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是臺灣，論內地論邁旗，他的成績也足夠坐這個正總監的位子了。
在聽到慕夏名字的瞬間，嘴角不由得劃過笑意，不過并沒有人發現。深沉的點了點頭，褚默梵平靜道：“明白了，我會考慮，當然如果還有人覺得能勝任這個職位，也可以直接毛推自薦過來。”
他這一說，金總監心里的喜慶馬上減了一半，沒馬上定奪下來，那就說明他可能還輪不上。可是設計部里，除了犯事的秦總監工作經驗比他多點，還有誰能比得上他？
錢經理是個明白人，既然褚默梵還不決定，他就沒什么可說了。馬上了然的點點頭，“行，我到時再去部門里問問，看還有沒有人合適。”
“嗯，散會。”
起身，褚默梵并不想對剛才那些話多做解釋。
本以為還要鋪墊，原來很多事自然天成。
褚默梵從會議室出來便看見俞助理站在門外，表情焦慮。
“怎么？”褚默梵問。
“董事長讓您馬上過去。”是突然接到的通知，所以俞助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有點擔憂。
眼底閃過思索，褚默梵額首：“我過去，你去先去店里訂粥。”看了眼腕表，若去一趟陸敏那邊再出來，應該正合適拿粥去醫院。
“好。”
門是半開的，靠近就聽到了陸敏略顯尖銳的低吼。
“老顧，你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是！”
腳步停頓，褚默梵在門外沉下眉頭，然后開門而入。
“哎……阿敏你冷靜點，我也不想，但的確是。”
顧董事和陸敏認識多年，沒外人時，他們就會如此稱呼彼此。
“媽，顧叔叔。”
大步走進陸敏辦公室，頎長的身影到了沙發旁邊，于是一眼看到顧董事身邊坐著的男人。
嚴司！又是他？
妖治的眼眸微微一抬，嘴角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嚴司開口：“哥，你忙完了？”
“……”愣怔，褚默梵完全不解他這一聲“哥，”從何而來。
“閉嘴！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叫他！”尖銳的低吼激動的刺耳，陸敏雙手握拳，保養甚好的臉上露出扭曲的怒意。
本帶笑意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嚴司帶著幾分沒落。
“哎，阿敏啊，你……”顧董事惋惜的搖頭，轉而看向褚默梵道：“默梵，你來的正好，快來見見你弟弟。”
“老顧！他不是！”
“阿敏！”
“怎么回事？你們在說什么？”一頭霧水的擰起眉頭，褚默梵狐疑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后留在嚴司落寞的表情上。
“默梵，這個男人居然要冒充你爸爸的骨肉！你快讓警察把他抓起來！”發指般指著嚴司，陸敏氣得跳腳。
“阿敏，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話呢？雖然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很難接受，但是阿齊當年親口拜托我的，不會錯！當年阿齊在外面的孩子就是他！”顧董事也站了起來，急迫的神情那么逼真。
“老顧，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當年褚齊他……”話到口中突然止住，瞪大了眼睛瞪著顧董事和嚴司，陸敏差點就要將什么話說出來，但是又不得不咽下去。
“陸董事，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本沒落的嚴司起身看向陸敏，然后從自己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張老照片：“這是爸爸留給我的東西，我想他可以說明一切。”
照片丟在茶幾上，上面相擁的男女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樣貌清晰可見。
“夠了！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你根本不可能是褚齊的兒子，你別想騙我！”看到上面的照片，陸敏越發激動了起來：“默梵，快叫警察！快叫警察把他抓起來！”
走到茶幾旁將照片拿起來端詳，看著上面熟悉的男人面容，以及一個和此刻的嚴司極其相似是女人，褚默梵并沒有陸敏那么大的反應，雖然他心中一樣震驚。但更多的是，萌生了一個更好的念頭。
“媽，他說的沒錯。”淡漠的聲不高不低插入陸敏激動的吼聲中。
錯愕在臉上劃過，陸敏難以置信的看向褚默梵：“你說什么？”
放下舊照片，褚默梵正視她怒瞪的雙眸：“媽，顧叔叔說的沒錯，他的確是。”
“默梵，你瘋了！”陸敏幾乎發狂的尖叫，她難以置信，自己的兒子居然幫著來歷不明的外人，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如果嚴司是褚齊的私生子，那么褚家的財產就會受到威脅！這個兒子是瘋了還是傻了?！
而陸敏想的那些，褚默梵當然清楚。若是幾個月前，他當然不會說剛才那番話，就算嚴司真的和褚齊有關系，他也會弄的他沒關系。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慕夏回來了。
如果嚴司是褚齊的私生子，那么慕夏是不是就不是了？
“媽，我在爸爸的書房里，找到過類似的照片。”很平靜的話語，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一點敵意都沒有，讓嚴司都暗暗驚訝起來。他以為，他會看到他發狂的發怒和陸敏一樣的表情。但褚默梵表現的那么淡然，甚至幫他證明！
為什么會這樣？
顧董事心里也是一愣，沒想到褚默梵會站到他們這邊，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默梵你……你……”一口怒火噎在胸口，陸敏氣到豬肝色的臉突然白下來，然后按住胸口整個人往后倒。
“哎呀，阿敏！”顧董事急忙上前扶住她，褚默梵也急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媽!來人，叫醫生！”
陸敏明顯是氣急攻心了，不過醫生來檢查后說沒有給身體照成太大的傷害，休息休息就可。
將暫時暈厥的陸敏放在她辦公室內的休息室中，褚默梵通知了褚默依。然后自己重新回到辦公室內。
嚴司和顧董事還在，看到他顧董事貓哭耗子般哀聲嘆氣了陣：“默梵啊，我真沒想到會讓你媽媽氣成這樣，我只是想阿司已經找回來了，怎么說也是你們褚家的人，所以就……”所以就來認祖歸宗了。
后面的話說不說都不重要，反正褚默梵明白就好。
冷眸看了看他假惺惺的表情，褚默梵波瀾不驚道：“顧叔叔費心了。”
“呃……呵呵……”面對他過度的冷靜，顧董事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本來，帶嚴司過來的時候他是想看褚默梵和陸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私生子攪亂方寸的模樣，但是沒想到褚默梵會那么冷靜，甚至還站在他們這邊。
難道他不怕嚴司會跟他爭奪褚家的家產？
嚴司一直站在原來的位置，看了褚默梵一眼后他道：“顧叔叔，要不您先回去吧，晚點我再去看您。”
看了他一眼，顧董事識趣的點了頭：“好，默梵那我先走了，等你媽醒了跟她說一聲。”
“好，顧叔叔慢走。”還是那么的淡然，褚默梵深邃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但越是讓人捉摸不透，越是有人想琢磨，于是顧董事帶著揣測的心思離開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今天突然成為“兄弟”的兩個人，氣氛比剛才更加的沉了起來。
眼底的笑意收回，看向面前聲色冷然的褚默梵，嚴司心中也是充滿了謎團。本該，他是想看他方寸大亂，至少會有那么一點變化的表情。可是，至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是那么的平靜，除了陸敏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都是那么的冷淡深邃，仿佛這件事和他沒半毛線關系。
“褚總，你就不驚訝嗎？”雙手置于兩側，嚴司直視他平靜的眼睛。
這個男人為什么會無動于衷？難道他真的早就知道了？
“你猜。”多么熟悉的詞匯，從某個女人喜歡這樣吊人胃口之后，他們之間似乎都喜歡這樣說。
雙拳微微握緊，嚴司不得不承認，他的心思比他深！
嘴角勾出笑容，嚴司將雙手收進褲袋中，然后往旁邊走了幾步：“看來哥哥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沒有說話，犀利的眼睛盯著他笑盈盈的妖孽臉。
而他繼續道：“那既然如此，不知道哥哥歡不歡迎我回家呢？”
桃花眼里溢出和往日不同的危險神色，這樣的話多么明了。
只要嚴司有了進褚家的資格，那么，就算現在不能認可，他也得到了一定的身份。而在法律上，作為私生子的嚴司，是可以有權爭奪褚家財產，以及邁旗公司經營權的。
這些褚默梵都很清楚，但為了他心中的那個人，為了能和她名正言順，他甘愿引狼入室。
“可以，如果弟弟那么想回家。”
訝異在心中閃過，褚默梵的舉動實在太出乎嚴司預料了。
“為什么？褚默梵你不怕嗎？”微微激動的聲調泄露了他的情緒，或許論沉著，他真的不是褚默梵的對手，他有點沉不住氣了。
“如果你貨真價實，我就算攔著你又如何？”終于在嘴角勾出了自信的弧度，這樣的話比任何都有威脅力。如果他是貨真價實的，那他攔不住，可是，他若不是呢？
“那你要失望了，因為我貨真價實！”雖然他多么想否認，否認自己是個私生子的事實，但事實就是那么殘酷！
深邃眼底閃過一絲淺淺波瀾，褚默梵并沒有受到情緒的挑撥，“那就歡迎回家。”
簡單又平靜的話語帶給嚴司又一種震驚，也讓他更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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