頭飛快地掃了一眼季文南,眼里溢出緊張地神色。
“季公子莫要說笑,這是義父的孫子。”沈元瑤似笑非笑地回道。
柳安逸別看這還小,腦子里想的什么,有時候連沈元瑤都猜不出來。季文南這話可能是開玩笑,可柳安逸聽了難免不會多想。
這人還是昏迷了比較好,這傷好了,嘴巴就像沒了門把,什么都敢說。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沈姑娘何事家去?”季文南自上回回了耀州城便沒再出去過,一直都在城里。
他那猙獰的傷口里還帶著線,若不是同安說未曾見過有人如此縫合傷口,他估計就直接讓同安把線給拆了。
今日能見到沈元瑤實(shí)屬巧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也正好是他將千書千海遣出去辦事的時候。
“這幾日還會在耀州城。”沈元瑤見他轉(zhuǎn)了態(tài)度,不似之前的慵懶模樣,“只是今日還不能給公子拆線,明日罷,明日可以到濟(jì)仁堂去尋我。”
季文南挑了挑眉頭,頷首示意知道,隔間里瞬間寂靜下來。
柳安逸一直在聽二人說話,雖說不太聽得懂,但一停下來便能察覺到怪異,這才抬頭飛快地看兩人一眼。
沈元瑤也覺得這般坐著尷尬,搜刮著肚子里地話題,結(jié)果話題沒找到,肚子倒是先餓了。
咕嚕聲不算大,隔間里又安靜得緊,沈元瑤還想騙騙自己,她與對面的人離得遠(yuǎn),不一定能聽得到這聲音。
“平安,讓人上菜罷。”聲線低沉還帶了些許的暗啞,隱隱約約還有著絲絲笑意。
沈元瑤覺得腦袋轟地就熱了起來,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本來就覺得尷尬,現(xiàn)在則是覺得丟臉了。
“勞煩了。”沈元瑤淡笑,這種時候自然是厚臉皮的應(yīng)下。
這頓飯?jiān)谏蛟帉擂危疚哪先魺o其事和柳安逸懵懵懂懂之下吃完了,筷子放下那一刻,沈元瑤的尷尬才緩解不少。
“看沈姑娘應(yīng)該還是有事,那在下便不打擾了。“季文南等沈元瑤將最后一口茶喝完。
這應(yīng)該是逐客了,沈元瑤也是禮貌一笑,帶著柳安逸告辭。還特地留了一份糕點(diǎn)給季文南,禮尚往來,人家請她吃飯,她送一份糕點(diǎn)。
她似乎忘記了,這份糕點(diǎn)還是季文南小廝給的銀錢。
沈元瑤瞧柳安逸離開酒樓后,整個人自然不少,精神也比早上出來時要好不少。
濟(jì)仁堂的門很大,高掛的牌匾不如秦氏醫(yī)館的貴重,可沉甸著歲月留下的厚重古樸。
里面人不多,一踏進(jìn)去便有淡淡的藥香傳來。小廝瞧見有人上門,立馬迎了上來,“可是來拿藥?”
“你們管事可在?”沈元瑤也會以一笑。
這里的人素質(zhì)比起秦氏醫(yī)館的好上不少,至少不是斜著眼看人。
“管事在的,只是,你們尋管事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小廝見來人不是拿藥,而是找管事的。見她還笑意連臉好說話,猶豫半晌,回話也恭恭敬敬。
這么問沈元瑤又頓住了,那人走了也沒留個姓名,也沒留下別的暗號之類的,這可要怎么回答。
也不等她想著要怎么回話,濟(jì)仁堂門口又走進(jìn)一人,瞧見站在堂屋皺著眉的沈元瑤,剛開始還沒認(rèn)出來,這才看清楚人。
“沈姑娘?”季文琪雖然沒有喜顏于表,可也難掩語氣里的歡喜,“杜仲,你先去忙,我?guī)フ壹竟苁隆!?br />
他也沒想到沈元瑤這么快就想通,本還不抱希望沈元瑤會過來,還想著要怎么去和沈元瑤搭線,不料這前腳剛踏進(jìn)大門就見到了人。
濟(jì)仁堂就地寬敞,再加上百年傳承,這宅子有些年月了,季管事還特特去找人修葺了一番,遂看起來底蘊(yùn)深沉也不顯破舊。
此時季管事正半蹲在幾分藥草前面,一一辨認(rèn)其中的藥草,是不是地又和手上的方子對上一對。
發(fā)現(xiàn)沒錯之后,忽地嘆了口氣,他怎么就沒想到這其中的問題。
突然聽見走廊傳來身影,兩個人從拐彎處轉(zhuǎn)了出來,一男一女迎著日光而來,季管事忽覺眼睛干澀。
閉眼緩和半刻,在睜眼時,那女子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個孩童,三人往這邊來,讓他晃神了好一會。
等視線落在那男子身上,一瞬間瞪直了眼,手指指著那男子,顫聲道:“你個不孝子!”
他一直以為這個侄兒平時不太正經(jīng),可也沒往壞處去想。現(xiàn)在不止帶了女子回來,兩人的伢子都這么大了。
是誰看到了都要?dú)庹耍@娶妻生子怎么都要有家族出面,這人不止每說,這還把人給帶回來了。
簡直要翻天去!
季文琪也被季管事這瞪眼發(fā)怒的表情給嚇到了,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接下來那一句不孝子更是被釘在了原地。
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還有沈元瑤,為什么感覺這季管事同季文琪說的不一樣,那一臉扭曲是怎么回事?就連柳安逸都偷偷躲到了她身后,就差來一句:“姑姑,這里有怪阿爺。”
“季管事,我這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就這么來了句不孝子。”季文琪一臉郁悶,說話仍改不了骨子里的流里流氣。
季管事眼眶又大了一圈,不由痛心疾首道:“事已至此,你也該收收心,回來幫幫我罷。”不然要怎么養(yǎng)媳婦和伢子。
“季管事,你都在說些什么?我都讓你說糊涂了。”季文琪更是無奈了,現(xiàn)在都沒想清楚季管事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這是沈元瑤,沈大夫。”季文琪受不住季管事這越來越詭異的眼神,直接就把沈元瑤推出去擋刀。
沈元瑤也禮貌地回以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季管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覺得季文琪這推人出來的動作半點(diǎn)責(zé)任心,直接開口大罵:“你這混小子,有這么對自己媳婦地嗎?你還是不是人?沈大夫......沈大夫?”
這名字在嘴里過了兩個來回,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開始的憤怒淡了下來,還帶著淡淡的憂傷,為什么不是媳婦呢?
不過瞬間又滿血復(fù)活,因?yàn)樯蛟幈闶侵凹疚溺髡f起的大夫,一掃那淡如泉水的憂傷。
只是季文琪和沈元瑤瞬間就石化了,什么媳婦?他們怎么就成了夫妻了?
沈元瑤臉上強(qiáng)笑著,心里卻是吐槽:“這究竟是什么腦洞,大到?jīng)]邊去了。”
“季管事忘了?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沈大夫。”季文琪尷尬地掩了掩臉面,他沒想到季管事會想這么多,“秦氏醫(yī)館里的沈大夫。”
季管事赫然想起了什么,將手中的東西往身后一藏,“久仰沈大夫大名。”他剛剛還在偷偷研究人家的藥方,還誤會了人家與季文琪有些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見到人家自然是尷尬的。
“不敢不敢,”沈元瑤嘴角一抽,她什么時候那么出名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這么想著,被季管事那突兀地動作給吸引,不著痕跡地往季管事身后看去,一一看過去,發(fā)現(xiàn)和她配制疫瘧地藥方相同,心里有了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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