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鏡子里的閻,屋外的陽光非常刺眼又無力,仿佛剛剛周源呆滯的眼神,穿過陽臺照射到我的腳邊,這個季節下S城的天氣非常炎熱,我卻因為周源的事周身發涼。
這一周來,我已經習慣鏡世界的閻,他也很知趣的不會亂跑,上次回家之后,他基本上只會出現在我客廳這扇立鏡里,用他的話說,上次在這個客廳里,他和我聊的很盡興,雖然我總覺得那次聊天只是一場夢,但既然他堅持,并且我要搞清楚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那件事情就不再與他爭執了。
閻被我盯得不好意思,撓撓頭,問我“你到底想說什么?我現在這樣,只能躲在這個鏡世界里,把周源的魂魄送回去也不現實,況且那天姓蘭的給周源喝的符水是哪一種我也不知道,現在他的身體是排斥他的魂魄的,只要魂魄歸體,立刻就會魂飛魄散,就算我要幫他,也得根據他喝的符水配置,讓他的身體能夠接受自己的魂魄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天閻非要找到蘭若(周源告訴我蘭姐的名字)要回符水。
“那周源怎么辦?”我問到,“還有,這事兒過去一周了,你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嗎?劉帥為什么會,會法術”我心里總覺得提這個詞很怪異,“還有那個蘭若到底怎么回事,周源的魂魄到底怎么解釋,還有,最奇怪的我,我那個借神通一用到底是什么,技能?為什么這周我再摸著kindle就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還有,你到底是誰?”
我心中的疑問太多了,這一周來,被各種事情折騰的夠嗆,今天周末,我才有時間逼問這個只能活在鏡子里的不靠譜的地府工作人員
“停!你十萬個為什么嗎?怎么會有這么多問題?我老人家困了,要睡一覺!劉帥的問題你干嘛不問他?”
“睡你妹!不許睡!”我站起來走到鏡子跟前,說來奇怪,我這么說了之后,閻好像真的比較聽話的不再犯困了,本來眼睛里的困意也瞬間沒有了,“你以為我沒有問劉帥嗎?我一問他,他就跟我打馬虎眼,說他師傅不讓他說,最后被我纏的急了,開始耍流氓,說如果我再問他,我出的產品需求他就不做了,看誰能做找誰去!他是我們公司最厲害的研發哎!我負責的產品模塊只有他能搞定,我再八卦也得考慮我的飯碗吧!”
“嘿嘿,這個后生還真絕,大概就他這招能治得了你”閻嘿嘿笑了兩聲
“所以我打算哪天和他吃飯,把他灌醉再問問”我瞄了一眼閻,心虛的說道
閻翻了一下白眼,“就你那身體?嵌合之體飲酒,一口減壽一年,你以為你現在喝點兒酒就拉肚子是怎么來的?”
“嵌合之體是什么?減壽一年?”我好像發現了什么,顧不上閻知道我不能喝酒這件事,“減壽一年?過去我還是喝過酒的,那我現在還有幾年壽命?”
“得,又多了一個問題”閻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好像怪自己多嘴,真是狠,隔著鏡子我都能感覺到疼。然后在鏡子里站起來,來回踱了幾圈,我看有戲,他應該快轉心思回答我的問題了,就沒打擾他。
“這么吧,我只能回答你三個問題,回答完之后,你就讓我這段時間安安穩穩的待在你家里你自己,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沒事不許煩我,怎么樣?”
我想了想,覺得可行,于是點了點頭,盤算了一下心里的問題,正準備開口,閻又說,“不要問我周源怎么辦,一天我出不去,一天我沒辦法”
我擦,老東西!我不知道這貨的年紀,雖然長相看起來就二十多歲,但我心里覺得這一定是個老東西,腹誹了一陣,厚著臉皮說道“嵌合之體是什么意思?”
“嗯,這個問題有深意,未知人,先知己”閻笑得比較詭異,“所謂嵌合體,也沒那么神秘,就是你的母親懷著你的時候,是個雙胞胎”
“什么?”我一驚,“你在胡說什么,我從沒聽我爸媽提起過,我是獨生子好嗎?”
“那是因為你父母也不知道”閻這時不再胡鬧了,表情比較鄭重,“雙胞胎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在娘胎里,因為一些原因,其中一個胚胎就被另外一個胚胎消化掉了,融入了另外一個胚胎體內,所以,剩下的這個胚胎身體里有兩種基因,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也是有過先例的,比如曾經有個男的是嵌合體,他的生殖系統的基因,和他身體的其他部分的基因不是一套基因,換句話說,他的孩子不論怎么鑒定,都不是他自己的——關于嵌合體的解釋你上百度一查就知道了,但你非要問我,浪費一個機會,我也就不說什么了”
“啊?”我連忙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嵌合體,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怪不得閻剛才笑的那么詭異,看來后面問問題要小心了。
“但是沒有發現嵌合體有什么特異功能啊,借神通一用的法術也沒有啊”我翻了幾頁度娘,發現沒有這兩者的關系,才大膽的問出這個我很想問,又怕虧了的問題
“你這小心翼翼又不愿意吃虧的樣子,真的很配你產品經理這個職業”他撇了撇最,對我的斤斤計較不屑一顧,略帶諷刺。
我也懶得看他的臉色,催促他回答
“沒錯,嵌合體本身只是一個生物現象,但你要注意,雙胞胎本身就是有互相感應的,你用聽說過雙胞胎成長過程中的一些奇怪事情吧,比如一個受傷另外一個也會有感覺。這種感應,是靈魂層面的,正常來說,在嵌合體出生的時候,另外一個雙胞胎,其實已經死了,他的靈魂應該算夭折直接重新投胎的,但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怎么特殊?”這時候我有些脊背發涼,但是還是聽他說下去
“你應該聽你大人說過你小時候遇鬼的傳說吧”閻把臉側過去,斜看著我。
“啊!”
我頓時想起來一件事情,這是我媽告訴我的,全家人都知道,我也和很多朋友說過,不過是當笑話講。
那是我剛出生的幾天,那時候我們一家人還是在農村住著,當天晚上,我媽媽抱著我在和爺爺奶奶聊天,那時候我爸不知在誰家打麻將,一不小心就回來晚了,結果一進門,一直熟睡的我突然哭了起來,一家人這可慌了神,又給喂奶又看是不是尿了,但一切安好,就是怎么哄都沒用,我還是一直哭,我媽見我哄不好,就埋怨我爸進門聲音太大吵醒我了,我爸卻爭辯你們的聊天聲音那么大都沒事,怎么進門一下就吵到孩子了
這時候我奶奶突然想到什么,問我爸爸,“你是從大路回來還是小路?”
我爸一愣,嘴巴動動但沒說話,我奶奶立馬聲音就變了,聲色俱厲,“說真話!”
我爸嚇了一跳,看看我媽,很不好意思的說,“小路…”
我媽正哄著我,耳朵一聽回答,立馬瞪著我爸!
“啊?小路!你個殺千刀的,你又跑去賭錢了,家里就這點兒錢,你干脆把我們娘倆也輸進去算了,噠哎(噠在我們那邊是爸的意思),媽哎,媳婦兒我過不下去了!”
我媽這回可找到機會了,一邊抱著我一邊給我爺爺奶奶哭訴,我爸臉上紅一陣紫一陣,但他不明白賭錢和我哭有什么關系。
那年代,很多年輕小伙子都喜歡賭博,我爸也不例外,我媽很不同意他這么做,總想給我長大多攢一些錢,但是我爸那時候少年心性,總是愛玩,但是老婆那邊不好過去,所以總是一般不承認自己賭博,今天怎么也賴不過去了,因為小路那頭,每家晚上都是賭博大會
“好了,再說一會兒孫子就沒了!”我奶奶沒讀過書,但是這時候好像很有主意,我媽一聽頓時不敢吭聲,奶奶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對我爸說,“你回來的小路邊上是咱們家祖墳,娃他死去的太爺爺沒見過重孫子,寧娃(我的小名)又是長子長孫的很精貴,忍不住跟著你回來看了”
說著看著我還在哭,連忙把包著我的被褥都打開,果然發現我的胳膊上,屁股上出現了一個個深紫色的手印,整個身體好像被這手印捏的扭曲,整個身體不斷的抽搐,就仿佛要被拽跑到另外一個世界!
我媽沒見過這個世面,一看到就嚇傻了,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哭著對我爸說,“你要是把我兒子弄沒命了,我和你沒完”
“婆娘鬧什么鬧!他也是我兒子!”我爸心里有愧,硬著嘴頂了一句,但聲音卻小的可憐,低頭瞄了一眼我奶奶,心想我奶奶能知道這些,一定有辦法,這回我奶奶只看著我,不理我爸。
我爸明白了,這是等他認錯呢,連忙給我奶奶說,“媽,兒子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這么晚回來了,回來也不走小路了!
“只是晚上不走小路了?那寧娃可好不了!”我奶奶冷冷的說。
我爸這么一聽就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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