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mar 15 19:29:54 cst 2016
“單老!未曾想您也來了!”
“玉宇啊,多年未見,風姿依舊啊!”
端木玉宇親自從侍女手中接過兩杯香茗,笑著遞給右手邊座位上的老人,說:“什么風姿依舊啊,單老又調笑晚輩了……”
單老雙手接茶,抹開茶蓋輕嗅兩下,吹口氣,同樣笑著說:“哈哈,非是調笑啊,這幾年你不在京城,你都不知道當年的端木二郎,想透了多少京都小娘的心啊。
端木玉宇苦笑道:“單老,給小輩留些面子吧……”
一旁女子掩口輕笑:“端木叔叔不知,就是內院之中,也有好多宮女想見您一面呢!”
端木玉宇抿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臉色,說:“郡主玩笑了,玉宇在這荒夷之地尚不得脫身,皇城內院也只開國而入,次數屈指可數,怎擔得如此……”
“二叔果真擔得!”不知何時,一襲輕衫的端木燁也向內堂走來,似乎正值春夏交接之際,手里合著一把折扇。
端木燁向三人施禮,禮畢才開言說:“二叔在京城的聲名,侄兒也是有所耳聞吶。京都歌妓的那句“思不得玉宇,為君獨上胭脂閣;恨不得玉宇,為君愁入斷腸處”可是連帝君都會輕唱幾句呢!”
端木玉宇舉手順勢要打,笑罵道:“臭小子,在京都兩年,就敢調笑你叔叔了是吧,看我不教訓你這個野小子。”
端木燁笑著接過端木玉宇的手道:“非是侄兒調笑叔父啊,只是,只是這話,正是從家父口中提出的。”
端木玉宇收回手,罵到:“這個老東西。”
眾人皆笑……
“璇哥哥,你快點嘛!”
被端木筱筱在街上死拖著的端木璇無奈地說:“我說丫頭,你不是要見大哥么?死拽著我到街上來干什么啊?天這么冷,咱們趁早回吧……”
端木筱筱松開端木璇,掰開手指頭算:“唔……燁哥哥剛到雁陌,要置備些衣物,今天我們把布料和形式選好,中午問燁哥哥尺寸大小,所以布莊是肯定要去的,然后我們再選一些掛飾,璇哥哥,你就要相親了耶!還想以前一樣沒有裝飾怎么行呢?還有二叔……”
“行行行……好啦妮子,別淘氣了啊。”端木璇顯然被她弄得極為無奈,“大哥似乎用不著御寒的衣服,我似乎也用不著飾品,而且哈,最重要的是,我爹真的用不著胭脂的……丫頭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哈……嚏……”
端木玉宇忽然打了個噴嚏。
“不知京都哪位小娘對二叔念念不忘呢!”端木燁輕笑一聲,喝了口熱茶道。
“小燁,你還敢說……”
單老也笑道:“玉宇,莫怪老夫多言,好男兒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而你喪偶多年,莫說妻妾,難道就不想續弦了么?”
端木玉宇臉色一暗,聲音壓低道:“單老,玉宇曾指雪山為誓 我許下,雪山不融,誓不再娶……”
“好,好一個癡心人,是老夫唐突了。”
“……”
“燁兒,和郡主四處逛一下吧,順便吩咐一下下人,今天……嗯……今天晚上安排家宴吧。”
時間總是過渡一切的良藥,它可以把海誓沖淡,可以把山盟磨平,把人心變硬,使人忘記一切可以忘記的事,由于時間的無限可性,再悲傷的痛也可以被接受,再濃厚的情也不會無法拋卻。
茶館中的雅間內,端木璇對葉翎如是說到。
“但是,但是四年前的事,我忘不了。”葉翎明顯有點激動,說話發出絲絲顫音。
端木璇對著清茶呼了一口氣,上嘴唇微碰,似乎茶水有點燙,端木璇沒有喝一點,便把嘴唇離開了。
“四年前我十五,你才只有十二歲,我不后悔當年的沖動,也不在乎你當年的沖動……”
端木璇最終還是輕啜了一口茶,繼續說:“但是,你居然沖動了四年,這是我沒想到的。”
葉翎平復一下心情,對端木璇做了一個無奈的微笑,笑得有些勉強。
“那么,你想說的,是我們以前的話全都是空話了?”
端木璇表示解釋這個事情有些麻煩,抬起頭說:“丫頭,當初你說的我從未當真過,那些事情,對我來說最多只能算是個印象而已……何況,我們也只是一天而已吧。”
葉翎細細地聽了一遍,直視著端木璇的眼睛,很久才又發問:“端木,那如果我說,我當初的話確實是真的,你……”
“不會。”
“……”
兩個人相對,無言,同時緊握著杯子。
十五歲的端木璇對端木玉宇說:“爹,明天咱們就出發到陽州道了么?”
端木玉宇:“對啊,畢竟,我和你大伯得有一個去,更何況,你娘還在那兒……”
端木璇:“爹,那你為什么不再……”
端木玉宇笑:“璇兒懂事了,不過,等你再大一點,再大一點就能知道爹的事了,這種事,現在的你還不用管,也管不了啊。”
端木璇:“好吧……”
端木玉宇:“去玩吧,看看京都,也許以后就很少來了。”
……
“媽媽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十二歲的葉翎對端木璇說道,臉上的稚氣很是可愛。
端木璇無奈了:“那你媽媽沒有告訴你不要一直跟著一個陌生人嗎,丫頭?”
端木璇剛剛甩開端木筱筱那個小拖油瓶,無可奈何,又被另一個素未謀面的拖油瓶纏住了。
“你說你和你的親衛們在附近玩,然后親衛讓你先走,再然后你就迷路了對吧……”端木璇問。
“嗯。”小葉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端木璇被葉翎完全搞崩潰了,把暗殺說得這么輕巧的,葉翎是第一個……
那一天的暗殺者,超過了一百個。
那一天暗殺者放出了三只殺鷹,兩只被護衛殺掉。
那一天端木璇的左臂險些廢掉。
那一天,京城劇變,端木玉宇臨走之前的一天之內,將帝都的三大家族全部抹殺,長兄端木玉凌上疏帝君,帝君應允。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葉翎,正和端木璇坐在地上,看著端木璇的手臂和手臂邊的鬼鷹,眼淚汪汪……
端木璇用右手接住樹上飄落的櫻花,看著葉翎:“櫻花挺漂亮的,不是嗎?”
葉翎點頭。
端木璇右手撐地,拉起來還在滴金豆豆的葉翎:“行了丫頭,算我欠你的,我送你回去。”
……
“阿璇,這樣叫你行么?”茶杯放下,葉翎的臉色微紅,怯怯地問了一聲。
“隨意。”
“當初那天,我說我要……”葉翎的臉更紅了。
“我說過我沒當真。”
“我說過我當真了。”
“隨意。”
“端木……”
端木璇站起來:“丫頭,這里是雁陌,不是帝都。”
“還有,這里沒有櫻花,只有雪花,最重要的,一個才十幾歲的人,如果只活在過去,不可悲么?”
最后,端木璇放下杯子,轉身走出單間:“結賬了!”
葉翎卻滿心歡喜,同樣起身走出單間,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
“要你管,腿長在我身上呢。”
四年前,帝都。如今,雁陌。
櫻花不在,落雪遮山,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這兩個人相同,這兩句話相同。
落雪,像極了櫻花,一如四年前。
端木璇“佛啊,我到底喜歡她嗎?”
佛:“喜歡。”
端木璇非常無奈:“回答的時候就不能委婉點么?”
佛:“當你問我的時候,就在問你的心,答案是什么,我說的就是什么,若想委婉,就自己想吧。”
問佛:
“佛啊,如果每天惶惶然,感覺自己像一棵野草,終日找不到目標,該如何呢?”
佛說:“野草不會認為自己找不到目標,它也許根本沒有過這樣的思維,你就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他的身上。”
“那么野草為什么都可以比我強呢?”
“因為你不是它。”
“佛的意思是,野草正因為自己沒有多想,才不會有迷茫?”
“我不知道野草怎么樣,不過的確,是你想的太多了。”
佛又說:“前路只有一條,那是命運的指向,想的多不錯,只要每條路想通就好。”
“那么我就不能預演一下未來么?”
“可以,但你如果沒有能力預演未來,反受其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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