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apr 07 18:55:52 cst 2016
云境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雨后的道路,是挺泥濘的,不過也有好處,起碼道路兩旁的花花草草,更是喜人。
所以,一大清早就有兩個小童子,跟著一位老道士模樣的人走在道路旁,摘摘花草,嗅嗅草木香氣。
兩個小童子的身后,各自配著一把小刀。
老道士也沒有管兩個小童子的行動,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因為小孩子跳脫的生性,自然是不會跟不上老道士的。
老道士左面的孩子嘻嘻笑道:“師傅師傅,你看你看,我的這朵花比弟弟的那個好看的多吧?”
右面的孩子也蹦著對老道士說道:“才不是呢師傅!明明就是我的花比哥哥的好看!
老道士笑著,走著,步伐顯得很輕盈。
果然,兩個小家伙打起來了……
不過,老道士卻感覺到一點不太對的節奏。
不因為別的,這因為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城鎮。
老道士沉吟了一聲,道出了這個鎮子上大門的三個字:“君子館!
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好像是繞不過去了啊……”
老道士知道,在這個君子館里,必定有人在等著他。
不過,老道士還是帶著兩個小家伙進了這個小城鎮。
然后他才發現,真的有人在等自己。
道路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閑雜人等,寬闊的大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還有幾十個人列成的方陣。
方陣里面,有兩個座位,兩個座位上,自然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看起來年齡都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二十余歲左右,兩人都穿著一樣的紅色大氅,同樣嘴角勾起,同樣手中拿著一個杯子,杯子中,一個是澄黃琥珀色的液體,一個是像鮮血一樣暗紅色的液體。
醉人的酒香,讓老道士離著十多丈都能聞得到。
老道士知道,這是君子館一向的待客之道,有禮,隆重,而且符合現在的崇武精神。
君子館是一個幫派,是一股勢力,著整個一個小鎮子,都是君子館。
館主叫晚云,晚云并不是不是一個人的人名,而是兩個人的代號。
他們是雙胞胎,有同樣的愛好,有同樣的習慣 ,唯一可以區別他們的,就是晚館主喜歡喝花雕十年香,而云館主,則喜歡喝上等的葡萄酒。
果然,當老道士走到離方陣還有大概十丈的時候,方陣分開,露出了方陣中央的晚云二人。
晚云兩人同時站起,將手中的酒各自交給了旁邊的人,然后紅衣大氅長袖一甩,同時鞠躬,鞠躬畢,晚笑道:
“前有圣人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有貴客道經君子館,晚云二人,特來接風,為貴客除塵!
有禮,是君子館的招牌。
禮數,不管是古禮還是今禮,君子館從不缺少。
老道士頷首:“久聞晚云二館主風神偉姿,今日總算見遇,有幸,有幸。”
云也跟著笑,說道:“貴客過譽了,我兄弟二人,在此備下杯茶,請貴客一嘗!
一句話說出,旁邊立刻有一個人站出,雙手端著一杯清茶。
三個人,只有一杯茶。
這不是什么云境的禮數,這是君子館的禮數。
老道士似乎早就知道。
沉默了一下,老道士笑道:“即是如此,老道也只有卻之不恭了,小左,上前飲茶!
這句話同樣說出,老道士右手邊的童子上前接茶。
晚云二人又坐回了座位,略微驚訝地看著這個童子。
呵,也是,自己的右手邊,可不就是對面人的左手邊么?
這個童子的名字,取的絕妙。
能以別人觀自己,是個道士!
童子飲完茶,同樣雙手奉還茶杯,就像一群人早已說好一般。
于是,幾十個人之中,緩步走出了一個年輕人。
正是那獻茶之人。
現在他從后方取出了一柄長劍。青衣素冠,面沉如水,一柄長劍握在手中,并無劍鞘。
童子看著這人,同樣從背后一點點抽出那把小刀。
這把刀很小,只有一尺余長,但在晨光的映射下,顯得極明亮。
年輕人并沒有看這個孩童只有十幾歲而有半點留手,長劍嗡鳴,一個劍花挽出,長劍如毒蛇一般朝童子襲去。
青衣如燕兒一般飄飛在陽光下,速度已是快到極度。
然而當這只燕子馬上接近童子的時候,童子手中的小刀,才剛剛出鞘。
接下來,就是兩聲清脆而有些震耳的金屬碰撞聲。
青衣的身形停了下來。
童子的小刀,似乎還沒拔出,便已經重新回鞘了。
年輕人的長劍,已折成了三段。
道士教給兩個童子的刀法,很特殊。
從五歲開始,他便讓這兩個孩子每天拔刀,從每天一百次,到兩百次,一千次,然后到了最后的三千次。
每日拔刀三千次,然后才教給了兩個童子一些手腕的律動方式,揮刀的基本方法……這一拔,也就是七八個年頭。
至于揮刀的力量和速度,老道士相信,這就根本用不著他來教了。
雖然是小刀,但決計不可小瞧。
青衣人依然面無表情地退下,回到幾十個人之中。童子無言,一樣退回到了老道士的右后方。
晚云二人笑著,鼓起掌來。
然后,又有兩杯茶奉了上來。
這一次,老道士和他左邊的童子一起飲下。
這就是君子館的禮數。
云:“貴客好俊的架勢!不知貴客欲往何處?是否要在館內歇息片刻?”
老道士笑言:“不敢勞煩館主,實不相瞞,老道正要去九巖,路途遙遠,行路緊迫,就不方便叨擾館主了!
晚喝了一口杯中澄黃的酒液,笑著:“即是如此,那也就不留貴客了,來人,看行路金!”
于是便有人拿著一個托盤來到,托盤上,是三錠大銀錠。
老道士依舊笑著:“謝館主美意!
收下銀錠,老道士從方陣的旁邊走了過去,更無一人阻攔。
晚云二人笑著喝下杯中的酒。
不是老道士貪財,晚云二人也并沒有算計老道士什么,這就是禮數,君子館的禮數。
……
冷紅月最近咳得很厲害。
他其實也是修武道的人,而且在他自己看來,當時的他還是有點小名氣的,至少,他還有幾個徒弟,而且他的幾個徒弟中,有幾個還混得風生水起。
按理說,像他這種修武道的人,這點小咳嗽應該不會再找上他了才對。
不過很可惜,他咳得就是很厲害。
照顧他的是一個女孩子,在他偌大的家里,其實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女孩子的父母死于戰亂,作為她父母的之交好友,冷紅月接過了當時尚在孩提的這個女孩。
十幾個年頭過去,冷紅月看著當初不過三歲的女孩子一點點長成了現在十七八歲,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這些時光里,也是很快樂的。
冷紅月從沒娶妻,這個女孩,就是他的女兒。
當時冷紅月并沒有問她父母女孩子的名字,方便起見,冷紅月直接讓她叫做小冷。
不過這個女孩不知從何時起,喜歡叫他紅月,她說這樣顯得冷紅月更年輕一些。
十幾年的歲月里,冷紅月并不像教其他徒弟一樣傳授給小冷什么武道,反倒是連一點讓她修武道的意思后沒有。
這就是冷紅月的意思,也是這個女孩的意思。
冷紅月教給小冷的,是如何看待這個世界,是如何把這個世界看得美好。
他本就告訴了小冷的真實出身,因為冷紅月不想讓她認為他會騙她。
他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讓小冷看到這個世界可愛的一面,一直教小冷放下心中的仇恨,去冷靜看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很公平……你去報仇,就算成功了,還會有人來找到你……
這是一個循環,而能夠解開這個循環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寬恕。
寬恕,而非愚善,寬恕的,是那些本該寬恕的人。
其實冷紅月做的也很好,畢竟,一個概念反復灌輸十四年,也許是十五年……就算是很不耐煩,也必定早已受到他的熏染了。
冷紅月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他現在咳得很厲害,就算在吃早飯,他也在咳著。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好覺了,而小冷,也是兩天兩夜陪著他沒有睡好覺了。
小冷絲毫沒有注意自己臉上的黑色眼袋,只是快速扒了幾口飯,說道:“紅月,吃完飯再跟我去看看大夫好么?”
冷紅月笑著:“小冷,我這個病,可不是簡單的風寒呢……我知道,我現在是傷到了肺腑,一般大夫是看不了我這個病的,除非……”
小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急促,就像一頭小狼嗅到了鮮肉一樣地問道:“除非什么?”
冷紅月楞了一下,好像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反應這么劇烈,不過,也如實說道:“除非找到那傳說中的神醫陸玖……興許對我有些幫助。”
然后小冷就上街買菜了。
剩下冷紅月,目瞪口呆。
再然后,到了快要中午的時候,小冷又出現了。
急匆匆的腳步,證明了她很是著急。
“紅月紅月……我打聽到了!那個所謂的陸玖,就在九巖城中!
然而冷紅月的耳朵里,除了小冷匆忙的腳步聲和她清脆的嬌呼聲,還聽到了一種熟悉的聲音。
馬嘶……
是一匹好馬。
小冷就連馬車,都準備好了……
她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這一上午,到底去做了些什么?
“紅月紅月!”小冷跌跌撞撞地跑進冷紅月的屋子里,對著他說:“我們去九巖城吧?”
聲音很輕柔,還有一絲害怕責備的語氣。
但是,冷紅月又怎么能責備她呢?
冷紅月又忍不住咳了幾聲,把小冷的頭摟在了自己的胸口,就像是摟自己的女兒。
“好,我們去九巖!
(今天十三已經把自己想說的寫在了作品中,問佛環節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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